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启动宽松周期
2024-10-09金焱
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当地时间9月18日宣布，将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下调50个基点，降至4.75%至5.00%之间的水平。这也是四年来美联储首次降息。此次美联储议息会议（FOMC）的影响力超过以往，因为它决定了未来降息的路线图。
在市场猜测多时后，美联储推出了更保险的举措，以50个基点的更大幅度降息。这令市场兴奋。决议公布后，三大美股指刷新日高，两年期美债收益率跳水超10个基点，黄金盘中拉升超1%创历史新高，此后美股指和黄金均转跌。标普500指数收跌0.29%，报5618.26点。与经济周期密切相关的道指收跌103.08点，跌幅0.25%，报41503.10点。科技股居多的纳斯达克综合指数（纳指）收跌54.76点，跌幅0.31%，报17573.30点。
穆迪分析的经济学家艾丽丝·伯顿（Elise Burton）对《财经》表示，随着通胀和劳动力市场的缓和，美联储将开始放松货币政策。尽管出现下行，但这是美联储收紧政策的预期结果。劳动力市场将继续降温，月度就业增长将继续放缓。这将导致名义收入增长放缓，从而对消费者支出造成压力。支出一直是近期经济增长的驱动力，支出回落将导致增长放缓。在二季度重新加速之后，预计美国GDP（国内生产总值）增长将在三季度降至潜在水平附近。
此前，美联储基准利率处于5.25%至5.5%的20多年高点。自2023年7月最后一次加息以来，美联储将基准联邦基金利率维持在5.25%至5.5%的高位已逾一年。尽管美联储首选的通胀指标在此期间从3.3%降至2.5%，失业率从3.5%上升至4.2%，但利率水平未有变动。
美联储需要仔细权衡来进行风险管理，其既要权衡通胀升温的风险，也要避免失业加速的风险。通过设定利率水平，应对看起来成本更高的风险。在过去两年半的大部分时间里，随着通胀率飙升至7%以上，美联储的风险管理倾向于采取更激进的方式，以防止通胀根深蒂固。
更激进的降息
过去几个月的经济数据显示，通胀率再次朝着美联储2%的目标稳步下降。不过，劳动力市场已经降温，8月失业率从去年底的3.7%升至4.2%。截至8月的三个月中，月度就业人数增量从去年12月的21.2万人回落至平均11.6万人。点阵图显示，略为过半决策者预计，今年剩余两次会议至少每次降息25个基点。美联储的今明两年利率预测中位值均较上次下调70个基点。
几周前，华尔街分析人士还普遍相信较小幅度的降息是合适的。但最近劳动力市场数据的下滑趋势让人更加不安，尤其是考虑到即使降息两到三次后，利率仍将处于相对较高的水平。评级机构惠誉（Fitch Ratings）首席经济学家布莱恩·柯尔顿（Brian Coulton）对《财经》表示，降息50个基点有点令人意外。它表明美联储的焦点突然转回到充分就业的要求上，且过去一个半月以来，美联储对通胀进展的信心大幅改善。实际上，就业市场过去三个月平均每月11.6万个新增就业速度相当稳健。考虑到即将公布的通胀数据，可能美联储比大多数人更关心劳动力市场的状况。显然，在降低服务业通胀方面仍有工作要做，现在的储蓄率低于3%，风险在于消费者似乎仍然非常活跃。
现在美联储结束了长达两年多的加息周期，进入降息周期。但美联储主席鲍威尔非常鹰派地表示，美联储的经济预测摘要中没有任何内容表明其急于完成降息，数据将推动货币政策选择，降息将根据需要加快、放慢或暂停。他称美国就业下行风险加重“值得关注”，通胀上行风险消退“感到鼓舞”，但抗击通胀尚未胜利。美联储没有预设政策路径，未来将逐次会议决定行动。
每轮降息周期都不尽相同，经济反应既漫长又多变。如米尔顿·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1959年在国会发表演讲时的比喻：美联储政策的变化像打开水龙头，“现在打开，6个月、9个月、12个月、16个月后才会开始流水”。
鲍威尔一再强调美国经济形势基本上是不错的，没有迹象表明经济下滑的风险加剧。鲍威尔表示，美国经济整体强劲，就业市场是稳固的，美联储希望维持住这样的状态，将在维持经济强度方面恪守双重职责中的承诺，而且“劳动力市场表现强劲之时，就是支持就业的时机”。他也承认，当前美国就业市场已从之前过热的状态明显降温，且还在继续降温，失业率已上扬虽仍偏低，通胀已明显缓解但仍高于目标。“就业下行风险已经加重，通胀的上行风险已经消退。你看到经济增长保持稳定，通胀率下降，劳动力市场仍处于非常稳定的水平，所以我真的没有看到（经济下滑的可能性增加）这种情况。”鲍威尔说。
考虑到前景，尽管全球其他主要央行之前就降息了，但美联储对货币政策“非常有耐心、一直在等待”，最终这种等待带来了回报，即让美联储相信通胀将持续回落至2%。更重要的是，当前的形势没有一个明确的历史参照。通常，当美联储开始降息时，经济已经遭遇了相当大的麻烦。但现在却并非如此。劳动力市场虽然有所降温，但仍然不错，美国经济一直在稳健增长。1995年美联储令人信服地实现了所谓的经济软着陆，即通胀下降且失业率没有飙升。而目前美国的经济状况甚至比1995年还要好。
曾于2015年至2021年担任达拉斯联储行长的卡普兰（Robert Kaplan）之前表示，如果从现在到11月初的下一次会议期间经济持续增长，美联储官员可能不会为近日以较大幅度降息感到后悔，因为利率仍将处于相对较高的水平。但如果美联储以较小幅度降息，而劳动力市场更快速恶化，官员们会感到更加后悔。
50个基点是新常态？
鲍威尔称，美联储不考虑停止放慢缩表节奏，近日大幅降息的决定虽有一个反对票，但也“在经过反复讨论后，获得了联储官员们的广泛支持”，“有各种观点，实际上也有很多共识”。他认为2024年利率预期“点阵图”表明，美联储官员们的立场自6月以来发生了很大变化，对中性利率的评估仍存在大范围不确定性，不过“我们不会回到以前超低利率的时代了”。“直觉上，大多数人或者说很多人会承认，我们可能不会回到那个有数万亿美元主权债券以负利率交易的时代，或者长期债券以负利率交易的时代。未来的中性利率可能比当时高得多。”
虽然美联储现在认为通胀已基本得到控制，但很多美国人仍然对食品、汽油、房租和其他必需品的居高价位感到不满。前总统特朗普指责拜登-哈里斯政府引发通胀飙升。副总统哈里斯则指责特朗普承诺对所有进口产品征税将进一步提高消费价格。11月美国总统大选迫在眉睫，此前还有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称自己应在美联储货币决策中有话语权，对此鲍威尔一再重申央行保持独立的重要性，称可更好地支持经济和遏制通胀。有分析指出，美联储下一次利率决议日将在大选投票日之后，当前美联储降息行动对选情有何影响暂且未知，但降息已激起了美国两党的共同回应，并在未来一段时间内继续成为议论焦点。
美联储降息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降低房贷、车贷和信用卡的借贷成本，从而提振美国人的财务状况并支持更多的支出和增长。房主将能以较低的利率重新贷款，降低每月还款，甚至可以将信用卡债务转移到成本较低的个人贷款或房屋净值信贷额度。企业也能增加借贷与投资。房地美说，平均房贷利率已降至18个月低点的6.2%，刺激重新贷款需求的激增。
鲍威尔还提到，难以判断按揭抵押贷款利率还会下降多少，这将取决于经济情况。住房供应问题需要市场和政府共同解决。美联储的想法是，所有美国金融监管机构将作为一个整体，提出相关提案以征求意见，将在明年上半年努力达成共识。银行资本制度的变更是各方之间谈判的结果，他支持现存的改革方案，正设法到2025年敲定改革方案。
美联储将于11月6日至7日举行下一次货币政策会议，12月17日至18日是年内最后一次会议。反映联储官员利率意见的“点阵图”显示，19名FOMC成员（包括票委和非投票成员）预计今年底基准联邦基金利率达到4.4%，相当于4.25%至4.5%的目标区间，即还有50个基点降息空间。
明年有FOMC会议投票权的票委、芝加哥联储主席古尔斯比（Austan Goolsbee）更是提到将会有多次降息。因为美联储寻求实现既控制通胀又不打击劳动力市场的软着陆，所以他预计，如果经济状况继续保持现状，他预计“未来12个月会有多次降息”。他认为，劳动力市场恶化往往会发生得相当迅速。美联储必须赶在就业市场表现疲软之前就采取宽松行动。
点阵图还体现出，到2025年，美联储预计利率将降至3.4%，这意味着明年将进一步降息100个基点。到2026年，预计利率将降至2.9%，等于该年继续降息50个基点。
投资者狂欢
9月19日，在美联储四年来首次降息且大幅降息50个基点的次日，投资者以高涨的热情积极反馈，形成了全球性的股市狂欢。
多位华尔街投资者对《财经》表示，美联储异乎寻常的举措凸显了两大胜利，一方面，美联储通过将联邦基金利率从2022年3月的近零利率提高到2023年7月的5.3%，遏制了40年来的最高通胀；另一方面，经济放缓，通胀回落，却没有出现数百万人的失业大军，这是罕见的经济“软着陆”——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
最新的经济数据又进一步支持了这种乐观情绪。9月19日美国劳工部公布的数据显示，美国9月14日当周首次申请失业救济人数21.9万人，为自5月以来最低，同时低于预期23万人，前值23万人。PNC金融服务集团首席经济学家格斯·福彻（Gus Faucher）对《财经》表示，就业增长明显放缓，失业率从去年的3.4%的低点上升至今年8月的4.2%。劳动力市场需求走软，但远未到疲软的地步。预计在2024年剩余时间内，劳动力市场将进一步降温，失业率将在未来一年小幅上升至4.5%左右。
另一个指标是费城联邦制造业指数，这是测定费城制造业的经济健康度的数据，任何超过0的指数表示制造业状况的改善，小于0的表示制造业状况的恶化。9月费城联储制造业指数意外升至正值1.7，高于预期的-1.0和前值的-7.0，就业和支付价格均大幅上涨，就业率从
-5.7跃升至10.7，支付价格通胀指标升至34.0，前值为24.0。
美国全国房地产经纪人协会（NAR）也在9月19日报告了最新数据，美国8月成屋销售创去年10月以来新低。美国8月成屋销售总数年化386万户，不及预期的390万户，前值395万户。8月成屋销售环比跌2.5%，预期为跌1.3%，7月前值为环比上涨1.3%。过去一年，成屋销售的年均速度为400万套，远低于新冠疫情前一年530万套的速度。虽然8月的房屋销售再次令人失望，但最近按揭贷款利率下降加上库存增加的强劲组合，将为未来几个月的销售走高提供支持。
当天美股三大指数集体收涨。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比前一交易日上涨522.09点，首次突破42000点大关，收于42025.19点，涨幅为1.26%；标普500指数上涨95.38点，收于5713.64点，涨幅为1.70%，这是标普500指数首次收高于5700点；纳斯达克综合指数上涨440.68点，收于18013.98点，涨幅为2.51%；芯片指数一度涨5.7%，银行指数涨近3%，中概指数涨超4%。科技股和比特币等其他投机资产涨幅居前。
美股又一次向历史新高发起了新一轮冲锋。如今，三大股指已经收复了月初短期动荡带来的失地，消化货币政策利好后，市场能否打破9月魔咒或者面临获利回吐压力，可能取决于经济指标和后续政策路径的博弈。
9月20日美国交易所交易活动激增，是自2021年1月以来最繁忙的交易日。这紧随美联储最近50个基点的降息之后，期货市场现在预示11月再次大幅降息的可能性为51%。
投行布朗兄弟哈里曼（Brown Brothers Harriman & Co）全球货币策略主管文·森（Win Thin）对《财经》表示，本次决议声明显示，并非全体FOMC投票委员均支持降息50个基点。投票分歧表明美联储进一步宽松的门槛很低。总共11人赞成降息50个基点，只有美联储理事米歇尔·鲍曼（Michelle Bowman）一人投票反对，她主张通过小幅降息25个基点的方式来开启本轮宽松周期。而鲍曼也由此成为2005年来首位在FOMC议息会议上，对大多数FOMC委员的决定投反对票的联储理事。同时，经济预测也显示出投票委员会对软着陆的信心。
嘉信理财在市场展望中写道，投资者对美联储降息50个基点的决定感到欢欣鼓舞。就目前而言，也许华尔街老话“不要对抗美联储”或“不要对抗趋势”足以维持短期的看涨势头。除美联储，经济似乎仍处于稳固的基础上，目前FactSet对标普500指数2025年收益增长的预测约为15%。该机构认为，短期内市场仍需应对一些看跌的季节性因素以及即将到来的美国总统大选的不确定性。
美联储红利，无法均沾
资金流向显示，美联储出人意料地大幅下调基准政策利率50个基点，这刺激了包括股票和大宗商品在内的全球风险资产全线上攻。
美联储50个基点降息使亚洲货币迎来强劲上涨，创下14个月以来的新高。印尼盾、韩元、马来西亚林吉特等走高。与此同时，亚洲股市也迅速做出反应。MSCI亚洲地区股票指数上涨1.6%，日本股市的Topix指数更是飙升2%。彭博亚洲美元指数上涨了0.2%，达到2023年7月以来的最高水平。亚洲货币中，印尼盾和韩元领涨，马来西亚林吉特攀升至2022年以来的高位。不仅是亚洲货币，墨西哥比索和南非兰特等其他新兴市场货币也随之走高。
根据伦交所LSEG的数据，美联储新政近一周亚洲股票基金连续第16周净买入，总计约27.7亿美元，美股基金抛售规模降至13.7亿美元的四周低点。美联储降息使资金流入股市的势头加强。在9月20日的东京股票市场，延续前一天美国股市创出新高的趋势，日经平均指数的涨幅一度超过800点。由于认为降息将带来美国经济软着陆的乐观情绪，投资者更愿意将资金投向股票。
在美联储大幅降息后，高盛预计随着收益率失去吸引力，美元将逐渐走软。高盛转而上调了对包括欧元、英镑和日元在内的几种主要货币的预测。
欧洲三大股指也迎来全线上涨。英国伦敦股市《金融时报》100种股票平均价格指数9月19日报收于8328.72点，较前一交易日上涨75.04点，涨幅为0.91%。法国巴黎股市CAC40指数报收于7615.41点，较前一交易日上涨170.51点，涨幅为2.29%；德国法兰克福股市DAX指数报收于19002.38点，较前一交易日上涨290.89点，涨幅为1.55%。
不过，美联储大幅降息后的乐观情绪很快降温。欧元区9月重要的先行经济指标再次显著恶化，欧元区9月制造业PMI（采购经理指数）创年内新低，综合采购经理人指数PMI跌破50荣枯线，德法制造业双双加速萎缩，欧洲经济衰退风险加剧，9月23日欧股低迷保持窄幅震荡。
欧盟20个国家的产出在二季度已经开始下降，尽管消费者受益于通胀降温和工资上涨，但他们仍然不愿消费。外国需求疲软也给工厂带来了压力。大众汽车等德国汽车制造商的困境凸显了这一问题。分析人士指出，奥运经济效应的结束将欧洲区打回了增长停滞的原形。而随着通胀前景的明显改善，欧洲央行的关注点将进一步转向减少对增长的抑制，10月欧央行再次降息的可能性大增。
尽管欧洲央行工作人员已经下调了今年的经济增长预测，但他们仍预计经济将增长0.8%，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受消费者支出回升的推动。而到目前为止，家庭仍然保持谨慎，俄乌和中东的冲突以及动荡的政治都给他们的处境蒙上了阴影。
欧洲央行一些较为鸽派的政策制定者警告称，如果利率在太长时间内维持在过高水平，经济可能遭受不必要的损害。执行委员会成员皮耶罗·西波洛内（Piero Cipollone）最近表示，“我们的立场可能会变得过于严格，这确实存在风险。”
今年以来，国际金价累计上涨近30%，多家机构认为，全球央行的大规模购金趋势、地缘政治等多重因素均对国际金价强劲的走势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黄金在美联储降息后持续走高，9月20日的COMEX黄金价格一度触及2651美元/盎司，再创历史新高，多只黄金ETF在20日上涨超1%。
降息潮
全球资产狂欢一方面得益于解读美联储降息是向金融市场、企业和家庭发出了明确的信号，即美联储正在支持经济增长。它大大提振了风险偏好。同时，美联储降息，使其加入了其他主要央行的队伍。
2024年是全球央行的“降息大年”，截至9月22日，全球已有约15个国家和地区在今年宣布降息，其中美联储一次性降息50个基点，加拿大央行则罕见连续三次进行降息，全球央行开启了降息潮。
美联储降息“靴子落地”后，科威特、巴林、阿联酋、卡塔尔、南非等多个国家及中国香港等地区跟随降息。美联储降息不仅提振了亚洲资产的表现，也为亚洲央行提供了更多降息的灵活性。亚洲股市9月23日保持稳定，投资者期待一系列可能导致进一步降息的央行会议。
当地时间9月12日，欧洲央行宣布年内第二次降息25个基点，存款机制利率回落至3.5%。此后，鹰派官员认为并不急于实施更多宽松政策，理由是服务业通胀居高不下，可能会推迟回到2%的目标水平。拉脱维亚央行行长马丁斯·哈萨克兹（Martins Kazaks）在最新PMI数据公布前表示，价格威胁仍胜过对经济增长的担忧。他表示：“目前服务价格通胀的风险仍然更大，但随着我们逐步推进，我们将看到形势的发展。”最新的PMI数据是否释放了降息的信号尚未可知，经济衰退的风险在增加，欧洲央行需要认真考虑未来几个月经济增长温和加速的基本假设是否仍然成立。但要进行这样的重新评估。
另外，美联储在美国经济持续增长之际强势启动了降息周期也加剧了人们对更快放松政策的猜测。道富银行策略师玛丽亚·维特曼（Marija Veitmane）表示：“市场几乎要求更激进的降息，尤其是在我们看到美联储已经采取行动之后。欧洲央行肯定落后于形势，需要采取更多行动。”
9月4日，加拿大银行第三次降息至4.25%。英国央行9月19日维持基准利率不变，在放松之前为抑制通胀而对经济施加的限制方面，英国央行采取了比美联储更为谨慎的态度。尽管选择维持利率不变，但英国央行表示，由于预计通胀将在明年底降至2%的目标水准，因此很可能在未来几个月内继续实施像8月那样的降息措施，但也表示对服务价格和薪资上涨速度仍然过快感到担忧。菲律宾央行早在8月已率先下调利率，而印尼央行也已意外宣布降息。包括波斯湾国家在内的新兴市场央行紧随美联储之后，也将利率下调了50个基点。美联储降息也为韩国和印度等地的政策制定者提供了空间。
9月20日日本央行宣布维持利率不变，符合市场预期。虽然未透露关于下一次加息的明确信息，但日本央行整体态度稍显鸽派。根据日本央行发布的声明，日本金融状况仍然宽松，对私人消费的判断从“有韧性”略微上调为“温和增长趋势”，与近期的数据相符合。
行长植田和男表示：日元贬值使价格上涨风险有所减退，他仍有时间考虑加息。如果经济和通胀趋势符合该央行的展望，日本央行将继续加息。
瑞士国家银行预计在9月26日将利率下调25个基点至1.0%，50个基点降息的可能性为41%。瑞典央行也预计在9月25日的会议上将利率下调25个基点。
这意味着全球央行进入降息周期。随着美联储的政策转向，市场普遍预期未来12个至18个月内将迎来更多宽松政策。美联储降息还缓解了全球金融状况，并减轻了因美元走强而受到打击的货币的压力。利率差缩小和资本流动为其他政策制定者和投资者提供了更为有利的环境，这进一步推动资本流入其他市场，投资者在寻求更高的回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