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让“老字号”续写“新故事”

钱塘自古繁华！

作为我国的七大古都之一，杭州是京杭大运河南端城市和钱塘商路重镇。几经浮沉，商海淘沙，如今，胡庆余堂、王星记、张小泉、知味观等老字号成为一代又一代杭州人的集体记忆。

每个老字号的背后都有着鲜活的历史、精湛的技艺、厚重的文化底蕴和极高的品牌价值。如何让这些老字号在新时代得到更好的保护、传承、发展，融入杭州这座历史文化名城的发展长河中，并不断焕发新的生机活力？杭州交出了一份立法“答卷”：在浙江省内首次专门为老字号传承和发展立法。2024年7月1日起，《杭州老字号传承与发展条例》正式施行。

杭州老字号的“朋友圈”

杭州是全国最早系统性开展保护和发展老字号等特色传统文化品牌的城市之一。截至目前，杭州共有中华老字号品牌42个，省级老字号品牌177个，市级老字号品牌156个。条例对杭州老字号的认定、传承、发展以及相关的管理活动，作出了具体规定。

如何认定杭州老字号？条例明确，杭州老字号是指创立时间较早、杭州地域文化特征鲜明、得到社会广泛认同并依照法定程序认定的字号。另外，具备相应条件的注册商标，也可以申报认定为杭州老字号。

具体来说，申报认定杭州老字号要满足以下条件：从创立或者准予注册时起已满四十年；具有鲜明的杭州地域文化特征；面向居民生活提供经济、文化价值较高的产品或者服务；而且要在所属行业或者领域具有代表性，得到广泛的社会认同。

“条例不仅明确了认定老字号的历史时限，还着重对地域文化特征、产品和服务价值这两方面提出要求，这就把杭州老字号和其他企业区分了开来。”浙江工商大学副教授杨欣认为，条例对杭州老字号的清晰界定具有鲜明的导向作用，可以引导更多的企业今后朝这个方向努力。

条例还对杭州老字号市场主体提出要求。比如，要在本市依法设立，依法拥有与申报的杭州老字号相一致的字号或者与申报的杭州老字号相一致的注册商标专用权、使用权，业务连续经营十年以上，经营状况正常，未被列入严重失信主体名单且在申报之日前三年内无严重违法记录等。

此前已经认定的杭州老字号，还要重新申报吗？条例明确，不需要重新申报，但要按照条例规定进行定期复核。

获得了“杭州老字号”称号，也不能一劳永逸。条例针对杭州老字号的“退出”机制作出了设计。如果杭州老字号市场主体有破产清算、解散、注销、连续三年未开展经营等情形，可以撤销杭州老字号认定，移出杭州老字号名录并向社会公布。对出现严重损害消费者权益，重大质量问题或者重大生产安全事故等情形的，也将被移出杭州老字号名录并向社会公布。

杭州老字号的“定心丸”

杭州老字号是中华优秀文化在商业领域的集中体现，也是杭州商业文化的一个重要标志。

条例对加强杭州老字号特色建筑、老店铺、老厂区的保护和管理提出了明确要求。“符合条件的，还可以‘升级’为文物保护单位、历史文化街区、历史建筑，这就相当于给杭州老字号吃了定心丸。”杨欣认为，在城市高速发展的当下，老建筑、老店铺、老厂房作为老字号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将来可以得到更加完整的保护。

条例还积极鼓励杭州老字号市场主体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对商标、域名、地理标志等申请注册或者登记，对独有配方、工艺、服务等申请专利或者以其他适当方式进行商业秘密保护。“抓住商业秘密等知识产权保护，就抓住了老字号传承的根本，这对推进杭州老字号传承与发展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杨欣说。

老字号的传承离不开一代代的技艺传承人。杭州皇饭儿王润兴酒楼有限公司总经理屠明珏，重点关注到了条例中有关传统技艺传承人、技术骨干人员培养的规定。

“这次立法对各类院校与杭州老字号企业开展合作、开设传统技艺工艺专业课程专门提出要求，精准解决了我们企业发展中遇到的痛点问题。”他希望，政府部门后续能出台实施细则，支持指导老字号企业协会及各大餐饮名店与职业院校开展深层次的定向合作，开设专门的餐饮培训班，定点向企业输送复合型人才。

杭州老字号的“新风尚”

中药和咖啡碰撞，会擦出怎样的火花？老字号胡庆余堂推出的“如意人参”“相思南国”等新式饮品，受到了年轻人的追捧。

“我们一直在做中医药的传承创新，接下来将围绕年轻人的实际需求，改变空间、产品、形式、服务等形态，创新打造系列化的消费场景。”杭州胡庆余堂国药号有限公司董事长陈蕴涵认为，对老字号企业而言，其“不老”秘方正是创新。

在陈蕴涵看来，条例中提及的数字化改造、创新消费业态等内容，非常符合老字号企业的现实发展需要，“条例注重在规范市场、保护传承的同时，强调创新引领，有利于优化杭州老字号的发展环境。”

姚生记的 “数字工厂”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知味观围绕非遗民艺、中国书法艺术、潮玩国潮等元素进行产品研发，越来越多的产品“破圈”；西泠印社推出新文房系列产品；万承志堂新创养生奶茶店“草本茶铺”……浙江省老字号企业协会常务副秘书长洪雪刚说：“在一些杭州的老字号企业里，我看到了数字化、传统文化复兴带来的改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复兴，打造文化IP，深挖品牌价值成为越来越多老字号的自觉。”

除了鼓励创新消费业态，培育新国潮风尚，条例还提出，政府部门应当着力打造杭州老字号特色商业街，推动杭州老字号与文化旅游业融合发展，开发杭州老字号旅游资源，拓展杭州老字号市场影响力。同时，积极鼓励金融机构开发适合杭州老字号发展的金融产品，鼓励符合条件的社会资本发起设立杭州老字号发展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