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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瓷文化赋能乡村旅游的现状、困境及策略分析

2024-11-11闫红红李心梦

山东陶瓷 2024年6期

摘 要:陶瓷文化作为国内许多乡村文化不可或缺的部分,应对其进行生产性保护,并与乡村旅游融合,符合其发展路径。通过查阅文献、实地调研,分析了当前陶瓷文化赋能乡村旅游的现状、存在的困境,从空间生产视角提出陶瓷文化赋能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的策略。陶瓷文化的营造涵盖了乡村生产、生活和社会空间的再造,它是赋能乡村旅游的基础条件,在乡村基层党组织的引领下,立足地方文化遗产,为建构以人为本、人人受益的乡村旅游空间格局提供支撑。

关键词:陶瓷文化;乡村旅游;空间生产;赋能

1 研究背景

乡村产业振兴是增强农业农村内生发展动力的源泉,是乡村全面振兴的基础和关键[1]。发展旅游业作为乡村产业发展的重要路径,在国内乡村地区产业发展中发挥了良好作用,有效巩固和拓展了脱贫成果[2]。近年来,伴随乡村旅游的不断发展,文旅融合已经成为发展乡村旅游经济的切入点。陶瓷文化作为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不断赋能乡村旅游,促进富有地方特色的乡村旅游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如作为最早一批利用陶瓷文化资源发展旅游产业的乡村,景德镇古窑以乡村环境为原型,利用多种陶瓷元素对生活空间进行改造,营造瓷境世界,通过随处可见的青花瓷灯柱、窑砖、瓷器摆件等陶瓷工艺品展现陶艺的美感;景德镇还将一二三产业相结合,依托丰富的陶瓷文化积极发展陶瓷产业,通过成立陶瓷工作坊、开办博览会等形式,与多国采购商建立合作关系,不断扩大陶瓷产业,以带动当地经济发展[3-4]。随着文化产业赋能乡村振兴的推进,陶瓷文化不断被发掘与应用。如山东省东营市垦利区胜坨镇东王村陶瓷文化历史悠久,在当地文旅局的大力推动下,东王村于2018年成立“息壤陶颐”陶艺馆,积极开创陶艺体验空间,集手工拉坯、制作于一体,使游客体会陶瓷制作过程[5]。该村还依托陶瓷文化对乡村空间进行改造,打造以陶瓷文化为主题的乡村旅游空间。再如,天津宁河区板桥镇盆罐庄村有着600多年的制陶历史,盆罐庄村大力支持陶甄技艺传承人开办窑厂或陶艺工作室,发掘陶艺文化资源,并于2018年开始打造“中国甄乡”,引入“盆罐庄·理想村”未来乡村概念,建设陶艺文化博物馆和体验馆,打造陶艺主题民宿、陶艺咖啡馆,举办陶艺主题活动如开窑礼、陶人戏复制等,如今已发展成全国乡村旅游重点村,享有“陶甄之乡”的美誉[6-7]。此外,在江西、浙江、四川、河南等地也涌现出了一些传统陶瓷文化服务乡村旅游发展的成功案例[3,8-9]。

国内现有关于陶瓷文化与乡村旅游主题的相关研究较少,本文在空间视角下,探讨陶瓷文化赋能国内乡村旅游的现状、存在的问题,提出改进的建议,以期为陶瓷文化助力乡村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贡献微薄之力。

2 理论视角

“空间生产”这一概念最早由亨利·列斐伏尔(Henri Lefebvre)提出,主张“空间是(社会的)产物”[10],强调空间本身作为一种生产资料参与生产过程,创立了用于解释空间生产的三重辩证法。列斐伏尔的“空间三重性辩证法”包含三个彼此并存的维度,即空间的实践、空间的表征和表征的空间。具体而言,空间的实践主要指物质性的空间环境,承载具体的空间建设活动及结果,是客观存在的、能够被感知的物质空间层面;空间的表征是被构想的概念空间,通常由政府、企业、规划师等主体通过话语、文本等符号主导构建,具有主观性和构想性;表征的空间对应居民和使用者的日常生活空间,表现为人们在生产、生活实践中建立的社会与情感联系,是生活性的社会空间[11-12]。由此可见,“空间三重性辩证法”强调空间生产的社会性与实践性,空间生产会影响人类的行为并重构新的社会关系,进而引起空间本身的变化[13]。

文化空间是乡村文化振兴、发展乡村旅游的关键载体[14]。陶瓷文化作为乡村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为乡村文化空间的重构和乡村旅游的发展提供了重要资源。陶瓷文化空间的生产不仅有利于乡村旅游的发展,更是对传统陶瓷文化的传承发展具有重要作用。依据列斐伏尔的空间生产理论,陶瓷文化空间既包括有形的物质空间,也包括无形的精神(社会)空间,是一个有形与无形相互渗透的文化系统。因此,整合传统陶瓷文化资源,以文旅融合的方式助力乡村旅游发展,至少应从空间的实践、空间的表征与表征的空间三个方面完成陶瓷文化空间的再造与创新。具体包括:陶瓷文化空间物质性的实践,主要是陶瓷文化景观符号的修复与重建;再现陶瓷文化空间的表征内容,如展现陶瓷文化符号的象征意义与精神内涵等;从表征的空间维度营造陶瓷文化空间,涉及空间生产主体的生产生活、行为规范、文化观念等。以上三个方面是空间生产视角下分析陶瓷文化赋能乡村旅游的框架。

3 陶瓷文化赋能乡村旅游的现状分析

伴随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和文化赋能乡村振兴的实施,营造陶瓷文化空间成为多地乡村旅游的主要体验项目。基于相关文献和国内相关案例,从空间生产角度分析,陶瓷文化赋能乡村旅游的现状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3.1 通过建构观赏性和消费性空间,重塑了乡村陶瓷文化景观

国内多地将传统陶瓷文化同现代元素相结合,构建具有观赏性和消费性的现代化建筑空间,充分发挥陶瓷文化在乡村旅游中的资源价值。如山东省东营市垦利区胜坨镇东王村非遗传承人王学芳于2018年成立了“息壤陶颐”陶艺工作室[15],该陶艺工作室具有多功能化的空间。一楼是制作生产间,用于制作不同风格的陶艺作品,并进行展出供游客观赏;二楼则是陶艺体验区,游客可以体验手工拉坯,满足游客亲身体验的需求。此外,为创建多元性的观赏消费空间,东王村修复扩大古文化建筑,建立陶艺文化馆,不定期举办陶艺研学体验课、陶瓷主题文化节等活动,提高游客对于陶艺文化空间的体验感[5]。再如:天津市宁河区板桥镇盆罐庄村开设陶艺主题民宿、陶艺咖啡馆、陶艺体验馆,以构建丰富多彩的陶艺文化空间[6];四川省彭州市桂花镇有着久远的土陶制作历史,依托龙门山的风景,打造“龙门山宿集”乡村品牌,其大力开发的土陶文化资源已经成为当地的文化符号之一,吸引大量游客前去参观[16]。传统与现代相融合的、具有观赏性和消费性的乡村文化空间,不仅能够吸引中老年人前去体验乡村景色,还能吸引众多年轻人前去“打卡”,促进乡村旅游业的不断发展,为传统陶艺文化的复兴和传承提供了很多机遇。

3.2 政府引导多主体联动,陶瓷文化的空间表征不断拓展

伴随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乡村公共基础设施不断完善,为乡村旅游和陶瓷文化的发展创造了难得的机遇。在发展乡村旅游过程中,政府发挥着主导性作用,不仅要为乡村陶瓷空间的再造提供顶层设计,而且积极引导并联动多主体参与到陶瓷文化复兴及乡村空间再造的过程中。例如:垦利区胜坨镇的东王村成立“党支部+”的合作模式,通过与垦利区汇江乡村旅游专业合作社合作,开展研学、游览古迹、欣赏陶艺作品等文化活动,并积极与周边村庄联动,搭建集农家乐、陶艺体验、古迹游览、葡萄园采摘等多项活动于一体的体验空间[5];济南市济阳区近年来不断加大非遗文化传承力度,在各村、各街道推广普及济阳黑陶文化,建设非遗文化墙以展示黑陶的发展历史,并且将济阳黑陶作为扶贫项目入驻董家村,开创民宿、黑陶文化馆、大棚采摘等项目,带动经济发展[17];四川省彭州市桂花镇文旅部门在积极开发利用土陶文化资源的同时,将陶艺文化和市场结合,将陶瓷经济升级为陶艺经济,积极开拓陶瓷文化消费空间,并通过政策吸引第三方公司,形成“村庄+第三方公司”联动模式,将村庄闲置房屋交给第三方公司运营,既盘活了闲置农村资产,提高空间利用率,又扩大了当地传统陶艺的宣传,众多政策的支持为乡村陶艺复兴创造了制度空间[16]。

3.3 经济社会效益初现,陶瓷文化的表征空间得以不断营造

乡村陶艺文化景观重塑过程中,村民的积极参与必不可少。经历了“乡土农村”到“陶瓷集散地”到“陶瓷艺术区”的改变,乡村空间的重塑、外来游客的增多、消费空间的扩大使得熟人社会的村庄加入趣缘、业缘等群体,村庄社会关系重组,社会结构和组织复杂化,势必推动村民的生活方式发生某种程度的改变。村民也积极做出改变以适应这些变化,并主动接纳外来游客、投资者和商家,与他们开展合作,推动乡村旅游和陶瓷文化品牌的发展。随着陶瓷文化和陶瓷文化空间在乡村的再现,以及陶艺赋能乡村旅游效益的初步显现,许多村民参与到发展陶瓷文化的事业中。他们有的积极学习陶瓷制作技艺,以通过制作陶瓷艺术品增加收入;有的出资开办陶瓷文化主题民宿、农家乐等,不断拓展陶瓷文化主题消费空间,打造独特的乡村陶瓷文化品牌。基于陶艺文化元素的乡村空间再造,不仅能为村民带来多样化的增收渠道,还不断改善乡村公共空间,提高乡村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水平,提高村民的生活水平和社会生活的丰富性、幸福感。陶瓷文化成为推进多地乡村经济发展的新动能和新增长点,也成为乡村一二三产业结合发展、拓宽村民增收渠道的有力抓手。

4 陶瓷文化赋能乡村旅游的现实困境

4.1 陶瓷文化空间缺乏吸引力,文创产品的创新性不足

乡村陶瓷博物馆、手工陶艺体验馆等乡村文化空间虽为游客提供了感受和体验传统陶瓷文化的空间,但是由于活动形式与内容单一[18]、活动价格偏高、游客对陶瓷文化缺乏兴趣等主客观原因,乡村陶瓷文化体验空间缺乏吸引力。此外,目前国内许多以陶瓷文化为主题的乡村旅游地都会销售陶瓷文化创意产品,但这些产品通常是采用规模化方式生产,从外部造型到花纹图案都非常雷同,陶瓷文创产品的品质不高,产品设计的地域性与创新性不足[19-20],不利于乡村传统陶瓷文创产业的可持续发展。

4.2 乡村青壮劳动力外流,陶瓷文化传承乏人

伴随现代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乡村青壮劳动力外流,留守乡村的年轻人往往没有较高的动力与浓厚的兴趣深入学习传统陶瓷文化,导致乡村陶瓷文化的传承人才大幅减少。同时,陶瓷文化,尤其是陶艺的继承多通过师徒、父子之间来实现,这种历史的传承方式有其自身的优势,但已经不适用于现代社会发展环境,不利于培养高素质陶瓷文化传承人[19],不利于陶瓷文化的创新发展。

与此同时,在一些乡村,陶瓷文化的再造更多是由政府、商家为主导,乡村传统陶艺人主要以打工者的身份参与其中。“他者化”的身份不利于陶艺传承人发挥聪明才智,开发独具地方特色的陶瓷文化产品。此外,受现代化设计理念、审美观及消费观的影响,传统陶艺人的产品及独特的陶瓷技艺难以被消费者认可,导致乡村陶艺人为了生活不得不转投其他行业,传统陶瓷技艺无法得以传承。

4.3 陶瓷文化与乡村旅游融合程度不高

发掘乡村文化内涵,助力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是乡村可持续发展的路径[21]。地方特色文化与旅游产业的服务、产品进行深度融合是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关键[22]。目前,多地陶瓷文化与乡村旅游的融合处于初级阶段,陶瓷文化与旅游产业虽有交叉,但基本属于各自发展、独自为战的状态[23]。具体表现为,乡村旅游配套服务及设施与当地特色陶瓷文化结合不充分,民宿、农家乐等景观设计没有突出陶瓷文化特色,陶瓷制作体验等文化休闲项目流于形式。陶瓷的产业链过短,突出表现为陶瓷文化创意产品没有足够的吸引力、缺乏与陶瓷文化相关的影视、文学创作、陶瓷文化活动缺乏可持续性等[18]。

5 空间生产视角下陶瓷文化赋能乡村旅游的策略

5.1 强化村民主体权能,营造具有原真性的陶瓷文化空间

在乡村文化旅游开发中,政府、企业是主导力量,而村民的力量较为薄弱,容易导致空间正义的失衡与地方文化的失色[13]。为发展陶瓷文化产业,国内多地相继建立了各种陶瓷文化的空间表征,如陶艺工作坊、陶瓷文化体验馆、陶艺主题民宿与餐厅等,但这些不同的空间忽略了对乡村陶瓷文化内涵的深入挖掘,导致陶瓷文化空间不仅风格单一,还失去了原有的乡土气息,导致乡村空间的割裂。因此,在乡村旅游和陶瓷文化的开发中,政府作为权责分配的主体,应关注村民主体在参与乡村文化旅游空间中的权益,充分肯定村民的传统乡土意识,深入挖掘乡村陶瓷文化的内涵,打造具有原真性的乡村陶瓷文化旅游空间。

按照列斐伏尔的空间生产理论,伴随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的快速推进,陶瓷文化空间的重构不仅包含物质层面的各种作用,还蕴含着各样的社会关系[10]。乡村是广大村民生产生活的乡村,发展乡村旅游、陶瓷文化的开发应以村民为中心,打造陶瓷文化空间表征和空间再现。因此,乡村陶瓷文化空间的建设应提升当地村民的参与度,打造政府、企业与村民等各相关主体的互动平台,以村民参与度高、各主体互动性强的活态传承方式激发村民及参与主体的文化认同,进而实现陶瓷文化的经济价值、社会价值转化,助力乡村振兴。

5.2 增强文化自觉,打造复合性多功能的表征空间

“表征空间”属于空间被使用的维度,指生活层面居住和使用的空间。伴随乡村旅游的发展,乡村陶瓷文化空间的生产主体经历了从单一到多元的变化,即从乡村陶艺人、陶瓷业一线工人、陶瓷工厂到政府、投资商、店铺经营者、陶艺家、游客等多元主体的转变[24]。传统封闭式的陶瓷生产空间变迁为开放性的文化生产空间和消费空间,这样的转变为游客创造了陶瓷文化消费体验,满足了游客的多元消费需求,成为乡村陶瓷文化空间生产的重要推动力。然而,由于乡村陶瓷文化空间的不同生产主体的陶瓷文化认同度不同,有的只是将陶瓷文化作为赚钱的工具、由头或一种生计来源,使村民的日常生活逐渐脱嵌于表征空间主体所构建的空间。其中,主要表现为村民的社会文化空间被当地的乡村旅游、陶瓷文化空间的发展所分割。在有些村庄,村民的生活空间,尤其是乡村公共空间并没有因陶瓷文化空间的建设而被提质。在乡村文化旅游重构深化发展阶段,乡村陶瓷文化博物馆、陶艺馆、陶瓷生产厂等空间大多数时间闭门上锁。在与外界互动交流过程中,村民的意识与行为方式尚未转变,暂时难以将陶瓷文化与他们的日常生活习俗、生计方式相联系,一方面无法为游客生产出舒适惬意的陶瓷文化消费空间,另一方面造成陶瓷文化空间的资源浪费。

在乡村振兴背景下,增强陶瓷文化空间生产主体,尤其是村民的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是乡村旅游可持续高质量发展的关键。研究表明,以文化带动乡村旅游与发展中,文化空间嵌入到村民的生产生活中,营造多功能的文化空间,能有效提升村民等空间生产主体的文化认同[25]。因此,陶瓷文化空间的生产不仅是为了回应游客的需求,更是为了完善当地村民的生活服务设施建设。通过营造陶瓷文化空间,使得村庄传统的生产生活空间转变为具有休闲旅游、文化体验等复合性多功能的文化表征空间。伴随陶瓷文化物质生产空间逐渐发展,村民开始意识到陶瓷文化不仅能改变他们的生计方式,还能重构他们的社会关系。村民的意识与行为的转变必然会使他们更加重视陶瓷文化,积极生产具有地方特色与原真性的陶瓷景观符号空间。需要指出的是,文化自觉的陶瓷文化空间生产不仅是为游客生产舒适惬意的文化消费空间,更是旨在提质乡村生产、生态、文化等生活空间。例如,四川省桂花镇在发掘土陶文化资源、改造乡村空间结构的同时,也注重了原住民文化的保护,将公共建筑改造为村庄的“文化大院”,利用公共空间结构将村民重新聚拢在一起,让村民找回情感归属,建立“大屋檐”,营造“同一屋檐下”的身份认同[16]。

5.3 增进文旅融合,创造“地方化”的陶瓷文化空间体验

兴起于20世纪90年代的不同陶艺村、陶瓷小镇等陶瓷创意园区虽存在地理、自然、民俗及陶瓷自身特征等空间与文化差异,但在景观规划、运营模式等方面存在着同质化现象,陶瓷技艺的“去地方化”“去特色化”,具有地方特色的陶瓷产品、文化等“生产性”供应不足[26]。目前国内乡村陶瓷文化旅游产品亦存在产品重复单调、历史文化内涵缺失、地域性特征不明显,难以适应市场需求等短板[20]。

《“十四五”文化和旅游发展规划》明确提出了对文旅融合的新要求,即坚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深入发展大众旅游、智慧旅游、红色旅游,优化旅游产品供给,以提升旅游文化内涵,促进文化传播,培育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新业态[27]。在文旅融合的发展背景下,一方面,陶瓷产品应彰显各地独特的文化底蕴,将地方文化作为重要基准,将文化空间的生产有效融入地方文化底蕴。例如,贵州赤水竹编历史悠久,是历史文化的沉淀,是历史精神的内涵,竹编纹被运用到当地陶瓷生产中,丰富了瓷器的纹饰,使陶瓷器物的外形更加贴近当地文化,宣扬并彰显了当地的文化内涵与该地区的精神内核[3]。另一方面,将特色陶瓷文创产品与体验互动有机结合起来,为参观者创造“地方化”空间体验。通过以适当的方式营造舒适的主题氛围,让参观者能悄然沉浸在陶瓷文化中。例如,景德镇陶溪川文化创意街区通过空间改造不仅使传统文化遗产得以活态化保护,还通过将文化创意植入新的产业业态,将人们重新带入生机勃勃的陶艺文化,极大推动文化空间发展[24]。因此,立足地方文化,将陶瓷文化空间的打造与当地的一草一木有机连接起来,营造独具一格的乡村陶瓷文化艺术空间,才能逐渐促进乡村文化、乡村旅游的可持续发展。

5.4 振兴乡村组织,为陶瓷文化发展创建有序的制度空间

基层组织是实施乡村振兴、发展乡村旅游的“主心骨”,建强农村基层组织,为实现乡村振兴提供坚强组织保障。村集体的组织管理能力和市场前瞻性是推动乡村文化与旅游发展的关键[28]。村委会需要通过对要素的整合与规划,促进陶瓷文化与乡村旅游的可持续发展。根据国内现有相关实践经验,农村基层组织作为空间生产的核心权力主体,负责规划整村空间,从制度层面对乡村陶瓷文化空间进行合理规划与布局。在具体操作层面,村委会可通过以集资入股的方式成立村庄旅游专业合作社,建立旅游收益村民共享,带动村民积极参与村庄文化旅游事业。在基层组织的引领下,村民依托村庄旅游专业合作社等村民合作组织全面参与陶瓷文化的空间生产。

除了探索乡村文化旅游发展空间,农村基层组织还应积极探索村庄转型发展过程中的建设与管理工作,重点协调村民生活空间与陶瓷文化空间等旅游景点之间的关系。村委会可依托旅游专业合作等村民组织举办各种集体活动、成立社区公益基金等,开展社区公共活动。例如,有的村庄鉴于老年人占比较多,村内的旅游合作社食堂免费为村内60岁以上老人提供饭食,积极回应老年人的基本生活需要[25]。此外,村委会应协调村内陶艺馆、农家乐,民宿等统一定价,营造共同发展而非恶性竞争的积极氛围。

总之,农村基层组织应通过科学有效的引导与管理,创建有序、良性循环的制度空间,以促进陶瓷文化与乡村旅游深度融合发展。

6 结束语

空间是由物质、社会、精神文化等组成的有机系统,空间生产不仅能实现空间本身的生产,还实现对生产关系的再生产[29]。乡村文化遗产是助力乡村旅游、乡村振兴的重要资源[30],陶瓷文化作为国内许多乡村文化不可或缺的部分,对其进行生产性保护,与乡村文旅融合的发展路径极为契合。因此,陶瓷文化空间的生产是乡村生产、生活和社会空间的再造,陶瓷文化在村民生计、乡村治理等方面赋能乡村旅游。通过查阅文献、实地调研分析了当前陶瓷文化赋能乡村旅游的现状、存在的困境,并从空间生产视角提出陶瓷文化赋能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的策略。借助列斐伏尔的空间生产理论视域,陶瓷文化赋能乡村旅游的关键在于在乡村基层党组织的引领下,立足地方文化遗产,建构以人为本、人人受益的乡村旅游空间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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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军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