从一支歌曲谈起
1955-08-16乐杏丽
乐杏丽
一两年来,我一直是在北京师范大学担任学生会文化部副部长、部长等职务。在我们学校里,同学们除了学好专业课程外,对文娱休育活动都非常热爱,有许多同学特别喜欢唱歌、跳舞。记得那是去年十月左右,我和几个同学听到了数学系三年级有些同学在一个晚会上演唱了一支歌颂北京的歌:“我爱北京”。我们当时被这支歌的题目、节奏和音调吸引住了。后来合唱团同志试唱了一下,还好听,虽也有点感到歌词有些空泛、战斗性不强;但又因为这首歌是在“歌曲”月刊上作为第一篇刊出的,又是“革命诗人”鲁黎写的,所以就没有进一步分析歌词的思想内容,便决定在全校同学中普及这支歌。
过了几天,数学系一年级的同学果然对我说了:“我们不喜欢唱这支歌,同时三拍也不好唱。”我想:“他们为什么不喜欢唱?真的是不好唱吗?”我便回去试唱了一下,觉得唱起来还不困难,因此也就没有更多地考虑这个问题了。不过,从这时起,我们就特别注意同学们对这支歌的反应。有一天,课外活动时间,我看到有的班为响应学生会的号召,特别把这支歌抄写在墙报上,要同学积极练唱。但当我走近正在看墙报的同学时,他们却以非常幽默的声音和表情,向着我唱道:“…爱你的清晨,爱你的黄昏…。天上星星…云霞…”有些同学还用半开玩笑的口气对我说:“星星月亮的,你普及的算是什么歌?”
自此后,我越想越不对头,便同合唱团的同志研究了一下,决定再在晚会上教唱一次,再看看同志们的反应。那是在一次电影晚会上,合唱团教唱的。会后,我班的几位同学都对我说:“什么爱星星,爱黄昏。简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大家觉得这支歌缺乏思想内容。我们因此更觉得这个问题需要好好研究一下,然后再决定是继续唱下去还是停止唱。同时我们又写了一封信去“请教”歌词的作者鲁藜。我们是非常尊敬和热爱作家的,而且常以最热烈的心情期待他们为我们青年写出好的诗和歌曲来。就是这样,所以我们是十分相信鲁藜会给我们以耐心的“指教”和“帮助”的。我们用十分尊敬的口吻在信上说:我们很喜欢歌唱、跳舞;特别喜欢歌唱祖国,歌唱祖国首都——北京的歌子。在“歌曲”月刊上看到您写的歌曲“我爱北京”后,我们高兴极了,想在同学们中普及这支歌,但一开始,同学们就提出了一些意见,觉得它缺少思想内容。为了更好地体会您这首歌,希望您将写这歌子的意图告诉我们,同时也希望告诉我们怎样分析和体会这支歌曲的内容。
过了一些日子,我们便接到了鲁藜的回信,这时,我们真高兴得很;那知当拆开信看完后,真像迎头浇了一瓢冷水。原来在回信中,鲁藜既没有说清楚写这支歌的意图,也没有分析它的内容,而是狠狠地“教训”了我们一顿:“希望你们不要有一个公式,连感情也要公式化那未免太可怕了。”我们想:“这个‘闻名的作家为什么以这样粗鲁的态度对待我们呢?难道我们要求作家写有思想内容、鼓舞斗志的歌曲是犯了‘公式化错误吗?”我们简直不明白鲁藜这个“党员作家”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一个同学很气愤,甚至想马上给作家协会写信。但因为工作和学习很忙,后来也就把这个问题暂时放下了。最近,我们看了人民日报公布的有关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材料后,我们多日来悬而未决的问题,才找到了答案。我们知道了鲁藜就是胡风反革命集团的骨干分子。多年来,一直遵循着胡风的反革命政治纲领,带着“革命诗人”和“进步作家”的假面具,打着“文艺”的幌子,以青年的“朋友”和“教师”的身份,出现在青年面前,拉拢和毒害青年。他这首歌词除了 “城墙上红旗”以外,几乎看不出是哪个时代的北京。他让青年爱北京,只是因为北京有美丽的“清晨”、“黄昏”、“天上的星星”,这样抹杀伟大首都的政治意义,岂不是有很恶毒的用意吗?他在给我们的信中,气势汹汹地斥责我们要
求歌词有思想内容是公式化,难道不是企图解除我们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思想武装吗?我们因为马克思列宁主义世界观还没有巩固地建立起来,工人阶级感情还不解浓厚,政治嗅觉还不大灵敏,所以就不能一下子看穿这个歌肋的反动本质。通过这件事情,也使我们深刻地认识到群众文娱活动决不只是“唱唱跳跳娱乐身心”而巳,而更重要的还在於它是向青年进行共产主义教育的一个“阵地”,在这个“阵地”里面是充满思想斗争的。我们座该提高警惕,决不把这个阵地让给反革命分子去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