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光微澜 灯火阑珊
2024-12-16李玲玲
从使用火烹煮食物、烧制器皿,到用火祈福祝愿、承载愿景,火一直与上海先民的生活紧密相连,当地灯彩文化也初显雏形。而盐业的兴起,更是为上海当地灯会的形成发展提供了强大的经济支撑,营造了基础性的社会经济环境,上海民众也将更多创意融入灯会的民俗活动中。带动了当地的手工业和商业发展,为灯会的发展再添助力。可以说,上海灯会的发展契机隐藏在古代盐业的发展中。
秦朝以前的上海是一个自然环境未被大规模改变、人口稀少、经济活动以原始农业和渔业为主的地区,古称“云间”“华亭”。由于地处海滨,具备晒盐的自然条件,盐业开始兴起,曾一度与航运业、棉纺织业并称为上海古代的三大产业,支撑着古代上海经济的发展。盐业赋予这座城市的,不仅仅是财富,还有沟通串联、内拓外延的广阔气度。上海灯会的发展契机,也隐藏在古代盐业的发展中,这与自贡灯会等有相似之处。
从公元前222年秦置海盐县(县治设金山区),是为上海境内设立县治之始,直到20世纪80年代初海水晒盐业基本消逝,这段长达两千多年的发展过程,不仅为上海地区带来了经济繁荣,还深刻影响了当地的社会、文化以及城市发展,如下沙、新场、大团等历史上上海地区盐务办理机构所在地,就有所谓下沙“商贾咸集,遂成都会”,新场“歌楼酒肆,贾街繁荣,虽县亦未之过也”,以及后来的“金大团”等记载。
公元前195年,刘濞被刘邦封为吴王,管辖三郡五十三城,其封国东临大海,是海盐的绝佳产地。上海地处东海之滨,亦属于古代吴国的范围。当时刘濞手下有一位文学家枚乘在《上书重谏吴王》中说:“夫吴有诸侯之位,而实富于天子;有隐匿之名,而居过于中国……转粟向西,陆行不绝,水行满河,不如海陵之仓。”足可看出刘濞已然全国首富,连天子也比不过。
《松江县志·音乐舞蹈》载:“汉高祖刘邦之侄刘濞来当时的松江叶榭勘查后,决定铸钱、制盐。于是把扬州古文化带入,仿照宫廷形式举行灯会自娱。”吴王刘濞依托吴地东边漫长的海岸线发展盐业,并为了让其地所产能够更好地输出而专门开挖了一条运河,时人称之为盐运河,将沿海地区所产的盐通过运河转运至吴国中心——扬州,最后通过扬州销往天下各地。为了提升封地区域的文化水平并强化地方与中央的联系,刘濞引入了扬州的古文化,并在叶榭仿照宫廷形式举行灯会等各种文化活动,这是关于上海灯会最早的史料记载。
与其他研究的观点不同,我们认为此记载只能说明刘濞曾在上海仿照宫廷形式举行灯会,上海至晚在西汉已经有了成规模的灯会,盐业的发展促进了上海地区灯会的发展。并不说明此之前上海没有灯会或类似活动。上海地区灯会的发展。并不说明此之前上海没有灯会或类似活动。
在西汉时期,上海和扬州虽然在行政上同属扬州刺史部,但上海的地位和规模远不如扬州,扬州则以其繁荣的经济和文化在汉代享有盛誉。然而,如果从整个西汉帝国的角度来看,今上海地区及其所在的江南地区,在中国的文化版图上,处于边缘地带,发达的地区还是中原和长安周边。中原一带因其肥沃的土地和良好的灌溉系统,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粮仓,也是政治和经济的中心。西汉的都城长安与古罗马并称为古代世界的两大都会,拥有高度发达的城市文明、先进的农业技术和繁荣的商业活动,是当时西汉帝国的心脏地带。那时候的上海地区与中原和长安,仅通过零星的贸易和稀有的旅人相连,更远没有让世界侧目的成绩,上海灯会相关的史料记载和文物几近空白。
彼时上海大部分地区主要是青浦、松江和金山等区,以及嘉定、闵行和奉贤的部分西部区域,现在的上海市中心区域和东部沿海地带还未完全形成陆地,很多地方还处于海平面以下,或者只是浅滩和湿地。即便是已经成陆地的地区,也还没有形成大规模的城市或集镇,相对而言,青浦、松江一带可能由于靠近水源,适合农业生产和渔业活动,而相对较为繁荣。这些地方可能有一些小型的村落或渔村,是当时人们生活和交易的中心,应该是当时举办灯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