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旅融合视角下革命老区村落公共空间感知研究

2025-03-07刘子恒

美与时代·上 2025年1期

摘" 要：乡村文化振兴是新时代乡村振兴的内在构成要素，也是推进乡村全面振兴的重要手段与行动方略，运用空间句法的可达性、穿行性、可视性和可理解性分析，可以探究区域的在地性特点，解释空间与人活动之间的关系。河北省石家庄市西柏坡地区的城镇文化具有独一性，尤以西柏坡红色景区的空间结构最为独特。以空间句法作为定性量化的原理，搭建由狭至广的空间场域量化场景，分析景点对游客的空间感知影响，以及与四周空间的逻辑关系，探究传统红色乡村景区的景观结构，以期为优化游览线路与旅行体验的发展提供参考。

关键词：空间句法；红色村落；空间感知；西柏坡

加速推动乡村复兴，消除农村和城市差距是当下的重要任务之一。推动乡村发展进程产业兴旺是关键因素，脱贫攻坚则是推动此策略的重点。在2018年9月发布的《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提出，目前的334个深度贫困地区中55个属于红色老区，占比达16.5%。因此，革命老区的脱贫攻坚任务对于推进乡村振兴、如期建成全面小康社会具有重要意义。但是多数革命老区深处山区、数量庞大，常被地理位置、交通状况、生活结构、文教环境等因素所局限，贫困乡镇接触外部的机会少、老龄化加剧、生产生活方式发生变化，从而导致旅游资源单一、开发成本过高、当地居民之间的沟通不畅，从而对当地的旅游业发展造成了极大的影响[1]。

目前针对红色革命老区的振兴开发以不发达地区的原真性乡村、山地地区纵向结构乡村、发达城市周边县市乡村等案例研究为主，研究角度则多以空间生产理论、红色文旅联合机制优化、公共空间优化重塑、村落住宅空间改造等为主，且主要使用问卷调研法、访谈法[2-7]。地处深山的革命老区虽有延续红色文化的需求，但因其经济、地理环境、路网结构等问题，若想保持较高的文化传播效果，其投入成本较高。因此，可以优先选择有一定知名度和较好区位优势的地区进行改善优化，以便形成传播红色精神的景区范例。因此，从文旅融合的角度，优化红色老区公共空间的研究很有必要。

空间句法主要包括三种分析方法，即凸空间法、轴线分析法和视域分析法。基于空间句法理论，本文采用depthmap软件对所在区域路网的特征进行量化，来对该区域的空间特征进行推断[8]。研究者通过分析视域热力图空间整体理解度、标志性建筑、游客流动流域以及周围自然环境，并将当地特色文化活动、视线要素、空间整体理解性等因素纳入综合考虑范围，可探究用户行为与空间的关系，推断游客对空间的感知和理解。其进而通过路网结构规划，实现区域空间的有效利用，最终通过丰富村庄的功能和业态，提升空间环境。

本文以欠发达的红色文化村落景区西柏坡为研究对象，运用空间感知和空间句法理论，对村落路网和游客感知特点进行分析，为此类村落优化旅游线路与旅游体验提供新思路。

一、研究区域与研究方法

（一）研究区域概况

西柏坡镇位于河北省平山县，辖区最长处9.0千米，最宽处8.3千米，横跨低山区与丘陵区，整体以丘陵区为主。其总面积约29.75平方千米，低山区面积较小，约0.55平方千米，占比18.5%，其余为丘陵。它最高海拔为679.2米，最低海拔为200米，相对高差为479.2米[9]。西柏坡是中国革命精神的核心地区，1948年，中国共产党穿越陕北，到达西柏坡村，令此地成为新中国成立之前的最后一个农村革命根据地[10]。因为不同时期的选址和布局策略不同，西柏坡在现代战略地理上十分重要，所以研究其地理位置及建筑风貌，需要深入了解当地历史文化背景。西柏坡处于华北地区平原和太行山的交汇处，周围地势起伏大，河道纵横，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地势错综复杂，易守难攻，利于山区居民的安全撤离和军队向城市前进。景区的景观历史文化痕迹明显，其独特的陕北风格窑洞式建筑，由本土的自然资源天然石材、黄土坯、黄土组成，呈现出混杂的布局。街巷狭窄曲折，由不规则的碎石板、砖块组合（如图1）。景区以西柏坡纪念馆节点空间为核心，沿街巷空间衍生出线性空间，并与其他遗址构成景区空间等级轴线，强调空间等级结构，引导景区空间发展（如图2）。目前西柏坡景区是爱国主义教育场所和研学培训基地。纪念馆的客流量逐年上升，2008年为120万，2013年至500万，2018年达到586万。本文通过Google Earth获取西柏坡镇和西柏坡纪念馆的空间位置信息。各类统计数据来源于《河北统计年鉴（2021）》、《石家庄年鉴（2022）》以及西柏坡纪念馆官方网站。

（二）研究方法

将西柏坡地图导入AutoCAD中，按照“以最少且最长的线段贯穿整个空间系统”的原则改绘成轴线图。将轴线图导入Depthmap，得到村落整合度，连接度和可理解度的图纸，构建西柏坡地区二维平面地图。通过分析西柏坡的地理位置、历史文化背景，可提取其独特的空间基因类型和要素（如表1）。同时分析空间建筑的重要性，了解游客对文化基因的认知，可在此基础之上通过空间句法来进一步解析游客的社会性活动与空间本身之间的关系（如图3）。

二、西柏坡景区的空间句法分析

空间句法是将空间形象量化和数据化分析的理论。乡村类型空间的空间句法分析通常使用凸空间分析法、视域分析法以及轴线分析法。由于空间句法定量建模和数据化的特点，此方法客观性较强，所以为具象空间之间的关系分析提出科学依据和基础理论支撑[11]。因此，本文在百度地图截取最新的西柏坡景区平面图，并与西柏坡景区网站景点内部地图对照。进而使用AutoCAD进行轴线绘制，再将轴线输入Depthmap软件生成轴线和线段模型图，最后使用像素信息数字化的分析完成轴线的统计和汇总。

（一）可达性分析

空间句法理论中的全局整合度分析可以体现可达性，指在系统中，任意空间到其他空间的标准化距离，衡量了一个空间的交通潜力[12]。计算方法如下：

式中：D为平均深度，n为空间系统内轴线数或节点数。D的计算方法如下：

式中：式中：di为轴线网络中某一轴线到其他任意轴线的最少连接次数；Nd为连接的轴线数。在本文中可达性数据的高低由色相的变化体现，越接近蓝色表示整合度越低。西柏坡景区的路网整合度中主干道路最强，向四周支线道路逐步减弱，空间越接近西柏坡纪念馆的主街可达性越好。

西柏坡景区的路网全局整合度显示，全局整合度的数据处在0.37～0.99的区间之中，平均值约为0.59，大于该平均值的轴线约占57%。全局整合度的核心区域位于西柏坡国家安全教育馆与西柏坡纪念馆，是全局整合度核心区域。此地除去两个核心游览纪念馆，同样拥有两个公园，分别是领袖风范雕塑园以及西柏坡文化园。以上四个空间紧密相连，共同构建了游客游览休憩的复合空间（如图4）。

在全局整合度网络图中，颜色越暖代表全局整合度数值越高，红色的区域约占前18%的轴线，此处是西柏坡景区的主要道路，也是西柏坡景区的核心展示空间，同时此区域体现出开发的优势以及游客游览热点的趋势。地图路网分析表明，该区域处于西柏坡景点中心，毗邻西柏坡中共中央旧址、西柏坡纪念馆和西柏坡国家安全教育馆，视野清晰，是游客参观和交流的热门区域，也有较强的控制和影响力。

局部整合度能够体现某一节点空间在一定距离中与周围的关系，并且能够体现游客在局部区域的旅游特点[13]。西柏坡景区的局部整合度（R=3）平均值为1.31，与全局整合度有明显差异，除主干路迎宾路段，许多道路交叉口位置也有较高的整合度，西柏坡文旅小镇、西柏坡办公区及领袖风范雕塑园3处数值最高，说明与周边空间关联度较强（如图5）。通过地图分析与游客反馈得知，3个场所都在宽阔区域，不仅提供游客参观、欣赏风光、放松身心、歇息的功能，还担当着景点的核心活动功能。

（二）穿行性分析

穿行度又称标准化角度选择度，此分析可以排除在线段模型中线段数量对分析结果造成的影响，将数据标准化[14]。在算法领域，穿行度描述的是在一个特定半径范围内，每个空间要素被其他任意两个空间要素之间最短路径穿过的频次。此指标体现目标被穿越的数值，同时也揭示了其作为穿行路径的潜在能力。空间的穿行性优劣体现在空间句法中的选择度分析，当此区域的选择度低时，此空间的可穿性性就更差，更不容易被到访。通过第一部分的整合度分析可以看出，整合度高的部分与选择度高的部分有一定的重合率，分析可得出有些空间之所以整合度高、更热门，其选择性强、易于到达是重要的原因之一，计算方法如下：

式中：C为传统村落空间可选择度；i≠x≠j；d（x，i）为空间x到i的最短距离；θ（i，x，j）为空间区域i经过x到j的最短路径。全局选择度比较高的区域迎宾路，也是景点的主要街道，此结果与整合度分析有交集。此路在景区内部连接了大部分的次级街道出入口；对于景区与外部的联系也尤为重要，是景区唯二的出口。交通条件优越，对人流有较强吸引力。而西柏坡文旅小镇所处街巷选择度数值较低，吸引穿越交通的能力差（如图6）。

局部选择度的设置半径范围为300m，既R=300。300m的含义是正常人行走5分钟所消耗的时间，从穿行度分析图中可看出，当R=300m时，穿行度较高的区域位于中共中央旧址和风范园入口以及西柏坡文化园北侧路口，基本涵盖了中心景区的主要道路，同时从中央旧址南入口以及西柏坡文化园北路口四周延伸的道路区域也呈现较高的数值（如图7）。穿行度高的地区因其有较高的交通吸引力，意味着其具备较高的商业潜力。通过深入解读穿行度分析图，可得知红色标识的街巷空间展现出的商业发展潜力较强。对于优化景区内部的空间布局、提升游客游览体验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三）可理解度分析

可理解度是用来衡量人对空间感知的量，体现出局部与整体空间之间的关系，以连接值Connectivity和整合度Integration之间的线性关系R²表示（0≤R²≤1），R²低于0.5表示该部分的可理解度差，超过0.5表示该部分可理解度强[15]。计算方法如下：

式中：I（3）为步数n=3时的局部整合度值；I’（3）为3步整合度平均值；I（n）为全局整合度值；I’（n）为全局整合度平均值。西柏坡景区的全局可理解度数值为0.15，其整体可理解度较低，表明游客在游览过程中对景区的整体空间形态的认知能力有限，因此游客在景区内活动时，想准确地判断出自己的位置较为困难，这易导致游客迷路（如图8）。但当游客进入景区内部的局部路网中时，局部可理解度却有所提高，其局部可理解度数值达到0.27，但是同样低于0.5的标准，所以局部可理解度依旧很低。这表明局部空间与整体空间系统的融合程度不够，以及整体空间结构的模糊性强、辨识度低，导致除景区工作人员外的人无法通过局部空间来感知整个景区内的空间系统（如图9）。

三、游览路径提升建议

（一）优化红色节点，明确红色景点的独特性

标志性节点的打造有助于提升乡村形象，增强记忆点。因此打造文化地标，通过修复重要的红色文化遗址或建设具有象征意义的新地标，如红色教育基地、纪念雕塑等，可增强景区的文化认同感。优化视觉通道，设计具有引导作用的视觉通道，通过景观设计和标识系统，可引导游客深入了解景区文化和历史。发展特色旅游点，结合景区特色，如手工艺作坊、特色餐饮等，打造特色旅游点，可提供独特的旅游体验。而整体整合度最高的公园和景点是西柏坡景区的核心位置，附近需要增强红色文化以及设立引导牌，强化核心景点路网与四周路网的的连通性，明确道路分级，增加道路数量与宽度，增强核心区域的控制地位。

迎宾路等节点局部整合度较高，说明与四周联系紧密，应当重点打造。从文化内涵融入的角度上讲，应在游览路径中融入景区的历史文化元素，通过解说、展示等方式，让游客在游览过程中深入了解景区的文化背景，利用聚集性强的特点，将重心放在文化输出、地标建设上。同时注意聚集性高所带来的影响，增设垃圾桶、客服务中心，并且优化疏通引导。为了让游客更好地体验红色景观、学习旧址的历史信息，可以对重要的红色节点进行改造和提升。在建筑外观方面（例如中共中央旧址）尽可能地保持历史原貌，并保留独特的窑洞式建筑风格，利用虚拟现实技术和人工智能重现场景，以此来增强红色展示的真实感。

从游客的空间感知与行为偏好角度分析，西柏坡作为重要的红色教育基地，其内部布局的主干道路和游客聚集性节点应能让游客充分感知红色历史文化。这可以通过改善景区规划，动态保护历史遗址和纪念建筑，例如游客关注和打卡频率最高的中共中央旧址、西柏坡纪念馆广场等，加强空间布局故事性的传达。将历史事件按发生顺序设计成为教育走廊，作为一条支线道路，进而让游客在游览过程中能按历史发展的脉络逐步深入了解红色故事，增强教育意义。

（二）改善街巷路径，构建旅游线路的合理性

空间街巷是内部交通和社交的重要空间，其布局直接影响着居民的日常生活、游客的游览舒适性和景区的整体形象。提升连通性和可达性，合理规划街巷网络，确保村内主要功能区、居住区与公共空间之间存在顺畅的连通路径。同时增强安全与舒适性，设置适宜的道路宽度、照明和绿化，确保夜间行人安全及日间行走的舒适性。整体选择度较高的节点为迎宾路以及西柏坡文化园北的路由延伸，串联局部整合度较高的文旅小镇、遗址博物馆。所以此处节点应增设日常所需的基础设施及照明设施，路径设计应充分考虑到游客的舒适度和便利性，避免主干道路过于拥挤或难以通行，在关键景点或休息区设置导览标识，方便游客快速找到目的地或休息点。

同时，景区其他道路难以缓解游客游览活动对此处造成的压力，可以增设其他游园方式（例如游览观光车、共享单车等），来缓解迎宾路节点的交通压力。但在优化街巷路径的同时也需要尊重历史格局，保留具有历史意义的街巷特征，如古老的道路纹理和符合当时政策和御敌的街道排列组合形式。局部选择度较高的节点位于景点遗址入口，易造成拥堵，需要在入口处进行人流引导疏散。同时此地体现出了商业价值，可通过改造公共空间提升品质，从而使其吸引力和识别度长期稳定化。通过改善与外部道路相连的公共空间，进一步优化景区四周连通性，为市民和游客提供更优质、更便捷的公共环境。

在游客对于空间的感知角度，路网设计应确保游览路线的逻辑性与舒适性。尽可能避免单一的环线设计：提供多条线路选择，包括主题明确的短线路和综合性的长线路，满足不同游客的需求。为景区内主干道路的机动车通行减轻压力的同时，可以让游客在景区内分布更广泛、均匀，减轻游客视觉的压力。在关键节点可以设置休息与互动点，使游客在游览过程中可以得到休息，并通过互动加深对历史文化的理解。将西柏坡博物馆从展厅内搬入大自然，让游客可以更加全面的理解西柏坡文化。增加指示标识的引导也可以优化游客的感知体验，在路网的关键节点设置清晰的指示标识，帮助游客快速定位并做出游览决策。

（三）融合当地文化，增强文化表现的创新性

西柏坡红色景区具有独特的历史文化背景，应充分挖掘和利用这一优势，通过加强文化遗产保护，对红色文化遗址和传统民居等进行保护和修复，同时利用现代技术进行展示和解说，增强文化体验。目前空间展示交互设计发展较为欠缺，传统村落学习先进展示技术速度较慢，可以通过举办相应文化活动，定期举办红色主题文化节、西柏坡当地特色手工艺展示和体验活动，吸引游客参与，提升景区文化吸引力，弥补技术不足。

当下游客感知力度较弱，与建筑风格、景观设计的红色文化主题不够契合、缺乏特色和吸引力有关。这导致游客在游览过程中对这些地区缺乏兴趣，影响了整体的游览体验。因此，可以通过改造，进而突出红色文化元素，增强乡村地区的吸引力和辨识度；加强红色文化的宣传和教育，提高游客对红色文化的认知和理解；同时，开发特色文化产品，结合红色文化和当地资源，开发具有地方特色的文化产品和旅游纪念品，增强红色景区的感染力。

（四）完善景区功能，提供游客服务的完整性

空间整体布局优化应确保功能分区合理，空间利用高效。合理规划功能区，根据景区特色和发展需求，合理划分居住区、商业区、文化区和生态区，确保各功能区相互支撑，共同发展。同时提升空间利用效率，通过压缩低效用地，优化土地利用结构，提升空间利用效率，避免过度建设，保持乡村景区特有的空间感。强化公共空间设计，增设公共绿地、广场和文体设施，鼓励社区活动，增强村民的归属感和社区凝聚力。因红色乡村的战略特性，其本身理解度低于其他景区乡村，由于景区路网不规则、道路尺寸狭窄、角度曲折，使道路空间封闭性较强，阻碍游客感知力。基于协同度与可理解度分析，应当增强局部区域的辨识度，通过设置游览导向标识，增加人工引导窗口，合理规划游览动线，同时重视人流量加大所出现的卫生和安全问题。

四、结语

发展红色文旅是推动乡村文化振兴的重要手段之一，虽然西柏坡景区红色文化浓郁，但当下消费者群体转移，当地的旅游经济也逐渐衰退。因此需要提升西柏坡景区的空间吸引力，吸引消费群体，以促进此地的可持续发展，并且维护红色历史遗产。利用空间句法的原则，多角度深入探究西柏坡景区街道空间状况，将其转换成客观模型，从而准确地识别当地的景观特征，从游客感知与路网规划进行双维度剖析，可有效辅助景点的建设。

此外，本研究从人群对特定区域的感知因素角度进行考虑，使研究更专一化、契合西柏坡景区的独特性。运用空间句法和空间感知理论，借助于传统地图调研法和空间句法的结合，分析景区内主次路线的特征，将不同路线的客流压力以及吸引程度数据化，辅助优化景区游览路线，减轻主干道路迎宾路的交通压力。同时通过对主要节点周边路网的量化分析，得出游客重点关注的节点位置，改善节点周围环境，在风范园与文化园附近优化基础设施质量、加强红色文化宣传。希望通过此研究，传统村落的红色景区能提出更新策略，从而促进红色景区关键节点与整体布局的改善，推进红色旅游的健康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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