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美学学会创建史小考

摘 要：美国美学学会创建过程经历了非正式的草创与正式创建两个阶段。草创时期主要领导人分别为从德国流亡美国的哲学家费利克斯·M.加茨、美国本土美学家托马斯·门罗，两者在创建美国美学学会的动机与方法上存在较大差异。前者于1939年创建了非正式的美国美学学会，是学会的原初创始人；后者则是创建美国美学学会观念的扩散者与协商者，他于1942年协助创建了正式的且真正具有全国性的美国美学学会。

关键词：美国美学学会；美学与艺术批评杂志；费利克斯·M.加茨；托马斯·门罗

基金项目：本文系湖州学院校级科研项目（2023HXKM43）阶段性研究成果。

美国美学学会（American Society for Aesthetics）及其会刊《美学与艺术批评杂志》（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可谓美国美学在世界舞台上实现对欧洲弯道超车的重要机构与平台，帮助美国成为“其他国家发展美学学科的一个模式或范例”[1]101。如此重要的组织机构，国内学术界对其创建过程介绍甚少，甚至在偶尔提及时也存在不准确的甚至错误的表述①。有鉴于此，本文爬梳大量国外文献材料，还原其创建过程的来龙去脉。

一、异乡人的学会梦

流亡美国的犹太裔德国哲学家、音乐家费利克斯·M.加茨（Felix M. Gatz， 1892-1942）是美国美学学会的最初创始人。尽管美国人并未将加茨所创立的学会视作一个正式的学会，但加茨的贡献仍是不可忽略的，其将美学学会的组织思想最早介绍给美国人并为正式的美国美学学会创建奠定了基础。

加茨出生于德国柏林，曾就读于柏林大学、海德堡大学和埃尔朗根大学，并于1917年获得博士学位，曾在欧洲多地担任音乐指挥家。20世纪30年代，德国政治形势迅速发生变化，一方面加茨所属的布鲁克纳学会（Bruckner Society）失去了政府的财政支持，另一方面，加茨作为犹太人意识到他不得不即刻放弃自己的教学活动。在这种困难时期，加茨获得了1933年成立于美国纽约的“援助流离失所的德国学者紧急委员会”（Emergency Committee in Aid to Displaced German Scholars）的资助，由此前往美国。1934年，加茨抵达美国匹兹堡。此时他仅有两个目标，其一是在杜肯大学（Duquesne University）教书，其二是向美国人民介绍奥地利作曲家布鲁克纳（Anton Bruckner， 1824-1896）的作品。1936年，杜肯大学音乐学院解除加茨教职，加茨转赴纽约大学任教[2]。

在纽约大学任教期间，加茨作为纽约大学的代表，于1937年8月前往巴黎参加了第二届国际美学大会（The Second International Congress for Aesthetics）。加茨在大会上宣读了《美国美学》（American Aesthetics）的论文，大会委员会维克多·巴什（Victor Basch， 1864-1944）、查尔斯·拉洛（Chas. Lalo， 1877-1953）、雷蒙德·拜尔（Raymond Bayer， 1898-1959）表达了对加茨的赞扬与肯定，认为加茨促进了大会熟悉美国学者的美学著作。在大会闭幕之际，加茨被任命为美学大会常设国际委员会中的美国委员[3]73。从那时起，组织第一届美国美学大会的想法便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他打算按照欧洲的美学大会来设计美国的美学大会。

欧洲的美学大会给加茨树立了模仿的榜样与学习的标杆。因为当时在世界范围内，美学重镇仍在欧洲，欧洲无论是在美学研究的成果上，还是在美学研究的制度化、国际化道路上都走在世界前列。以欧洲的德国为例，首先，德国的著名美学家可谓群星璀璨，大师云集，而美国在美学上也仅仅是欧洲的追随者，当时具有美国本土特色的知名美学家也仅有桑塔亚那（George Santayana， 1863-1852）、杜威（John Dewey， 1859-1852）两人。其次，德国美学家马克斯·德索（Max Dessoir， 1867-1947）于1906年创办了著名美学刊物《美学与一般艺术科学杂志》（Zeitschrift für Ästhetik und allgemeine Kunstwissenschaft），随后于1908年创办了美学研究学会（Vereinigung für ästhetische Forschung）[4]。德索领导的美学研究学会于1913年10月在德国柏林大会组织召开了“美学与一般艺术科学大会”（Kongreß für Ästhetik und allgemeine Kunstwissenschaft），525位与会者来自包括德国在内的17个国家，可谓一场国际性大会[5]。加茨作为德国人，对此自然很熟悉。

两年后，加茨的美国美学学会梦想得以实现。1939年，加茨作为斯克兰顿大学（University of Scranton）艺术与音乐系主任，于4月13日至15日，在宾夕法尼亚州斯克兰顿组织召开了第一届美国美学大会（First American Congress For Aesthetics）。这次大会由斯克兰顿大学赞助，加茨在大会开幕发表致辞《美学的目的与本次大会的目的》（The Object of Aesthetics and the Object of this Congress）。大会议题为“艺术的意义”（The Meaning of the Arts），为期3天的大会分别探讨了语言艺术、视觉艺术及音乐的意义。美国美学学会在大会闭幕时创建，加茨任命了学会官员，其中学会主席由自己担任，两名大会协助组织者也担任了学会官员，来自卡耐基理工学院（Carnegie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的心理学系主任兼美学教授马克斯·舍恩（Max Schoen， 1888-1959）担任学会副主席，来自普瑞特艺术学院（Pratt Institute）的教授兼画家亚历山大·科斯特洛（Alexander Kostellow， 1897-1954）担任学会秘书。加茨还任命了学会荣誉会员与荣誉委员会。学会还决定每3年组织召开全国性美学大会[6]。

然而，从美学的研究对象来看，加茨所创建的美国美学学会更偏向音乐领域，加茨本人即为音乐指挥家，副主席也为音乐教育家，甚至学会的11位荣誉会员中6位人员都与音乐领域相关④。此时，学会章程与运作机制缺乏，也并未在美国政府备案，学会也没有“明确的会员或正式的组织”[7]60。更重要的是，学会的运作方式尤其是官员任命带有专制之嫌，而且三位大会组织者都是移居美国的异乡人，加茨从德国移居美国，舍恩从奥地利移居美国，科斯特洛则是从波斯移居美国。以上种种因素都为草创的美国美学学会埋下了分裂的种子。

二、协商探索学会梦

美国美学家托马斯·门罗（Thomas Munro， 1897-1974）是美国美学学会草创阶段的另一位重要人物。门罗创建学会的动机与方式皆与加茨不同：从动机上而言，门罗并非单纯效仿欧洲，而是切实考虑当前阶段学会作为一个组织是否能促进美国美学研究的现实问题；从方式上而言，门罗在美国东西部组织了多场会议，以讨论协商的方式探索学会创建的相关问题。

1940年，在门罗的建议下，纽约卡耐基公司（The Carnegie Corporation of New York）赞助了一系列促进美学发展的活动，主要包括三场会议活动。三场会议分别在纽约与加利福利亚召开，会议主席皆为门罗。第一场会议于1940年12月，在纽约比尔特莫尔酒店（Biltmore Hotel）召开，其议题便是：需要一个全国性美学组织和全国性美学杂志，以此来促进研究与写作。另外两场会议则分别于次年4月26日、5月3日，在帕萨迪纳市亨廷顿图书馆（Huntington Library in Pasadena）、伯克利市加州大学（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in Berkeley）先后召开。两场会议共讨论了9个议题，其中前8个议题都是关于美学研究上的较为具体的问题与方法，第9个议题则与美国美学学会的创建密切相关，主要讨论目前有什么实际的权宜之计可以帮助这种美学及其相关领域研究，比如成立一个全国性的美学研究学会[8]。

门罗在三场会议上的发言大体一致，都是关于当前美国美学研究的问题以及美学组织与刊物成立的必要性问题。针对美国学术界将美学研究“限制在某个时期的历史、限制在某种具体的艺术”，呈现出越来越专业化的弊病，门罗呼吁向欧洲学习，指出德国在美学的综合研究上做得很好[9]9。尽管如此，门罗也指出，这“并不是暗示我们应该跟随德国学者或者跟随《美学与一般艺术科学杂志》的路线走，……因为我认为我们自己的国家将会有我们自己的方法，而且当我们这样做时，我们将会产生一条德国、法国或者其他任何地方尚未走过的道路”[9]10。概言之，门罗从一开始就彰显出强烈的美国主体意识，其想要推进的是具有美国特色的美学研究以及美学组织。

这种主体意识还清晰地体现在门罗对美学组织成立的必要性分析之上。门罗依次考察美国当前哲学、心理学、艺术、艺术教育、文学、历史领域的相关学会与美学研究，指出这些众多的学会组织都并不能很好地满足美学研究。美国当时许多大学的哲学系开设美学课程，美学论文通常发在《哲学》（Journal of Philosophy）一类的杂志之上，这些论文也在“美国哲学学会”（American Philosophical Association）上宣读与讨论。然而，这些论文往往高度概括与抽象，缺乏来自任何艺术的具体数据。大学中的心理学系，它们也有自己的心理学会（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与杂志，但多数情况下它们与任何艺术的具体数据都相距甚远。美术领域也有自己的学会和杂志譬如“大学艺术学会”（College Art Association）、“美国博物馆学会”（American Museums Association）、《诗坛》（Parnassus）、《艺术公报》（Art Bulletin），但他们的研究主要限于一种或多种视觉艺术。艺术教育领域也有着自己的学会与刊物，“东部艺术学会”（Eastern Arts Association）、“西部艺术学会”（Western Arts association）、《今日艺术教育》（Art Education Today）杂志，他们研究的部分论文可以归入美学的一般领域。文学领域则有“现代语言学会”（Modern Language Association）或其他文学教学组织，通常按照语言或民族分类，每个类别都有自己的专业组织，但专业壁垒特征也很突出。至于历史领域，对艺术的历史方法或艺术社会学、政治学、经济学感兴趣的人会发表一些美学文章[9]8-8a。总之，各个领域中都存在着美学相关内容的研究，但这些领域和组织间的美学研究在“广度与合作方面并不具有系统性与组织性”[9]8a。

门罗所领导的三场会议活动不仅为美国美学学会的创建进行了思想上的准备，更是美学领域的学术大讨论，探讨了美国特色的美学之路。门罗作为杜威的学生与同事，其思想观念与实践活动深受恩师杜威的影响。门罗在思想上继承了恩师建立在“经验”概念之上的自然主义哲学，同时也继承了杜威的民主理念[10]。具体表现为：门罗反对传统形而上学，反对抽象思辨与单一永恒的价值观，更倾向于以多元化、科学化的视角来看待事物[11]。这种多元价值观念为不同视角的美学研究打开了大门，使得美国美学研究具有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可能性。同时，这也意味着即将成立的美国美学学会具有开放性与包容性。这种开放性与包容性不仅体现在美学研究的方法视角上，更体现在美学组织的协商讨论这种民主方式之上。而这一切将奠定门罗成为美国美学学会组织与创建过程中教父地位的最大资本。

三、创建正式美学会

美国美学学会草创期分别出现了加茨与门罗两位重要领导人。前者草创了美国美学学会，学会仅在名义上具有全国性头衔，其真正影响力与涵盖范围实际上是地域性的，而且还存在着诸多有待完善之处。而后者尽管没有创办美国美学学会，但将创办美学组织的观念在东西部地区的三场会议中介绍给全国各地更多的学者，可谓在美学领域获得了更多的“群众”基础。正是在这种历史语境下，加茨的美学阵营出现严重裂痕，一场以民主方式的“权力交接”即将到来。

1941年11月，门罗代表加茨博士给《美学与艺术批评杂志》写了一封公开信。信中宣布美国美学学会将于明年4月在华盛顿特区召开第二届全国大会，还宣布“建议成立一个全国性的美学及相关学科研究学会”，其“总体目标在于激励和协助这一领域的讨论、研究、实验、写作和出版”[3]74。此时，门罗认为创建美国美学学会的“时机也许成熟了，因为一些朝向组织的决定性步骤开始了”[3]74。

这些决定性的步骤发生在加茨博士组织的第二届美国全国美学大会会议之上[12]。该会议于1942年4月23日至25日在华盛顿特区的美国天主教大学（The Catholic University of America）举办。在大会闭幕环节，加茨听闻学会中有人对其不满，感到有义务额外召开一次小会。小组会议在美国天主教大学空闲的大礼堂中举行，小组成员作为组织委员，投票建立了美国美学学会，并选举了学会官员，门罗当选学会主席。尽管门罗当选主席，但门罗此前所设想的学会名字（American Aesthetics Association）在付诸表决时并未通过，仍然沿用加茨最初创建学会时的名称用法。加茨博士作为学会创建者与首任主席被选举为荣誉主席（Honorary President）。加茨博士对新的学会官员团体架空自己的权力十分不满，与学会其他不满成员打算另起炉灶。尽管学会的领导者们许诺未来他依然有机会当选主席，但加茨仍不满足。遗憾的是，三个月之后加茨心脏病突发离开了人世。从私人信件来看，加茨的退休是强迫的，其被控诉独裁专制[1]104。这或许源自加茨组织召开的第一届美国全国美学大会，参会人员皆是邀请制，须经加茨邀请否则无法自由参加；最初的官员任命未经投票选举程序。

1942年5月23日，美国美学学会的执委会会议（The Executive Council）在哥伦比亚大学教工俱乐部召开。门罗主席起草了一份学会章程草案，该章程通过详细地讨论、修改，最后提交给学会全体成员审议，获得通过。章程对学会会员类型、学会目的、学会地域性组织分别做出了详细阐述[13]110。正式的美国美学学会可谓从书面文字上得以证实。学会会员主要包括两种类型：活跃会员与准会员（active and associate member）。后者入会没有限制，针对所有对艺术及其相关领域的理论研究感兴趣的人；前者限制在活跃于这些领域中的人，他们已经展现出较高的研究能力或取得成熟的研究成果。两种类型的会员费最初皆为3美元[13]110。章程授权学会成立了首批三个地域性组织：太平洋海岸分会（Pacific Coast Division）、俄亥俄州分会（Ohio Division）、纽约分会（New York Division）[7]61。美国美学学会的全国性与地方渗透性得以进一步增强。至于学会的目标，则如是表述：“促进美学的研究、探讨、讨论与出版。”[13]110这里的“美学”指的是包含艺术及其相关的哲学经验、心理学经验、科学经验、历史经验、批评经验、教育经验的所有经验，强调一般方面和相互关系。而术语“艺术”则包含所有的艺术——纯艺术和实用艺术；视觉艺术、文学艺术、音乐艺术、戏剧艺术、舞蹈艺术、绘画艺术、雕塑艺术以及建筑艺术[13]110。从章程中的美学研究角度以及艺术的范围而言，美国美学学会正如其领导人门罗一样具有较强的包容性与开放性，这也为学会日后走向国际舞台奠定了基础。

1944年9月，门罗领导的正式的美国美学学会在俄亥俄州克里兰夫市举行第一届年会。门罗在年会上发表题名为《美学中的学会与孤独》（Society and Solitude in Aesthetics）的演讲，再次对学会成立的必要性与意义进行了重点阐述：通过交换发现，加速知识进步，促进研究与出版方面的合作[14]。在学会业务会议上，决定将学会以非盈利公司形式注册。公司受到俄亥俄州法律保护，其主要办公室最初便位于克利夫兰市。学会的执行机构名称也由“执委会”（Executive Council）修改为“理事会”（Board of Trustees）[7]61。学会以后将每年召开年会一次，为美学与艺术研究者提供交流的平台。设计好学会基本体系后，门罗如同美国开国总统华盛顿一样，主动地结束了学会主席一职（1942-1944），而且为学会制定往后主席职位任期2年、不得连任的规定。学会官员由理事会选举任命，主要涉及到主席、副主席、理事、司库等官员。学会的人事系统走向制度化与规范化。

然而，门罗所构想的美学学会的功能还尚未完全实现，因为从学会通过的章程来看，学会的目的之一便是美学研究的出版。因此，学会还必须拥有自己的会刊，以便用于出版学会成员的美学研究成果。而当时美国国内仅有的专门研究美学的杂志为创刊于1941年的《美学与艺术批评杂志》。该杂志由乌克兰裔美籍哲学家、编辑家达戈伯特·D.鲁内斯（Dagobert D. Runes， 1902-1982）所创办与拥有，鲁内斯本人亦担任杂志的编辑职务。该杂志由于资金短缺问题，虽为季刊，但经常未能定期出版②。1944年12月，门罗在舍恩的支持下决定，一方面尽可能多地参与到杂志事务之中，另一方面考虑他本人在杂志中的优势。鲁内斯由于杂志的债务危机以及在杂志事务愈发孤立无援，最终于1945年春，无奈地将杂志所属权全部转交给美国美学学会。尽管学会方面担心杂志债务问题，但学会方面也别无更好的方案，有一份现成的杂志比创办新杂志风险更少。学会成员最终接受杂志的移交，由此，该杂志正式成为了美国美学学会的会刊[1]104-107。从当年秋季的9月开始，美国美学学会将以季刊形式定期出版该杂志③，并由门罗担任该杂志的编辑职务[15]。至此，美国美学学会的创建工作可谓彻底完成。

四、结语

综上考察可以见出，美国美学学会经历了草创到正式创建两个阶段。加茨为学会草创阶段的首位领导人，他于1939年创建了美国美学学会，但此时的学会存在诸多不完善之处，其全国性头衔更多只是名义上的而非实质上的。门罗在加茨创办学会后，积极组织三场会议协商讨论学会创建相关事宜，无形中成为学会草创阶段的另一重要领导人。1942年，在加茨组织的第二届美国美学大会上，门罗当选学会主席，正式的美国美学学会在年会闭幕会上诞生。尽管门罗既未创建学会，又未创办会刊，但其凭借着影响力与领导力可谓在美国美学学会创建与发展史中获得了教父般的地位。

注释：

①例如：门罗为美国美学学会的创建者，门罗1945年创办了《美学与艺术批评杂志》等。

②从1941年创刊至1944年，该刊4卷共应出版16期，实际上仅出版3卷，8期，且其中4期为合刊形式。

③门罗担任编辑后，该刊每卷出版顺序从春季至冬季，修改为秋季至次年夏季。

④数据为笔者根据“American Congress for Aesthetics program， 1939”档案进行的统计。

参考文献：

[1]Lydia Goehr.The Institutionalization of a Discipline：A Retrospective of 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and the American Society for Aesthetics， 1939-1992[J].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Vol. 51，No.2，Aesthetics：Past and Present.A Commemorative Issue Celebrating 50 Years of 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and the American Society for Aesthetics（Spring， 1993）.

[2]John F.Berky.Felix Maria Gatz（1892-1942）-A Forgotten Bruckner Pioneer[EB/OL] [2021-08-24].https：//www.abruckner.com/Data/articles/articlesenglish/berkyFelixMGatz/Gatz_Essay.pdf.

[3]Thomas Munro and Leo Balet.Comunications[J].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1941-1942（4）.

[4]«Max Dessoir»，Trivium[Online]，6-Ästhetik und Kunstwissenschaft[EB/OL].[2010-05-02].http：//journals.openedition.org/trivium/3670.

[5]Kongreß für Ästhetik und allgemeine Kunstwissenschaft Berlin， 7.-9.Oktober1913[J].Zeitschrift für Ästhetik und allgemeine Kunstwissenschaft， 1914（9）：111.

[6]American Congress for Aesthetics program[EB/OL].[2021-08-08]. https：//www.jstor.org/stable/10.2307/community.28866532.

[7]Notes and News[J].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1945（1）.

[8]Notes and News[J].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1941（2/3）：138.

[9]A Symposium on Possible Ways of Advancing Theoretical Studies of the Arts and Related Types of Experience[M].Thomas Munro， editor. Cleveland： The Cleveland Museum of Art， 1942.

[10]Eleanor Munro. Memoir of A Modernist’s Daughter[M]. New York： Viking Penguin Inc， 1988： 27-28， 49-50.

[11]Thomas Munro. Toward Science in Aesthetics： Selected Essays[M]. New York： The Liberal Arts Press， 1956：3， 100.

[12]Notes and News[J].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1942（5）.

[13]American Society for Aesthetics[J].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1943（8）：110.

[14]Thomas Munro. Society and Solitude in Aesthetics[J].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1945（1）：32-42.

[15]Thomas Munro.Editor’s Comment：The Journal under New Management[J].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Art Criticism， 1945（1）：1-2.

作者简介：曾蒙，博士，湖州学院人文学院文艺学专业讲师。研究方向：西方文论与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