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非线性叙事方式探究
2024-09-26王宇佳
摘要:在过去的电影制作中,线性叙事作为主流手法,按时间顺序讲述故事,从而让观众产生情感共鸣和思想沉浸。然而,随着观众审美的变化和叙事技巧的进步,非线性叙事开始在电影表达中占据重要位置。文章对《记忆碎片》《盗梦空间》《罗拉快跑》等典型电影文本的叙事进行分析,探讨非线性叙事的叙事结构、叙事视角以及时间畸变。分析发现,电影运用非线性叙事方式,如散点式、环扣式、复调式等,会迫使观众从传统的观影模式中跳脱出来,通过碎片化的时间线和空间关系完成对电影叙事的感受与思索。其以拼接重组不同时间线的非线性叙事,在不同的时间点上展现人物性格和情感变化,在表达上更具灵性,能够为观众带来更丰富的心理和情感体验。从叙事视角来看,非线性叙事电影往往采用多视角叙事形式,打破了单一视角叙事的局限,增强了故事的立体感,同时在时空上进行了新的尝试,引导观众在不同的叙事视角中穿梭,从而全面了解故事。对时间的非线性处理是非线性叙事电影的另一个重要特征。通过打乱时间顺序、重新组合时间片段,非线性叙事能够创造出一种特殊的叙事节奏,如环形叙事、多线性叙事、乱线性叙事、重复线性叙事等。
关键词:电影;非线性叙事;叙事结构;时间畸变;叙事视角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4)15-0258-05
电影是天生的叙事者,为观众讲故事是电影的功能之一。叙事作品的生产力和制片者的叙事能力是电影的根本和基础。从全球影视行业的发展态势来看,当下影视行业的历史性关键点在于改革与创新,其核心就是叙事形式多元化[1]。多元化叙事对观众的观影习惯提出了强有力的挑战,同时迎合了当下观众的审美预期。
从叙事结构来看,影片大致可分为线性、非线性、反线性三种结构类型[2]。其中,非线性结构能够使剧情更为扑朔迷离,有着不同于线性叙事的独特艺术表现力。《党同伐异》是大卫·格里菲斯于1916年导演的电影,这也是首次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非线性叙事电影。20世纪90年代,随着观众接受度的逐渐提升,非线性叙事电影接踵而至,甚至成为一种现象。这一方面是因为非线性叙事电影与类型电影题材、元素、风格相近,并对其进行了活力再造和节奏更新[3];另一方面是因为计算机、互联网等技术的发展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新一代青年观察、了解世界的角度和方式。
电影运用非线性叙事手法,打破了影坛的沉寂局面,使现代电影的叙事风格和叙事主体更具特色。国产电影中,非线性叙事作品层出不穷,出现了先锋化的转向。一方面电影人注重角色的本土化和生活化;另一方面其也作出了将非线性叙事融入主流的尝试,如制造悬念,弱化不可靠叙事,增强电影的喜剧性和视听狂欢感[4]。
本文通过分析相关电影案例,探索非线性叙事电影的叙事结构、叙事视角以及时间畸变。
一、影像杂陈中的银幕狂欢
影片通常按照一定的线性逻辑结构,以故事发生的先后顺序为线索,以故事的前因后果为原动力组织[5]。传统电影的经典叙事往往以时间为线索,注重因果等逻辑关系,采取较为封闭的“建置—对抗—结局”的基本架构。非线性叙事区别于再现性的线性逻辑叙事,在观影者意识的影响下,故事不再从头至尾地呈现在观众面前,而是借助时空元素,在第一现场营造出一种基于感觉的势态[6]。
非线性的核心思想是打破戏剧的线性模式,从多元化的视角和观点改造戏剧模式,实现戏剧的非线性模式,以空间的共时性为基础,以时间的非连续性为基础[7]。在这个现场,虚拟空间、物质空间以及内在空间通过多线性、环形、乱线性等叙事手法相互融合交织,每一种空间对应配合特定的时间线索。在时空交织形成的多重相互关系中,影片打破了圆滑、顺时进行的时间形态,观众需要在影片所呈现的多重线索中,对影片所呈现的矛盾、缝隙、暧昧、多向性进行思考和拼接。
多样的叙事视角和叙事结构能够营造出引人入胜的氛围,强化观众的感官体验。非线性叙事方法在发展伊始,难以避免地出现过混乱无章的影片。但随着影视产业的不断发展,数字技术和影像剪辑技术的不断发展,非线性叙事逐渐替代了单一线性叙事,被认为是一种具有高欣赏度的叙事手法,是颠覆和突破了传统叙事概念的叙事手法,也是高智商电影和大片惯用的技巧和手段。非线性叙事电影很容易让观众在一开始观看时感到一头雾水,但随着影片的推进,观众可以在脑海中对影片的故事情节进行重组、拼接和联想,逐渐对影片的梗概、线索形成完整的认知,最终恍然大悟。这个过程会让观众觉得看电影仿佛是在玩拼图游戏,观众观影的收获更在于一种思考的快感,而不仅仅在于听到了一个有思想、有观点的故事。
采用非线性叙事手法的影片具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无对象性构架、迷离复杂的故事情节;二是淡化因果关系,事件的发生往往是多重因素交织的结果,制片方并没有强调事件与事件之间的必然联系,观众需要去思考,去追根究底;三是戏剧成为电影的一部分,更多地表现在感悟、人生理念、价值态度等方面;四是电影中的人物性格往往是通过丰富的塑造手法来呈现的,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观众需要仔细揣摩。
非线性叙事电影往往会出现更奇特的时间变形,这样处理不仅可以重塑时间画面,还可以探索时间画面背后的主体生命之谜,以呈现更完整的视域[8]。此外,非线性叙事的密集出现涉及互联网技术等普及对创作者的影响,其甚至催生了新媒体平台上的电影艺术新形态——交互电影[9]。
二、在逆向式思索中递进
电影是一门深受小说、戏剧、音乐等艺术门类影响的综合艺术,电影因时空特性,发展出多种叙事的时空形态与逻辑结构,以丰富电影的叙事手法。非线性叙事电影无论在叙事的时空形态上,还是在视角立意上,都具有非常强的层次感。多线索叙事影片以非线性的方式将多个人物、多条线索、多组时空串联起来,通过多元化的视角叙事,与传统单一、集中的叙事情节区分开来,增强了影片的戏剧性和层次感[10]。非线性叙事电影追求的是叙事的创新、叙事时空的多样性、表现手法的变化多端,因此难以对这些结构模式进行分类。但作为一种叙事作品,其在叙述内容时往往有定式,即故事有开端、发展、高潮、结局,以所谓的完整面貌呈现于银幕上。再高明、创新、多变的叙事手法,也要通过不同方式将剧情完整复述,否则就超出了观众的接受维度。非线性叙事大致可分为散点式、环扣式、复调式三种,按不同的叙事方式叙事。此外,非线性叙事是导演刻意追求与选择的、最具风格化与个性化的创造性行为,因此会极大地凸显导演所要表达的理念、意图、情感。
电影《记忆碎片》讲述了一个环环相扣的悬疑故事。主人公莱尼遭遇凶犯袭击,患上短期失忆症,妻子也被残忍杀害。莱尼最终凭借破碎的记忆追查并杀死了凶手。本片是克里斯托弗·诺兰的成名作[11],他以严密的逻辑和超凡的想象力构建叙事迷宫,实现了新锐作者风格与一般好莱坞商业模式的和谐统一,也实现了对新媒体语境下观众的深度把握[12]。
从创作者的视角来看,《记忆碎片》采用了纯倒叙式结构,以此建构环环相扣的故事情节,挑战了观众欣赏故事呈现方式的态度、观念和思维方式。具体来看,这里所说的纯倒叙式结构,涉及倒叙结构的巧妙转化与运用问题。影片的第一组镜头运用了倒叙这种单一极端的时间线索陈述方式,但在整体构思上,这个完整的故事并没有仅用倒叙方式,而是将倒叙和顺叙巧妙地结合在一起,也就是在大的结构上运用倒叙,将每个情节段落按照时间倒排,而小场景则运用闪回,即按照时间顺序讲述具体情节段落,每个部分都有具体的情节[13]。
从观众的视角来看,观众在对之前情节的不断思索中追踪情节发展,因此这种叙事结构也可称为“逆向式递进”,其促使已经得知结局的观众不断改变预设或期望,对结果的起因进行反向追溯[14]。换言之,观众知道了最终的结局,也知道影片会不断追溯事件发展的原因,但并不知道影片下一步要用什么来解释事件的发展历程,包括不知道什么人物和情节会出现。而影片在不断给出一些线索的同时,会不断设置和更新观众的疑惑,这实则是观众与导演的智力博弈过程,也正是这个博弈的过程而不是故事情节发展过程,给了观众意想不到的惊喜和快感[15]。后现代的非线性叙事并不像传统的线性结构那样对观众起到引导作用,故事情节也没有按照“发展—发展”的线索展开,而是呈现出“发展—迂回—让观者思考—继续展开”的顺序。
三、电影叙事中的时空交错
自然的时间本身是直线性的,不能滞留与逆转,这也是各种事件发展和剧情呈现的天然线索链条。但电影叙事可以虚拟时间,在构建时间中倒置时间成为可能的形态。换言之,当一个时间环节被抽离,故事的连续性即被破坏,但各个被抽离的环节可以重新组接起来,形成新的故事发展链条。环形叙事、多线性叙事、乱线性叙事、重复线性叙事等叙事方式,都在不断重组时间,也就是“time of time”(时间的畸变)。作为一种对时空操控自由度很高的艺术形式,电影本身就广泛运用倒叙、闪回、闪进等时空呈现手法。但这些时空呈现手法并不属于非线性叙事,因为它们往往是局部地、偶尔地运用在影片中,而不是作为影片的整体结构形式。非线性叙事恰恰要在整体的主要结构形式和主要叙事线索之间反复出现时空错乱[16]。
电影《盗梦空间》在糅合多元叙事结构的同时,将故事某个细小环节的时间延展出来,如科布对梅尔的追述,可谓时间畸变的典范。同时,影片在叙事上采用了两种结构,一是果型的线性结构,二是潜在的交织的对照结构。其一,电影的叙事动机是“科布盗取齐藤的内心秘密并移植到费雪的意念中”,然后以一条线性的时间线索——开头、展开、高潮、结尾,以戏剧化的结构模式展开叙事,这在本质上是通过层层嵌套的时间结构,以线性的结构模式让观众感受到交错的时空和缜密的逻辑。其二,影片首先呈现的剧情是“科布来到潜意识边缘找到了齐藤”,接着以完整的结局逻辑倒叙事件的前因。但片尾以“旋转陀螺永不停歇”的剧情否定了故事的完满结局,并以一个回环套层式的死循环结构[17]与开放式结局引发观众遐想和揣测。
电影《罗拉快跑》以时间重组的方式,重复线性叙事。具体地说,就是通过挖掘同一故事中的不同细节,将故事情节裂变为三种时空状态,以结局呈现不同的发展过程。换言之,这种电影叙事以电影自身的假定性消除了现实时间的确定性、唯一性与正确性。由于时空的裂变和固有的重复性,《罗拉快跑》中主人公形象的塑造和漫画的穿插,使“电影故事情节发展像是一部罗拉闯关的电子游戏,可以不断地重启新的篇章,像游戏中的存盘、取盘”,增强了观众的参与感与快感。同时,这种独特的叙事风格具有深层的意蕴,使人反思时间与人生的不可重复性。类似的电影还有《爱情娘娘》《罗生门》《英雄》等。简而言之,“我们在寻找时间的途中,向着远离自己的方向前进,到头来却发现了和自己有关的事物”[18]。时间的重塑,将重新回到对生命的认知上,使人们重新认识自我。
四、叙事中的视角多样化
在影视作品中,叙事视角既体现了记叙者(包括作品创作者、故事呈现者等)的心理状态和变化,也体现了记叙者的所知所感所为,以及故事人物的立场和观念。记叙文的视角是创作者的心灵与创作文本的结合点,是用一定的语言将自己所经历的世界呈现出来的基本视角。电影并不仅仅以文字为载体,而是综合了场景、人物、文字、语音等文本艺术形式。其中,创作者在电影中对摄像机“视点”的调用增强了视角的复杂性。事实上,电影叙事的视角本身就是导演为了呈现故事而架构的,所以导演往往不是直接用自己的视角去陈述,而是将自己独特的观察视角和思考世界的方式,借助人物的视角表达出来。简而言之,“记叙文的角度,就是把错综复杂的综合指数联系在一起,比如谁在看,看谁在做什么,看的人和被看的人是什么态度,要给阅卷者什么样的‘召唤眼光’,这在记叙文理论中的确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19]。
非线性叙事影片在各种人称交错变换和多角度交叠审视的同时,往往采用更为复杂的叙事视角。也就是说,如果线性叙事的特点是“一个人讲述一件事的单一视角”,那么非线性叙事的重要特点就是运用多人多视角,也会以丰满的视角打乱时间和空间,打乱故事情节。例如影片《疯狂的石头》,没有大牌导演,没有一线明星,却凭借娴熟的叙事策略、扎实的剧本、浓郁的生活气息,创造出惊人的票房佳绩。这部电影有三个视角,即玉石“守卫者”、本地土贼和受雇的大盗。纵横交错的三条线索将一个个幽默包袱抛出,极具喜剧色彩。影片节奏把握得当,情节引人入胜,故事短小精悍,多条线索交叉纵横,导演将自己的巧思和创意融入影片,形成了独特的效果,是商业片中不可多得的优秀范本。
五、结语
当下,非线性叙事已经成为电影的发展趋势,制作者们已经将非线性因素和思考有意无意地融入电影的各个环节。在分析电影叙事的过程中,可以发现非线性叙事手法在现代电影中的确为叙事风格带来了新的可能性和挑战。其不仅仅是一种技术手段,更是电影制片人表达个人风格、情感和哲思的一种方式。通过对时间、空间和视角的创新运用,非线性叙事电影增强了电影艺术的表达力,优化了观众的观影体验。在未来的电影制作和研究中,非线性叙事仍然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和研究的重要领域。非线性叙事开创了电影叙事多元化的新纪元,是后现代对传统解构的产物。国内外影视行业产出了无数非线性叙事影片,受到观众好评,渐成热潮。
非线性叙事的魅力在于它能够打破常规叙事的局限,使电影呈现出更加多元的面貌。不管是克里斯托弗·诺兰的《记忆碎片》、昆汀·塔伦蒂诺的《低俗小说》,还是汤姆·提克威的《罗拉快跑》,都是非线性叙事的经典之作。这些影片通过错综复杂的叙事结构,使观众在观看时不断地进行推理和思考,从而增强了故事的层次感;通过不同时间线的交错,展示了主人公在不同选择下的多种命运,给观众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和情感冲击。这种手法不仅仅是对时间和空间的重新排列,更是对观众思维模式的挑战和拓展。通过这种手法,电影制作者能够更自由地表达主题和情感,使电影叙事更富张力和感染力。在这一过程中,制片人和导演们不断探索新的叙事手法,力图在保持观众兴趣的同时,传递更深层次的思想。例如,中国导演王家卫的作品《重庆森林》和《花样年华》通过非线性叙事展现了人物复杂的情感和命运,赢得了广泛的赞誉。这种叙事手法的应用不仅仅实现了技术上的进步,更实现了艺术形式上的革命。中国的影视作品需要从非线性叙事等创作技巧中汲取灵感和经验,故事本身更具有吸引力和可看性。
在研究非线性叙事时,不能只看到其带来的快感,应对其进行全面审视。一方面,非线性叙事让影片呈现出新的形式;另一方面,过度运用非线性叙事会在不知不觉中使电影叙事陷入畸形的怪圈,甚至使电影变得杂乱无章,从而影响观众的观影体验。例如,一些电影为了追求视觉效果和叙事的复杂性,过度使用非线性手法,反而使剧情难以理解,使叙事失去了连贯性和逻辑性。
因此,电影既要处理好艺术性和娱乐性的关系,也要处理好探索性和大众性的关系,保持良好的叙事传统。制片人和导演需要思考使用非线性叙事的意义是什么,只有找到平衡点,电影的叙事才能既激发观众的兴趣,又不失清晰性和完整性,非线性叙事才能真正发挥优势,成为电影艺术中的一大亮点。
参考文献:
[1] 王海松.当代电影创作中的多元化叙事形式与观众体验[J].艺术家,2023(9):119-121.
[2] 贺楠.浅谈非线性电影叙事的艺术表现:以《焦土之城》为例[J].喜剧世界,2023(5):140-142.
[3] 陈思.非线性叙事在剧情片中的应用研究[D].石家庄:河北科技大学,2024.
[4] 温晓亮.先锋与主流:国产电影非线性叙事转向论[J].电影文学,2023(3):56-59.
[5] 梁庆标.史诗性的颠覆:电影《低俗小说》的解构叙事[J].戏剧文学,2007(6):91-93.
[6] 张瑞.电影非线性叙事的结构分析[J].电影文学,2011(20):2.
[7] 李四达.实验电影与新媒体艺术溯源[J].电影艺术,2008(2):130.
[8] 何佳.毕加索之眼:近年来非线性电影叙事对时间的重塑[J].当代电影,2021(8):150-157.
[9] 於水.从非线性叙事电影到交互叙事电影[J].当代电影,2012(11):101-106.
[10] 王宣.多线索叙事的建构策略研究:以毕业设计《黎明时分》为例[D].福州:福建师范大学,2022.
[11] 申丹,韩加明,王丽亚.英美小说叙事理论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15.
[12] 张净雨.克里斯托弗·诺兰:建构谜题的电影大师[J].当代电影,2013(3):73-78.
[13] 索亚斌.引领生命航程的“记忆”:读影片《记忆迷局》[J].当代电影,2002(2):107-108.
[14] 弗洛伊德.弗洛伊德后期著作选[M].林尘,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3.
[15] 李硕.昆汀·塔伦蒂诺电影叙事结构分析:以《落水狗》和《低俗小说》为例[J].西南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4):77.
[16] 张鹂,魏渲.非线性叙事的电影时空相对论:《失忆》《21克》叙事结构比较研究[J].当代电影,2008(10):73-77.
[17] 陈叶知.非线性叙事下的观影效果彰显:谈克里斯托弗·诺兰的叙事特点[J].电影评介,2010(15):7-10.
[18] 卡洛·罗韦利.时间的秩序[M].杨光,译.长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19:44.
[19] 杨义.中国叙事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7:53-57.
作者简介 王宇佳,研究方向:传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