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元宇宙：数字时代共同富裕的发展新样态

关键词元宇宙 数字赋能 共同富裕 社会主义制度

一、问题的提出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①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内嵌于社会主义的本质、目标和原则之中，是人民群众的共同期盼和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鲜明体现。共同富裕的道路漫长而艰巨，面临着种种阻碍，高质量发展显然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强大动力和现实途径。数字化改革正是实现高质量发展不可忽视的新生力量。共同富裕对科技创新具有极高要求，要把科技创新作为扎实推进共同富裕的关键支撑。高水平的共同富裕依赖于积累强大的科技创新实力。在大数据与互联网的勃兴冲击之下，数字化改革正在驱动各行业变革新生，加速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进程，为实现共同富裕建立引领和驱动机制。伴随着元宇宙的提出和构建，人类开始对未来数字文明的高阶形态进行想象与建构，通过嵌入场景生态圈实现元宇宙世界的数字基础设施和虚拟生存情景的构建。

元宇宙作为整合多种新技术而产生的能够为用户提供沉浸式、在场感体验的互联网应用和社会形态，在某种意义上已展现出推动人类社会向虚拟空间规模化迁移的趋势。元宇宙是“基于未来互联网的具有连接感知和共享特征的3D虚拟空间”，①通过多种信息技术的统合连接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消解线上与线下的概念，依据主观想象建构和再造的极具沉浸感、维度更高的新型世界，是现实世界的镜像投射叠加人类期待和渴望的未来世界，试图逃离满目疮痍的旧大陆而奔向未来可期的新大陆，不断勾画着未来世界的崭新图景。元宇宙作为人类前沿科技和数字生活空间，正在深刻影响着人类的生产方式、生存状态和生态格局，可以作为新的经济增长点创造出新的价值，对共同富裕的推进和未来社会的发展产生深刻而巨大的影响。“共同富裕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人民群众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②从物质生活富裕和精神生活富裕的关系来看，前者是后者的前提和基础，后者为前者提供价值导向、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共同富裕是全体人民共建共享的共同富裕，其覆盖范围是全体人民；元宇宙的普惠、共享、融合性特征决定了其建设发展主体也是广大人民群众。不可否认，元宇宙发展将对共同富裕实现的两个维度——物质维度与精神维度均产生难以预估的变革性影响。面向共同富裕，元宇宙通过共建共享机制让致富机会和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体人民，同时能够使人获得精神生活需求满足，推动精神产品共享，提升精神文化享受；而面向元宇宙，共同富裕的发展样态会受到数字生产力的深刻形塑和精神生产力的深度赋能，共享元宇宙智慧将渗透至社会生产生活的各领域各方面各环节，人民能够共享元宇宙发展带来的普惠性的数字红利和精神消费形式，提供更为充裕的物质生活内容和精神生活内容，合力为扎实推进共同富裕奠定基础。因为元宇宙具有的去中心化、价值共享等特征与共同富裕的本质属性不谋而合，所以在元宇宙的加持之下，既能够展现出经济活动的技术性创新，为促进共同富裕奠定物质基础，又能够打破以往资源配置的时空限制，为实现共同富裕提供协调机制，还能够通过强化技术支撑、优化场景匹配、深化人文内驱，提高精神生产效率，优化精神生活公平，以人为本构筑健康的精神世界，从而有力应对共同富裕进程中面临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更好地兼顾效率与公平，成为通往共同富裕的新路径和新方式。元宇宙赋能共同富裕需要充分发挥政治优势和制度优势，促使元宇宙的社会效益最大化，以便共同富裕获得动能支撑、协调机制和精神保障，凸显出人民群众的共创性，彰显出共同富裕的正义性。

既有研究主要从“数字技术”“数字经济”“数字财富”等角度聚焦数字时代推进共同富裕的创新实践，认为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深刻影响着生产力的各个要素且体现出一定的共享特征，③而数字经济可以为促进财富积累和成果共享提供新动能，其新经济属性能够强化共同富裕的可持续性，④使得社会现代化呈现人人参与、共建共享的普惠格局。⑤因此，扎实推进共同富裕，需要高度重视数字财富的创造和分配问题。⑥随着数字技术的飞速发展，人类正在逐渐步入一个全新的数字时代——元宇宙时代。元宇宙能够通过刺激经济增长、保障社会公平、赋权公众治理、推动绿色发展、便捷公共服务，为实现共同富裕提供新的技术基础。⑦同时，要看到数字革命引发的社会加速可能导致社会不平等的扩大和新型劳动剥削的出现，会阻碍共同富裕的实现。⑧综上，尽管既有成果为元宇宙赋能共同富裕研究提供了理论基础和启发意义，但目前关于元宇宙与共同富裕关系的直接研究较为稀缺，且部分研究成果呈碎片化状态，整体性、系统性和学理性均有待提升。以前瞻性视角和发展性眼光聚焦元宇宙在共同富裕数字化转型中的具体应用，从数字赋能、风险研判、前景探测三个层面探究数字时代共同富裕的发展新样态，凸显元宇宙具备的创新性、互动性和共享性在共同富裕中的作用，通过突破客观的物理时空之限而实现与共同富裕同频共振，充分利用改革创新的思维、办法和手段构建富有引领驱动优势的高质量发展模式，是以中国式现代化扎实推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题中应有之义。

二、数字赋能：元宇宙介入共同富裕的发展图景

近年来，随着各地元宇宙产业发展专项规划的陆续出台，如何能够在虚拟世界中进行新的实践和创造，同时又能够制定规则、实现共治，向着共同富裕的目标迈进，成为普遍关注的焦点问题。元宇宙作为互联网全要素的未来融合形态和终极模式，其基础架构在于整合运用多种新技术，通过全面融合、连接重组、有机统一，构造全新的具备深度沉浸感的镜像世界和高阶数字化社会。元宇宙利用具身社交网络、深度沉浸体验、个体平权规范、物理世界拟真，为前瞻布局共同富裕的元宇宙生态具体应用指明了可行进路。只有从整体上认识和把握虚拟现实技术、脑机交互技术、去中心化技术和数字孪生技术在共同富裕中的发展前景，才能综合协调、系统优化元宇宙介入共同富裕的运行模式。

1．深度沉浸体验：虚拟现实技术在共同富裕中构造分身的多元场景参与

传统的互联网仅仅是将文字、图片、影音等信息投射在电子屏幕与音响系统中，对屏幕另一端的人而言依然是二维的存在，人与信息通常处于二元分离的状态，无法真正跨越空间的距离。元宇宙具有的虚实融合、人机交替的特点将改变上述情况。元宇宙是利用科技手段进行链接与创造的，是一个与外部真实世界既紧密相连又高度独立的平行空间，经过智能计算中心等基础设施上的创造，掀起时空和场景的深度变革，将数字空间打造成与现实世界相同甚至超越的状况，“可以让无限数量的用户体验实时同步和持续有效的在场感”。①当元宇宙介入共同富裕的发展图景，利用可穿戴设备在内的智能化设备突破物理时空的局限，用户将处于共同富裕场景与信息的环绕中，位姿计算和场景感知技术将促进虚拟分身和共同富裕场景相互影响，从而以身临其境的沉浸方式置身于追求共同富裕的历史长河中，观察未来的美好图景和参与其中的创造活动。从网络空间到元宇宙，是从局部沉浸前进到全身沉浸。元宇宙所带来的深度沉浸体验，本质表现为泛在的元宇宙媒介将用户的思维意识和身体认知延伸到外部环境，使得身体与媒介的区隔越来越小，通过全面深度介入带来更加真实、智能的感官体验，即便是虚拟世界亦会让人产生逼真的共同富裕临场感，质变性的赋能增强了人的主体性，完善了个体的认知体系。首先，元宇宙能够在虚拟层面再现共同富裕的历史底蕴，将中华民族千百年来为摆脱贫困接续奋斗、积极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实践图景以立体化、全景化的方式投射至虚拟世界，细致模仿曾经的活动，精确营造曾经的氛围，在若干年之后以“当局者”的身份感悟中华民族追求共同富裕的历史，明确“共同富裕是一个长远目标，需要一个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②其次，元宇宙能够在虚拟层面扩充共同富裕的现时表达，致力于帮助人在有限的时间内沿袭常规生命安排的同时，通过创设、选择与投入各异的共同富裕场景，丰富经历类型与拓展见识广度。最后，元宇宙能够在虚拟层面刻画共同富裕的未来图景，使人根据自身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在虚拟世界中绘出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共同富裕以及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新蓝图，在虚拟层面见证未来共建共享美好生活目标的实现状态。

2．具身社交网络：脑机交互技术在共同富裕中延展感官的交互系统联动

元宇宙作为由众多先进技术支撑且具有深度沉浸感的高保真数字空间，能够通过软件与硬件技术打通诸多现实壁垒、实现数据共通共融，促使人类在虚拟世界中达致感官的全方位、无缝隙连接，超越图形界面交互阶段而真正转向基于现实的人机交互新阶段，为人类的数字化生存塑造全景式交互空间和前所未有的具身社交网络。人的感官有希望在未来互联网生态中得以复刻，利用脑机交互技术的持续迭代升级，数字信息编码与感官大脑信号将实现轻松自在转换，同时逐步压缩信号传递的时间周期，进而能够以互联互通、高速传输的优势实现实时互动和交流。当元宇宙介入共同富裕的发展图景，利用脑机交互技术延展感官的交互系统联动不断强化人为感知，实现脑神经信号与外在表征建模的动态转化，将为参与者提供更为全面立体的交互方式、更为沉浸的交互体验。更加直观的感官交互全面联动，将为面向元宇宙的共同富裕样态塑造从现实空间到虚拟空间的全面无缝连接。元宇宙通过可穿戴设备基础上的感官通道延展来拓宽感知外部世界的身体功能，利用算法基础上的数据追踪与加工分析进行用户偏好定位，实现参与者在全息虚拟中的深度互动和沉浸体验。梅洛一庞蒂指出，“我们通过我们的身体在世界上存在”。①在共同富裕场景架构的虚拟空间中，利用脑机交互技术建立与人脑的直接关联，在跨越时空限制中实时操纵虚拟分身行为实践以进行深度交流互动。在身心完全介入共同富裕特定情境体验的元宇宙中，能够将人的交流互动升级转换为线上具身链接型模式，全感官直接交互的人机联动带来全方位、全知觉的感受，接收到的不再仅仅是浅表的感官冲击，而是深刻感受共同富裕情境中形成的人的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符号，在虚拟空间内外拓展人类能力、超越身体局限，焕发全体人民共同奋斗的劳动热情和创造激情。延展感官的交互系统联动将促使共同富裕意识内化为人的切身体悟和精神意念，在更强的社会联系和深度认知中使扎实推进共同富裕的目标得以铸牢。

3．个体平权规范：去中心化技术在共同富裕中统一身份认证的系统架构

以区块链为支撑技术的元宇宙是拾级而上的系统工程，致力于构建全民参与的虚拟世界和公共平台。去中心化作为元宇宙的基本特征，意味着元宇宙实质上是技术开源和平台开源，任何主体都可以自由加入以充分发挥自我的传播效能，服务器不会因迎合任何个人．组织、国家的意志而停止运转、宕机，抹平了公私主体在合法性以及身份真实性的差异，是不受任何势力、机构所控制的虚拟人生体验平台。区块链技术渐渐打破原本以人的现实性和具体性为基础的信任机制，在数字表征中以去中心化的架构实现了信任和价值的可靠传递。服务器的去中心化使得用户共用整个虚拟空间，资源不会被头部平台或个人所垄断，用户创造能力将超越现实的制约而得到尽情释放。在元宇宙中，由于各个利益相关者共享所有权，广大劳动者能够分享到元宇宙发展带来的经济收益，从表面上看，利益被分散开来，实则是因中央规则制约的解除，最大化网络价值进而扩大社会的价值创造能力，为促进财富积累和成果共享提供新动能，为扎实推进共同富裕创造物质基础。通过区块链去中心化以及点对点的传递技术，各主体在元宇宙中都直接参与共同富裕实践，所有的贡献者和参与者组织成利益相关者，强化了交往个体的去权威主义实践，通过以智能合约的方式进行大规模协作，呈现出人人参与、共建共享的普惠发展格局。当元宇宙介入共同富裕的发展图景，广大劳动者共享元宇宙发展带来的经济收益，在大力发展生产力的同时合理分配社会财富，资金流动得以更好地监管到位，用户参与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感知更加深刻，成员准人的开放规则更加清晰。“劳动是财富的源泉，也是幸福的源泉。”①社会的共同财富要靠人民共同的劳动创造。在元宇宙中，各主体能够共建共享数字经济活动体系，直接创作作品或者将现实作品虚拟化，打破物理世界中的约束以驱动经济可持续增长。价值共创者即利益共享者，共创价值要实现创作者驱动，用户的身份既是消费者又是创作者，重塑了元宇宙经济体系中的供需双方，带来了新的协作模式，共生并创造出新价值。面向元宇宙，权利平等的用户前台匿名而后台实名，使元宇宙空间中每一个虚拟的形象都能在现实社会中找到对应的自然人，为不良信息的溯源提供依据，为用户在共同富裕中建立信任关系、开展团结协作奠定技术基础。通过数字信息身份标识以及制定“标准”和“协议”，可以形成与靠劳动和奋斗创造共同富裕相匹配的后台认证生态，既可供溯源又公开透明。更进一步讲，元宇宙能够以区块链为可信基础设施粘合不同系统，将不同系统的数据通过统一数字身份认证连接为真正的大数据。人类只有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才能夯实共同富裕的心理基石，促使主体以更大的激情投身到社会生产和实践中去，从而实质性地推进共同富裕取得成效。

4．物理世界拟真：数字孪生技术在共同富裕中打造环境的身临其境映射

从元宇宙的存在形式和未来趋势而言，虚拟与现实的界限将逐渐模糊直至最终实现虚拟共生。数字孪生作为唯一现实世界物理元素在数字空间中的复制、延伸和增强，是元宇宙中与现实世界对称存在的数字基础设施，能够极大程度提升元宇宙的构建效率与真实体感。元宇宙能够使用三维实景建模技术在虚拟空间内建立现实世界中真实事物的动态孪生体，以数字化身角色在虚拟世界的矢量时空流中开展数据融合、智能感知、实时参与体验，将现实世界中的景观完整而精确地镜像化至虚拟世界当中，在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之间全面建立实时动态联系，实现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的闭环交互过程，形成现实世界的复刻版本和全新临摹。魔幻般的元宇宙技术景象世界呈现出替代现实世界的趋势，现实世界的地理空间感逐渐被消解。其中的全要素连接为用户在元宇宙空间中身临其境地进行共同富裕的实践以及感受发展的新动能新优势奠定了数字孪生技术基础。“数字技术系统越来越多地将自我包裹在即时的体验中”。②元宇宙通过具有高度拟真性的建模技术和交互技术，能够打造共同富裕环境的身临其境映射。即是说，按照现实社会的共同富裕结构以及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行为规范来复刻或匹配虚拟元宇宙，从整体性和结构化的角度正确认识实现共同富裕目标的阶段性与渐进性，既能激发用户的奋斗欲望，又能以图文解说的形式详细展现共同富裕的建设过程，解答用户心中的疑惑，深刻展现共同富裕是做大蛋糕和分好蛋糕的统一，是物质富裕和精神富足的统一，是动态发展和相对平衡的统一，用户可以在虚拟世界中感受身临其境的逼真体验，还能突破时间、空间等相关限制，拥有真实世界中无法亲身经历的体验。通过数字孪生世界的搭建与交互效果逼近真实的沉浸式体验，人类在元宇宙中能深刻体会如何“着力维护和促进社会公平正义，着力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③真实的感受体验能够促使共同富裕意识直抵人的内心深处。元宇宙在视听感官方面打造出更为逼真的共同富裕体验，使用户由此动态观察和感知现实世界的发展变化，通过营造高实时性、高互动性和高沉浸感的虚拟空间，拓展了用户参与共同富裕建设的感知维度，超越了此前任何媒介形式带给用户的媒介体验。元宇宙中的虚拟存在高度拟仿和表征着现实存在，使用户的数字分身不断感知更多三维仿真场景，产生与现实世界的实践近乎相同的感觉效果，为用户创造了多模态的虚实交互、极致在场、智能适应的共同富裕体验。元宇宙营造的超现实状态促进共同富裕意识与团结奋斗精神深度交融，逼真环境中用户的相互合作、责任共担促使其在非同质化信息环境中真实共在、交际互动，不断推动共同富裕意识向着更高水平和更深层次发展。

三、风险研判：元宇宙带来共同富裕的多重挑战

元宇宙依托于强大的数字力量，重构人类生存的时空新场域，赋予人以切身沉浸的方式体验和参与历史事件以及提前预演未来生活的可能性。当元宇宙介入共同富裕的发展图景，机遇与挑战将并立而存。马尔库塞认为：“当技术成为物质生产的普遍形式时，它就制约着整个文化；它筹划出一种历史总体——一个‘世界’。”①在相异于现实世界的赛博空间，人类不仅将享受到元宇宙带来的福利，而且或将遭受到元宇宙网络结构的分布化与技术运用的失衡化导致社会的不平等、用户活动的自由化与资本经营的垄断化导致平台的排他性、外部形式的共享化与内部形式的剥削化导致劳动的非正义、信息资源的集中化与规训行径的霸权化导致话语权被垄断等多重挑战的反噬。

1．元宇宙网络结构的分布化与技术运用的失衡化导致社会的不平等

传统的网络结构是集中化和层级式的信息传播模式，元宇宙则是多元化和开放式的网络结构，但这并不意味着技术运用也是分布式的。当元宇宙介入共同富裕的发展图景，元宇宙技术应用能力相对匮乏导致的数字鸿沟现象日益凸显，信息素养的缺失使得部分成员难以融人社会发展。数字鸿沟体现为数字时代的人类在知识和资源的可及性与可得性方面呈现出群体分化的不均衡结构。面对技术运用的失衡化，数字隔离是持续撕裂还是终将得到弥合，成为备受关注的问题。元宇宙带来的信息环境的改变触发了机会获得的差异，人类期待在元宇宙时代获得平等的机遇。面向元宇宙，数字场景被层层建构，人和社会的关系将面临更广范围、更深层次的变革，然而新的技术突破却并未带来新的机制和方法来摆脱社会不平等的窠臼。元宇宙中的新场景无缝隙地将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联系起来，数字化的社会已经是一个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并存且融合的新世界，使人进入纷繁复杂的、多元的生存世界。人类对元宇宙的功能和带来的机会充满期待，却常常忽视元宇宙在实际效果上的分化。当部分人掌握信息获取和遨游虚拟世界的主动权，在元宇宙中找到生活伊甸园的同时，另一部分人却被排斥在虚拟世界之外，无法实现与元宇宙的同频共振。即使全球都在使用互联网和移动设备，元宇宙作为互联网发展史上一次伟大的体验升级同样带来了更多的机会，但技术运用的失衡化会使得社会不平等扩大和加剧，对实现共同富裕构成挑战。共同富裕是一个整体概念，“共同”的范畴是指全域推进、全程推进、全民推进，“富裕”的内容是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邓小平强调：“如果导致两极分化，改革就算失败了。”②共同富裕的目的就是要造福全体人民，使人民过上美好生活，即全体人民通过辛勤劳动和相互帮助最终使经济社会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体人民。目前，元宇宙代表着数字经济的新发展趋势，而我国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自东向西呈梯级递减之势，在空间布局上表现为集聚和分散并存，呈现“南强北弱，东强西弱”的特征，收入不平等趋势因此而加剧，符合区域间的数字鸿沟的表现形式。采取措施尽可能消除区域间的数字鸿沟，处理好个体收入不平等问题，促进实现区域间的平衡发展和个体收入的平等均衡，是扎实推进共同富裕的必要条件。

2．元宇宙用户活动的自由化与资本经营的垄断化导致平台的排他性

在元宇宙中，用户活动的自由度因时空限制的消除而不断提升。与此相伴，留在元宇宙平台上的数据信息越来越多。面向元宇宙，数字资本对数字资源的挖掘与侵占以及对数据信息的垄断现象不容忽视。数字垄断有可能借助信息过滤，即经过算法过滤选择后匹配给用户信息，导致元宇宙平台利用其用户优势、技术优势、基础设施优势等对用户“有选择地”进行操纵和控制。大数据、物联网、区块链等技术集成打通各类业务系统的数据孤岛，能够帮助元宇宙平台提升匹配精度和中介效率，优化资源配置，形成竞争优势。元宇宙平台连接着消费者和生产者，通过智能算法对供需数据进行分析，利用其在资源分配中的优势地位获取巨额的中介报酬，是对数字生态中个人与社会连接关系的重构。元宇宙平台在为用户提供场所、出售数字商品的同时，能够收集并积累用户消费能力、消费偏好、购买频次等需求数据。理想的状态是，元宇宙平台借助强大的数据积淀，使得各方需求特点和供给能力都能在平台上加以呈现，从而提升传统产业的资源配置效率，促进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更好地为广大人民提供优质、安全、健康的产品和服务，通过高质量的发展有效助力共同富裕的实现。然而，目前元宇宙平台的发展却出现了垄断化的趋势，形成了以技术创新、商业模式创新以及数据积累为基础的“护城河效应”，偏离了有序发展的轨道和服务实体经济的初心。元宇宙平台掌握着大量的用户数据，凭借智能网络框架和算法选择影响甚至操纵用户的意见和行为，用户数据与数字技术的深度交互，使元宇宙平台能够利用数字化工具和基础设施获取大量的用户足迹及个体信息以实现对用户需求的精准把握，从而日益变成自由活动和自由市场的对立面。资本经营的垄断化将加剧人们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严重影响着扎实推进共同富裕的进程。

3．元宇宙外部形式的共享化与内部形式的剥削化导致劳动的非正义

在元宇宙中，用户似乎进入了共创、共治、共享的数字商品世界。事实却是，普通商品消费背后依然是数字资本的操控和全面宰制，元宇宙表面的共享化模式实则是数字资本最大化自身价值的技术表达和突围，对数字劳动进行剥削的实质并未改变。数字劳动是基于数字技术的关于人类劳动方式的最新样态，“涉及数字媒体技术生产和内容生产中的所有活动”。①元宇宙塑造了新的分工模式和生产流程，正在对人与社会产生颠覆性和革命性的影响。数字劳动使原来直观可见的劳动流程不再清晰，人的劳动与机器劳动的边界进一步模糊。尽管数字劳动越来越“不像”传统的物质性劳动，但依然是现实的人有意识地改造客观世界的活动，是运用生产资料进行劳动生产的过程。在数字劳动转化为物质财富的过程中，具有劳动属性和物质属性的数字劳动不得不被纳入新的生产体系中，使得不限时间和地点的数字劳动只成为一种表面上的自由，数字劳工的主体地位丧失了，实际上就是“人沦为工具的工具”。②所谓的“免费劳动”只是粉饰数字剥削属性的外壳，被商品化的数字劳动在拜物教多重幻象中无疑正遭受着数字资本逻辑的隐秘剥削。数字资本仍然是通过攫取数字劳动者们劳动的剩余价值来完成增殖的，其剥削方式以一种极具隐蔽性和迷惑性的方式呈现。资本利用元宇宙技术与平台去边界化的特点“包装”数字劳动与剥削，使其具有娱乐性、游戏性与个人性，延展了数字剥削的广度和深度。基于元宇宙的发展和终端交互设备的出现，工作与休闲之间的界限日渐模糊，工作越来越具有休闲娱乐的性质；当人使用数字媒介进行休闲娱乐时，不知不觉中也在进行着数字劳动。元宇宙技术极大地增强了劳动者的自主性、舒适性，但处于数字资本逻辑统摄之下的数字劳动明显已与新的资本盈利模式相勾连，数字劳动演变成外在的异己力量来支配和奴役人，多数劳动者无法准确知晓自己的数字劳动到底创造了怎样的价值，使人成为数字技术链条上的一个个环节。面向元宇宙，携手共同劳动是克服数字劳动异化的根本途径。“幸福生活都是奋斗出来的，共同富裕要靠勤劳智慧来创造。”①共同富裕不是幻想出来或“躺平”躺出来的，而是要在社会主义条件下通过共同的劳动和奋斗创造出来，要警惕推进共同富裕过程中显在和潜在的不公平、不正义。

4．元宇宙信息资源的集中化与规训行径的霸权化导致话语权被垄断

元宇宙是在以人工智能技术为主要基石、汇聚各种技术基础上构建起来的，用户与信息的互动促进了虚实相生相融。元宇宙虚实融合的实现依靠信息资源的互联互通，通过元宇宙能够构建一个“不同于边沁圆形监狱的数字化全景敞视监狱”，②将持续检测和监控人的言语与行为。元宇宙通过对数字访问和交往行为的监控，预测和判断人的喜好、偏爱与习惯，再通过定向搜索的算法对数字身份进行重构。元宇宙显著改变了用户数据的生产与控制机制，用户的个人数据作为支撑元宇宙运转的底层数据资源不断地被采集、使用、更新。可以说，元宇宙在为人类带来技术红利的同时，也有可能造成身份隐私、领地隐私、位置和运动隐私、通信隐私、交易隐私的泄露，对个人信息权和隐私权构成威胁。元宇宙通过对个人数据信息的识别、监控、分析和评估来刻画个体形象。新的数字霸权统治阶级通过对数字空间的观测和洞察，既能够进行更为隐蔽的全民数字奴役，还能通过舆论宣传抢占话语霸权地位，鼓吹数字化自由来掩饰和遮蔽侵占他国利益的可恶行径。元宇宙将转变成数字舆论宣传的战场，人的一切行为和思想似乎都被数字所包围、掌控，使得数字资本集团的霸权和主导地位进一步膨胀。然而，共同富裕绝不是不劳而获。不劳而获的实质是把自己的富裕生活寄生在别人的劳动之上，是依赖别人的劳动搭上富裕的便车。元宇宙操纵话语流向，把持个人话语权，在大众心理结构与精神秩序等方面产生着重大而深远的影响。元宇宙侵入人的思想和身体的私人空间，影响和修改其话语行为，抑制和改变其话语态度。因此，需要加强共同富裕的价值引领，做到正面宣传与消除杂音相结合，坚决祛除不劳而获的错误思想。

四、前景探测：元宇宙创新共同富裕的实现路径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一个在动态中向前发展的过程”。③为确保元宇宙能够在共同富裕过程中发挥“益化”功效而非策动“异化”危机，应当在对机遇与挑战的统筹考虑中，未雨绸缪地探索平衡安全与发展的有效治理策略，既要精进与完善支撑元宇宙实现顺利搭建和节能运转的底层技术，又要铺设与夯实防止元宇宙成为道德盲区和法律黑洞的顶层规则。元宇宙作为融通互联网发展全要素、整合多个技术系统的终极数字媒介样态和开放型系统，其中配套完善的基础设施建设、自由融合的智慧协作运行、多跨协同的应用场景建构、精准高效的人机共生模态能够创新共同富裕的实现路径。

1．技术迭代升级：配套完善的基础设施建设为共同富裕提供新动能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需要科学技术解决方案，更加需要增强创新这个第一动力。”④面向元宇宙，要将科技创新摆在首要地位，树立科技创新是实现共同富裕的第一道“安全阀”的认识，依靠科技创新实现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和动力变革，通过配套完善的基础设施建设实现高质量发展，发挥元宇宙的技术优势筑牢走向共同富裕的根基。

第一，在硬件方面重点突破元宇宙关键人口终端研发。技术的快速迭代正在形塑共同富裕的数字新图景。聚焦元宇宙的技术逻辑，要加快建设高速网络和算法基础设施，打造基于图形显示与交互技术的虚拟现实和扩展现实设备，提升设备性能，降低设备成本，确保设备与人类协作的效率与安全性，使设备更加便携、舒适、灵敏。同时，让开发者身临其境地进行设计、交互，在视听感官方面打造更逼真、更流畅的体验，提高用户和元宇宙在共同富裕层面的交互性，使得用户能够自由进出元宇宙空间体验共同富裕的场景。

第二，在软件方面重点突破软件开发工具和操作系统。聚焦元宇宙的虚实融合特征，要加大数据和算法方面的投入，加强研发设计协作，在建模软件等重点方向尽快取得突破，提高元宇宙运行系统的可靠性和稳定性。同时，围绕虚拟空间的建构加快发展区块链底层技术，通过跨链技术的创新发展实现区块链世界的万链互联，将各个元宇宙社区联结起来，增进用户的切身体验。

第三，通过鼓励交流合作促进产学研平台高水平建设。聚焦元宇宙创世居民，围绕虚拟形象关键技术攻关及周边衍生产品开发，重点突破高速动态建模、形体驱动框架、人工智能生成内容等基础技术，鼓励企业研发数字建模、数字设计、数字人等数字生物生产工具和技术平台，在虚拟现实、计算机图形等领域进行合作攻关。面向元宇宙，将前沿数字技术进行集成创新与融合应用，通过数字运用创造岗位、提供产品，以配套完善的基础设施建设为共同富裕提供新动能。

2．群体创造开放：自由融合的智慧协作运行为共同富裕提供新格局

面向元宇宙，“新信息技术范式带来的是扁平化的分布式社会”，①其去中心化规则设定个体间的平等关系体验，个体作为元宇宙中的基本运作主体被深度赋权赋能，允许最大程度地自由参与和开放协作。群体创造开放能够消解现实世界中物质因素的束缚，前所未有地激活原本散落在各处的无法有效利用的微资源，通过发散性网状结构和扁平化管理模式，使其被发现、挖掘、聚合、匹配。

第一，坚持人人参与共创。元宇宙作为一个具有三维深度的开放的数字空间体系，促使超现实空间中个体之间通过优化场景匹配产生自由的连接和多样的互动，其最终能否繁荣取决于无数主体的参与和构建，取决于在复杂问题解决过程中进行大规模集体协作探索，取决于积极调动社会禀赋，快速实时灵活反馈，及时高效更新调整。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给更多人创造致富机会，形成人人参与的发展环境”。②只有人人参与、人人尽力，才能真正实现共享共富的发展目标。

第二，坚持人人施展智慧。面对元宇宙赋能共同富裕，群体创造开放允许每个用户都拥有共同富裕的内容生产和编辑的权限，元宇宙对个体的赋权能够让海量的能量呈现裂变式释放，从而奠定多主体共创共治的运行规则。在元宇宙中，随着个人的自主创造度和参与协作度的进一步扩大，每个人的虚拟分身凭借可视化的数字资源与创造工具，尽情施展智慧、积极参与创造，从而获得更多的自由度和更大的行为空间，在倡导公众参与的过程中促进共同富裕的成果共享。

第三，坚持人人享有价值。社会主义的制度底色使得元宇宙赋能共同富裕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既要让公众智慧渗透到共同富裕的各个环节，又要保证公众平等共享共同富裕的成果。可以预见的是，在未来的元宇宙生态中，每个人都能够更加自由地将自身对共同富裕的智慧想法转化为现实，为扎实推进共同富裕提供发展的新领域新赛道。唯有如此，才能真正让元宇宙技术服务于人民，在广大劳动者的共同参与、共同奋斗中逐步实现共同富裕。

3．治理边界拓展：多跨协同的应用场景建构为共同富裕提供新场域

元宇宙利用数字孪生技术生成现实世界的镜像，对整个现实世界的模拟程度不断加强，成为可扩展、可交互的超大虚拟空间，将实现多重要素的虚实互通又独立运转，会达致人一物一实践在媒介交往端的融合，形成媒介与社会一体同构体系的超越性全新社会生态系统，为共同富裕开启了无限拓展的新场域。现实世界存在的大量社会实体主体进入元宇宙，每个人可以在虚拟世界中构建自己的数字孪生体，通过创设数字分身能够随时随地开展共同富裕的虚拟实践。现实与虚拟两个世界中连接穿梭的“两栖生活”方式将重塑人类文明于元宇宙中，通过多跨协同的应用场景建构为共同富裕提供新场域。

第一，注重系统开放与要素联动，促进鼓励参与和凝聚合力相统一。面向元宇宙，可以在数据和技术层面强化去中心化的机制，促进用户潜能的极大释放，使共同富裕虚拟实践的系统环境更加透明和稳定，同时利用去中心化的生产关系推动共享式分配。不可忽视的是，数字世界充满着复杂、随机和非均衡。在分析和处理数字时代的共同富裕问题时要注重系统开放与要素联动，摒弃孤立、个体思维，“用普遍联系的、全面系统的、发展变化的观点观察事物”，①在普遍联系和变化发展中把握其间的有机关联。扎实推进共同富裕需要充分发挥各要素之间的协同联动效应，在凝聚共识的基础上汇聚各种合力来助力共同富裕的相关工作，发挥各方面力量以形成主体合力，健全完善一整套的政策机制以形成政策合力，逐步形成民众参与度高、社会保障有力有序的建设格局。

第二，注重重点突破与整体推进，促进物质富足和精神富有相统一。完善的物质生活条件是扎实推进共同富裕的坚实保障，而共同富裕不仅要求物质层面的丰富，更要“不断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多层次、多方面的精神文化需求”。②元宇宙既强调创造和共享数字财富，又强调兼顾效率与公平；既驱动实体经济结构转型与升级以推动物质生活富裕目标的实现，又在精神生产力提高和生产关系优化向度赋能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只有注重重点突破与整体推进相结合，在多跨协同的元宇宙应用场景建构中，通过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的统筹规划共筑共同富裕发展新格局，才能更好地满足人民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全面发展的需要。

4．立体叙事优化：精准高效的人机共生模式为共同富裕提供新方式

随着数字技术的迭代和算法的优化，在元宇宙的感知沉浸、动态建模等技术聚合之下，打破平面叙事的离身性壁垒、构建三维拟真性的立体叙事空间有望成为现实，为数字时代共同富裕的推进指明了可行进路。应通过拓展多维触达的共同富裕应用场景体验模态，使人在虚拟世界的“游玩”实践中得到“感同身受”的切身体验，促使虚实融合的共同富裕环境真正实现升维。

第一，强化元宇宙价值链建设，增进用户感知体验。面向元宇宙，依托扩展现实与可穿戴智能设备的技术赋能极大延伸用户的感知空间，强烈的代入感促使用户产生极致在场体验，真实身体的数字延伸提升三维虚拟化身的认知沉浸感，虚实共生的互联互通、身临其境的沉浸感受让共同富裕的整体性感知从虚拟世界等量传回，使用户深刻认识到共同富裕的优越性和可达性，进而在劳动实践中自觉确立、遵循共同富裕的价值取向和行为规范。

第二，强化元宇宙数据化呈现，重视应用效果反馈。元宇宙通过对用户声音、表情、触感和神经信号的捕捉反馈，了解用户在共同富裕的实践中产生的心理需求和思想行为动态，利用数据记录用户共同富裕意识的直接外显表征，进而激活相应的数据库，挖掘、分析、呈现、整合海量的数据信息，以可视化数据的形式精准画像用户共同富裕意识的生成状态，实时呈现给相关部门科学直观的反馈结果以辅助决策，进而根据实际推进共同富裕的实现。

第三，强化元宇宙指标性评价，锚定最优调整方案。在元宇宙人机共生的良性双向互动中，通过构建科学完备、切实可行的评价指标体系，可以使得共同富裕工作的效果评价向着实现人机协作的数据驱动转变，用户对共同富裕意识的内化以及美好生活的追求得以分析预测，进而有的放矢、靶向施策，统筹实施各种相关政策，根据数据变化情况动态调整更新最优方案，从总体上加大推进共同富裕的力度，让共同富裕意识的内容供给得以有效提升、巩固和发展，最大限度地凝聚创造美好生活的价值共识。

五、结论与展望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努力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①在共同富裕进程中促进持续性增长、助推共享式发展，必然是以数字技术为依托来积极有序推进的。元宇宙作为多项数字技术的综合集成应用，是利用数字技术进行链接与创造的，擘画出未来数字世界的新图景。元宇宙的最终形态是促进虚实的融合共生，使用户和信息在现实空间与虚拟空间中穿梭流动，用户可以生活在元宇宙社会关系中完成身份确证、进行生存和创造性实践，获得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需求满足，有利于在物质生活层面促进民生保障体系的全民覆盖和均等化，同时完整勾勒出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共享、共识、共情样貌，从而扎实推进共同富裕取得新进展，让全体人民在共享发展与治理成果上有更多获得感。

虽然技术是中性的，但从技术变革到产业变革，通过加速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进程，是能够扎实推进共同富裕进程的。面向未来，要冷静地看待元宇宙的提出引发的对虚拟世界运行规则的深度探讨，既要对元宇宙具有的技术集成的创新性充满期待，又不宜过度夸大元宇宙及其相关概念，而是需要提前做好风险研判和科学预警，深刻思考技术创新与社会发展深度融合的终极目标，充分掌握元宇宙赋能共同富裕发展的主动权和主导权，力求通过数字化筛查、场景化引导、包容性赋能促进共同富裕的实现。针对元宇宙赋能共同富裕的创新实践，既要制定元宇宙技术研发标准，聚焦元宇宙技术攻关和人才培养，鼓励和支持元宇宙产业发展，建立必要的基础设施和技术平台，为元宇宙赋能共同富裕发展提供实体产业的数字化转型和升级；又要建立开放多元、互联互通的元宇宙平台生态．催生出丰富多样的智能化、数字化精神产品，构建以虚拟世界为主场的精神享受空间，为精神产品数字化转型和精神享受场景的丰富提供强劲的技术支撑。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中，共享元宇宙智慧是助力实现共同富裕的理想途径和新型样态，能够更好地促进发展方式深刻转变、发展质量有效提高，引导和动员全社会各方面力量为推进共同富裕而不懈奋斗，最终实现共建共享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