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结与统整:县级融媒体中心参与乡村治理的效能发挥及优化策略研究
2024-10-27韩帅
摘要:经过十年发展,融媒体变革已下沉至区县一级,并不断在基层社会治理中发挥作用、产生影响。文章基于社会学、新闻学、传播学交叉视角,采用文献研究、理论归纳、案例分析等方法,考察县级融媒体中心在参与乡村治理中发挥的效能,并结合新形势下国家对县级融媒体参与乡村治理的新要求提出优化路径。研究发现,县级融媒体中心参与乡村治理是社会治理向深水区迈进的现实需求,是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的时代使命,是增强社会稳定与风险防范能力的必然要求。文章由此提出,县级融媒体中心在乡村治理中需主动发挥联结国家意志效能传递国家治理理念及发展战略,联结社会资本效能重组关系网络并引导乡村民众积极参与基层建设,联结基层主体效能挖掘实际问题解决现实需求;并创造性地提出以技术为“支点”,建设乡村治理资源库,进一步加强乡村治理的数据支持、人才支持和智库支持;以服务为“杠杆”,构建政府、农民、“新农人”主体行动网络,提升政务服务、政策落地、乡村传播能力;以舆论引导为“滑轮”,发挥县级融媒体中心在乡村治理中的舆论引导、舆情处置、意见消解作用,让县级融媒体中心以“行动者”的姿态参与基层社会治理。文章旨在进一步发挥县级融媒体中心在技术、服务、舆论引导上的主体作用,从而推动乡村治理系统性创新和基层治理体系现代化。
关键词:县级融媒体中心;乡村治理;联结;统整;效能发挥;效能优化
中图分类号:D422.6;G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4)17-0114-07
基金项目:本论文为2023年度重庆市教育委员会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乡村振兴下县级融媒体创新乡村治理策略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23SKGH371
经过十年的发展,融媒体建设已经下沉至县级单位,并成为国家治理中乡村治理的基础架构,助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尽管县级融媒体中心在乡村治理中实现了多元主体“善治”的新格局,但新形势下,有待进一步挖掘释放县级融媒体中心效能,创新县级融媒体中心乡村治理方法,继而稳步提升基层治理现代化水平。
一、县级融媒体中心参与乡村治理的背景
(一)社会治理向深水区迈进的现实需求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要求建立系统性、整体性和协同性的制度体系,以应对国家治理面临的重大挑战,解决发展过程中的各种矛盾问题。在这一过程中,我国的社会治理正逐步深入基层,通过创新体制机制,不断加强社会管理与服务,尤其在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后,推动相关法律法规的制定和实施,以法律手段推进社会治理的落地。当前,社会治理深入推进已经进入关键时刻,社会治理共同体及其公共价值理念的建构仍然面临一定困难,治理体制难以有效吸纳和整合外部复杂的价值判断和社会诉求。在“一核多元”的治理主体结构中,政府作为主导,融媒体、基层组织等其他参与者难以充分发挥实质性的价值聚合效应,这成为构建现代化国家治理体系亟须解决的问题。
作为社会治理参与主体之一的县级融媒体中心,已然将自己融入社会治理的各个环节,将媒介作用渗透决策制定、政策宣传、舆论引导、社会互动各个层面并产生实际影响。党的二十大以来,社会治理进一步朝着数字化、智能化方向发展,利用科技赋能,借助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增强社会治理风险评估、信息传递和决策支持能力,不断提升治理的精度和效率,这就对县级融媒体中心进一步参与本地区社会治理、满足基层治理多样化需求、推动社会稳定和可持续发展提出了更高要求。
(二)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的时代使命
2013年8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强调,“要适应社会信息化持续推进的新情况,加快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2014年8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四次会议审议通过《关于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在国家层面的大力推动下,媒体融合走上快车道。县级媒体的融合之路也在大势面前浩浩荡荡开展起来,经历了从无到有、从小到精的发展阶段。
在初期,县级媒体根据融媒体典型特征,尝试融合不同媒体形态,逐步建立起来的媒体融合平台将报纸、广播、电视和网络媒体纳入其中,形成了传媒资源整合的初步模式。在完成融媒体运行机制搭建后,2018年11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五次会议审议通过《关于加强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的意见》,推动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进入新的发展阶段[1]。大部分县级融媒体中心开始探索文字、图片、视频、音频等多媒体形式,将“所有县域公共媒体资源融合为一个统一的新媒体平台,负责全县所有信息发布服务,实现资源集中、统一管理、信息优质、服务规范”,其间也创新探索出“玉门模式”“长兴模式”“北京模式”等典型案例[2]。
在成熟阶段,县级融媒体中心引入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进一步提高内容生产和传播效率,逐渐形成了相对完善的融合发展模式和机制。在运营模式上,庞大的融媒体运维成本使部分县级融媒体中心作为加盟平台或者大的传媒集团的一个业务单元,以获得更高层级传媒系统的支持。其中重庆华龙网集团大力推动融媒体客户端集群建设,与重庆市41个区县客户端建成“1+41”融媒体客户端集群样本,构建了有利于县级融媒体中心长久发展的融媒体传播生态系统。
新媒体时代,“要扎实抓好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更好引导群众、服务群众”[3]。这就要求县级融媒体中心在注重多元主体互动的同时,积极探索基层社会治理创新模式,以实现更高水平的共建共治共享。
(三)增强社会稳定与风险防范能力的必然要求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到2035年,“基本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一个核心要求是实现社会稳定。当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地缘政治、地区冲突、逆经济全球化等现实挑战使我国外部环境发生深刻复杂变化,人口老龄化、经济结构向高质量转型中所遇到的挑战等成为当前我国发展进程中的“拦路虎”。面对国内外各种社会风险和矛盾的相互叠加,应清楚地看到作为基础层级的基层治理仍是社会治理的起点和重点,只有抓住基层治理这个“牛鼻子”,才能真正意义上实现我国在社会结构加速转型期间的社会稳定。
当前融媒体参与社会治理过程中,对信息技术的“驯服”(将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技术运用到融媒体建设中)本身就是利用科技革命进行“善治”的结果。作为打通信息传播“最后一公里”的县级融媒体中心,想要通过参与基层治理增强社会稳定与风险防范能力,思考如何在信息传递、舆论引导、社会矛盾调处、突发事件应对等方面发挥基层融媒体的作用显得尤为重要。
二、联结:县级融媒体中心在乡村治理中的效能发挥
当前,全国挂牌运营的县级融媒体中心已经超过2400个[4]。相对于传统县级媒体参与乡村治理的中介化逻辑,县级融媒体中心经过体制重整、人才重塑、功能重构,已然在乡村治理中发挥着国家意志、社会资本、基层主体的联结机制,在思想宣传、舆论引导、公共服务、商业服务等方面形成了新的治理格局。
(一)国家意志联结下的县级融媒体
黑格尔提出“国家意志说”,认为国家的决策是基于整体利益而不是个别利益,国家的行动和决策也应代表国家整体的意志,而不是个人意愿。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是现今国家作为一个整体所追求的目标。2021年中央审议通过了《关于加强基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的意见》,进一步把乡村基层治理作为国家治理体系中的基础工程来抓,乡村基层治理的好与坏直接关系到国家治理全局,体现出党和国家的执政能力和执政水平。
从政治学角度来看,美国学者古德诺将国家意志分为国家意志的表达和国家意志的执行[5]。作为国家治理“最后一公里”的县级融媒体中心,在国家意志的表达上,承担着解读国家政策、宣传国家重要信息的任务:通过报道、宣传和解读,将党和国家的大政方针、发展目标等传达给基层民众,从而促使民众理解并积极参与。而在国家意志的执行上,传统媒体单纯的喉舌功能已难以推动国家治理这一国家意志的传播和实践,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目标“意味着一种新的管治过程,意味着政府统治的条件已经不同于以前,或是以新的方法来管治社会”[6]。一定程度上而言,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建设与发展先是解构了传统的基层传播政治生态,而后通过国家赋权、技术赋能的方式,将县级融媒体中心传播力量与社会治理的国家意志相联结,在政治维度重塑基层治理的行动逻辑与实践方式。
“国家意志的表达主要来自中央决策部门治国理念导向与发展战略的顶层设计”[7],聚焦于县级融媒体中心参与基层社会运行的逻辑来看,主要体现在治理理念的“以人民为中心”和健全基层治理制度、提升治理效能两方面。罗伯特·B.登哈特指出,公共组织是为公共利益而运作,必须反映服务对象的需求和期望。新公共服务理论为服务型政府提出了“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明确了政府实现公共利益的角色定位[8]。作为社会治理的全新手段与工具,县级融媒体中心在做到社情民意的上传下达之外,利用自身优势不断优化基层政治生活治理模式,借助媒介力量让基层民众参与到社会治理当中,发挥社会治理群策群力、民主协商作用,真正实现治理为了人民、治理依靠人民、治理成果由人民共享的新格局。
(二)社会资本联结下的县级融媒体
所谓社会资本,主要指一个社会中个体或群体之间的关系网络、信任、共享价值观以及合作机会等非物质性资源的集合。推及乡村社会资本,则可以被定义为嵌入乡村或社区社会网络的,所拥有的公共资源的总和。乡村社会资本可以依照其涵盖范围和时代特征,划分为传统社会资本和现代社会资本。
梳理传统社会资本下的乡村发现,古代“皇权不下县”的管理模式促进了乡村治理中以亲缘、血缘、宗族为首的治理主体,这种熟人社会下的村级治理构建了高度稳定的社会关系网络,大家按照村规民约进行自我管理。但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改革开放后“三农”政策落实、新型城镇化建设推进,特别是2006年前后的农业税取消,外部环境的变化使“乡镇利益日渐与农村和农民无关,乡退出村,村退出组成为普遍现象”[9]。以血缘等强联结下的关系网络渐渐松动,原本约定俗成的集体行动机制开始瓦解,大家的信任度不断下降。同时,城乡二元结构的打破,使村民开始从农村流向城市,“空心化”乡镇中出现一大批以地方势力、现代文化为首的社会资本,他们利用经济资本消解传统治理体系,试图对基层治理进行解构、重塑。在这种关系下,以血缘和地缘为初始禀赋的乡村网络关系与不断拓展的以自身为中心的个人信任关系形成对冲,二者的张力不断塑造乡村治理中的差序格局。
现阶段,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县级融媒体中心试图在解决主要矛盾中,尝试联结社会资本的过去、现在与未来。面对重组关系网络、构建基层信任关系的现实需要,县级融媒体中心在挖掘传统社会资本积极因素的同时,不断改造和创新现代社会资本,以实现乡村社会资本的规模化积累[10]。一方面,乡村关系网络重组需借鉴优秀传统文化内容。特别是县级融媒体中心作为内容生产者,通过挖掘传统乡村的农耕文化、优秀家风、亲族伦理,选树一批乡村治理中的优秀典型,以案例形式引导各方修补关系网络。例如,部分基层融媒体在所属地区开展“地区好人”“红色家风”等评选活动,引导基层群众在参与中修补与各主体间的关系网络。另一方面,县级融媒体中心通过舆论引导、宣传教育、参与治理规则制定的方式打造基层的公共联结,围绕乡村争议问题展开讨论,通过自下而上的方式吸引乡村民众为乡村建设“出点子,想法子,找路子”,以集体利益最大化为目的构建现代乡村的信任关系,号召乡村民众重新参与到集体行动中来。
(三)基层主体联结下的县级融媒体
曼纽尔·卡斯特在《网络社会的崛起》中提出,信息和通信技术的发展正在重塑社会结构,形成一个全球互联的网络社会,其中由信息和知识的生产、传播和应用提供动力的信息经济是网络社会的核心。融媒体的发展进一步推动了网络社会的塑造,其发挥技术优势,聚拢多元主体参与到网络社会建设中,成为现代社会的新景观。在此背景下,县级融媒体中心注重制度化建设和平台化建设,在县域内的乡村基层治理中发挥组织政府、社会组织和基层民众间协商共治的平台作用。平台化建设下的县级融媒体中心除新闻采编人员、用户、广告主等传统主体外,还涵盖政府部门、区域民众等新主体,甚至有部分县级融媒体中心将主体细化到村两委,目的就是“将党和人民、政府和群众、意识形态与日常实践有机勾连”[11]。
对此,县级融媒体中心不仅仅是信息的传递者,还是社会互动和共识构建的重要媒介,通过梳理基层社会治理过程中的媒体逻辑和治理逻辑,不断发挥主体建设和联结作用。媒体逻辑作为县级融媒体中心传播信息的基本逻辑,通过信息的选择、呈现和引导,联结本体与受众,影响基层社会治理的信息传递、问题意识和政策认知。例如,在参与治理过程中,媒体发挥叙事主体功能,深入调研基层社会治理中的实际问题和需求,通过叙事传递问题的严重性和可能的解决途径,通过采访当事人、专家、官员等,引入多个社会参与者的声音和观点,以此形成共建共享的群体智慧式共创模式,为实现基层社会的有效治理提供新方案。就联结政府、市场、组织等主体参与基层社会治理来看,县级融媒体中心的建设发展和社会治理逻辑双重契合。一方面,县级融媒体中心在县域具有权威性,一定程度上掌握了基层社会治理资源,通过与政府部门、企业、非营利组织等合作,优先供给资源需要;另一方面,县级融媒体中心要主动介入基层治理中,关注基层资源分配不均、邻里纠纷、环境污染、公共卫生、安全隐患等问题,满足各主体需求,以“融媒体+”政务、服务的方式为基层提供有价值的信息服务,推动基层多元主体参与共同治理,打造多元主体参与治理的新模式。
三、统整:县级融媒体中心在乡村治理中的效能优化
统整主要指将分散、多样的内容整合为一个有序、完整的整体,以便更好地理解、应用或传达。为优化提升县级融媒体中心在乡村治理中的功能定位,不仅需要充分认识县级融媒体中心在国家意志、社会资本、基层主体方面发挥的作用,也需要在策略制定中发挥县级融媒体中心的能动性,在技术、服务、引导动员等维度尝试弥补县级融媒体中心在乡村社会治理中的不足,关注技术发展,急需厘清县级融媒体中心内外环境差异、服务边界延展、健全社会环境监测的现实需求和挑战,进一步阐述县级融媒体中心所发挥的独特作用和未来的发展方向,从而推动县级融媒体中心在乡村治理中发挥更大作用[12]。
(一)以技术为“支点”,统整乡村治理资源库
技术的发展和演变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社会的变革和发展。长期以来,技术的发展为融媒体建设提供了强大的支持。面对乡村振兴背景下的县级融媒体中心参与乡村治理,除利用互联网技术、5G移动通信技术参与融媒体内容生产、传播报道之外,还要将县域媒体的乡村治理作用运用到乡村治理数据库的完善、人才库的建立、智库的发展中,即整合人、财、物多方面资源。
首先,县级融媒体中心应充分认识到数据库在乡村治理中的价值,建立乡村信息数据库。学者杨华将中国农村比作“稳定器”和“蓄水池”,在肯定中国农村促进社会发展的同时,充分说明了农村资源的重要性。建立乡村信息数据库就是收集各类常规数据,如人口统计、经济指标、社会问题等,以便更好地了解乡村的状况、需求;在此基础上深度挖掘人口信息、农业生产数据、基础设施建设等多维度信息,便于精准决策。例如,乡村振兴背景下的易返贫人员监测问题,通过前期对监测户的经济来源、教育医疗支出、自身创收能力的信息收集,建立基础数据库,并定期更新监测户数据信息,利用数据库信息可视化帮助治理人员查看监测户现状,对于返贫家庭,可结合数据的动态变化探究其返贫原因,帮助治理主体精准帮扶。
其次,县级融媒体中心要坚持“自我造血”和“借鸡下蛋”两条腿走路,建立乡村人才库。从“自我造血”来讲,一是要善于利用新媒体新技术,主动搜寻县域内粉丝数量大、反映乡村内容、号召力强的自媒体从业者,通过开办夜校、媒体互动、相互引流的方式,培养一批宣传乡村治理政策、参与乡村治理的“新农人”;二是利用网络评选活动对全县的种植养殖能手、致富带头人、能工巧匠等“土专家”“田秀才”进行摸底,建立乡村振兴本地人才库[13]。“在长期城乡二元结构体制下,90%以上的优质人才都聚集在城市,乡村人才先天不足”,对此,农业农村部、国家发展改革委等九部委联合印发《“我的家乡我建设”活动实施方案》,鼓励引导退休干部、退休教师、退休医生、退役军人等回乡定居,共建美好家乡。在汇聚优秀人才回乡开展反哺建设的同时,要学会“借鸡下蛋”,通过媒体手段建立人脉资源库,通过宣传优惠政策吸引城市优质富余人才向农村流动,还可利用融媒体公开课、专家讲座等形式向县、镇、村三级医疗卫生、教育、农业人员传播专业知识,推动各类人才在乡村治理上大显身手。
最后,县级融媒体中心要发挥AIGC技术优势,建立乡tvQitPNDcjeJOm3i/5wsviwhEnczm20wc9t7/RwpPI8=村治理智库。智库作为政府决策的理性外脑,在各地、各部门争相发展,在媒体领域也出现以新华社研究院为首的一批媒体智库,充当地方主政者的“智囊团”,在与政府、企业及大众密切相关的政策问题上提出咨询建议。在乡村治理中,基础设施建设、环境保护、社会服务治理都期待智库能提供“金点子”,但以行业专家、高校学者、政府人员组成的传统智库难以辐射县级,这就造成乡村治理中对智库的需求与智库供给不充分的矛盾。对此,县级融媒体中心要善用AIGC技术,利用人工智能在搜索分析海量数据方面的优势,帮助排查社会防控风险点,研判分析社会舆情,打击基层违法犯罪,维护农村居民的权益。值得注意的是,融媒体主体利用AIGC参与乡村治理时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在用好乡村治理共性决策的同时,需要利用大量本地政策信息规训人工智能,从而真正做到面向乡村治理提供本地化的智慧支持。
(二)以服务为“杠杆”,统整各主体行动网络
想要拓展乡村治理行动空间,提升乡村治理的活跃度,县级融媒体中心既要在信息传播和互动方面维持广泛的影响力,又要满足群众需求,兼顾服务群众的主体责任,只有将二者相结合,才能实现更有效的社会治理。
首先,融媒体推动政务服务下的群众行动更具有组织性。县级融媒体中心是所在区域的主要意见表达窗口,对公共话题的讨论、公共事务的参与都绕不开媒体这一主体。对此,县级融媒体中心要做好政务信息发布,及时传递政务动态,发布公告通知;借助媒体与政府的强联系优势,可以用大众熟悉的方言通俗解读社会治理政策,使群众听得懂、学得会、用得上。例如,长沙望城区融媒体中心在“云上望城”App首屏设置“学‘习’”“治国理政”等专栏,开设《平语近人》板块,以大量视频、图片等多元化形式呈现,让群众听得懂、能领会、可落实[14]。同时,政务服务要借助融媒体反馈渠道打造透明化政务,通过在广播电视中留电话、在官网官微中开窗口等方式,鼓励群众反映问题、提出意见,并督促政府相关部门及时回应并解决问题,增强政务服务的互动性和贴近性。
其次,融媒体推动商务服务下的市场更具有合作性。从外部来看,通过乡村治理推动乡村振兴看似是政府和基层群众的合作,但实质是地方经济作为“起搏器”下多方主体的共治,因此融媒体要推动商务活动走深走实。一是要发挥媒体传播技术优势,通过对乡村的“新农人”进行指导,帮助其借助短视频制作、自媒体直播推广农副产品,让其真正掌握网络推广“新农具”。二是融媒体以村落为单位整合“原子化”的村民,以集体合作形式对接产品经销商,通过发挥融媒体在市场中的议价作用,为农户增加更多的收入。三是借助融媒体自有渠道,为农户搭建电子商务平台,将县域媒体用户流量转化为购买力,让消费者可以在融媒体平台上直接购买农副产品。
最后,将融媒体融入生活服务,提高办事效率。学者贺雪峰在研究乡村治理时曾指出,“村庄是农民生产、生活和娱乐的三位一体空间”[15],然而农村地域广阔的现实情况使村民的生活不便,对基层的物质倾斜也很难达到基层群众,其中就包括粮食生产保险信息、家庭卫生健康防护技巧、惠农政策宣传等。对此,县级融媒体中心需要收集整理民生信息和政策,让用户通过融媒体平台就能找到需要的信息。除此之外,县级融媒体中心应主动对接基层政府服务部门,在融媒体平台接入网上政务办理端口,使基层群众在融媒体平台上就可以完成线上业务办理,进一步提高基层服务办事效率。
(三)以舆论引导为“滑轮”,筑牢社会稳定基石
作为基层舆论阵地,县级融媒体中心的成熟发展让乡村基层治理的手段和内容变得多样,也在舆论引导、舆情处置、公众意见消解方面与政府积极合作,推动基层社会稳定运行。作为行动者网络理论中多方联结的“行动者”,平台化的县级融媒体中心应进一步发挥各力量间的“滑轮”作用,消解社会治理中出现的舆论风险,传递正能量。
首先,县级融媒体中心应利用自身对域内信息收集快速且详细的天然优势,主动进入舆论场,了解各类主体的利益诉求,收集意见内容,分析产生分歧的原因。同时发挥平台作用,让各方主体在县级融媒体中心斡旋下交换意见,寻找最优解,从而起到消解舆论风险的作用。
其次,乡村振兴背景下,乡村治理使基层干部常常面临“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的情况。面对广袤的乡村、分散的乡民,基层干部常常出现几个人管理服务上千人的情况,大量的工作导致基层干部不堪重负,也容易导致群众对基层工作人员的工作产生不满,继而引起社会治理方面的舆情。因此,县级融媒体中心作为社会治理主体之一,应理解乡村治理的具体情况,主动对辐射群众宣传乡村治理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对乡村治理中基层干部的繁重工作进行采风,并主动设置议程,以视频、推文等形式刻画基层工作者的辛苦与不易。通过描写事实与诉诸情感等方式,引导群众理解基层干部,从而改变舆论发展方向。
最后,县级融媒体中心要发挥党和国家宣传“扩音器”的作用。一方面,县级融媒体中心要积极宣传乡村政策,深入解读群众关心的医疗、教育、养老等政策,用群众听得懂的“乡音”进行本地化发布解读;另一方面,对乡村治理进行全方位的报道,通过报道乡村治理阶段性成果,让群众真切感受到乡村的变化,通过报道乡村治理中的突出人物事迹让群众感受到乡村治理的不易,以此从思想上加深对乡村治理的了解,增进对国家治理的认同。
四、结语
县级融媒体中心在社会治理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后续县级融媒体中心应积极拥抱媒体技术变革,将融媒体优势转化为治理优势,尝试利用人工智能进行社会监测与舆情研判,从而进一步释放县级融媒体中心参与基层治理的效能,助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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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韩帅,助教,重庆第二师范学院外国语言文学学院学工办副主任(团总支副书记),研究方向:融媒体、跨文化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