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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自己的路,决不随波逐流

2024-12-31梅耶·马斯克[加拿大]

北方人(B版) 2024年11期
关键词:旅行飞机母亲

大多数人都选择循规蹈矩,但我那特立独行的父亲不愿随波逐流——他的梦想是环游世界。

我的父亲乔舒亚·霍尔德曼一直醉心于探索世界。开车远远不能满足他,因此一架贝兰卡飞机成为我们的家庭成员之一。这是一架帆布蒙皮飞机,装有一个螺旋桨。它被命名为温妮——我母亲的名字。

我母亲的名字叫作温妮弗雷德,不过大家都叫她温。她的才华只能用光芒四射来形容。随着年龄渐长,我越来越觉得母亲是如此的非同寻常。

我的父母是在大萧条时期之后结识的。加拿大的大萧条时期非常糟糕,为了子女,人们不得不去排队乞讨食物和基本的药物。那时大家都在绝望中苦苦挣扎,甚至经常靠以物易物来维持生计。为了去艾奥瓦州的达文波特学习脊骨神经医学,父亲曾经用马匹来换取住宿,并通过给别人做脊椎按摩来换取食物。我母亲十六岁时就在《穆斯乔时代先驱报》工作。作为该机构仅有的两名员工之一,母亲能够保住工作是因为她一直只拿最低薪酬。靠着我母亲微薄的周薪,她的家人得以全部生存下来。

母亲在二十多岁时接受了专业舞蹈的培训,并前往芝加哥、纽约和温哥华继续学习舞蹈和戏剧。你能想象在那个年代,作为一位单身女性,她所经历的漫长的火车旅行是什么样的吗?那可是真正的冒险!

大萧条时期之后,我的父母都搬到了加拿大萨斯喀彻温省的里贾纳,并开始了各自的事业。父亲那时开了一家脊椎按摩诊所,母亲则开办了一所舞蹈学校。

父亲前来学校学习交谊舞课程。他迷恋上了母亲,并邀请她共进晚餐。母亲刚开始回绝了:“我从不和客户约会。”于是父亲退掉了他的课程,然后再次提出了晚餐邀约。这次母亲答应了。

在里贾纳,我的父母有了四个孩子。我的长兄杰里来自父亲的前一段婚姻。父母结婚后,我的哥哥斯科特、姐姐琳恩相继出生。一九四八年,我和我的双胞胎姐姐凯也来到了这个世上。

在我出生的那年,父母得到了一架贝兰卡,这也是他们的第二架飞机。第一架飞机勒斯科姆是他们开车从里贾纳去卡尔加里的途中买的。父亲看到这架飞机停在一个农民的田地里,上面挂着“出售”的牌子。那时他手边只有自己开的那辆车,没有任何现金,于是,他把我母亲送上了回里贾纳的火车。他用车去跟农民做了交换,然后雇了一名飞行员把他和飞机一起送回里贾纳。

不幸的是,父亲晕机了。他在大萧条时期训练过马匹,这次晕机可能是他那时遭受的内耳损伤引起的。飞行员不得不一次次地把飞机降落在公路上,直到父亲准备好后再开始起飞。不过父亲在开飞机时从来不会晕机,他只有在当乘客时才会感觉不舒服。那时父亲四十四岁。

我第一次乘坐飞机是在三个月大的时候,父母带着我和我的双胞胎姐姐去艾奥瓦州参加一个会议。我们中途在埃德蒙顿有过短暂的停留。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当地的报纸当时刊登了我和凯的照片,称我们为“会飞的双胞胎”。

一九五〇年,我的父母决定离开加拿大。一些去过南非的传教士向他们描绘了那里的美丽景色。于是他们把飞机、一九四八年产的凯迪拉克汽车,还有我们所有的财物打包寄走,带着我们上了一艘货船。我们用了整整两个月才抵达非洲。

因为父亲一直包揽有关飞机的一切,所以他顺利地拆掉了机翼,把它放在一个板条箱里运到了开普敦。然后,当我们在机场露营的时候,父亲则在一旁重新把机翼装上,这样他就可以继续四处探索翱翔。那些装载过飞机的板条箱也一直伴随着我们:箱子的木头变成了父亲后来开设的诊所中的家具,其中有几个书架甚至被使用了数十年。

那时父亲想住在内陆,所以人们建议我们搬到以讲英语为主的约翰内斯堡。邻近的比勒陀利亚貌似并不适合我们居住,因为那里的人只会说南非荷兰语。但当我们从比勒陀利亚的上空飞过时,正值蓝花楹的花期,整个城市都被这种美丽的花朵覆盖。父亲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他说:“我们就待在这里吧。”

在加拿大时,人们认为我们全家都是疯子,因为我的父母会带着小孩,开着他们的帆布蒙皮单螺旋桨飞机四处飞行,这在当时当地简直是闻所未闻。在我们搬到南非之后,当地人都认为我们得了失心疯。

大家认为我们很奇怪,因为我们总是按自己的方式生活。我们之所以显得跟周遭如此格格不入,是因为我们一家频繁地旅行;我们穿的是由母亲制作的校服,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在外面购买校服;我们家的后门总是敞开,任何人随时都可以进来拜访,不像其他家庭要精心安排一番才邀请别人前来……

父亲从来不会人云亦云。只要有梦想,他就会采取行动。母亲也是这样的人,她甚至在遇到父亲之前就已经拥有了自己的事业和人生目标。

在我五岁的时候,父母从比勒陀利亚乘飞机去奥斯陆参加一个脊椎指压治疗会议。他们借此机会游览了非洲的其他地方,还去了西班牙和法国。为了拜访我父亲认识的几位脊骨神经科医生,他们在伦敦也逗留了一阵子。

在我六岁的时候,他们开始计划去澳大利亚旅行,这一趟往返的总路程超过三万英里。理所当然地,来回都是我父母自己驾驶飞机。而且他们异于常人的举动还不止这些,例如,他们采用的导航工具是指南针,因为飞机上既没有GPS,也没有无线电。

不过我的父母会为每一次旅行计划周详,防患于未然是他们的一贯原则。在没有GPS的情况下,仔细研究地图是很有必要的。飞机上也没有无线电,因此他们只能全靠自己。这段远距离的旅行需要消耗大量的燃料,而且需要在横跨大洋的空中加油,我父母不得不拆掉飞机的后座来放油箱。他们也带上了所有可能用到的工具,以便让懂修理的父亲解决飞机出现的任何问题。

小心谨慎是有必要的,父母平安地完成了一次次飞行。有时他们会在城镇上空低空飞行,目的是识别标识,确认这里是否适合飞机降落。有时他们甚至会因为当地没有机场,被迫降落在运动场或街道上。我的父母可比我勇敢多了,现在我才意识到他们的行为是多么了不起!

他们的旅程包括飞越非洲海岸、亚洲、太平洋,然后再回到原点。至今我们仍然保留着那时的地图,上面标明了我的父母和飞机温妮一起飞越太平洋的路线。

在那个时期,他们周游了六十个国家。每降落到一个新的地方,那里的地名就会被他们喷在机翼上。

当父母不在身边的时候,还是孩子的我们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即使在那个年代,他们的行为看上去也是相当另类的。我和我的双胞胎姐姐那时只有四岁,但我们可以一起牵着手步行上学。

我的哥哥斯科特至今还记得他和父母的一次旅行。他们一起飞越中非,途经乌干达、肯尼亚、桑给巴尔等地。斯科特说,在许多地方,他被允许独自上街闲逛。就像他所说的,这件事如果放到今天,肯定会被认为是虐待儿童!但这对于我们来说根本不足为奇。

我第一次骑马是在一个叫作莱索托的地方。这个地区的山太多了,我们用了好几天才走完这趟六十英里的旅程。我最小的弟弟李出生在比勒陀利亚,五岁的他坐在妈妈背后。马鞍上的日子显得极其漫长,这真是一次潮湿而艰难的旅行。我们从不生火,只吃罐头和面包。大家每晚的睡眠也很有限,因为牛会不断地试图舔舐我们的脸或偷走我们的毯子。

走自己的路,不必总是遵循别人对你的期望。当我还是个孩子时,我就已经学到了这一课,并在成年后一直坚持如此。拿到营养学学位之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无法大着肚子去求职的我开始了私人执业。我的同伴们对此非常不以为然,他们告诉我,在单独执业前至少应该去医院待上五年。但是我别无选择,天知道我是多么热爱帮助他人,而且我也非常享受让大家的饮食变得更加健康的过程。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可以周游列国,并且在那么多国家一次次从头开始营养咨询事业的原因。对于很多人来说,搬家等同于被打入地狱,但是对我来说,尝试新事物总是那么令我兴奋和觉得有趣。

当然,如果每天重复同样的生活、做同样的工作、在同样的地方居住也能让你很快乐,你当然可以保持现状;但是,如果你感到焦虑不安或总是垂头丧气,如果你的内心在呼唤改变,那么请立即开始探究:你可以做什么,可以住哪里,以及自己到底想得到一份什么样的工作。要知道,拓宽心灵视野的最佳方式是探索新的地方,与新的朋友打成一片。这么做也可以让你变得更加快乐。

我父亲总是说:“没有什么是霍尔德曼家的人做不到的!”这也是我和我的兄弟姐妹的人生信条。一直以来,我也尽我所能,让自己成为榜样,向我的孩子们展示出这一点。现在,没有什么是马斯克家的人做不到的!

(摘自中信出版集团《人生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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