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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与萧红女性书写之比较

2024-06-29王佳慧

长江小说鉴赏 2024年10期
关键词:萧红鲁迅

王佳慧

[摘  要] 鲁迅作为五四时期的思想启蒙者,刻画了无数典型的时代女性形象:有深受旧礼教奴役与压迫的祥林嫂、单四嫂子;有被“吃”且“吃人”的柳妈;有具有反抗精神的子君与爱姑;也有为了民族解放而牺牲的刘和珍。萧红是深受鲁迅影响的现代女作家,一生都在战争中颠沛流离。她高度关注生活在封建男权主义压迫下的北方底层农村女性,以自身独特深刻的生命体验和细腻悲凉的笔触书写出了底层女性的悲惨命运。鲁迅与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有着相同的悲惨命运,两位作家通过刻画底层女性形象揭露了封建旧文化“吃人”的本质。但作为启蒙者的鲁迅与身为女性的萧红在书写女性命运时也让读者看到了女性书写下的“男性启蒙”视角与“两性关系”视角的不同。

[关键词] 鲁迅  萧红  女性书写  男性启蒙  两性压迫

[中图分类号] I207.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4)10-0067-05

一、萧红笔下女性形象中的“鲁迅因子”

萧红是深受鲁迅影响的中国现代女作家,她笔下的女性形象与鲁迅笔下的女性形象有着相同的悲惨命运,他们通过刻画一系列被压迫、被奴役的底层女性形象揭露了封建旧文化“吃人”的本质。鲁迅与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有着相同之处:有完全被封建旧思想压迫与奴役的祥林嫂与麻面婆;有被“吃”且“吃人”的群体女性形象;还有初具反抗意识,但最终走向灭亡的爱姑与老王婆等。

1.完全被封建旧思想压迫与奴役的女性形象

鲁迅与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都生活在受封建专制制度压迫的社会环境中,她们的身上有着封建底层妇女共有的特征:勤劳、善良、自卑且麻木。鲁迅笔下的祥林嫂在封建夫权、族权、神权的压迫下头发全白,身体瘦削不堪,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祥林嫂最终在封建礼教的戕害下无声地死去了,经历第一段失败婚姻的祥林嫂还有勇气逃脱婆婆的压迫来到鲁镇做活,然而在封建族权的压迫下她又一次被迫经历了丧夫丧子之痛,这时的祥林嫂尽管已经身心麻木,但仍然没有生气地在人世间苦苦挣扎着。可悲的是,上天没有因为祥林嫂所经受的苦难而放过这个悲惨的女性,在祥林嫂生命的尽头又向她射来了最后一支箭:封建神权。在柳妈“阎罗大王只好把你锯开来”的迷信思想和“我”面对“人死了有没有魂灵”这一问题的犹疑下,祥林嫂悲惨地死去了。

祥林嫂式的底层女性形象在萧红的笔下随处可见,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生死场》中的麻面婆。麻面婆一出场就在院中杨树的阴影下洗着衣服,豆大的汗珠在她的脸上留下了脏污可笑的圈子,麻面婆洗着全家的衣服,连脸上的汗都来不及擦拭。麻面婆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衣服没洗完看见邻居的烟囱有浓烟冲出,她就知道到了做饭的时间,慌张着心弦,抱着茅草走向了厨房。以夫为天的麻面婆面对丈夫的谩骂与殴打丝毫没有反抗的意识,每天都沉浸在一件接一件的家务琐事之中,你若问她活着是为了什么,她只能回答你活着是为了吃、为了喝。萧红以悲凉的笔触刻画出了北方底层女性的形象,她们在这一方浸润着血色的黑土地中同牛马一样无意识的忙着生、忙着死。鲁迅与萧红笔下的底层妇女形象有着高度的典型性,他们通过刻画一系列被压迫、被奴役的底层女性形象揭露了封建旧文化“吃人”的本质。

2.被“吃”且“吃人”的女性形象

旧中国底层农村女性在封建制度与旧思想数千年的压迫中已经变得麻木不堪,她们不仅仅是封建制度下的受压迫者,还是被封建礼教文化驯服的奴隶,她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维护着这个给她们带来无限苦难的封建制度,女人不仅不同情女人,反而将自身所遭受的苦难施加在身边的同性身上。鲁迅笔下的柳妈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鲁迅在塑造柳妈这个形象时说她是一个吃素、不杀生的善女人,然而就是从这个所谓的“善女人”口中说出了那样令人匪夷所思的话:“祥林嫂。你实在不合算。再一强,或者索性撞一个死,就好了。”[1]不仅是柳妈,鲁镇上的底层妇女都在无情地消费着祥林嫂这充满苦难的一生,她们都从“受害者有罪论”的角度出发,认为祥林嫂在第二次婚姻中就应该撞死以成全旧社会所谓的节烈观。鲁镇上的“看客”们一次又一次的消费着祥林嫂的苦难,借此来安慰自身那早已麻木不堪的灵魂,她们在被“吃”的同时也将自己张大了的邪恶的嘴伸向了身边无辜的同性。

柳妈式的人物在萧红的笔下也存在。《呼兰河传》以小团圆媳妇为中心塑造了包含小团圆媳妇和她的婆婆在内的一系列女性形象,小团圆媳妇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女,因为大方的举止行为遭受着院中所有人投来的异样的眼光,就连萧红家的老厨子都认为小团圆媳妇大模大样,实在没有团圆媳妇的样子。小团圆媳妇的婆婆也认为小团圆媳妇太大方,决定给她一个下马威:“你听着吧,我回去还得打她呢。”[2]起初的小团圆媳妇还会反抗婆婆的毒打,吵着闹着要回家,但换回来的只是婆婆更加肆无忌惮的毒打。小团圆媳妇的婆婆出于为她“治病”的初衷找了无数“江湖神棍”来为小团圆媳妇“治病”。在她们长时间身体与精神的虐杀下,小团圆媳妇最终走向了死亡。在这个愚昧、封建、无知的环境中,所有人都是杀害小团圆媳妇的刽子手,她们用沾满鲜血的双手将小团圆媳妇推向死亡的同时也将自己带进了那个亲手为自己打造的坟墓之中。鲁迅和萧红笔下的悲剧女性形象在封建传统制度统治下的中国社会是有相似之处的。

3.初具反抗意识的女性形象

鲁迅与萧红在表现底层女性悲苦命运的同时也反映了一些女性的反抗意识,这些女性在反抗麻木生活的同时也没能逃出封建制度、思想带给她们的沉重枷锁,严格来说,她们仍然是封建女性。鲁迅笔下的爱姑大胆泼辣,因为丈夫姘上了“小寡妇”,跟夫家打了三年的官司,但最终在七大人一声阴不阴、阳不阳的“来——兮”中瞬间低下了头,只道:“我本来是专听七大人吩咐……”[1]爱姑三年的反抗最终也没能敌过七大人的一声“来——兮”,慰老爷三年没断清的离婚纠纷案得到了解决,由此可见封建制度的威力,就连爱姑这种张口闭口喊自己的公公、丈夫为“老畜生”“小畜生”的大胆泼辣的女性也完全败下阵来,毫无招架之力。

萧红笔下也有爱姑式的反抗人物——王婆。王婆是萧红在《生死场》中精心刻画的具有反抗意识的底层女性,王婆身上有着顽强、坚忍的生命力,她一生两次改嫁,受尽苦难,但仍然坚强地生活着,就连毒药都没能将她从这个充满苦难的人世间带走。丈夫组织“镰刀会”反抗封建地主的压迫时,其他的女人们都担心丈夫的行为会给家庭招致横祸,只有王婆设法给赵三弄来了“老洋炮”。后赵三因“小偷事件”对地主感恩戴德,退出了“镰刀会”,王婆更是发出了“我没见过这样的汉子,起初看来还像一块铁,后来越看越是一堆泥了”[2]的感慨。为了给死去的儿子报仇,她每夜在静静的林中教训女儿:“要报仇。要为哥哥报仇,谁杀死哥哥,你要杀死谁……”[2]她身上体现了鲁迅笔下的战斗意识。鲁迅与萧红笔下的反抗女性,是一个独特的群体,虽然在强大的封建势力面前,她们的反抗均以失败告终,但人们仍然能够感受到她们身上那种勇于抗争的勇气。

二、“男性启蒙”与“两性压迫”视角下的女性书写

鲁迅写小说的目的在于改造国民性,将国民从封建制度的压迫下解放出来。中国底层女性千百年来一直深处封建统治制度压迫的最底层,鲁迅改造国民性的初衷也就自然而然体现在他作品中的女性书写上。萧红继承并深化了鲁迅改造国民性的主题,她巧妙地将鲁迅改造国民性的主题同她身为女性的私人经验结合起来,不仅揭示了封建旧制度“吃人”的本质,还看到了女性在两性压迫下的无奈与痛苦。

1.鲁迅“男性启蒙”视角下的女性书写

鲁迅笔下的祥林嫂生活在封建夫权、族权、神权的压迫下,没有丝毫反抗的意识;《明天》中的单四嫂子独自抚养着丈夫给她留下的遗腹子宝儿,宝儿生病后,单四嫂子又是求神签、许愿心,又是给孩子吃所谓的“保婴活命丸”,最后甚至将希望寄托于“明天”,麻木的单四嫂子单纯地认为只要明天的曙光到了,宝儿也就好了,最后,宝儿还是死了。

生活在封建愚昧思想控制下的单四嫂子没有任何独立思考的意识与能力,只能麻木地看着疾病夺去儿子的生命。大胆泼辣、因为“离婚纠纷案”与婆家斗了三年且号称誓死不罢休的爱姑也在七大人一句阴不阴、阳不阳的“来——兮”中彻底败下阵来。由此可见,鲁迅通过塑造这些愚昧麻木的底层女性,向国人揭示封建制度吃人的本质,号召国民从封建思想的铁屋子中冲出来,他完全站在“男性启蒙”的角度上来塑造他笔下的女性形象。

《伤逝》中的子君在涓生的启蒙下发出了这样的呼喊:“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1]在婚姻琐事的折磨下,涓生越来越感觉子君不是自己当初所认为的那种新女性,于是在冲动的爱情退潮后向子君提出了分手,这也直接导致了子君的死亡。

鲁迅通过塑造子君与涓生这两个形象,让人们看到了时代知识女性与时代男性启蒙者身上存留着的封建旧思想,子君名义上是一个受到新思想影响的知识女性,实际上仍然是一个“以夫为天”的传统女性;涓生貌似看起来启蒙并解放了深受压迫的女性,但他直接导致了子君的死亡。在这段失败的婚姻中,读者只能看到涓生作为一个男性启蒙者的辩白,却没有听到一个身处婚姻中的女性的声音,子君在这段婚姻中是处于失语状态的。鲁迅笔下的女性形象更多是出自男性启蒙者的心理需求和社会要求,鲁迅侧重将女性的愚昧麻木与反抗放到宏大的社会时代背景中,通过挖掘女性悲惨命运的根源,向国人揭示封建伦理道德吃人的本质,以达到他改造国民性的目的。

2.萧红“两性压迫”视角下的女性书写

萧红不仅描写了女性在封建伦理道德压迫下所受到的伤害,还写了女性在婚姻中所受到的来自两性压迫的伤害和女性私密的生育体验带给女性的伤害。

《生死场》刻画了一系列面对丈夫的谩骂与殴打而丝毫没有反抗意识的女性形象,这些女人不仅受到封建伦理道德的戕害,还在丈夫的戕害下苦苦挣扎着,这些底层女性在婚姻中无一例外地都生活在男权主义的压迫之下,她们在这一方浸润着血色的黑土地中同牛马一样无意识地忙着生、忙着死。这些女性的婚姻大多起源于强迫,婚姻的过程也都充满着磨难。成业与金枝的结合来源于男性动物般的肉欲,在初尝禁果后金枝忍受着未婚先孕的恐惧,万般无奈之下,金枝的母亲只能同意她同成业的婚事,成家后的金枝一直忍受着丈夫的谩骂与殴打,因为生活的压力,成业对金枝非打即骂,最后竟活生生摔死了刚出生的女儿。

美丽的女人月英在患上瘫病之后被丈夫彻底抛弃,最终身体腐烂而死。萧红在《生死场》中将女性的生育比作“刑罚”,女性的生育同动物的繁殖一样,大着肚子的女人像往常一样一刻不停地在地里忙碌着,男人对怀孕的妻子没有丝毫体恤,甚至板着面孔满口粗话。五姑姑的姐姐因为迷信,怕犯了忌讳,被迫光着身子在土炕上生产。生产的过程中她疼痛难忍,还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惹得丈夫不高兴,而粗暴的丈夫还是冷酷无情地泼了她一身的冷水。女性被看成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在生育过程中所受的苦难都是理所当然的。生育过程中的女性不仅要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还要忍受着来自男性精神上的迫害。怀孕的金枝得不到丈夫丝毫的温情,还沦为丈夫发泄情欲的工具。

鲁迅作为五四时期的思想启蒙者,企图从“男性启蒙”的角度塑造典型的底层女性形象来达到他改造国民性的目的。而萧红是比较关注两性压迫问题的女作家,葛浩文在研究萧红相关问题时就认为她在本质上是一个善于描写私人经验的自传体式作家。萧红的一生是短暂的,她在童年时期就饱尝亲情的冷漠与麻木,从她十九岁反抗封建包办婚姻离家出走,一直到因病在香港去世,她的一生都在苦难和动荡不安中度过,一生中的情感经历与生育体验带给她的只有无限的痛苦与凄凉。萧红将她的人生经历都融进了作品中,带人们领略了那个时代的女性在两性压迫下的无奈与痛苦。鲁迅与萧红各自从他们男性启蒙与两性压迫的视角书写了那个时代女性的悲惨命运。

三、鲁迅与萧红的女性书写为女性解放问题带来的思考

在五四新思想的感召下,大批青年男女勇敢地摆脱封建旧思想的束缚,走进时代的洪流,为婚姻自由、个性解放摇旗呐喊。作为国民启蒙者的鲁迅在探讨造成底层女性悲剧命运的原因的同时,也在思考着女性的解放之路。萧红的一生都在苦难与悲惨中度过,她将自身的人生经历都融入作品中,但由于社会环境的压力与其自身性格的局限性,萧红并没有为当时的女性解放提供一条具体的出路,或者说萧红还没来得及为当时的女性解放做出更多贡献时,她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但这丝毫不影响其作品的深刻性,她对女性自身的反省与剖析依然可以为当代女性解放提供一种思考与借鉴。

1.鲁迅与萧红的女性书写的影响

鲁迅曾说:“中国女性并不如厌世家所说的那样无法可施,在不远的将来,便要看见辉煌的曙色。”[1]受五四新思想的影响,一批拥有新思想的女性通过反抗封建包办婚姻、与旧家庭彻底决裂的方式,勇于冲破旧制度的藩篱,走向社会。鲁迅笔下的子君就是典型代表,子君冲破了封建旧家庭的束缚,与涓生一起携手走向了社会。但子君与涓生的故事并没有结束,在婚姻琐事的折磨下,涓生越来越感觉子君不是自己当初所幻想的那种新女性,于是在冲动的爱情退潮后向子君提出了分手,被涓生抛弃的子君失去了生活的勇气,走向了死亡。

面对女性的觉醒议题,作为启蒙者的鲁迅并没有盲目乐观,认为女性只要走出旧家庭的束缚就代表了女性解放的终点。鲁迅通过塑造子君这个女性形象向世人宣告:女性的解放之路仍然漫长,并且充满阻碍。

鲁迅在《关于妇女解放》中写道,在没有消灭“养”和“被养”的界限以前,女性的叹息和痛苦是永远不会消失的。《伤逝》中的子君名看起来是一个受到新思想影响的知识女性,实际上仍然是一个“以夫为天”的传统女性,在失去涓生的“圈养”后,子君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鲁迅通过子君的经历来告诫所有女性:反抗封建包办婚姻,走出旧家庭的束缚绝不是女性解放的终点。五四新女性应该彻底抛弃封建旧思想的束缚,走出“以夫为天”的思想藩篱,去争取经济、政治、人格上的绝对独立。反抗封建包办婚姻只是女性解放的第一步,女性在走出家庭后要争取经济上的自由,摆脱对男性“圈养”的依赖;在取得经济上的独立后,女性还要争取人格上的自由与解放,绝不能将爱情当作女性解放的全部,女性要在经济、政治、人格上都取得同男性相等的地位。当然,鲁迅也看到了女性追求思想解放与自由所遭受的来自社会的巨大压力,所以鲁迅也说道:女性应该不断地为解放思想、经济独立而战斗,解放了社会,也就解放了自己[1]。

萧红曾经说过:“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女性有着过多的自我牺牲精神。这不是勇敢,倒是怯懦!是在长期的无助的牺牲状态中养成的自甘牺牲的惰性。”[3]可见,她对女性解放的认识已经由单纯归咎于外部环境转向了女性的自审,萧红在批判男权主义的同时,也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与剖析。由此可见,萧红不仅着眼于揭示底层女性的生存苦难,她对女性生命价值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她认为女性解放不仅要打破外部封建男权主义的压迫,同时也要打破自身的思想束缚,彻底摆脱那种自我牺牲的惰性。

2.鲁迅与萧红的女性书写为当今女性解放所带来的思考

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把男性设定为“自我”,把女性设定为“他者”,她指出女性摆脱“他者”处境的途径在于取得经济独立、社会制度的变更,以及两性和谐关系的建立。在当今社会,大多数女性都已经走出家门,取得了经济上的独立,当今社会的女性无论是在政治还是经济上都已经取得了同男性相等的地位,但女性解放问题仍然是当今社会的热点话题之一。许多女性认为自己似乎很难在家庭与事业中找到一个平衡点,也许没有一个新的男女伦理观念的出现,两性关系很难达到一种和谐的程度,而两性和谐关系的建立是需要男女两性共同努力的。鲁迅与萧红的女性书写告诫人们:女性解放不仅要追求经济、政治上的独立,还要追求人格上的绝对独立,女性应该进行积极的自我反省与解剖,真正的女性解放应该意识到并尊重女性与男性的差异,从而建立一种更加和谐的两性关系。

四、结语

五四时期新思想的传入,使千百年来深受封建思想、礼教压迫的中国女性迎来了解放的新契机,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个时期像五四时期那样关注女性解放问题。作为国民启蒙者的鲁迅和身为受压迫女性的萧红在探讨造成底层女性悲剧命运的原因的同时,也在思考着女性的解放之路,他们对于底层女性的书写给当时与现今的女性解放带来了一些积极的影响与思考。

参考文献

[1] 鲁迅.鲁迅全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2] 萧红.萧红全集[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1991.

[3] 罗文香,张海元.《生死场》文本的再解读[J].文学教育(下),2012(8).

(特约编辑 刘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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