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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傅满洲到“中国威胁论”

2025-01-16何爱英

西部学刊 2025年2期
关键词:中国威胁论国际话语权

摘要:以好莱坞“经典”华人银幕形象——傅满洲为研究对象,分析认为,“黄祸论”是在种族主义、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的鼓吹之下逐渐发展成的一套“完备”的反华理论,其生成具有深刻的美国本土和国际环境因素。傅满洲的诞生是“黄祸论”泛滥的结果,成为西方强加于中国文化这一异质文明的“他者”身份的形象化符号,并随着时代发展演绎为“红祸论”和“中国威胁论”。而贩卖“中国威胁论”的实质是美国转移国内矛盾,加强国家认同;实现孤立和遏制中国的险恶用心;对于异质文明的警惕和“儒家文明是西方文明的天敌”的执念。

关键词:国际话语权;傅满洲;黄祸论;中国威胁论

中图分类号:D5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6916(2025)02-0021-04

From Fu Manchu to the “China Threat Theory”

He Aiying

(Guangzhou College of Commerce, Guangzhou 511363)

Abstract: Taking the “classic” Chinese screen image in Hollywood films —Fu Manchu—as the research object, this study points out that the “Yellow Peril” has gradually evolved into a “complete” anti-China ideology supported by racism, colonialism, and imperialism, which is born with prominent American and international features. The birth of Fu Manchu is a result of the abuse of the “Yellow Peril”, and he has become a symbol of the “other” identity imposed by the West on Chinese culture, an alien civilization for the West. And it has evolved over time into the “Red Peril” and “China Threat Theory”. Essentially, the U.S. propagates the “China Threat Theory” to divert its domestic contradictions and strengthen national identity. And it also results from the sinister intention to isolate and contain China, the wary stance towards different civilizations, and the persistent belief that “Confucian civilization is the natural adversary of Western civilization”.

Keywords: international discourse; Fu Manchu; Yellow Peril; China Threat Theory

法国哲学家和社会思想家米歇尔·福柯在1970年发表的演讲《话语的秩序》中首次提出“话语权”这一个概念。福柯认为:“话语意味着一个社会团体依据某些成规将其意义传递于社会之中,以此确立社会地位,并为其他团体所认识的过程。”[1]由此可以看出,话语权自带权力属性,谁有话语权,谁就掌握主动权。随着国际局势风起云涌,世界各国对国际话语权的争夺更是日益白热化。党和国家把构建国际话语体系放在关乎国家前途命运的战略位置。2021年5月3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体学习时再一次强调:要下大气力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2]。

要获得与本国实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话语权,则需要对话语表达的载体——传播媒介进行研究,并相应地进行“话语实践”。作为传播媒介,电影从诞生之日起就是普罗大众喜闻乐见的娱乐形式。它有着两个显著的特征:一是受众面大;二是渗透性、塑造性强,经由电影传播的人物形象和价值观很容易就会潜移默化深入人心或者成为根深蒂固的偏见。正因为这两个特征,好莱坞自诞生之日起就成为美国进行意识形态战争的利器,制造“黄祸论”“红祸论”和“中国威胁论”的工作坊。而这些或明目张胆或隐晦暗示的陈腔滥调主要具象化为被妖魔化的华人银幕形象。这些银幕形象的存在,对普通民众了解真实的中国和真实的中国人造成了巨大的障碍。为了建构国际传播体系和国际话语体系,很有必要以美国好莱坞所创造并反复强化的华人银幕形象——傅满洲为案例,深入挖掘这一刻板面谱得以形成的历史原因,并探讨其对后世的深远影响,从而有针对性地制定和调整我们的话语建构策略,有的放矢地塑造既符合现实又符合传播特征的国人形象。

一、“黄祸论”的形成

(一)“黄祸论”的内涵

学界普遍认为,黄祸论(Yellow Peril)起源于19世纪中后期,是西方列强为了侵略中国而炮制的舆论。总的来说,黄祸论在种族主义、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的鼓吹之下逐渐发展成一套“完备”的反华理论,主要包括四个层面:一是人种层面,在西方种族主义者不断污名化描画之下,中国人被刻画成“无知、野蛮、道德败坏”的形象;二是经济层面,西方列强认为中国人人数众多并且有着超于西方人的耐力和忍受力,因此将是西方人的恐怖竞争对手;在军事层面,由于英美媒体对于义和团等群体对抗行为的夸大报道,更是为了寻求侵略中国的借口,西方列强拼命贩卖焦虑,宣扬中国对世界的威胁;在文化方面,在“西方中心论”的集体意识中,中国的儒家文明被看作“永远不可同化的他者”,并认为儒家文明是西方文明的天敌。

(二)“黄祸论”在美兴起的原因

1.本土背景

鸦片战争之后,大量华工涌入美国,与本土劳工形成竞争关系。进入19世纪70年代,美国经济衰退导致失业率飙升,在舆论的煽风点火下,华人被认定为罪魁祸首,白人对华人的仇视和排斥进一步升级,终于导致了《调查中国移民问题的联合特别委员会报告书》和《排华法案》的出台。前者于1877年发布,被学者认为是美国最早渲染所谓“中国人的威胁”的文献[3];1882年出台的《排华法案》则在美国历史上第一次明确提出剥夺某一族裔的公民权,禁止华人入籍和土地租赁买卖权,并严格限制华人的居住地,从而使华人被彻底孤立。据史料记载,《排华法案》颁布之时,美国华人仅仅占美国人口总数的0.000 2%[4],“华工抢夺白人饭碗”的说辞难以成立。因此,“黄祸”的兴起,主要源自西方社会“白人至上”的种族歧视偏见和毫无根据的“来自华人的威胁”。

2.国际环境

美国人对中国的恐慌既有当时的现实背景,更与“黄祸论”在欧美大地的酝酿和蔓延有着密切关联。1848年爆发的欧洲革命最终以失败告终,使得部分西方学者忧心忡忡,而与此同时,中国的洋务运动正开展得如火如荼。西方人惊呼:“呜呼!中国醒矣,此种之黄祸,较之强兵劲旅,蹂躏老羸之军队尤其虑也!”[5]至此,臆想并传播“中国人的威胁”的潮流开始酝酿。1873年,俄国无政府主义者巴枯宁在《国家制度和无政府状态》中尽力鼓吹中国对俄国甚至欧洲的威胁,并敦促沙皇尽快出兵征服东方。1893年,英国殖民主义者皮尔逊在《民族生活与民族性:一个预测》一书中长篇累牍地强调要警惕有色人种,特别是中国人对西方的威胁。1895年,德皇威廉二世把自己授权绘制的《黄祸图》送给了俄国沙皇鼓动他发动侵华战争。一时间,“黄祸论”把西方民众搅得人心惶惶,同时也为西方殖民主义者发动侵华战争创造了理论和群众基础。这股风潮也吹到了文学界,丑化或者宣扬“警惕邪恶中国人”的论调随处可见。英国文学家狄更斯的小说《艾德温德鲁德之谜》刻画了华人吸食鸦片的形象,并把华人聚集区描绘成黑帮横行、贩毒卖淫的罪恶之地。美国作家杰克·伦敦更是一名激进种族主义者和“黄祸论”的忠粉。他写了《黄祸》一文发表在旧金山的报纸上,并于1910年出版了《空前的入侵》。该小说虚构了中国崛起对西方的威胁,并描绘了通过发动细菌战争以对中国进行种族灭绝大屠杀的骇人故事。如此种种,出于“西方中心论”意识形态和“白人至上”的种族主义歧视以及瓜分中国的邪恶用心,最终西方列强从人种、军事、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论证”了“中国人的威胁”,从而使“黄祸论”成为一套体系完备的反华理论。

二、“中国恶魔”傅满洲的诞生

随着“黄祸论”的酝酿逐渐登峰造极,1912年,化名为“萨克斯·罗默”的英国作家阿瑟·亨利·沃得出版了小说《神秘的傅满洲博士》,虚构出“长着莎士比亚的额头、撒旦的脸”“眯眯眼、倒竖眉、高颧骨”的“中国恶魔”形象——傅满洲。在随后的几十年间,罗默又陆续写了其他12部关于傅满洲的长篇小说,直至1959年病逝于美国。傅满洲长相丑陋猥琐,心狠手辣,掌握着神秘的财富帝国和人数众多的恶棍爪牙,无恶不作丧尽天良。在傅满洲身上淋漓尽致地体现了西方社会对中国人的歧视和妖魔化想象,而赐予傅满洲“博士”和“科技狂人”的设定,则透露出西方人挥之不去的对于来自东方的恐慌而臆想出来的威胁。这个阴险狡诈的中国人拥有好几所英美名牌大学的博士学位,精通多国语言,掌握了现代科技,也懂东方巫术。这种人物特征的设定反映出西方社会对于“中国人能把东西方的智慧相结合”所感受到的威胁:“只需把这种纪律和对新武器、新战术的熟悉和掌握同中国人的原始的、没有人道观念、没有爱好自由的本能、奴隶般的服从的习惯特点结合起来……你就可以了解来自东方的威胁是多么巨大!”[6]

傅满洲的诞生是“黄祸论”泛滥的结果,是西方集体臆想中最典型的中国人形象,他成了西方强加于中国文化这一异质文明的“他者”身份的形象化符号。而作者本人阐述的创作动机也清晰地表明了傅满洲和“黄祸论”的密切关系:“似乎一切时机都成熟了,可以为大众文化市场创造一个中国恶棍的形象。义和团暴乱引起的黄祸传言,依旧在坊间流行,不久前伦敦贫民区发生的谋杀事件,也使公众的注意力转向东方。”[7]

傅满洲这一个“中国恶魔”的诞生迎合了美国恐华排华势力的利益需求,也通过“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这一电影套话,呼应了西方观众心照不宣的隐秘心理惯势,并使得受害方有理说不出。从1912年傅满洲形象诞生,傅满洲系列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出版到西方各国,并陆续被搬上各国的电影荧幕,其中以美国米高梅电影公司拍摄的电影《傅满洲的面具》最有知名度。这部电影赤裸裸地宣泄了对华人的排斥与污蔑。影片中,傅满洲叫嚣着要毁灭白人世界,“杀掉白人男性并抢走他的女人”。傅满洲电影风行之时正值20世纪30年代美国遭受大萧条,出于转移国内矛盾的险恶用心,美国将经济衰退等社会问题甩锅给华人。因此,《傅满洲的面具》以及同类型电影“经久不衰”,对美国观众一遍遍地进行洗脑和强化。至此,傅满洲式的中国人“黄祸”形象已在美国集体意识中逐渐固定下来。

三、“黄祸论”的变种——“红祸论”

借着大量与傅满洲形象有关的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的传播,美国种族民粹主义者对民众进行长期的洗脑,使得傅满洲这一个恶棍形象“深入人心”,成为深刻美国人DNA的中国人刻板形象,不时诈尸复活,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借尸还魂。随着二战后美苏对立的冷战时代的到来,以及朝鲜战争爆发,“黄祸”改头换面以“红祸”字眼出现,美国对中国的敌意达到峰值。新中国刚成立,美国就开始散布“红祸论”,宣称新中国是美国的“红色威胁”;朝鲜战争期间,志愿军接连挫败美军的阴谋,气得麦克阿瑟公开辱骂新中国是“共产主义黄祸”[8],作为美国政治和文化风向标的好莱坞也赶紧跟进进行意识形态输出和熏染诱导。1952年的《撤离地狱》把志愿军塑造成占领朝鲜并制造人间地狱的恶魔。1954年上映的《水深火热》虚构中国政府秘密建立原子弹基地意图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此外,为呼应美国国内的“藏独”势力,好莱坞还极力歪曲历史真相,拍摄了《达赖一生》和《西藏七年》等虚构旧西藏美好幻境并污蔑丑化中国政府以及攻击社会主义制度的一系列电影。

四、“黄祸论”的更新迭代——“中国威胁论”

(一)“中国威胁论”的产生背景

随着美苏冷战结束以及中国的综合国力不断提升,中国逐渐取代苏联作为假想敌出现在美国人的视野中,新时代的“黄祸论”——“中国威胁论”应运而生。美国学者詹姆斯·哈克特叫嚣:“在苏联解体五年之后,一个新的邪恶帝国正在出现,它的名字叫中国。”[9]随后,美国费城外交政策研究所亚洲项目主任罗斯·芒罗和《时代》周刊驻北京的第一任记者理查德·伯恩斯坦也先后发表文章鼓吹“中国威胁论”。进入21世纪,“中国威胁论”依然是美国制定对华政策的一个重要考量。2011年,奥巴马宣布了美国“重返亚太”战略,该战略旨在通过在亚太地区加强军事、经济和文化等方面的力量,来确保美国在该地区的利益和地位。2022年,美国发布了《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其中明确指出:“中国是美国优先考虑的、唯一的全球头号竞争对手。”[10]

(二)“中国威胁论”产生的原因

美国之所以如此密集地传播“中国威胁论”,有几大原因。首先,转移国内矛盾,加强国家认同。正如美国“冷战思维之父”凯南所言,某些美国人有“时时刻刻都想在美国国境以外找到一个罪恶的中心,以便把美国的一切麻烦都算在它的账上”的强迫症癖好[11]。通过夸大或者臆想出一个假想敌,可以转移国内的矛盾,并且促使国民在这个想象出来的共同敌人面前团结起来,加强某种意义上的国家认同。美国政府对这一“技巧”可谓运用得炉火纯青。也正因为此,世界人民悟出了一个道理:只要有海外战争,美国总统就可以连任。此话虽有戏谑成分,但是却屡试不爽地与事实相印证。通过假想和无穷夸大这个假想敌的威胁,可以在精神和意识形态上使得国民处于一种“团结对外”的状态,从而达成利益集团的目的。

其次,通过贩卖“中国威胁论”,可以实现孤立和遏制中国的险恶用心。在西方,“强国必霸”是一套很有市场的逻辑。在相当部分学者和政治家看来,一个国家强大后必然会谋求称霸,必然会损害现存大国的利益。而这种非此则彼的二元对立思维就是“冷战思维”的底层逻辑。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成功,作为现存唯一超级大国和“强国必霸”的坚定实践者,美国自然会竭力遏制中国,并通过鼓吹“中国威胁论”实现孤立中国和削弱中国话语权,甚至使之妖魔化的目的。

最后,对于异质文明的警惕和“儒家文明是西方文明的天敌”的执念。当代西方最负盛名的美国保守派政治学家塞缪尔·亨廷顿在1996年发表的《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一书中危言耸听道:儒教文明与伊斯兰文明的结合将是西方文明的天敌[12]。塞缪尔·亨廷顿的这一论断在西方有着广泛的认同度,很大程度上固化了中国在美国集体意识中“永远不可同化的他者”的形象。

响应“中国威胁论”口号,好莱坞“适时”地推出了很多抹黑中国形象、贩卖“中国威胁论”论调的电影。例如,2014年上映的《末日孤舰》就把中国描绘成拥有骇人核武器并动不动就运用核武器攻击他国的列强;2020年推出的《太空部队》也是用极其歪曲的手法刻画中国如何破坏别国的月球基地并动用武力把月球变成自家的“科研基地”;从2016年开播并更新到第六季,据说以希拉里?克林顿为原型的《国务卿女士》则极尽黑化中国之能事,把中国描绘成到处威胁别国安全、实行霸权主义的超级大国,而美国则成了饱受欺辱仍然极力维护世界和平的国家。

五、结束语

了解傅满洲这一“中国恶魔”形象的幕后逻辑——“黄祸论”,对于理解中美关系和美国对华政策有着极其关键的作用。借反复拍摄并强化傅满洲类型的中国人形象,美国完成了对中国的妖魔化、污名化,为后期的“红祸论”和“中国威胁论”登场做了充分的铺垫。进入新时代,“黄祸论”被包装成“中国威胁论”继续为美国利益集团摇旗呐喊,而好莱坞也立刻响应,推出了大量“夹带私货”影射“中国威胁论”的影视作品,利用电影媒介在大众文化传播中的便利对群众进行长期的意识熏染,企图帮助美国借助自身在经济、政治和舆论上的先发优势把中国以及中国人边缘化,从而实现霸权话语的构建和实施。由此可见,“黄祸论”“红祸论”和“中国威胁论”不过是一脉同宗借尸还魂的关系,本质上都是在“西方中心论”和种族歧视的土壤上培育出来的恶之花,其目的是打压遏制中国,为谋求本国利益造势。只要美国一日不抛弃这种“西方中心论”执念和“强国必霸”的二元对立思维,建立“共赢”意识,傅满洲式的中国人形象或者其变种必将继续源源不断地从好莱坞这一舆论和意识形态工作坊中诞生。

参考文献:

[1]王治河.福柯[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9:159.

[2]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体学习时强调" 加强和改进国际传播工作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N].人民日报,2021-06-02(1).

[3]薛衔天.“黄祸论”或“中国威胁论”的历史与实质[J].百年潮,2007(1):11-14.

[4]黄运特.美国人想象的中国人[J].书城,2014(11):24-32.

[5]陈真.中国近代工业史资料:第3辑[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57:111.

[6]吕浦,张振鹍.“黄祸论”历史资料选辑[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3.

[7]周宁.“义和团”与“傅满洲博士”:二十世纪初西方的“黄祸”恐慌[J].书屋,2003(4):4-12.

[8]卿汝楫.美国侵华史:第2卷[M].北京:三联书店,1956:391-450.

[9]HACKETT J.Between dragon and wrath[N].Washington Times,1995-08-04(A16).

[10]THE WHITE HOUSE.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EB/OL].(2022-10-12)[2024-10-10].

https://www.whitehouse.gov/wp-content/uploads/2022/10/Biden-Harris-Administrations-National-Security-Strategy-10.2022.pdf.

[11]乔治·凯南.美国外交[M].葵阳,南木,李活,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89:130,137-138.

[12]何璠.试论中国学者对亨廷顿“文明冲突论”的研究[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006.

作者简介:何爱英(1980—),女,汉族,广东肇庆人,广州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化。

(责任编辑:张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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