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DEA和Malmquist指数的综合性专科医院临床科室运行效率研究

摘要：分析综合性专科医院临床科室运行效率，可为医院提质增效与定向发展提供科学依据。按照医院发展定位与专科方向进行分类，运用DEA-BCC模型对各科室2016—2020年数据进行静态分析，运用Malmquist指数进行动态测算，取2020年数据进行冗余度分析，综合解析科室运行效率并提出合理建议。结果表明，13个临床科室，综合效率有效的科室年均占比38%，特色科室年均占比29%，总体资源配置效率不高，且未对医院定位发展做出科学考量。DEA模型与科室分类相结合，对医院提质增效与科室组合具有重要作用。

关键词：数据包络分析（DEA）；临床科室；Malmquist指数；综合医院；运行效率

0 引言

临床科室是医院的基本管理单元，也是医疗服务的直接载体，对其进行效率分析有助于探明医院内部运行效率的内在机制^[1]，有利于合理配置医疗资源、提升医院精细化管理水平。2017年《关于建立现代医院管理制度的指导意见》和2019 年《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三级公立医院绩效考核工作的意见》均对提高医疗运营效率做出了明确的要求。2021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推动公立医院高质量发展的意见》，该意见作为广大公立医疗机构发展的指引性、纲要性文件，要求公立医院把着力点放在提升质量和提升效率上，注重内涵发展，善于运用现代管理理念和工具，将医院管理的基础精确到科室、诊疗组、医务人员和重点病种。推动公立医院采取精细化绩效管理方式向质量效益型发展^[2]。

有学者用标准分法^[3]、密切值法^[4]、K-means聚类算法^[5]、数据包络分析法^[2，6-13]、基于DＲG数据的DEA-Tobit模型^[14]、改进的波士顿矩阵模型^[15]等手段，进行科室效率分析。其中数据包络分析（DEA）更适用于多投入、多产出的决策单元相对效率评价^[6-7，9]，但该方法缺少对医院发展定位和发展方向的考量。为使科室效率研究更加科学合PXCMREzxm265W6dXkW/lfoGvqm3w+1iI1gUBeVNdovo=理，本文考虑在DEA模型的基础上，依据医院发展特色与定位将科室进行分类，在专科医院资源有限的条件下，为其优化临床科室组合、进行医疗资源合理配置、提高运行效率提供参考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数据来源

以某综合性专科医院为研究主体，根据临床业务特点及床位设置情况，确定肝病中心一科、肝病中心二科、肝病中心三科、肝病中心四科、泌尿外科、普通外科中心、产科、妇科、肝病消化中心、感染与免疫医学科、五官中心、中西医结合中心以及综合科13个临床科室为研究对象。由于2020年以后医疗服务受疫情影响较大，科室运行效率方面不具有较强可比性，故收集该院13个科室2016—2020年的相关数据进行研究。

1.2 研究方法

数据包络分析（Date Envelopment Analysis，DEA，简称DEA），是使用数学规划模型判断具有多个输入和多个输出的决策单元（DMU）是否位于生产可能集的“前沿面”上，来评价DMU间的相对有效性（称为“DEA有效”）的一种非参数的统计估计方法^[16]。其对DMU输入信息的利用率较高，分析结果的客观性较强。根据实证分析与健康生产理论，医疗卫生体系的生产技术是规模报酬可变的，因此选用规模报酬可变的BCC模型进行分析^[9]。BCC模型将综合技术效率（TE）区分为纯技术效率（PTE）与规模效率（SE）。综合技术效率值为1表示DEA有效，小于1表示DEA无效^[17]。纯技术效率是管理和技术等因素影响的生产效率，效率值为1表示现有卫生资源实现了最大产出，纯技术效率值越小表明其有效性越差^[11]，规模效率同理。BCC模型还计算出了各DMU的规模报酬状态，可以分为递增、递减和不变三种状态；通过各DMU的全要素生产率变动指数（指数大于1说明处于增长趋势），投入、产出指标的冗余度值等，对各DMU进行定量分析^[18-19]。

1.3 指标评价

国家卫生健康委于2022年1月印发的《医疗机构设置规划指导原则（2021—2025年）》明确了床位指标对医疗机构设置的重要性。根据DEA指标要求，考虑到医院对科室发展的导向和医院实际情况^[13，20]，复习现有文献^{[2，8-10，14，18，21-23]}与咨询专家意见，最终选取实际开放床位数、卫生技术人员数作为投入指标，总诊疗人次数及出院总人数作为产出指标。

1.4 数据测算

运用DEAP2.1软件进行数据分析。

2 研究结果

2.1 科室分类

该院是以感染、传染相关性疾病为重点学科的传染病医院，个别病种的特殊性决定了科室病床使用天数，依据医院发展方向和定位对科室进行分类，便于后续提出更加科学合理的发展策略。科室分类结果图如图1所示。

2.2 静态效率分析

依据DEA-BCC模型分析结果，只有妇科和五官中心2个科室在2016—2020年间综合技术效率均为1，DEA有效，说明这2个科室在技术管理与资源配置方面一直保持着较高水平，且达到了技术与规模上最佳产出组合，在现有开放床位数、医疗技术人员等资源投入不变的情况下，一直保持最大化产出。通过分析各年度数据可知，2016年有7个科室的综合技术效率值均为1，DEA有效，有效科室占比54%，有效特色科室占比45%；普通外科中心的综合技术效率值以及规模效率值均最低，该科室实际规模与最优生产规模差距最大，应尽快调整科室投入规模以实现最优产出；中西医结合中心的纯技术效率值最低，该科室应该注重加强科室人员的专业技术培训，提高管理人员的管理水平，以期提高科室资源利用率。2017—2019年，有5个科室综合技术效率值均为1，DEA有效，有效科室占比38%，有效特色科室占比27%；2020年，只有产科、妇科及五官中心3个科室是综合技术效率值为1，DEA有效，有效科室占比23%，有效特色科室占比18%。整体医院临床科室有效率和特色科室有效率均处于逐渐降低趋势，说明资源投入规模与技术管理水平越来越不相匹配，使医院临床科室产出效率越来越低。2016—2020年各科室静态效率情况表见表1。

2.3 动态效率分析

2016—2017年关于全要素生产率处于增长趋势的科室共6个，科室占比46%，特色科室占比45%；2017—2018年有5个，科室占比为46%，特色科室占比为63%；2018—2019年有4个，科室占比为31%，特色科室占比为27%；由于疫情影响，2019—2020年只有3个临床科室处于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状态，科室占比为23%，特色科室占比为27%。2016—2020年各科室效率变动情况见表2。总体来看，全要素生产率变动指数处于波动状态，2017—2018年达到最大。2017年医院在科室技术进步、投资结构转换与配置方面做了些许改变，使5个临床科室2017年全要素生产总效率赶超2018年全要素生产总效率，且在5年内变动幅度最大，资源调整重心也放在了特色科室，但2017年之后3年产出水平较高的科室越来越少。

关于规模报酬非递减的科室，2016年有7个，科室占比54%，特色科室占比45%；2017—2019年均有6个，科室占比46%，特色科室占比36%；2020年有9个，科室占比69%，特色科室占比64%。这说明在5年内总体产出的增长速度超过投入的增长速度的科室最多，但对整体科室的关注度大于特色科室，2016—2020年各科室规模报酬情况见表3。

对比静态分析，2017—2018年有效科室和有效特色科室占比均保持不变，妇科、泌尿外科与五官中心处于综合效率有效、全要素生产率增加、规模报酬不变阶段，说明这3个科室资源利用效率与产出水平较高，同比例增加投入可获得相同倍数的产出，甚至改进资源投入比例，在同等倍数投入下会获得超倍数产出，资源有限情况下应优先投入特色科室妇科；产科与综合科综合效率无效、全要素生产率降低、规模报酬保持不变，说明科室资源配置不合理导致产出水平较低，甚至同比例增加投入会产生同倍数的减少产出，此时科室资源投入过大，需要缩小规模并做出资源结构调整；肝病中心二科、肝病中心一科、感染与免疫医学科、普通外科中心、中西医结合中心全要素生产率提高、综合技术效率无效，除肝病中心一科两年内均保持规模报酬递增外其他科室均递减，说明肝病中心一科同比例倍数增加资源投入能获得超倍数产出，会使科室综合技术效率靠近有效，但不一定是使科室变得有效的最佳路径，其他4个科室由于技术进步或效率提升使产出水平提高，但资源投入并未达到最佳产出，同比例倍数增加资源投入获得小倍数产出，主要原因是当前资源配置结构不合理，调整投入配比有望成为有效科室，进一步提高产出效率。

2.4 冗余度分析

由于动态分析涉及两年间的变化，冗余度分析只能测算单独一年的数据，故只选择2020年数据进行测算，2020年各科室冗余情况见表4。

结合规模报酬变动情况和静态效率分析结果对部分情况复杂科室进行综合评价。产科、妇科以及五官中心3个科室当前情况下资源投入配比已达到最优，肝病中心二科、肝病中心四科、中西医结合中心、综合科4个科室投入冗余、产出不足、规模报酬递增。在资源投入方面，投入适宜倍数同等比例资源可以带来超倍数产出，但不是靠近综合技术效率有效的最佳路径，除肝病中心四科需提高床位比例外，其他3个科室只有通过提高医技人员占比，才能增加科室产出并以最快速度使科室运营达到有效。但本科研数据中病患数量有限，且每年变动幅度不大，应在满足医疗服务的条件下考虑节约资源，对科室效率进行调整。因此，肝病中心二科减少63个床位数，肝病中心四科应减少8个医技人员，中西医结合中心减少20个床位数，综合科减少10个床位数来避免资源浪费。科室产出方面，普通科室可通过增加诊疗人次和提高出院人次来进行调整，而这4个科室均为特色科室，由于病种医疗的特殊性不能直接调整产出，所以需要增加医技人员培训机会，提高技术人员医疗能力，配备先进设备，加强人员分工与结构管理。

3 结语

从DEA静态分析结果来看，平均各年综合效率相对有效的科室占比为38%，特色科室占比29%，可见医院总体资源配置效率不高，且特色科室发展不足。从动态分析结果来看，全要素生产率大于1的科室占比自2017—2018年达到最高后，一直呈下降态势，且规模报酬非递减状态科室平均占比较低，说明2017年医院在技术进步、投资结构与科室组合方面做了改变，资源调整重心放在了特色科室，但2017之后3年医院总体技术进步和产出能力有所下降，可见医院在技术进步、资源管理与结构配置方面的综合考量有些不足；2020年规模报酬递增的科室最多，说明医院意识到科室整体效率降低后，医院进行了管理和规模的调整，同时提高了管理与规模的匹配度，使得规模报酬递增的科室最多，但对整体科室的关注度大于特色科室。综合来看，普通科室中存在综合技术效率有效、规模报酬非减、全要素生产率大于1的情况，如泌尿外科；特色科室中也存在综合技术效率无效、规模报酬递减和全要素生产率小于1的情况，如感染与免疫科室，说明医院在资源调整时对医院定位与发展方向考量较少，特色科室发展方面未能科学地增加医疗资源的投入。医院应该加强特色科室医疗技术培训，对科室组合、资源结构转换和技术管理进行综合考量，在明确医院发展方向与定位的前提下，将医疗资源产出最大化。

DEA模型将综合医院临床科室各年运行效率进行对比分析，可以清晰地看出各科室的运行效率、发展轨迹趋势和冗余详情，对医院管理者决定资源的投入方向，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不断提高医院的综合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都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而依据医院定位与医疗服务特点进行科室分类，有利于医院在有限资源下采取合理决策，保证其不断地改进有发展前景的特色科室，进行特色科室和基本医疗科室的合理组合，实现科室及资源分配结构的良性循环。融合科室分类的DEA分析方法，使分析结果更加科学合理，提出的策略和建议更加适宜有效，既可有效避免科室的盲目扩张，又可将有限的资源进行合理分配，实现医院的均衡、可持续发展。

病人来源和病种环境时刻在变化，而DEA模型分析基于以往数据是有根之源，有一定优势，但选择部分指标进行测算并提出建议，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和片面性。科室分类也需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对于发展方向变动较大的医院进行科室效率分析。为便于医院管理总结，需要依据前期定位进行分类；为便于资源投入调整，需依据当前医院发展方向进行科室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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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5-17

作者简介：

孙少华（1975—），女，副主任技师，研究方向：医药卫生方针政策与法律法规研究、医学教育与医学边缘学科。

孙小淑（通信作者）（1998—），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城市更新、工程项目管理。

张国宗（1972—），男，博士，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城市更新、PPP与项目集成管理。

孙原（1990—），男，工程师，研究方向：城市更新、P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