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侨立法助推全过程人民民主

内容摘要：江海基层立法联系点发挥侨乡优势，不断探索海外侨胞参与立法工作的路径，在建设阵地、加强沟通联系、积极开展调研、重视宣传等方面，在国家立法中反映“侨乡”声音，扩大基层立法联系工作对海外侨胞的覆盖面，推动海外侨胞参与立法。基于此，基层立法联系点还应从以下方面努力：发挥好桥梁纽带作用，充分发挥汇聚侨意侨智“直通车”作用，即注重联系点的立法联系工作队伍建设，强化人才支撑；探索建立服务海外侨胞的立法意见征集渠道；积极培育海外侨胞参与立法活动的意愿，提升海外侨胞参与立法的积极性。

关键词：基层立法联系点；海外侨胞；参与立法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保障人民当家作主。全过程人民民主强调民主的主体要“全”，要将“全体人民”都纳入民主过程。现阶段，我国人民的范畴包括全体社会主义劳动者和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以及拥护社会主义、祖国统一和致力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所有爱国者[1]。6000多万海外侨胞无疑是人民整体的重要组成部分。海外侨胞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各个历史时期，为推进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作出了令人瞩目的贡献。广大海外侨胞是中国的独特优势和宝贵资源，也必将是实现中国梦不可替代的重要力量。

习近平总书记十分重视侨务工作，关心海外侨胞，提出并深刻阐释了一系列具有战略性和创新性的侨务思想。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加强和改进侨务工作，形成共同致力民族复兴的强大力量”，这充分表明党对侨务工作、广大海外侨胞和归侨、侨眷的高度重视。发挥海外侨胞的独特作用，保障海外侨胞的合法权益，能更好地凝心聚力，形成共同致力于民族复兴的强大力量。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维护海外侨胞的合法权益，要保证海外侨胞在政治生活中有广泛持续深入参与的权利，而参与政治生活的形式最为重要的是参与立法，表达或体现自身的利益诉求。近几年的立法实践充分证明，基层立法联系点是我国汇聚基层民意民智的“直通车”，是丰富民主形式、拓宽参与渠道的创造性实践，它有效地促进了精细立法、科学立法，使人民当家作主在立法方面真正成为现实，成为除网上公布法律草案向社会公众征求意见、向部门和地方发函征求意见，以及立法调研、座谈会IVnx9ubeHTEpwjDSsIPf6Q==、听证会、论证会等形式之外的新的群众有序参与国家立法的有效形式[2]。基层立法联系点作为在基层设立的收集和反映基层民意的平台和载体，特别是设立在侨乡的基层立法联系点，海外侨胞的“声音”亦是“民意”的一部分，应将海外侨胞作为联系点的服务对象，充分发挥其在参与立法中的重要作用。在基层立法联系点的运行实践中，设立在著名“侨乡”江门的江海区基层立法联系点主动作为，发挥桥梁纽带作用，不断推动海外侨胞参与立法活动。

通过立法保护海外侨胞的合法权益，必须坚持民主立法科学立法。海外侨胞的权益保护及相关的经济、文化交流合作等具体领域的立法修法工作，若缺少海外侨胞本身的参与，立法过程中就无法将他们的声音完全表达出来，也不能保证与海外侨胞利益相关的条款得到真正的实施。基于此，海外侨胞作为基层立法联系工作的重要联系对象，基层立法联系点应积极开展涉侨立法联系工作，发挥好桥梁纽带作用，反映海外侨胞法律诉求，畅通海外侨胞参与国家立法的渠道。同时应汲取基层立法联系点推动海外侨胞参与立法的实践经验，保障广大侨胞参与国家立法的合法权益，充分发挥海外侨胞在参与立法中的重要作用，让海外侨胞搭上国家立法“直通车”。

一、积极推动海外侨胞参与立法：来自江海区人大常委会基层立法联系点的经验

2020年7月，广东省江门市江海区人大常委会被确定为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基层立法联系点，从“江字号”转为“国字号”，成为广东省目前唯一的“国家级”基层立法联系点。江门是全国知名的“侨乡”，江海区基层立法联系点发挥侨乡优势，以打造“侨乡特色”为魂，不断探索畅通海外侨胞参与立法工作的渠道，为发挥其在海外侨胞参与立法中的重要作用，积累了“江门经验”。

（一）建阵地、设立涉侨立法联系单位，在国家立法中反映“侨乡”声音

在侨资企业集中地就近设立的江海基层立法联系点活动中心及其楼下配套的江海法治广场，是密切联系群众、开展意见征集、法治宣传和代表活动、汇集民意民智、推进基层立法联系点工作的主要阵地。

为充分发挥“侨乡特色”，江海基层立法联系点将“侨梦苑”和江门市侨商总会两个涉侨单位设立为立法联系单位，依托涉侨立法联系单位逐步扩大收集海外侨胞侨情侨意的功能，激发海外侨胞参与立法的热情。目前，江门市侨商总会已参加过《妇女权益保障法（修订草案）》《民事强制执行法（草案）》《行政复议法（草案）》等10部法律的意见征集[3]。

（二）加强沟通联系，扩大基层立法联系工作对海外侨胞的覆盖面

江海基层立法联系点与江门市侨联建立合作关系，收集多方面涉侨建议，共同探索海外侨胞参与立法的工作机制。加强与区委统战部门、侨务部门的工作联动，充分发挥江海区人大侨务代表专业小组、政协港澳委员、侨眷委员、区侨联、港澳江门同乡会的作用，密切与江门籍华侨华人的联系，通过书面征集意见、召开座谈会、组织立法调研等形式广泛听取海外侨胞、港澳同胞对涉侨立法的意见建议，让立法过程有“侨”味[4]。主动邀请多个国家侨领参与基层立法交流，定期邀请海外侨团组织参加基层立法联系活动，借助海外侨胞广泛的朋友圈，牵线搭桥，将立法意见征集的资料在同乡会、朋友圈中广泛传播，激发海外侨胞参与立法的热情。走访慰问区内侨资企业，并与其保持密切联系，以收集、反映华侨华人和港澳同胞的意见建议为己任。

（三）开展调研，推动海外侨胞参与立法

江海立法联系点通过组织专题问卷调研，掌握江门籍侨胞、港澳同胞参与国家立法的意愿和积极性，了解侨胞群体法治需求、政策需求，为常态化交流、及时征听意见建议提供保障，最终形成《华侨华人、港澳同胞有关情况的调研报告》上报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5]。

联系点借助五邑大学侨乡文化研究中心和“侨梦苑”的平台作用，为“侨”搭“桥”，积极开展涉侨立法联系工作，发挥好桥梁纽带作用，通过开展立法调研、专题走访等形式收集海外侨胞的意见建议，加大对涉侨法律法规的宣传，积极配合江门市人大常委会制定《江门市华人华侨文化合作交流促进条例》，建设高质量江门市华侨华人文化交流合作平台。联系点还为华侨华人、港澳同胞开设法律法规意见征集“专场”，定期组织参与涉侨座谈会，开展专题性的摸底调查，及时了解侨胞群体的困难和意见，培养侨胞参与立法活动的意愿，及时收集侨胞法治需求。另外，江海立法联系点积极参与建设“华侨华人离岸公共法律服务中心”，设立“域外法律查明中心”，进一步提升涉侨服务，打造域外法律服务集聚区，推动如侨胞子女报考普通高校的身份确认、华侨在农村宅基地权益等侨胞急难愁盼问题的协调与解决。

（四）重视宣传，擦亮江海品牌，提升海外侨胞参与立法的积极性

江海立法联系点借助媒体积极发声，如通过新华社、中国人大网等主流媒体和“学习强国”等平台专栏刊载联系点工作情况和经验做法，并在国际电视台（CGTN）《今日世界》栏目播出江海基层立法联系点的专题报道，在海内外反响热烈，扩大了联系点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外宣效果显著[6]，让越来越多的海外侨胞了解基层立法联系点做什么、发挥什么作用，清楚自身参与国家立法的方式和途径等，有助于提升海外侨胞参与立法的活跃度，向世界传播中国民主声音。

此外，江海基层立法联系点组建的由立法联络员、信息员及立法联系咨询专家库组成的立法联系工作队伍，探索建立的立法意见义务征集模式，“线上线下”齐上阵的意见征集渠道，通过微信公众号的方式扩大立法意见和建议征集渠道等等运行经验，经过不断探索，也必将助力基层立法联系点在海外侨胞参与立法工作中发挥作用。

二、充分发挥基层立法联系点在海外侨胞参与立法中的作用的思考

诚如前文所述，江海基层立法联系点发挥侨乡优势，在探索海外侨胞参与立法方面作出了尝试，积累了一些经验。随着海外侨胞对祖（籍）国的向心力和凝聚力日益增强，基层立法联系点应该并且能够充分发挥纽带和桥梁作用，不断探索海外侨胞参与立法工作的新渠道，更好地凝聚侨心、汇集侨智、维护侨益、发挥侨力，更广泛地团结联系海外侨胞。为充分发挥基层立法联系点在海外侨胞参与立法中的作用，可以从以下方面努力。

（一）注重基层立法联系点的立法联系工作队伍建设，强化人才支撑

基层立法联系点工作的推进和可持续发展，需要一支既体现基层性、广泛性又兼顾专业性、代表性的立法联系工作队伍。人员配置是基层立法联系点开展工作非常重要的基础保障，联系点要发挥其在海外侨胞参与立法中的作用，既需要配备专职工作团队，同时还应进一步扩充专家智囊团，可以考虑吸收更多的侨务工作者和海外侨胞进入相关的立法联系咨询专家库，为涉侨立法工作提供多元信息。

针对基层立法联系点法律专业人员力量不足的状况，可参考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基层立法联系点的创新做法，建立志愿者服务工作机制[7]。与高校法学院系建立长期合作关系，携手共建实习实践基地，成立法学专业学生组成的志愿者服务队伍。这一做法，一方面志愿者从专业角度整理汇总、分析归纳收集的相关立法意见和建议，为联系点提供专业协助和支持；另一方面，法学专业学子参与立法实践活动，能更好地促进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提升学生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有助于培养法治人才。

为不断提高联系点工作人员素质和专业化水平，定期开展培训也是推动基层立法联系点发挥应有作用的有效方式。针对海外侨胞的立法联系工作，适时邀请专家学者、侨务工作者、业务骨干对联系点工作人员进行培训，加强与其他基层立法联系点的交流探讨，互享经验，切实提升立法联系工作水平。

（二）探索建立服务海外侨胞的立法意见征集渠道

要保障面向海外侨胞的立法意见征集工作的科学性、有效性，除强化队伍建设外，建立一条适用于海外侨胞的立法意见征集渠道也至关重要，为海外侨胞通过合法渠道争取更多话语权。基层立法联系点传统的意见征集方式，即线下的座谈会、听证会、论证会等，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实践证明，线下意见征集有着线上意见征集不可比拟的优势，线下意见征集的精准度、产出量更高[8]。可以召集与法律法规草案内容密切相关的部门和海外侨胞代表参与，更加有针对性地征集不同利益群体的立法意见，通过现场的各抒己见、互动交流，在收集立法意见建议的同时，就海外侨胞关切的问题深入交流、交换意见，会大大提升意见的民主性。此外，应充分发挥涉侨立法联系单位的作用，如在涉侨立法联系单位设置“立法意见建议箱”，方便侨胞群体反映意见和提出建议。

线上意见征集渠道，可以突破时空限制，降低海外侨胞参与立法的难度，提高其参与的广泛性，让海外侨胞自由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借助数字化、信息化平台，让海外侨胞在相关平台发表意见建议，如运用微信公众号、门户网站等形式多样的新媒体渠道开设海外侨胞立法意见建议专题专栏，开放式听取意见，实现立法机关与海外侨胞网上零距离交流互动，运用大数据技术及时收集相关立法信息，提高意见征集的实效性。在网上意见征集工作结束后，可以发挥基层立法联系点资源集中且深入基层的制度优势，通过由专家、海外侨胞代表共同参与的协商机制对聚焦的议题展开深入讨论，提高立法意见质量。线上线下结合发力，共同丰富海外侨胞参与立法的形式。此外，推广立法意见义务征集模式，可尝试动员组织归侨侨眷、海外留学生作为“立法意见义务收集员”，组成义务收集员队伍，就近收集海外侨胞的立法意见建议，增加立法意见建议收集数量。

（三）积极培育海外侨胞参与立法活动的意愿，提升海外侨胞参与立法的积极性

要充分发挥基层立法联系点在海外侨胞参与立法中的作用，只有海外侨胞内心真正愿意参与立法，参与的效果才可能更好。因此，在不断完善海外侨胞参与立法渠道的同时，联系点还应在培育海外侨胞参加立法意愿方面发挥作用，不断激发海外侨胞参与立法的热情。

基层立法联系点的最大现实意义在于让更多普通群众明白立法不是高高在上的，而是每个人都触手可及、有发言权的[9]。如海外侨胞并不知晓基层立法联系点，就更谈不上参与，因此基层立法联系点应为海外侨胞自由表达自身利益诉求、立法意见提供最大程度的知情权，使侨胞明晰自身享有立法参与权，以及相应的参与渠道。联系点应当加大宣传力度，有意识地向国内外生动地展示自己的工作，通过讲座、举办法治宣传活动等方式，向海外侨胞宣传推介基层立法联系点的工作职责、工作制度及侨胞参与立法的渠道和方法。通过相应平台，及时将立法信息传递给海外侨胞，主动引导海外侨胞参与立法，提高其参与立法的意识。

意见反馈机制不够顺畅，很大程度上影响公众参与立法的现实效果。如果意见建议提出后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回音，那么参与人的积极性就会逐渐被贬抑和消损，长此以往，会造成被动参与甚至不参与。基层立法联系点需重视意见采纳情况的反馈，进行有效的回应，建立海外侨胞参与立法奖励、激励机制，调动海外侨胞建言献策的积极性。很多基层立法联系点的做法，是根据所提意见建议被立法机关采纳的情况由工作人员统一整理后上墙展示，给予精神性奖励，给当事人一种有效参与和被认可的成就感，以此提升参与热情。建议还可以从以下方面优化意见反馈机制，一是条件允许的基层立法联系点，给予精神奖励的同时增加适当的物质奖励，增强海外侨胞参与立法的信心。二是拓展意见反馈途径，依托线上线下、大数据等适时反馈海外侨胞意见采纳情况，并通过信息技术反馈至建议人的手机端。三是细化意见反馈的类型，可分为“被采纳”“留作参考”和“未被采纳”三种类型。“未被采纳”的释明理由，是所提意见超出立法权限，还是项目尚在深入研究和论证过程中等等，在海外侨胞与基层立法联系点之间形成有效的互动模式。

“为国也，观俗立法则治”，掌握群众真实意愿，为法律法规制定增厚民意底色，这是对基层立法联系点的根本要求。涉侨的基层立法联系点，应充分吸收海外侨胞的立法意见建议，反映广大侨胞法律诉求，保护广大侨胞合法权益，充分发挥汇聚侨意侨智“直通车”作用，从而让全过程人民民主惠及广大海外侨胞，积极发挥以海外侨胞为桥梁纽带，向世界传播中国民主声音、讲述中国法治故事、介绍中国发展成就的窗口作用。

参考文献

[1]丁志刚，张书华.全过程人民民主：一个系统性文献综述[J].学习论坛，2023（1）.

[2]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基层立法联系点是新时代中国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生动实践[J].求是，2022（5）.

[3]江门江海擦亮广东唯一“国字号”基层立法联系点招牌[OL].http：//www.gd.gov.cn/gdywdt/dsdt/content/po

st_4069853.html.

[4]江门市江海区“国字号”基层立法联系点挂牌“百日记”[OL].https：//rd.jiangmen.cn/lfjj/jclflxd/202205/t530689.html.

[5]易立.广东江海：答好“五题”，为基层立法联系点工作“充值赋能” [J].中国人大，2022（16）.

[6]江海.打造侨乡特色高水平国家立法“直通车”：江门市江海基层立法联系点工作纪事[J].人民之声，2022（2）.

[7]林荫茂.上海市基层立法联系点工作制度研究[J].人大研究，2021（6）.

[8]江门市江海区人大常委会基层立法联系点：让群众的立法意见和建议从“江湖之远”直抵“庙堂之高”[OL].http：//www.gdrd.cn/gsrd/content/post_174509.html.

[9]刘武俊.立法是每个人都触手可及的[J].检察风云，202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