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
2024-11-06宋雨佳芪
10月1日，举国欢庆，我也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的大日子——和妻子田懿晨喜结连理。
凌晨1点23分，我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是朋友打来的：“手捧花和胸花给你带来了，下楼拿一下吧。”朋友的花店承担了当地的国庆花展任务，但仍抽空给我做了手捧花和胸花。
取了鲜花回来，想到再过几个小时，将进行我人生中最盛大的仪式，既紧张又激动……
我和妻子是经长辈介绍相识的，最初只是通过微信交流。3个多月后，2022年国庆节期间，我休假回家。因新冠疫情，我们只隔着她单位的铁栏杆匆匆一见，但相谈甚欢。2023年，我们共同经历了很多个美好的“瞬间”：一起到北京天安门看升旗，一起到上海迪士尼乐园游玩，一起听演唱会……
4点30分，一阵敲门声如约响起。化妆师上门，伴郎到来，婚车抵达，摄像、摄影和帮忙接亲的亲朋好友陆续到场，我越发激动和紧张，握着接亲流程和注意事项，看了一遍又一遍。
时间到，接亲队伍准时出发。四个伴郎都是我的发小，“陆海空”齐全：一个陆军某部副班长、一个刚退役的陆军某部技师，一个海军潜艇兵，一个空军上尉。
到达她家门口后，事先准备好的小红包塞进门缝，很快就“破开”了两扇门。她平时酷爱运动风，从来都是一身运动装或休闲服。但那天，她身穿一袭红色旗袍，突然的反差美竟让我一时有些恍惚。
因为准备充分，接下来的游戏和敬茶改口环节都有条不紊。在岳父母的叮嘱下，我把我的新娘接到了我们的新家。
10点30分，离仪式开始还有不到一个半小时。我们和主持人、伴郎、伴娘急匆匆地串了一下场，对了一下音乐。此前，由于各种时间冲突，我们并没有彩排过，只知道一切流程会按照我们的要求安排。主持人给我们的婚礼主题命名为“瞬间”。
11点58分，仪式正式开始。我身着军礼服，走到台上，向台下宾客敬礼。此刻，之前的紧张情绪竟全部消散，只剩下激动和感慨。
“璀璨的夜空里漫天的水晶……”随着《我是如此相信》的旋律响起，我跟着伴奏轻轻唱了起来，这是我提前设计的新娘出场的独特方式，“我是如此相信，在背后支撑的是你，一直与我并肩而行……”
追光灯打到她身上那一刹那，我发现，什么样的辞藻都黯然失色。她慢慢走上台，缎面婚纱穿在身上，格外光彩照人。我左手拿着麦克风，右手拿着手捧花，边唱歌边迎向她。当我向她献上手捧花时，我看到了她的眼睛里，有晶莹闪过。
婚礼之前，我们也约定，对于相互的告白誓言，我们只沟通字数，不泄露内容给对方。此刻，我慢慢展开誓言卡：
有人说，当你满眼都是一个人的时候，光便有了形状。而我眼中的光，曾经变过很多次形状。
是在上海迪士尼城堡烟火璀璨下的斑斓倩影；
是在嘉年华演唱会满天彩带中佳人的笑靥如花；
是在蜈支洲岛，果冻海边迎着海风的含情脉脉；
是今天，迎着《我是如此相信》的旋律，缓缓向我走来的你……
我看见，此时的她已泪流满面，但我知道，这是幸福甜蜜的泪水。
随着《我这一生最勇敢的瞬间》的伴奏，她略带哭腔的声音响起：
亲爱的宋先生，你是知道的，我们最初的计划中，并没有婚礼誓言这个环节，我总觉得一切煽情的情节都不适合我们。你阳光开朗，像个小太阳一样把温暖带给了我。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开心快乐的。在天安门等待日出看过升旗，去蜈支洲岛的海边追逐过日落，迪士尼的烟花浪漫和东方明珠塔的星空璀璨……都深深刻在了我们共同的记忆里，弥足珍贵。
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总是那么有趣。谢谢你，陪我消化我的负面情绪，一直用你的耐心包容着我的脾气。婚姻是两个人相互扶持的过程，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一起成长，一起变得更好。
无论我怎么控制，泪水仍不听话地滑落。原来，娶到心爱的人，真的会热泪盈眶。
在众多宾客的见证下，我们完成了交换戒指的仪式，紧紧拥抱在一起……
在接下来的家长致辞环节，经常在数百人面前讲话都镇静自若的父亲——曾经的军人，此时竟也有些紧张，我能看得出，他拿着话筒的手在轻轻抖动，我想，他应该是激动的吧。
父亲说了很多，我牢牢记住了他对我的嘱托：“拿起枪要保卫好国家，放下枪要守护好甜甜（妻子的小名），以后就是你们两个一起携手同行了。”
随着音乐伴奏响起，我牵着她的手，对她低唱：“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作者单位：31689部队）
编辑/李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