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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不遇

2024-12-13姚望

环球人物 2024年23期
牛僧孺

唐德宗贞元末年,牛僧孺以举子身份,从老家甘肃前往长安参加科举考试。当时,应试的举子只有经过名流举荐或夸赞,才有被选中的可能。

牛僧孺家境贫寒,抵达长安后,既没有钱拉关系走后门,也没有熟人提携帮衬。思来想去,他决定拿着自己的文章向当时的文坛领袖韩愈请教。不料去了之后,韩愈家门紧锁。于是牛僧孺又转道拜访韩愈的学生皇甫湜。让他喜出望外的是,韩愈恰好就在那里。牛僧孺说明来意后,恭恭敬敬地递上自己的文章请二人过目。

韩愈和皇甫湜并没有因为牛僧孺的寂寂无名而冷眼相待,反而彬彬有礼地请牛僧孺入座。当看到卷首题为《说乐》(论述音乐的文章)时,两人不由自主地同声夸赞了一句:“好题目!”

韩愈先不看文章内容,而是直接问牛僧孺:“你说说看,拍板是怎么回事?”牛僧孺回答:“是乐句。”韩愈听罢颔首,细读文章后,再次肯定道:“你这是高水平的文章,真是难得的可塑之才!”这下,牛僧孺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韩愈得知牛僧孺刚到长安,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便建议他去寺院居住,那里安静,方便读书。牛僧孺按照韩愈的指点落了脚,之后又上门答谢。临走时,韩愈特意对牛僧孺说:“我替你想好了,明天你可去长安城南的青龙寺游玩,一定要到傍晚时再回来。”

牛僧孺虽不明其意,第二天还是信守约定前往青龙寺。等牛僧孺外出后,韩愈和皇甫湜故意前往他的住处拜访。牛僧孺当然不在,于是,韩愈在其房门上写道:“韩愈、皇甫湜访牛僧孺,不遇。”

第二天,整个长安城都传开了,韩愈访一位诗人不遇!众多达官贵人纷纷前往牛僧孺门前,观看韩愈的题字。牛僧孺顿时名动长安,科考顺利入选。

事实证明,韩愈确实没看走眼,牛僧孺后来成为晚唐政治家、两朝宰相。古往今来,人才都是富国之本、兴邦大计。如果一生中能遇到像韩愈那样爱才惜才的伯乐,实乃人生之大幸。当然,前提是你要拥有被伯乐赏识的才能。

编辑 高塬/美编 苑立荣/编审 许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