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人工智能强省的“浙江路径”

通过梳理广东、江苏、上海、北京等地发展人工智能的产业布局和主攻方向，结合浙江现有基础和实际情况，提出有针对性的发展对策和建议

近年来，人工智能作为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重要驱动力量，受到各方的广泛关注。广东、江苏、上海、北京等地纷纷将发展人工智能产业作为主攻方向积极布局。而浙江也提出了“成为全球重要的人工智能产业发展新高地”的目标，并推出一系列激励措施，切实推动人工智能赋能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

通过梳理全国多地先进省市的经验做法，结合浙江现有基础和实际情况，提出有针对性的发展对策和建议，对推动浙江打造人工智能强省具有重要意义。

广东人工智能产业布局与主攻方向

制定《广东省新一代人工智能创新发展行动计划》。广东省实施“强基固本”“聚势成峰”“创新领航”“智慧赋能”“和合共融”五大行动，形成以广州和深圳“双城四区”为主引擎的区域创新应用格局，目标是建成30个以上人工智能重点实验室、新型研发机构，打造10个以上人工智能创新联盟，形成若干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人工智能创新型产业集群。

建设全国智能算力枢纽中心。广东省在《关于加快建设通用人工智能产业创新引领地的实施意见》中提出，依托国家超级计算广州中心、国家超级计算深圳中心等超算平台，以及广州人工智能公共算力中心、横琴先进智能计算平台、“鹏城云脑”等智算平台，将广东打造成全国算力枢纽中心。目前，广东省拥有约230个数据中心，合计标准机架数量约62万个，占全国总量的9.5%。2022年广东综合算力发展指数位居全国第一。

探索打造“粤港澳大湾区数据特区”。广东省通过加快推进“数字湾区”建设，探索数据跨境双向流通机制，推动数据特区人工智能创新场景先行先试。2023年11月，粤港两地签署《粤港政务服务“跨境通办”合作协议》，实现粤港政务服务数据融合互通。

聚焦通用人工智能产业赛道。《关于加快建设通用人工智能产业创新引领地的实施意见》还指出，计划到2025年广东智能算力规模实现全国第一、全球领先，核心产业规模突破3000亿元。

江苏人工智能产业布局与主攻方向

前瞻布局新一代人工智能产业。江苏省发布的《江苏省新一代人工智能产业发展实施意见》提出，大力发展人工智能平台、人工智能软件和硬件产业、人工智能服务型企业，打造全国人工智能产业创新发展的引领区和应用示范的先行区。

建设全国领先的人工智能创新型产业集群。建设南京国家人工智能创新应用先导区，将新一代人工智能产业纳入南京“4＋2＋6＋6”创新型产业集群建设体系。创建苏州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创新发展试验区，集聚人工智能企业超500家，构建以“AI＋制造”“AI＋医药”“AI＋金融”“AI＋文旅”为代表的人工智能技术应用示范体系。

遴选人工智能优秀案例，促进新技术、新产品落地。通过面向全省征集人工智能融合创新产品和应用解决方案优秀案例，江苏省在3年的时间累积征集发布了317项人工智能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的优秀案例，有效地促进了智能传感器、AI芯片等人工智能技术落地。

上海人工智能产业布局情况

建设高性能算力设施。上海市构建算力中心多级分布的“1＋1＋X”智能算力建设体系，组建大模型语料数据联盟，建设科技创新资源数据功能型平台，打造多领域、多模态、安全合规的高质量多语种超大规模语料数据库。截至2023年底，上海接入并调度4个以上算力基础设施，调度智能算力达到1000PFLOPS。

实施大模型创新扶持计划。上海市印发《促进在线新经济健康发展的若干政策措施》，提出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大模型，鼓励形成数据飞轮，加速模型迭代，对取得重大成果的予以专项奖励。2023年9月，上海首个大模型创新生态社区“模速空间”已落成。

加强人工智能产业治理。2022年上海市发布《促进人工智能产业发展条例》，探索分级治理和沙盒监管，设立人工智能伦理专家委员会，制定人工智能领域伦理规范指南，拓展人工智能发展空间。

北京人工智能产业布局与主攻方向

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人工智能创新策源地。北京市布局自然语言、通用视觉、多模态交互大模型等前沿技术方向，推动人工智能芯片和深度学习框架等基础软硬件的国产替代，构建人工智能产业方阵。2023年，北京人工智能领域核心技术人才超4万人，占全国的60%;工信部揭榜挂帅优胜项目数量居全国第一；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开放创新平台数量领跑全国。

构建通用人工智能产业生态。北京市实施“通用人工智能产业创新伙伴计划”，划分算力伙伴、数据伙伴、模型伙伴、应用伙伴、投资伙伴等5类伙伴，寻找利益契合点和最大公约数，推进合作伙伴协同联动。

启用算力券。北京市在全国率先制定《人工智能算力券实施方案（2023—2025年）》，以发放算力券形式补贴在京注册的软件信息服务业企业和制造业企业租用算力资源开展人工智能大模型训练和应用。算力伙伴提供的券前算力价格通常在市场价格的5—6折左右，通过“折扣＋算力券”有效降低企业算力使用成本。

浙江发展人工智能产业的战略路径建议

抢抓产业布局、强化算力供给，建设人工智能强省

制定“人工智能强省行动计划”，谋划布局以人工智能为主导的“万亩千亿”新产业平台，深入实施省“双尖双领”重大科研项目，聚焦类脑计算芯片与系统、异构计算芯片、先进存储等重点领域、推进产业链创新链协同攻关。

推进全国一体化算力网络长三角国家枢纽节点重大项目建设，将宁波市人工智能超算中心、“乌镇之光”超算中心打造成国际一流的超算中心，构建结构多元、自主可控、绿色发展的算力供给体系。鼓励企业参与杭州人工智能计算中心、浙西智算中心、浙东南智算中心等智算中心的建设与营运。

借鉴北京做法，制定《浙江省人工智能算力券实施方案》，对使用算力的单位给予一定折扣比例的算力补贴券，支持在浙软件信息服务业企业和制造业企业租用非关联方的智能算力资源，提高在浙企业算力消费能力，打造全国算力成本洼地。

整合数据平台、丰富数据集，争创国家级数据训练基地

根据2023年国家网信办等七部门联合发布的《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务管理暂行办法》，统筹推进浙江省公共训练数据资源平台建设，进一步加强各类数据平台和数据中心资源整合。

支持高端科研机构、领军企业组织建设高质量语料库，构建人工智能大模型训练基础数据集。深化公共数据授权运营试点，培育一批公共数据授权运营生态企业，利用产业大脑建设行业语料训练中心、行业大模型预训练底座。鼓励浙江省优秀数据商率先整合现有开源中文预训练数据集，弥补国内高质量中文语料数据集短缺问题。

借鉴北京、上海经验，搭建算法训练基地，按照浙江省《公共数据开放与安全管理暂行办法》和《公共数据开放与安全管理暂行办法实施方案》要求，加快开放公共数据和应用创新，争创国家级数据训练基地。

培育创新企业雁阵、链接全球创新资源，建设人工智能技术创新策源地

实施人工智能产业创新主体培育“雁阵”计划。落实浙江省2023年12月印发的《关于强化企业科技创新主体地位加快科技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意见（2023—2027年）》，培育壮大以科技领军企业为龙头、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和科技“小巨人”企业为骨干的人工智能创新企业梯队。

支持阿里云、科大讯飞等领军企业联动全球创新资源，将城市大脑、智能语音等国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开放创新平台建设水平推向国际一流。

支持科技领军企业牵头，联合上下游企业、科研机构和高等院校，组建3—5个人工智能创新联合体、共性技术研发中心，积极承担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鼓励国内企业在海外设立研发中心，吸引符合条件的国外优质企业和科研机构在浙设立人工智能技术研发中心。

发挥“全链集聚”优势、释放品牌“磁场效应”、培育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人工智能产业集群

因地制宜进行产业布局M4xJAOI+wiUHLSbjA7pXnw==，充分发挥浙江省人工智能产业链优势，加快构建以杭州市、宁波市为核心，温州市、绍兴市、嘉兴市差异化布局的人工智能产业协同发展格局，避免分散建设、同质竞争。

充分运用杭州人工智能创新应用先导区和德清新一代人工智能创新发展试验区的品牌优势，建好包括人工智能产业园、众创空间、特色小镇在内的人工智能产业载体，推进产业链精准招商工作，突出“高精尖缺”导向，释放品牌“磁场效应”。

绘制和细化人工智能产业链图谱，加快产业上下游企业集聚，以类脑智能、人形机器人、大模型等未来产业为重点方向，围绕“415X”先进制造业集群，加快布局一批人工智能产业核心区、协同区，培育10个千亿级人工智能融合产业集群。

重视人工智能科技伦理、推进国际交流合作，抢占人工智能国际话语权

构建多方参与的科技伦理治理体系。推动浙江大学、西湖大学、杭州电子科技大学等高校与人工智能领军企业共同设立人工智能伦理审查委员会。充分运用新媒体平台、元宇宙技术等方式拓宽科技伦理宣传渠道，提高公众科技伦理观念，发挥人民群众的监督力量。

加强与国际国内知识产权组织协作。推动阿里巴巴、海康威视等领军企业与全球顶尖人工智能企业开展合作和标准设立，主导或参与基础软硬件、云原生、大模型等人工智能领域标准研制，形成一套共识性、全球性伦理准则和治理框架。

依据2023年5月浙江省印发的《关于加强科技伦理治理的实施意见》，细化人工智能应用链条中各方需要履行的义务和责任，避免数据采集和算法开发中的偏见歧视，切实保护自然人隐私和个人信息，构建安全有序发展格局。

（作者李杨、刘淑春、刘昱、金洁、肖凤军单位：杭州电子科技大学浙江省信息化发展研究院、新质生产力研究院，作者吴卿单位：杭州电子科技大学新质生产力研究院，本文系浙江省社科联圈选课题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