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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的逻辑规划与路径体系

2024-07-09王木森何洪静

安徽农业科学 2024年12期

王木森 何洪静

摘要 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是新时代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农业农村现代化和中国人民展现“历史活动-时代声音”的伟大创造和实践创新。新时代乡村治理的政治规划设计和地方实验创新,构建起政策引领与地方实践互构前进的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政策群-实验力”,生成了新征程推进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的方针方略和行动纲领。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作为多元治理主体、多种治理方式、多维治理要素“融合共生-协同共治-合力共进”的复合治理创新,是乡村“政治、自治、法治、德治、智治”五治融合的“多元-复合-协同”治理系统实践。新时代健全完善“组织体系、能力体系、规范体系、教化体系、支撑体系”有机融合治理体系,是新征程推进中国式乡村治现代化的有效路径。

关键词 乡村治理共同体;乡村治理现代化;乡村善治;五治融合

中图分类号 D 422.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517-6611(2024)12-0236-05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4.12.050

Logical Planning and Path System of Chinese Style Rural Governance Modernization

WANG Mu-sen,HE Hong-jing

(School of Marxism, Wuyi University, Jiangmen, Guangdong 529020)

Abstract The modernization of Chinese-style rural governance is a great creation and practical innovation in the construction of a modern socialist country in the new era, the modernization of agriculture and rural areas, and the Chinese peoples display of “historical activities-the voice of The Times”. The political planning and design of rural governance in the new era and local experimental innovation have built a “policy group-experimental force” of the modernization of Chinese-style rural governance, in which policy guidance and local practice are mutually advancing, and generated a policy strategy and action program for the modernization of Chinese-style rural governance on a new journey. The modernization of Chinese rural governance, as a composite governance innovation of multiple governance subjects, multiple governance methods and multi-dimensional governance elements of “integration and symbiosis-collaborative co-governance-joint progress”, is a “plural-compositecollaborative” governance system practice of the integration of five governance systems of “politics, autonomy, rule of law, rule of virtue and smart governance” in rural areas. In the new era, improving the organic integration of the “organizational system, capacity system, normative system, education system, and support system” is an effective path to promote the modernization of Chinese-style rural governance in the new journey.

Key words Rural governance community;Modernization of rural governance;Rural good governance;Five governance systems

基金项目 2022年五邑大学高层次人力科研启动项目“新时代党建引领社会整体智治研究”(BSQD2207);2022年广东省普通高校特色创新项目“政治势能视域下党建引领基层治理效能提升研究”(2022WTSCX115);2024年度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一般项目“全过程人民民主推进乡村治理的制度机制及路径研究”(CD24CMK08)。

作者简介 王木森(1978—),男,陕西山阳人,副教授,博士,从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层治理研究。*通信作者,讲师,硕士,从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层治理研究。

收稿日期 2023-07-21;修回日期 2024-01-26

天下大治,根在乡村;中国之治,本在村治。中国村治历经千年,实现从传统向现代的历史跨越和时代转型,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开创出一条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之路。新时代10年来,全面推进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一以贯之地开展乡村治理示范村镇创建实验等政策群和实验乡村治理现代化,实现了新时代乡村治理从顶层谋划到基层实验、从机制完善到制度创构和从目标设置到模式探构的成长性鼎革,推动中国千年村治迈上全面建设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的伟大历史征程,建构起了新时代全面推进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的发展逻辑、政策规划和模式体系。

1 “历史-时代”逻辑: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的价值构设与生发基础

“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时代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的时空表达”[1]。“历史-时代”是人类命题和实践主题的政治表征,是人类生存-生活的价值构设和存在逻辑,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映照。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作为全面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和中国人民展现“历史活动-时代声音”的伟大创造和实践创新,是农民实现主体性和自由全面发展、实现美好生活和乡村治理现代化的逻辑生发,是中国式现代化“历史-时代”逻辑的实践生展。因此,人的主体性与自由全面发展性的“历史-目的”逻辑、社会主要矛盾与人民美好生活的“问题-目标”逻辑和中国式现代化与中国治理现代化的“时代-任务”逻辑,构成了新时代新征程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展开-展现-展示的内在根由,勾画出了新时代新征程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生发-生长-生成的价值链和逻辑树。

1.1 “历史-目的”逻辑:人的主体性与自由全面发展性是新时代中国乡村治理生发的根本源泉

人是社会历史实践的主体。人类历史“创造这一切、拥有这一切并为这一切而斗争的,不是历史,而正是人,现实的、活生生的人”“人是历史的目的”[1]。历史的目的在于抒发人的类本质——实现人的主体性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人的主体性与自由全面发展性的“历史-目的”逻辑是任何一个人类历史活动的生发起点和终点。人作为历史的目的、实践的核心,人的本质确证程度、人的需要满足程度、人的发展实现程度构成了治理发展合法性的价值原点与践行动力。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治理的核心是人。新时代中国乡村治理,从本质来说,也是一个“人”的问题,即实现农民的主体性、促进农民自由全面发展的问题。农民作为权利主体、实践主体、价值主体、评判主体,是乡村治理的动力、主体、目的和尺度。农民作为中国最大的群体,是中国社会发展最重要的主体,也是乡村治理的根本主体。发展农民主体性,“推动农民全面发展”,是乡村振兴和乡村治理的根本目的。马克思说,“历史活动是群众的活动”[2],人民群众是推动历史发展的动力。坚定农民立场,坚持农民主体,坚守农民利益,激发农民智慧,是中国农民实现现代化的内在要求。因此,维护农民群众根本利益作提升农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既是实现农村现代化的根本出发点,也是乡村治理的根本落脚点和生发根由。

1.2 “问题-目标”逻辑:社会主要矛盾与人民美好生活是新时代乡村治理生长的根本动力

“问题是时代的格言,是表现时代自己内心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3]”马克思“矛盾-问题-呼声(任务)-时代”的“问题-目标”逻辑[3]表明:时代的主要矛盾是根本问题与历史任务的内在耦合。这种耦合在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中表征为,人的“生活”与“生产”关系的内在矛盾运动,即人的美好生活需要和社会的生产供给的矛盾。党的十九大提出:新时代我国发展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与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之间的矛盾。而现实发展中,这一主要矛盾则尤其表现城乡发展的不平衡和不充分,尤其是农业农民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而且受这种发展不平衡不充分影响最大的是农民。这就意味着,在乡村振兴和农村现代化过程中,必须立足于解决好农民生产生存生活发展的这个最大问题,坚持“问题-目标”导向,大力推进乡村治理,全力破解“三农”治理的改革发展难题,使亿万农民过上美好幸福新生活。大力实施乡村政治治理、经济治理、社会治理、文化治理、生态治理,解决好新时代农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推动农业全面升级、农村全面进步、农民全面发展”,是新时代新征程中国乡村治理生长的内在要求。

1.3 “时代-任务”逻辑:中国现代性与中国治理现代化是新时代乡村治理生成的根本要求

现代性作为现代化属性规范者,是一种文明进步、一个发展目标、一股世界现象,映射着现代社会生成、发展的总体性过程和特征,是世界各国发展进步的象征和竞相竞争的战场。中国现代性,是中国在现代化征程中追求的根本任务和发展主题,是中国时间、空间、价值的三位一体,受中国社会主义“现在”规约,是以“中国时间”和“中国方式”实现现代化的规范依据。现代性作为人类文明进步的标识,是中国人民多年来努力奋斗的目标。中国现代化从1840年开始进行探索,1949年正式开启,经历了从“四个现代化”“三步走战略”到现在“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征程。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把“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以及治理能力现代化”作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党的十九大把人类现代化的时代命题与中国社会主义的根本主题紧密勾连,刻绘出中国式现代化的总任务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党的二十大把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与中国式现代化构合,提出“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4]的历史使命,并刻构出中国治理现代化“两步走”的战略安排。即到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基本实现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到21世纪中叶,在基本实现现代化的基础上,实现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和治理能力现代化[4]。农村基层治理作为新时代新征程中国治理的基础与基石,“没有中国乡村治理的现代化,就没有中国国家治理、社会治理的现代化”。实现中国式治理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时代-任务”,是新时代中国乡村治理生成的根本要求,要求新时代新征程必须大力推进乡村治理现代化。

2 “政治-规划”方略: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的政策设计与行动纲领

“人天生是政治动物”。亚里士多德的人的天性政治性,使人既想拼命逃脱政治,而又无不生活在政治规划之中。与动物相比,人类最独特之处便在于其规划未来的能力。中国的政治规划,既是“人类最雄心勃勃的集体事业”[5],又是人类最别具一格的政治形态——规划政治[6]。中国规划政治与政治规划的突出功能,就是在不限制自由、鼓励自由选择的同时,引导形成合力,实现如未来学家奈斯比特说的:“规划森林,让树木自由生长”[7]。这一规划政治在治理领域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规划治理——又被称为目标治理,这种规划性的目标治理在实践中表征为独具特色的治理方略——即治理行动书。党的十八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开启以来,乡村治理作为实现乡村全面振兴和现代化的重要内容和我国国家治理-社会治理-基层治理的基础基石,即随着中国治理一起被纳入目标治理的“政治-规划”之中。

政治规划和政策设计是构筑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的基础基石。自2006年中共中央 国务院印发“中央一号文件”《关于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若干意见》第一次提出“乡村治理”政策概念,2013—2023年11年中,除了2017年“中央一号文件”没有对乡村治理进行设计安排外,10年中有10个“中央一号文件”从“完善乡村治理机制”“建构乡村治理体系”“提高乡村治理效能”等方面对乡村治理进行谋划部署。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健全基层党组织领导的充满活力的基层群众自治机制”的乡村治理目标;2013年中央一号文件进一步把其明确为“建立健全符合国情、规范有序、充满活力的乡村治理机制”;2015年中央一号文件在重视“自治”的基础上,更加强调“法治”“德治”在乡村治理中的积极作用;2016年中央一号文件更是将“法治”与“自治”结合起来,完善多元共治的农村社区治理结构”“发挥村规民约在乡村治理中的积极作用”;2017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加强和完善城乡社区治理的意见》,对农村社区治理进行了顶层设计;2017年党的十九大在“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中创造性提出,“加强农村基层基础工作,健全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的乡村治理体系”。2018年中共中央 国务院印发“中央一号文件”《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强调加强农村基层基础工作、构建乡村治理新体制的重要意义,明确指出“乡村振兴,治理有效是基础”;2019年中办、国办印发《关于加强和改进乡村治理的指导意见》,对新时代乡村治理进行专门的政策设计;2019—2023年5个“中央一号文件”持续对构建乡村治理体系、提升乡村治理效能进行谋划,提出“健全党组织领导的村民自治机制,全面落实“四议两公开”制度,完善网格化管理、精细化服务、信息化支撑的基层治理平台,完善推广积分制、清单制、数字化、接诉即办等务实管用的治理方式等要求”;党的二十大从“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使命高度,对新时代新征程农村基层治理提出新的更高要求:强调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要以健全治理制度、体制体系、机制效能为目标,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建设宜居宜业和美乡村。与此同时,中央部委联合在全国开展多批次的乡村治理实验实践创新建设,神州大地也纷纷进行乡村治理实验创新和实践创构,推进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实践发展。新时代新征程中国乡村治理的政治规划设计和地方实验创新,构建起政策引领与地方实践互构前进的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政策群-实验力”,实现了对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的目标任务、方向路径、体制机制、主要内容等进行顶层设计与实践检验,生成了新时代推进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的行动纲领(图1)。

2.1 目标任务:乡村治理现代化

新时代新征程中国农村治理以推进“农村治理体系、治理能力现代化”为总目标,以健全乡村治理制度、完善乡村治理体系、提升乡村治理效能为基点,以“完善村党组织领导乡村治理的体制机制、发挥党员在乡村治理中的先锋模范作用、发挥道德模范引领作用、规范村级组织工作事务、增强村民自治组织能力、丰富村民议事协商形式、实施村级事务阳光工程、实施乡风文明培育行动、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推进法治乡村和平安乡村建设、健全乡村矛盾纠纷调处化解机制、加大基层小微权力腐败惩治力度、加强农村法律服务供给、支持多方主体参与乡村治理、提升乡镇和村为农服务能力”等17个目标要求为治理任务,推进乡村治理制度化、程序化、规范化、质效化。

2.2 方向路径:乡村治理善治化

新时代新征程中国乡村治理要坚持把“乡村治理体系-治理能力”建设作为主攻方向,坚持把保障和改善农村民生、促进农村和谐稳定作为根本目的,以增进农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为基本前提,以健全党组织领导的“自治、法治、德治”“三治融合”的乡村治理体系为根本目标,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农村善治道路,实现中国农村善治。鼓励地方结合实际,在乡村治理的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积极创新、大胆实践,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做法,发挥试点示范引领作用,为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乡村善治之路探索新路子、创造新模式。

2.3 制度要求:治理制度科学化

新时代新征程中国乡村治理制度建设,构建共建共治共享的现代乡村社会治理制度,建立健全“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科技支撑”的现代乡村治理体制,建设基层组织党领导的“自治-法治-德治”相融合的现代乡村治理体系,完善乡村民主协商制度,建设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乡村治理共同体。健全党建引领农村治理机制,完善“网格化管理、精细化服务、信息化支撑”的农村治理平台,提升农村基层社会治理效能,加快推进农村基层社会治理现代化。

2.4 发展战略:“两步走”安排

新时代新征程中国乡村治理以“两步走”治理安排推动实现乡村治理现代化总目标。即到2020年,现代乡村治理的制度框架和政策体系基本形成,农村基层党组织更好发挥战斗堡垒作用,以党组织为领导的农村基层组织建设明显加强,村民自治实践进一步深化,村级议事协商制度进一步健全,乡村治理体系进一步完善。到2035年,乡村公共服务、公共管理、公共安全保障水平显著提高,党组织领导的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的乡村治理体系更加完善,构建“网格化管理、精细化服务、信息化支撑、开放共享”的农村管理服务平台;党建引领农村治理机制全面完善,村民群众自治充满活力,农村公共服务精准高效,农村基层社会治理有效,农村基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基本实现现代化,中国特色农村治理制度优势充分展现。

2.5 治理内容:“五位一体”布局

推进乡村“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五位一体”治理。乡村振兴战略作为全面建设富裕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社会主义和美乡村的治理谋划和顶层规划,“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五位一体”治理型构出中国乡村治理的新布局,勾勒出新时代新征程社会主义现代化乡村的新图景。以提振乡村经济为基石,实现农民富裕;以深化乡村民主为内核,保障农民权利;以繁荣乡村文化为引领,提升农民素质;以推进乡村善治为目标,促进农民和谐;以保护乡村生态为支撑,扩大农民福祉。从满足农民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5个方面增长的需要入手,推动中国乡村实现整体治理、协调治理。

2.5.1 加强经济治理,提振乡村经济。经济振兴是实现乡村富裕的基础。报告提出保持土地承包关系稳定并长久不变,牵住了解决“三农”问题的牛鼻子,构建现代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经营体系和社会化服务体系,促进农村三大产业融合发展。坚持发展绿色+智慧经济。推进巧客小镇、家庭农场、生态观光产业等农村新经济业态。拓展农家乐、特色民宿等乡村休闲旅游,打造专业化民宿品牌。培育农村电商、农产品定制等“互联网+”新业态。

2.5.2 加强政治治理,发展基层民主。大力发展农村基层全过程人民民主,奠定农民当家做主的坚实基础。坚持农村协商民主,实施村事民议、村务民决、村财民管、村廉民督、村干民评的“五民”机制,还权于民。推行权力清单、责任清单、服务清单、效能清单等“四大清单”制度,主动晒权亮责,构建政社之间亮权—行权—问权—制权的规范化治理体系。实行公约自治、协商参与和阳光村务,营造平等自治的民主氛围。

2.5.3 加强文化治理,推动文化繁荣。优良乡风民风是构建社会主义乡村文明的条件。深入挖掘传统文化中的积极因素,结合时代要求继承创新,是实现乡村治理发展的重要目标。坚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心口相传的乡村精神,开展村史村训编撰、家风家训建设、道德模范、最美人物宣传等活动,强化文化认同。挖掘孝贤文化、善文化、民俗文化等传统文化,留住乡愁乡情。

2.5.4 加强社会治理,推动乡村善治。良好的乡村善治是推进乡村和谐的保证。完善公共服务体系,为增强农民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提供了可靠保障。坚持“乡土+治理”,创新一核多元共治机制,提炼人、文、地、景、产等乡土治理元素,完善村务议事会、乡贤参事会、村民恳谈会等议事协商组织,推进三社联动、政社互动,健全村级事务决策“五票制”。

2.5.5 加强生态治理,建设美丽家园。统筹农村“山水林田湖草沙”一体治理、系统治理,开展农村人居环境整治行动,为节约农业资源、保护农村环境、打造生态宜居的乡村乐土提供了基本遵循。坚持绿色治理,改善人居环境。做好农村生产、生活、家园环境等建设的统筹协调,推进绿化美化净化,推动垃圾“扔进桶”转向“分好类”和美丽乡村延伸到美丽庭院。解决污水排放、秸秆焚烧,实现人与资源、自然协调发展。

3 “多元-复合”体系:中国式乡村治理现代化的体系建构与前进路径

新时代新征程中国乡村治理是“多元治理主体-多种治理方式-多维治理要素”“融合共生-协同共治-合力共进”的复合治理,呈现出鲜明的多元化、复合化特征,表征出一种独特的“多元共治-复合协治”的治理体系。发挥自治基础作用,要坚持全面依法治国,加强思想教育和道德教化,让全社会充满正气正义,发挥德治教化作用;要把智能化建设作为社会治理现代化的重要抓手,实施大数据战略,不断提高社会治理能力和水平,发挥智治支撑作用。发挥政治、法治、德治、自治、智治“五治”作用,是中国治理自然基因在中国天然土壤中的必然长成,具有历史延续性、时代针对性和功能高效性。这一中国特色、时代特点、实践特性的治理范式,在中国乡村即为“一核引领,五治共力”的“多元-复合”乡村治理体系和“政治、自治、法治、德治、智治”的“多元-复合-协同”治理系统,生长出“组织体系-能力体系-规范体系-教化体系-支撑体系”的“五治融合”治理体系,构设出中国式乡村治理体系的前进路径(图2)。

3.1 发挥“政治”引领作用,建设党领群治组织体系

发挥“政治”引领作用,党建引领凝聚治理力量、链接治理资源、把正治理方向,是构建“五治融合”乡村治理体系的关键。新时代新征程建构现代化乡村质效治理范式,要求建立以基层党组织为领导、村民自治组织和村务监督组织为基础、集体经济组织和农民合作组织为纽带、其他经济社会组织为补充的党领群治村级组织体系。实现村级各类组织按需设置、按职履责、有人办事、有章理事。完善村党组织领导各类村级组织的具体形式,坚持以行政村为基本单元设置党组织,优化组织架构,探索多种形式发挥基层党组织和党员作用,丰富各类村级组织协同参与乡村治理的方式。建立有效的激励机制,拓宽乡村组织人才来源,充分发挥各类人才在乡村治理中的积极作用。

3.2 发挥“自治”基础作用,建设民主自治能力体系

自治是加强基层民主政治建设的终极目标,是乡村治理体系的核心基础,是我国三大基本政治制度的组成部分,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重要载体。强化村民自治基础作用,健全村民自治体系,提升农村民主自治能力,坚强农村全过程民主治理基石。增强广大农民群众“自我管理、自我服务、自我教育、自我监督”的“自我治理”能力,完善村民民主自治机制,健全村民自治民主能力体系,大力推进广大农村“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协商、民主监督”的“全链条、全覆盖、全方位”民主自治,切实保障广大农民依法有序高效行使民主权利,真正实现农民群众当家做主。

3.3 发挥“法治”保障作用,建设乡村法治规范体系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小智治事,中智治人,大智立法。治理一个国家、一个社会,关键是要立规矩、讲规矩、守规矩。法律是治国理政最大最重要的规矩。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必须坚持依法治国,为党和国家事业发展提供根本性、全局性、长期性的制度保障。[8]”法治作为推进与落实依法治国战略的重要举措,是健全乡村治理体系的重要保证。发挥法治保障作用,建设乡村法治规范行动体系,推动法治乡村建设,推进乡村多层次多领域依法治理,加大法律法规的宣传教育和普及实施,实现农村矛盾纠纷的法治化解决。

3.4 发挥“德治”教化作用,建设乡风德治教化体系

德治是弘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途径,是健全乡村治理体系的重要基石[9]。挖掘中华传统美德和道德规范的润治功效,强化中华美德、文明道德的润心固神作用。开展“听党话、感党恩、跟党走”宣传教育活动,启动实施文化产业赋能乡村振兴计划。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推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落细落小落实,融入文明公约、村规民约、家规家训。发挥村规民约的道德教化功能,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各种的道德文化资源,构建具有正确价值观支撑的乡村道德教化体系,推广积分制等治理方式,有效发挥家庭家教家风在乡村治理中的作用。

3.5 发挥“智治”支撑作用,建设技术智治支撑体系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更加重视运用人工智能、互联网、大数据等现代信息技术手段提升治理能力和治理现代化水平,推进乡村治理体系架构、运行机制、工作流程的智能化再造,加快乡村治理方式现代化[10]。发挥智治支撑作用,建设技术智治支撑体系:一要推进“智防风险”。依靠现代科技,完善智能化监管体系,将农村生产活动、各类安全要素纳入大数据平台,实时监测、科学预警、及时处置,确保安全生产和乡村公共安全。二要推进“智辅决策”。要用好大数据这个“显微镜”“透视镜”“望远镜”,建立健全大数据辅助决策机制,推动乡村治理决策科学化。三要推进“智利服务”。推行网格化管理、数字化赋能、精细化服务。推进农村“雪亮工程”建设。大力推进用“小程序”“小服务”解决“大事情”“大治理”。

参考文献

[1] 卡尔·马克思,弗里德里希·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

[2] 卡尔·马克思,弗里德里希·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3] 王木森,唐鸣.马克思主义共享理论视角下的乡村振兴战略:逻辑与进路[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40(5):119-130.

[4] 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2022年10月16日)[N].人民日报,2022-10-26(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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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陈莉,曹莉莉,何怡婧.新时代乡村文明建设中德治的路径构建[J].安徽农业科学,2021,49(17):255-258.

[10] 新华社.习近平关于《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的说明[N].人民日报,2019-11-0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