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执

假期里看了一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前者是漫改奇幻剧，后者是动画电影。巧的是，都在讲规则，讲打破规则。规则是既定的，是事物运转所遵循的法则。制定规则是为协调个体、自然、社会间对内对外各类关系，维护共同利益。作为基本约定，这些制度、章程，或不成文的规定一旦确立，大家共同遵守。时代变了，一些规则就是要变。

《哪吒2》里，“得道成仙”之路和“妖”“仙”之间的严明区隔，在刺破了幻觉与谎言后，被揭穿是禁锢命运的枷锁，少年由此走上了虽然充满艰难险阻，却不被既定规则和权威秩序框定，而由自我定义的前路。当退让与妥协换不来息事宁人时，唯有正面迎击才有获得希望的可能。电视剧中也有一句，“人生的风景不过如此，装什么委屈，悟什么道？道只有眼前这一条。前路上的左顾右盼其实是贪生怕死。你看得见前路上有人等你吗？”戏里戏外，新一代人基于认知与眼界无畏，决意改变规则。老一代对规则从学习到适应，形成了一种定式。当新一代破壳而出时，老一代惊叹这是要不讲“武德”呢。

规则具有制约性和持续性，不然没法干。规则多种多样，规则使我们的社会生活变得有理有序。但规则也确实没法一成不变，尤其在一个瞬息万变的现代社会，“掀桌子”的事情太多。新一代不讲“武德”是本能，有些“规矩”压根没学过，不会，没有限制，没有包袱。老一代则有些尴尬。为了适应规则，吃过的苦，走过的弯路，一路跌跌撞撞攒出来的经验也是赋能。要甩掉那些经验，怎么舍得？但当经验像肌肉记忆一样甩不脱时，有时也显得很无用，“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周遭变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中国传统文化思想里，也叫人顺应自然规律，打破人为规则的束缚，追求自然平衡，趋于另外一种平衡的：人要先“破执”，打破对规则、形式和概念的执念，突破固有的思维模式，超越规则。先甩掉一些思想认识上的规则，减点负，轻装上阵。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大洋彼岸的榜样比比皆是。“无耻”一点好，不背负过往，不怕打脸，也是一种“破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