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比喻在《致云雀》中的妙用

《致云雀》是英国诗人雪莱创作的一首抒情诗。全诗总共二十一节，诗人以“云雀”为核心意象，运用富有诗意的语言，展现了云雀的高贵、优雅，借以表达了诗人内心深处对光明、自由、理想的向往与追求。为了充分展现“云雀”这一意象的美，诗人多次运用比喻的修辞手法，将“云雀”比喻成“精灵”“轻云”“星星”“萤火虫”“玫瑰”，使这一形象变得更加生动、鲜活。下面，笔者就作一些具体的分析。

一、将“云雀”比作“精灵”

在诗作的开篇，诗人写道：“你好啊，欢乐的精灵！你似乎从不是飞禽，从天堂或天堂的邻边，以酣畅淋漓的乐音，不事雕琢的艺术，倾吐你的衷心。”云雀原本是自然界中的一种飞禽，体型、羽色都与麻雀类似。它的歌声高昂动听，是少数能够一面飞翔一面鸣唱的鸟儿，而且还能在空中悬停。云雀主要生活在荒漠及草原，深受人们的喜爱，是法国的国鸟。作为英国文学史上极富才华的抒情诗人，雪莱在诗歌的创作上有着惊人的造诣。他擅长描写自然界中的事物，借此表达内心澎湃的激情。很显然，在平时的生活中，雪莱不止一次见过云雀，深深地为云雀优美的身姿而折服。云雀也因此成为他创作诗歌的灵感源泉。雪莱深爱着云雀，愿意赞美它，讴歌它。他敏锐地抓住云雀“在空中飞舞翩跹”的动作，用“自由的精灵”来形容“云雀”，表达了对其的赞美与喜爱之情。“精灵”原本是一种存在于日耳曼神话中的生物，性情大都十分温良，开朗热情，擅长和花草树木沟通。雪莱眼中的“云雀”是大自然里最可爱的精灵。它们挥舞着双翅，在天空中欢乐地飞舞，就连它们的鸣叫声都像是来自天堂的召唤。听着这样动人的“乐音”，诗人全然忘记了世俗间的一切，全身心地沉浸在“云雀”所带来的愉悦之中。在这一刻，诗人仿佛听懂了“云雀”的鸣叫声。他将“云雀”比作“自由的精灵”，既表达了对“云雀”的赞美之情，又表达了对“自由”的向往之情。

二、将“云雀”比作“轻云”

在诗歌的第二小节中，诗人写道：“向上，再向高处飞翔，从地面你一跃而上，像一片烈火的轻云，掠过蔚蓝的天心，永远歌唱着飞翔，飞翔着歌唱。”云雀擅长飞行，身姿轻盈敏捷，只需一眨眼的工夫，就能够从低处直冲向蓝天。相比之下，人们生活在大地上，没有翅膀，自然无法像云雀那样一飞冲天。诗人捕捉到“云雀”飞翔的踪迹，用“轻云”来形容它，生动地展现了其身姿的轻盈，表达了对“云雀”的赞美之情。诗人虽然没有翅膀，却满怀渴望，希望像“云雀”那样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中飞翔，用自己的歌喉唱出最动听的“乐音”。在诗人的笔下，“云雀”已经不再是一种鸟，而成为与整个大自然融为一体的一道动人的风景。这样美好的景象恰好映入了诗人的眼中，使诗人的内心产生了巨大的震撼。“云”高高飘浮在空中，随风而动，变幻莫测；一个“轻”字，让“云”显得更加“柔软”“飘缈”。云雀在空中展翅飞翔，高傲的身姿如同天边的轻云。诗人巧妙地运用比喻的修辞手法，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云雀”的身上，表达对自由的向往之情。

三、将“云雀”比作“星星”

“淡淡的紫色黄昏，在你航程周围消融，像昼空里的星星，虽然不见形影，却可以听得清你那欢乐的强音——那犀利无比的乐音，似银色星光的利箭，它那强烈的明灯，在晨曦中逐渐暗淡，以至于难以分辨，却能感觉到就在空中。”随着暮色降临，云雀的身影逐渐与昏暗的天空融为一体，化为一颗细小的星子。尽管云雀的身影几近消失，但是清脆的鸣叫声却并未停歇，而是化为一支支染着银色星光的利箭在夜空中穿梭交织。与白昼相比，这样的景象又另有一番风情。无论是白昼还是黑夜，云雀的身姿都是那样的动人，鸣叫声都是那样婉转。它如同来自天堂的信使，向人间播散着幸福的音讯。诗人满含深情地将云雀比作“星星”，既展现了云雀不分昼夜、引吭高歌的特征，又暗示了云雀会给人间带来光明。在黑暗的夜里，当人们行走在荒原之中，总是很容易失去方向，但是云雀的鸣叫声却能够给人带来勇气，鼓舞着人们不断地向前去寻找自己的梦想，就像“星星”总是能够带给人光明，带给人希望，带给人无穷无尽的力量，让身处黑暗中的人们有足够的勇气去等待光明。诗人运用比喻的修辞手法，使两者之间产生了微妙的联系。

四、将“云雀”比作“萤火虫”

诗人眼中的“云雀”像“精灵”一样自由，像“轻云”一般轻盈，像“星星”一样闪亮，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这些事物仍然不足以展现云雀的美。所以，在诗歌的第十小节，诗人写道：“像一只金色的萤火虫，在凝露的深山幽谷，不显露它的行止影踪，把晶莹的流光传播，在遮断我们视线的鲜花芳草丛中。”在辽阔的原野上，云雀无处不在，就如同在草丛间出没的萤火虫，自由自在，不受世间任何人的影响。当人们用目光追随它们的时候，或许能看到它们灵动的身影。“云雀”和“萤火虫”一样，都是自然界中的生物。“萤火虫”的特点是数量众多，能够在暗夜中发出微弱的光芒。作者抓住“萤火虫”会在夜间发光这一特点，将“云雀”比作“萤火虫”，是在告诉读者：无论云雀飞到哪里，都能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即使花草树木遮挡了人们的视线，“云雀”依然可以像“萤火虫”一样发出光芒，照亮人们前行的道路。

五、将“云雀”比作“玫瑰”

生活在原野上的云雀并不是无忧无虑的。冰霜、寒露、烈日、干渴、饥饿都会对它们的生命造成威胁。但是，无论面对怎样的危险，云雀都不会畏惧，仍然张开双翅，在天空中不断地飞翔。“像一朵让她自己的绿叶/荫蔽着的玫瑰，遭受热风的摧残，以至于它的芳菲/以过浓的香甜使鲁莽的飞贼沉醉。”诗人看到了玫瑰的妩媚，嗅到了玫瑰的芬芳，深知玫瑰所经受的磨难。他将“云雀”比作“玫瑰”，让“云雀”这一形象显得更加光彩夺目。开在山谷中的玫瑰，无人欣赏。但它并没有因为自身的处境不好，就心生怨怼、自暴自弃；相反，“玫瑰”仍然努力地吐露着芬芳，甚至连无意间掠过的“飞贼”也深深为之沉醉。正因为“玫瑰”不惧“烈风”的袭扰，敢于直面艰难的现实，才能展现自己独特的美。云雀同样也是如此，即使是生活在原野之中，饱受风霜的洗礼，但它仍然坚强地活着，挥舞着双翅，将最动听的歌声带给人间。诗人巧妙地运用比喻这一修辞手法，将两者联系在一起，展现了“云雀”的美。

在《致云雀》这首抒情诗中，诗人讴歌了“云雀”，又运用比喻的修辞手法，将它比作自然界中一系列美好的事物。在诗人的眼中，“云雀”是“自由的精灵”，是“烈火的轻云”，是“空中的星星”，是“金色的萤火虫”，是“芬芳的玫瑰”，充分展现了诗人内心深处对自由的向往和对光明的渴望。

（作者单位：江苏省如皋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