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马克思主义的胡风文艺思想
1955-08-16舒芜
舒芜
目前对胡风文艺思想的批判,是思想战线上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一个重要斗争,是在全国范围内、宣传唯物论反对唯心论的一项重要工作。
胡风文艺思想,是彻头彻尾资产阶级主观唯心论的文艺思想,是长期一贯的反马克思主义的文艺思想。胡风多年来在文艺界所进行的活动,是一种宗派主义小集团的活动,其目的就是要为他的资产阶级文艺思想争取领导地位,反对和抵制马克思主义的文艺思想和党所领导的文艺运动。
可是,胡风把他的文艺思想披上一件“马克思主义”的外衣,把他的宗派活动装扮成为了保卫“现实主义传统”和“鲁迅传统”而斗争的模样。这样,就使他的文艺思想更有欺骗作用,并通过他的宗派活动而更容易发生毒害性和危害性的影响。
胡风的资产阶级唯心论的文艺思想和文艺活动,今天已经发展到最严重的程度。揭露胡风文艺思想的反动实质,揭露胡风多年来在文艺界全力进行的宗派主义活动的目的,今天是十分迫切,绝对必要,再不能延缓了。只有彻底批判胡风的反马克思主义的文艺思想和文艺活动,才能够进一步贯彻党对于文艺运动的思想领导和组织领导。
我在解放以前,曾经是胡风所经营的反党的文艺小集团的主要成员之一。我在当时胡风主编的“希望”杂志上。发表过狂热地宣传唯心论和主观主义的“论主观”,以及其后一系列的反马克思主义的论文。解放前胡风文艺思想和胡风文艺集团,在群众中发生了毒害性和危害性的效果,在那里面,有我应该直接负责的很大的一分。解放后,在党的教育之下,我初步认识了过去的严重错误,对于过去的责任日益感到沉重。并且,尽管胡风因为我接受了党的教育,放弃了反马克思主义的文艺思想,对我表现了狂热的仇视,可是,我对于胡风文艺思想和文艺活动在解放后的更加恶劣的发展,还是觉得和我并非完全没有关系。
关于胡风在解放前文艺界的反党的宗派活动,我将在别处根据我所掌握的材料作一些说明。这里,只就在党的教育下我所能认识到的,谈一谈他的文艺思想几个最主要的错误。
一
胡风文艺思想主要错误之一,就是否认文艺服从政治的原则,否认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否认党对文艺运动的思想领导和组织领导。
毛主席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里面明确指示:“无产阶级的文学艺术是无产阶级整个革命事业的一部分,如同列宁所说,是整个革命机器中的‘齿轮和螺丝钉。因此,党的文艺工作,在党的整个革命工作中的位置,是确定了的,摆好了的;是服从党在一定革命时期内所规定的革命任务的。”
这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文艺服从政治的原则,是毛主席明确指示的,是胡风一贯坚决反对的。
胡风片面地、过份地强调文艺的特殊性质和特殊作用,到了神秘化的程度。他主张,文学艺术上的现实主义是完全独立的,不受作家世界观影响的;作家只要通过现实主义,就可以达到马克思主义;掌握了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生活经验的不足也不成问题;作家的创作过程,本身就是和人民结合,改造自己的思想,转变自己的阶级立场的过程;现实主义文艺创作和文艺思想,可以为政治开路,推动政治前进,等等等等。总之,按照他的说法,文艺简直是万应仙丹,包医百病,无论你提出什么政治的、社会的、思想的、实践的问题,他都说可以仅仅在文艺领域之内,在创作过程之中,用他所说的那种“现实主义”来解决。他特别强调“实践”,而他这个“实践”,说来说去就只是“文艺实践”。
胡风善于玩弄花样,有时似乎也承认文艺为政治服务的原则。可是,他千方百计地歪曲“政治”这个概念的意义。解放初期,阿垅提出“艺术即政治”的口号,要用艺术来取消政治。对于这个口号,胡风直到今天还是公开地、狂热地支持,这就表明胡风所承认的“文艺为政治服务”,绕了一个圈子,原来竟是“文艺只为文艺自己服务”。这个花样只能有一个目的,就是要使文艺运动拒绝服务于党在每一革命时期所规定的革命任务,拒绝服务于每一革命时期中国人民最根本的利益。
不仅如此。胡风把他的“现实主义”和每一革命时期党所规定的革命任务尖锐对立起来,力图证明文艺运动如果服务于党的那些革命任务,就会损害胡风那个宝贵的“现实主义”。一九四八年九月,胡风写了一本小册子:“论现实主义的路口,全国解放后的一九五一年出版,一九五二年再版。他在这本小册子里面,全面论述了从一九三五年到一九四五年十年当中的文艺运动,把他自己描写成这十年当中唯一坚持“现实主义的路”的人。按照他的描写,这条“现实主义的路”,不是在为这十年当中党所规定的一系列革命任务服务的过程中发展过来的,而是正好相反。据他描写,十年当中每个革命任务对文艺都带来了千扰和危害,仅仅依靠胡风向这些干扰和危害所进行的不懈的斗争,“现实主义的路”,才能够坚持下来的。这就很明白,胡风的“现实主义的路”,不仅是消极拒绝为政治服务的路,面且是在每个革命时期用他的“现实主义”来积极反对党所规定的革命任务的路。
胡风既是拒绝而且反对文艺为政治服务的原则,当然也就反对毛主席所指示的政治标准第一位、艺
术标准第二位的批评原则。他对于许多政治倾向显然是进步的而艺术上存在着不同程度不同性质的缺点的作品,不是在肯定其政治性的基础之上进行批评,而是因为它们艺术上的缺点就否认它们的政治性,说它们的政治性都是“虚伪的”“空洞的”“偷懒的”“应景的”东西。这还不仅是把艺术标准放在第一位,政治标准放在第二位,而且用艺术标准吞没了政治标准,正是“艺术即政治”的原则的具体适用。
胡风这样反对文艺为政治服务,为各个革命时期内党所规定的革命任务服务,归结起来,就是反对文艺为工农兵服务。
胡风对于工农群众。一贯采取资产阶级贵族式的态度。每一提到工农群众,他总是狂热地强调和夸大他们从旧社会带来的落后的东西,强调和夸大农民落后的一面,特别念念不忘于他所谓“精神奴役的创伤”。他也伪善地说群众具有“支配历史命运的潜在力量”。可是又说他们这种”潜在力量”只是“潜在”于他们的“精神奴役的创伤”里面,而不是“潜在”于他们的革命的阶级本质里面。据胡风描写,工农群众的精神状态只有两种:平时就是“麻木”,而一发动起来又是“疯狂”,正如好莱坞影片中常见的“非洲土人”之类诬蔑殖民地人民的形象。毛主席已经指出:“反动时期的资产阶级文艺家”,总是把人民写成“天生愚蠢的”,“把革命群众写成暴徒”,这样地来歌颂反动资产阶级,“暴露人民”。胡风也正是把人民群众描写成这个样子,目的也是要“暴露人民”,可是却装作歌颂人民,歌颂他们的“麻木”和“疯狂”的姿态。这就可能使某些人觉得,工农群众中间大概除了“麻木”和“疯狂”而外,的确再也没有值得歌颂的东西。或者,某些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就会从自己的小资产阶级狂热症出发,听了胡风的鼓吹,就正如毛主席早已指出了的,“为着追求其中落后的东西”,而去追求那些“精神奴役的创伤”,到那里去找“麻木”和、疯狂”的力量。胡风这种从由衷的鄙弃出发的伪装“歌颂”的姿态,是比公开的鄙弃更为有害的。
胡风当然反对用文艺来为他所如此鄙弃的工农兵群众服务。他曲曲折折地、然面也是公开露骨地为小资产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辩护,恭维他们比工农兵群众更革命。更是“人民底先进”,企图用这种阿谀引导他们和胡风自己一样用资产阶级贵族式的态度去轻视工农兵群众,拒绝为工农兵服务,而为胡风的资产阶级反党反人民的利益服务。
胡风反对文艺为工农兵服务,还有许多具体表现。例如他始终拒绝在为工农兵服务的共同方向之下和一切拥护这个方向的革命文艺家建立共同的战线,而是坚持他的小宗派活动,特别嘲笑“大的方向相同”这个衡量标准。他始终反对在普及的基础上提高,轻视普及工作,把一切为了普及面探求文艺形式的改进的努力都称为“形式主义”,拒绝学习人民的语言,坚持他自己的和鼓劲别人的那种恶劣的文风。他以反对:“形式主义”为名,实际上是拒绝普及,拒绝大众化,是“只要资产借级内容(以及其所决定的形式)而不要民族的、大众的形式(连同它所表达的社会主义内容)”。
一条黑线贯串在胡风这一切反对文艺为政治服务、为工农兵服务的思想和主张后面的,就是反对“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反对党对于文艺运动的思想领导和组织领导。
自从“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以来,胡风一直是否认它对全国文艺运动的指导意义,企图限制和缩小它的影响,进而根本否定它。他夸大抗日战争期间国民党统治地区和抗日民主根据地情沉的不同,实际上是把当时中国分割成不相千的两部分,始终坚持说毛主席对文艺运动的指示在当时国民党统治地区不能“直践式地硬搬”,意思就是根本不能适用。至于他承认能够适用的当时抗日民主根据地的文艺运动,据他说,又在整个中国文艺运动中根本没有什么地位。
可是,党对于全国文艺运动的思想领导和组织领导,正是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英明、正确的指示之下进行的。大家都能看见,而且日益看得清楚,自从“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以来,胡风在文艺界所进行的斗争,主要锋芒一直是针对着党,针对着党的文艺政策,针对着党的文艺战线上的各级指挥员和战斗员,针对着一切拥护党的路线、响应党的号召的作家,针对着别人一切向党靠拢、接受党的领导和教育的行动。他在他所能影响到的人们面前,全力破坏党的威信,把党的文艺工作中的负责同志描写成丑恶不堪的面貌,把他们之间和他们对整个革命文艺界的关系描写成丑恶不堪的关系。(关于这方面,我将另外提供具体的材料。)尤其不可容忍的是,他甚至公开发表文章,指桑骂槐、牵枝带叶地把国民党的法西斯文艺政策和党的文艺政策混为一谈,把国民党对革命文艺的加强镇压,对法西斯文艺活动的大力提倡和党对文艺运动的加强领导混为一谈,说二者都成了文艺的灾难,都是提倡“警察文学”。
二
胡风文艺思想主要错误之二,就是否认小资产阶级出身的革命作家的根本问题是阶级立场问题,认为他们不必改造思想,不必转变阶级立场,需要的倒是加强他们所固有的“主观作用”、“主观战斗精神”之类,实际上就是要他们更加坚持他们原来的阶级立场。
毛主席明确指示:革命文艺既然必须为工农兵服务,而为工农兵服务“就必须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而不能站在小资产阶级的立场上”。中国革命作家绝大多数是小资产阶级出身的知识分子,尽管他们已经在无产阶级领导之下形成一个革命文艺队伍,尽管“在理论上,或者说在口头上,我们队伍中没有一个人把工农兵群众看得比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还不重要的”,但是,从其中许多人实际上、行动上的表现看来!这些同志的立足点还是在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方面,或者换句文雅的话说,他们的灵魂深处还是一个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王国”。因此,为了使文艺真正为工农兵服务,对于这样的革命作家来说,最根本的就是转变阶级立场的问题;如果他们“坚持个人主义的小资产借级立场”,他们“是不可能真正为革命的工农兵群众服务的”。毛主席号召:“我们的文艺工作者一定要
完成这个任务,一定要把立足点移过来,一定要在深入工农兵群众、深入实际斗争的过程中,在学习马克思主义和学习社会的过程中,逐渐地移过来,移到工农兵这方面来,移到无产阶级这方面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真正为工农兵的文艺,真正无产阶级的文艺。”
胡风知道这是实现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的关键之所在,所以就反对毛主席这个指示,抵杭毛主席这个号召,千方百计阻碍小资产阶级革命作家认识这个根本问题,向他们反覆宣传没有“把立足点移过来”的必要,倒是有更加站稳原来立足点的必要。
胡风在解放前夕和解放以后几次提出一个问题:“没有经过改造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所做的那些斗争是不是有意义?”本来,毛主席已经指出,要求小资产阶级文艺家转变阶级立场,首先是估计到了:“在文艺界统一战线的各种力量里面,小资产阶级文艺家在中国是一个重要的力量。”从这个估价出发,又认识到了:“他们的思想和作品都有很多缺点,但是他们比较地倾向于革命,比较地接近于劳动人民。”正是由于对他们有这样恰当的估价,又有这样全面的认识,“因此,帮助他们克服缺点,争取他们到为劳动人民服务的战线上来,是一个特别重要的任务。”由此可见,要求小资产阶级文艺家改造思想,转变阶级立场,正是要在他们原来“比较地倾向革命”的条件之下,争取他们真正站到无产阶级革命队伍中来。这是多么关怀!多么重视!对于被要求者又是多么光荣!可是,经胡风这么一问,就似乎毛主席指示小资产阶级革命作家有转变阶级立场的必要,是为了否认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所做的斗争的革命意义的,是为了否认他们的革命性的,是为了排斥一切革命的小资产阶级文艺家的。胡风这个问题里面,又是多亏含有恶意,含有拨挑性!
胡风在他自己所提出的恶意的、挑拨性的问题面前,就以知识分子辩护人的姿态,站了出来,“解决”这个问题,答案就是反对思想改造。
胡风说:知识分子和劳动人民本来没有什么距离,在物质生活方面,在政治和文化方面,在实际斗争方面,他们从:“五四”出来都早已和“先进人民”相结合;至于思想方面,革命知识分子更是“人民底先进”。不但如此,胡风还用了高度的狂热,公然歌颂知识分子的矛盾性、动摇性,歌颂他们的疯狂、混乱和空虚,说是:“那里面的层出不穷的变幻,如火如茶的冲激,鲜血淋漓的斗争,在走向未来的历史路程上,却有着多么大的教育意义。”并且说:这些“有着多么大的教育意义”的东西,都不是“简单地对它提出科学的分析和批判”所能认识到的,意思是,不是马克思主义社会科学的分析和批判所能认识到的。
毛主席在“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里面指示:知识分子思想之所以必需改造,就因为“在其未和民众的革命斗争打成一片,在其未下决心为民众利益服务并与群众相结合的时候,往往带有主观主义和个人主义的倾向,他们的思想往往是空虚的,他们的行动往往是动摇的”。胡风力图证明知识分子早已和人民结合,力图证明他们的空虚和动摇都“有着多么大的教育意义”,就是针对毛主席的指示,根本否认思想改造的必要。
胡风还不满足于这样的结论,他还要求小资产阶级作家把原来的立场更加加强,而加强的办法就是发扬“主观作用”或“主观战斗精神”。
这个“主观作用”是胡风文艺思想的一个主要法宝,还有许多别名,例如“主观战斗精神”、“人格力量”、“战斗要求”、”真诚”、“艺术良心”……最近的名字是“斗争要求”。总而言之,它是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所固有的东西。胡风认为根本问题就是要发挥这种“主观作用”,而不是要改造思想、转变立场。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它完全只是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主观作用”。
一九四四年,我在胡风主编的《希望》杂志第一集第一期上面发表的“论主观”,狂热地宣传了这个“主观作用”。在那篇论文里面,我把整个人类历史描写成“主观作用”的发展史。在理论上,是为了公开以主观唯心论代替马克思主义唯物论,说是马克思主义唯物论“发展”到今天,“‘主观这一范畴已被空前的提高到最主要的决定性的地位了”;在实践上,是为了公开拒绝和人民结合,拒绝改造自己的思想,转变自己的阶级立场,说是“就从本来的地位上,仍然可出竭力去接近具体的人民,认识真正人民的道路”,只要“主观上能作巨大的努力追求”,“把主观作用发挥在变革创造上面”就成。更严重的是,这个“主观作用”的发挥,所要“变革”“突破”的对象,恰恰是针对着马克思主义理论,针对着党在当时国民党统治地区所领导的各种文艺队伍的,说是它们都不能使人找到真正人民的道路,只有用“主观作用”“变革”“突破”它们,才能“清楚的看出人民所需要的东西,以及人民本身需要改造的东西”。这就不仅是坚持小资产阶级的立场,而且是把小资产阶级的“主观作用”充分“发扬”到了反对党,反对马克思主义,企图把人民引向另一条道路,并且还要去“改造人民”这样的“高度”。清清楚楚,这就是要“发扬”到向无产阶级的领导权实行进攻的反动资产阶级的“高度”。
胡风对这篇论文予以狂热的支持。他在那一期“希望”的编后记里,鼓吹这篇论文“提出了一个使中华民族求新生的斗争会受到影响的问题”。后来胡风适应着不同的时期用不同的方式竭力掩盖这个“主观作用”的实质,说它指的就是“社会主义精神”等等。但无论他怎么掩饰,当他在最近用“斗争要求”这个新的名字提出来的时候,这个“斗争要求”的锋芒还是指向着党对文艺的领导,指向着马克思主义,还是掩饰不了,或者说,更加掩饰不了的。
三
胡风文艺思想主要错误之三,就是否认共产主义世界观对于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指导作用,否认今天革命作家掌握先进的工人阶级共产主义世界观的首要意义。
毛主席明确指示:“文艺工作者应该学习文艺创作,这是对的,但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是一切革命者都应该学习的科学,文艺工作者不能是例外。”“学
习马克思主义,是要我们用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的观点去观察世界,观察社会,观察文学艺术,并不是要我们在文学艺术作品中写哲学讲义。”
由此可见,对于一个马克思主义作家,社会主义现货主义作家,学习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掌握共产主义世界观,能够“用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的观点去观察世界,观察社会,观察文学艺术”,是具有首要意义的。共产主义世界观,是深刻反映了客观现实规律的真正科学的世界观。在这个世界观指导之下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就能够高度真实地反映现实,能够担负以社会主义精神教育人民的任务。
胡风则一贯否认共产主义世界观对于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指导作用。前面己经说过,他主张作家只要通过现实主义,就会达到马克思主义,就是说,只要学习现实主义,不要学习马克思主义。他总是抓住世界文学安上仅有的两三个虽然具有反动世界观、但在作品中现实主义却战胜了反动世界观的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的例子作为根据,主张今天作家也不必掌握共产主义世界观,并不妨害成为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作家。他从来不指出,即使那几个伟大作家的特殊情况,也是由于他们反动世界观的体系中包含有进步的因素,进步因素和反动体系展开矛盾,现实主义才有在他们作品中战胜反动世界观的可能。他从来不指出,即使他们的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品中,也存在反现实主义的因素,那正是他们的反动世界观尽管被战败了而仍然会在作品中发生作用的证明。
有没有共产主义世界观指导,是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和过去的批判现实主义的原则性的区别。胡风一贯否认二者之间这种原则性的区别,片面强调和夸大前者对接者的继承关系。胡风的目的,就是要取消今天作家常握工人阶级共产主义世界观的重要任务,而代之以资产阶级世界观。
胡风有时也伪善地承认作家应该学习马克思主义,但是他片面地强调和夸大生活中就有马克思主义,主张只要从生活中学习,而不要系统地学习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不要在掌握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基础上去深入人民群众的生活和斗争,实质上就是要引导作家离开马克思主义。
前面说过,胡风主张作家在创作过程中就可以改。造思想,他的证据也就是一部世界文学史上曾经有过两三个伟大作家在创作过程中现实主义战胜了他们的反动世界观,实际上,他们的世界观仅仅是在作品中被战胜了,而不是整个被改造了。胡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文艺领域内并不需要什么马克思主义者,只要胡风所承认的“现实主义者”;也就是说,今天作家即使世界硬是反动的也不妨,只要有了胡风那个“现实主义”。写出胡风认为伟大的作品来就成了。
四
胡风文艺思想主要错误之四,就是否认文艺反映人民的重大政治斗争,表现现实生活中的迫切题材的意义。
遵照前面引用过的毛主席的指示,文艺为政治服务,主要就是为:“党在一定革命时期内所规定的革命任务”服务。那么,在各个革命时期内,反映当时为了实现党所规定的革命任务而进行的重大政治斗争,反映那些和当时革命任务有直接的、密切的关系的现实生活中迫切题材,自然是文艺工作者重大、光荣的任务。当对于文艺工作一贯就是这样号召的,人民也是一贯这样期望的。
胡风一贯反对作家响应党的这种号召,满足人民的这种期望。
为了实现党所规定的革命任务而进行的重大政治斗争,是有组织、有领导的自觉的斗争。胡风却一贯片面强调群众自发斗争的意义,强调文艺反映这种自发斗争的必要。他把自发斗争说成是革命的基础,开关生路的主力,歌颂群众的自发性!特别歌颂群众自发斗争中必然会表现出来的一些落后的东西,就是他所爱说的“痉挛性”和“疯狂性”。
胡风这样歌颂自发斗争,就是否认党的领导。他认为:一切轰轰烈烈的社会改革的大斗争”,都只是依靠群众对于未来幸福的希望这种“卑微的感情”“生发起来的”,而不是党在政治上、思想上、组织上的领导所发动起来的。
胡风否认今天人民群众的伟大力量只有在党的领导之下才能够充分发挥出来,作家只有在党所领导的有组织的斗争中才能够真正看到人民的伟大力量。他说:作家如果这样地去寻求人民的力量,就是“吃现成饭”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资产阶级的懒人”。
胡风似乎看不见——其实是不愿看见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党在国民党统治地区所领导的群众斗争,力图证明当时那里只有自发斗争,而这种自发斗争就是当时那里的革命作家唯一能够描写的东西。他一概抹煞当时解放区反映有领导、有组织的斗争的作品,说它们都只是“材料纪录”,既不能反映时代的“内在过程”,也不能给读者“思想力量”,只能在“处境的迫切”下面应付“火急的宜传任务”。与此相反,他鼓吹某些在当时国民党统治地区的作家受了他的影响而写出来的歌颂自发性的作品,说那才是能够“教育了读者”,推动他们“去追求明天”的作品。如果作家不受他的影响,而要响应党的号召,满足人民的期望,去写有领导有组织的斗争,他就予以嘲讽,说是“译众取宠”。
胡风对自发性的歌颂,再进一步,就成为对于最平凡的事件和最停滞的、连自发斗争也没有的生活的歌颂。他主张,这种生活里面才有着最深刻的人民力量,因此,“最首要的事情”就是要在这种事件和生活里面“一点一滴地开辟出不是群众取宠而是集流成川的人民的道路”。胡风就是这样强调描写日常平凡生活,而否认了着重反映生活中最迫切的题材的重大意义。
本来,党和人民要求文艺应该着重反映重大政治斗争,着重反映生活中的迫切题材,这就要求作家投身到各个革命时期为了实现党所规定的革命任务而进行的火热政治斗争中去,要求作家科工农兵群众的生活打成一片。胡风否认前一个要求,目的就在于否认后一个要求。他那一段常被引用的话,说什么“那里有人民,那里就有历史。那里有生活,那里就有斗争”,并不一定要“走在前进人民中间”,“任谁都有可能走进历史的深处”,“任谁都有可
能走在历史的前面”。说来说去,也就只是为了一个目的:阻碍和反对作家和青年投身到党所领导的火热斗争中去,阻碍和反对作家和青年去和工农兵群众的生活打成一片。
五
胡风文艺思想主要错误之五,就是否认民族遗产,对民族遗产和民族形式采取世界主义的、虚无主义的态度。
毛主席在“新民主主义论”里面明确捐示:“中国的长期封建社会中,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化。”其中有“封建性的糟粕”,“古代封建统治阶级的一切腐朽的东西”,也有“民主性的精华”,“古代优秀的人民文化即多少带有民主性和革命性的东西”,必须将二者区别开来,“剔除”前者,“吸取”后者,“是发展民族新文化提高民族自信心的必要条件”。
胡风一贯反对毛主席这个指示。他把中国封建社会中的文艺一概看作封建文艺,认为其中根本没有什么民主性的东西。他把批判地接受民族文学遗产,说成是民族复古主义。
毛主席在《新民主主义论》里又曾明确指示:“中国现时的新政治新经济是从古代的旧政治旧经济发展而来的,中国现时的新文化也是从古代的旧文化发展而来,因此,我们必须尊重自己的历史,决不能割断历史。”
胡风却始终坚持要把中国文学的历史割断,要把“五四”以来的新文学史说成是和中国过去的文学史毫无关系,而只是西方资本主义社会“进步文学传统底一个新拓的支流”,把“五四”以来“文化新军的最伟大和最英勇的旗手”的鲁迅。形容成一个民族文化传统的否定者。
党的六届六中全会“论宣传的民族化”中曾经明确指示:洋八股必须废止,空洞的调头必须少唱,教条主义必须休息,而代之以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把国际主义的内容和民族形式分离起来,是一点也不懂国际主义的人们的做法,我们则要把二者紧密地结合起来。”
这明明说的是形式的问题。革命文艺工作是革命宜传工作中的一种,当然也同样适用。可是,胡风一直反对这个指示,一直是藉“内容决定形式”而主张根本不能讨论形式的问题。但文艺总得有一个形式,既是反对探求民族形式,当然就是为了保护洋八股,保护脱离群众的那种“欧化”形式,以便于装运西欧资产阶级文艺的内容。
六
胡风这一套文艺思想久已和党的文艺思想尖锐对立。过去,他还要掩饰一下。发展到最近两年,他就再也不掩饰了。他在一九五四年七月向党中央提出了一个关于文艺工作的报告。实际上是一个宣战书。他在这个宣战书里面,提出了文艺工作中一套完整的反党的理论纲领和组织纲领,而对于解放五年来党对文艺运动的思想领导和组织领导进行了狂妄的攻击。(表面上他好像只是攻击林默涵何其芳两位同志,但这种诡计是谁编不了的。)
胡风对解放以来党的文艺思想领导所进行的攻击,主要论点归纳起来也就是以上五个。他把他的论点描写成符合于马克思主义的,倒说党所持的是“拉普”(注)的理论,是在读者和作者头上放下了五把“理论”刀子。此外,他还把解放以来党在文艺界所进行的组织领导,都说成一两个负责同志的个人活动,给这一两个同志(实际上是给党)加上一系列的罪状。
可是,胡风的企图还不止此。他提出一套文艺运动的组织纲领,要取消现有的从“文艺报”起一切中央和地方的党所领导的文艺刊物,而代之以七八个自由组合的小集团的刊物。每个刊物的“主编”,就是小集团的领袖,对他的刊物和小集团实行绝对家长统治,他可以规定小集团中党团员作家所占的比例,他可以要党的支部工作服从他的权威。在这种小集团内,党既不能监督工作,也不能组织和领导学习。还有话剧、电影等各方面也都要出现同样的许多小集团。党对于这许多小集团毫无权利,只有各种各样的“保证”和义务;否则,据说就会妨害“自由兢赛”。戏曲改革的工作完全被排到文艺工作之外,一字不提。古典文学研究的工作,被加上严格的限制,封锁到三、五千人的范围之内去。报刊发行的工作,也不能有任何自主,一切唯“主编”们之命是听。总之一句话,就是要求党向胡风的宗派主义投降,退出文艺战线,让给胡风那样的宗派主义者去统治。
自从《文艺报》将胡风这个报告附印出来之后,全国文艺界和读者对于这样一个反党反人民的文艺纲领发生了莫大的愤慨。从这里更可以看出胡风文艺思想的实质,不是别的,乃是反动资产阶级的思想。胡风文艺思想文艺活动多年来的发展,直到这回提出这样一个反党的纲领,其目的不是别的,就是要反对和抵制党对于文艺运动的思想领导和组织领导,就是要通过文学艺术的方法,按照胡风自己的面貌,来改造我们的文艺运动,为他的资产阶级文艺思想争取烦导地位。
胡风多年来坚持而且发展这一套反党反人民的文艺思想和文艺活动,表现出异乎寻常的顽固。这表明了他这一切思想和活动的哲学基础,正是作为反动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的极端顽固的主观唯心论。揭露这样一种反动的主观唯心论,彻底批判胡风的文艺思想和文艺活动,将可以进一步提高我们的马克思主义水平和马克思主义的文艺思想水平,而对爱好文艺、喜欢阅读文艺作品的青年,在学习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方面,也一定会获得极大的教益。
注:“拉普”是“俄罗斯无产阶级作家协会”之俄文简名译音,这个团体已根据联共(布)中央在一九 三二年四月二十三日的决义取消。见人民文学出版社“苏联文学艺术问题”第于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