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乌托邦

会有人一直爱学习吗？正在读高二的我认为答案一定是简单的两个字：没有。

特别是在语文课上，我没有耐心去听语文老师讲一些在我看来没有用的知识。每次讲解作文都是差不多的流程，她先是挑选几个同学站在台上阅读一遍自己的作文，接着请他们各自说说作文的优点和缺点，最后再用极为笼统的语言进行总结。

语文老师讲述的写作格式、方法，在我看来都是熬得太久的鸡汤，在面上浮了一层油，根本没有营养价值。

我和同桌在这件事上颇有些“同仇敌忾”，我们以偷看杂书作为对语文老师的抗争和对自己的解放。我们看的不是名著，大多是语文老师眼中的闲书，可我们有一套安慰自己的专用说辞：每本书都有它的意义，看书总能让我拓宽视野、积累素材，比听空泛的道理更有用。

没过多久，我和同桌看杂书就被语文老师发现，送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在看什么书？”班主任的声音好像没有夹杂着怒意。

我不安地握住同桌的手，还是她先吞吞吐吐地开口：“推理……悬疑小说，对我们拓展数学思维很有好处！”

身为数学老师的班主任微微一笑，调转了话题：“虽然我是数学老师，但是我也很喜欢看书，我不了解悬疑小说，我最喜欢的书是《爱丽丝漫游仙境》。”

“我知道，渡渡鸟……”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没错，”班主任敲了敲桌子，“但我想说的不是渡渡鸟，而是这个故事像乌托邦一样。我能理解你们觉得课堂无聊，想在书里寻找属于自己的乌托邦，但是你们这样的行为有意义吗？我不觉得书要分三六九等，但是怎么用书就应该分三六九等了。”

“上课偷偷看书，你们一定很紧张，看不进去什么内容。一节课结束了，你们没掌握课堂知识，课外知识也云里雾里。如果你们觉得老师的课不适合你，那就寻找办法让老师的课适合你。比如，你们可以友好地向老师提出你们对教学的建议，还可以及时复习老师讲过的内容，预习下节课的内容，甚至可以尝试用老师教的方法写一些短篇文章练笔……”

班主任的话让我和同桌拨云见日，我们连连点头，脑袋里的迷雾忽然就消散了。

“你们两个是同桌，应该在学习上齐头并进。最好的友谊是两个人一起进步，共赴顶峰。其他人都在努力向上攀岩，而你们自甘在山脚扎营吗？我提醒一下，现在是高二上学期，距离高考只有不到两年的时间。”班主任有点儿严肃地说，“最后，无论如何，上课看其他书是一种很不尊重老师的行为，你们不觉得吗？”

闻言，我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

我听见同桌发出的声音：“对不起老师，我们知道错了。我们马上去向语文老师道歉。”

“对不起老师，让您失望了，我们之后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我感到脸颊染上了滚烫的温度，但还是努力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班主任挥了挥手和我们作别，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世上没有乌托邦，只有经过切实的努力，你们才能到达理想的彼岸。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作者系闽南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师范专业2022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