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测度与影响因素

王晶 乌铁红 韩秋晨 伊如汗

摘要 为有效识别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趋向高质量发展的动力来源和新增长点，运用熵值法、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和地理探测器分析法，对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进行测度，并对其空间分异特征和影响因素进行分析。结果表明：①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综合潜力水平存在显著差距，而相邻省区差距较小，质量效益潜力、动力保障潜力水平除个别省区出现较低和较高值外，其余省区差距较小，各省区经济结构潜力水平均较低且差距较小;②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空间上呈现显著差异和不均衡的分异特征，只有综合潜力和经济结构潜力呈现显著的空间集聚特征，但局部集聚水平较低;③上游和中下游发展潜力影响因素差异较大，上游的动力来源主要为质量效益，中下游发展潜力影响因素较全面且只有环境保障因素不显著。该研究可为挖掘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提供参考。

关键词 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潜力测度;空间分异;影响因素

中图分类号：F592.7  DOI：10.16152/j.cnki.xdxbzr.2024-03-013

The  potential measurement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ourism economic development potential of nine provinces and regions along the Yellow River

WANG Jing1，2， WU Tiehong3， HAN Qiuchen4， YI Ruhan1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Inner Mongolia University， Hohhot 010021， China;2.School of Tourism Geography and History Culture， Hulunbuir University， Hulunbuir 021000， China;3.School of History and Tourism Culture， Inner Mongolia University， Hohhot 010021， China；4.College of Tourism and Service Management， Nankai University， Tianjin 300350， China）

Abstract In order to effectively identify the power source and new growth point of the tourism economy development trend of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in the nine provinces and regions along the Yellow River， using entropy method， exploratory spatial data analysis and geographic detector analysis to measure the development potential of the tourism economy in the nine provinces and regions along the Yellow River， and analyzes its spatial differentia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① there was a significant gap in the comprehensive potential level of tourism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nine provinces and regions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while the gap between neighboring provinces and regions was small; the level of quality benefit potential and power guarantee potential is relatively small except for lower and higher values in some provinces and regions. The level of economic structural potential of all provinces and regions is low and the gap is small; ② The tourism economic development potential of nine provinces and regions showed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and uneven differentiation characteristics in space， and only the comprehensive potential and economic structure potential showed significant spatial agglomeration characteristics， but the local agglomeration level was low; ③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upstream and midstream and downstream development potential are quite different， the upstream power source is mainly quality and efficiency，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midstream and downstream development potential are more comprehensive and only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factors are not significant. The study can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tapping the potential of tourism economy development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Keywords the nine provinces and regions along the Yellow River; tourism economy; potential measure; spatial differentiation; influencing factors

潜力是一种非现实的、潜在的能力，它具有动态变化性［1］。在发展经济学和城市经济学中，经济发展潜力是经济量变和质变的重要动力［2］。旅游经济发展潜力是旅游发展过程中所体现出来的潜在的、在一定刺激条件下发挥出来并促进旅游持续发展的能力［3］，是旅游经济发展的潜在动力来源［2］。因此，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和高质量发展进程中，旅游经济作为区域发展的“新兴要素和新兴动能”［4］，对旅游经济发展潜力的有效识别能够推动区域经济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沿黄九省区[ZW（DY]沿黄九省区是黄河流经青海、四川、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山东共九个省区的简称。[ZW）]作为人口活动和经济发展的重要区域，在我国经济发展中具有全局性和战略性地位［5］。2019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将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作为一项重大的国家战略提出［6］，赋予了黄河流域发展的新时代精神，为沿黄九省区经济发展带来了新机遇。然而，九省区人口众多、生态环境脆弱等问题突出。虽然旅游资源丰富，A级旅游景区在全国占比近1／3，但旅游业总收入却仅占全国的25％左右［7］，各地区资源禀赋相差巨大，旅游经济发展不平衡不充分是客观现实。因此，对区域旅游经济发展潜力的有效识别能够为九省区旅游经济质和量的有效提升，以及因地制宜解决区域旅游发展失衡问题提供理论支持与实践借鉴。同时，旅游经济发展潜力评价是区域对旅游资源进行优化配置和产业协调布局的前提和基础，是旅游目的地管理和决策的重要依据，以及实现旅游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关键，也是旅游经济相关研究重点问题之一。

20世纪中叶Stewart从经济地理视角测算了经济潜力指数［8］，开启了经济发展潜力研究，到20世纪90年代，“新贸易理论”将经济潜力纳入主流经济分析［2］。随着全球旅游经济的快速发展，国外学者从研究方法应用［9-11］、旅游资源要素潜力分析和评价标准构建［12-13］等方面开始对旅游发展潜力展开研究，研究内容更倾向于微观层面，尤其是对农业、美食、洞穴、遗产［14-16］等旅游资源潜力研究较多，选取的评价方法和确定的评价指标更多元，而对旅游经济发展宏观类研究较少。

国内对旅游发展潜力的研究相较于国外较晚，但从尺度到对象、方法都得到了快速发展，研究广度和深度不断强化，呈现出定量化和综合化的发展趋势［17］。研究内容一是集中在对旅游发展潜力概念的界定方面，出现了“差距说”和“支持保障说”［18］；二是集中在旅游发展潜力评价和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学者主要从需求供给［13］、支持保障［19］和潜力的内外源［20］等方面进行了评价体系构建;三是旅游发展潜力的影响因素分析，通过对相关文献影响因素梳理和筛选，共获得105个影响因素，经过聚合分析发现资源、市场需求、环境、经济和产业是影响旅游经济发展潜力的重要因素;四是聚焦在某种旅游资源或旅游形式的旅游发展潜力研究，如生态旅游潜力、旅游消费潜力、非物质文化遗产、城市旅游等。综合来看，现有研究虽涉及到旅游发展潜力的内涵、评价指标和方法，但评价过程中鲜有立足于高质量发展本质要求来探讨旅游经济发展的潜在动力来源，更缺少从区域旅游经济发展不平衡的角度研究不同区域旅游经济发展潜力空间分异及驱动要素差异等。鉴于此，为能够有效识别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趋向高质量发展的动力来源和新增长点，充分挖掘和发挥旅游经济对区域经济、社会、民生和绿色发展的效用，本文以沿黄九省区为研究对象，构建多层次指标评价体系测度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水平，并利用探索性空间数据和地理探测器分析法分析旅游经济发展潜力的空间分异特征和影响因素，为推动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区域协调和高质量发展提供参考。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指标体系构建

本文参考高质量发展理论［21-23］和经济发展潜力内涵［2，24］，在探讨旅游经济发展的潜在动力来源的基础上确定了质量效益、经济结构、动力保障3个一级指标。继而，参考已有学者关于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7，25］、经济发展潜力和旅游发展潜力评价指标的研究和分析［26-28］，确定了13项二级指标和38项三级指标。最后，基于全面性、客观性、代表性、现实性和可获取性原则构建了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多层次测度指标体系（见表1）。

1.2 数据来源

为了体现旅游经济发展潜力的综合性、动态性和客观性，又考虑新冠疫情的影响，本文采用了复合型指标与动态数据指标相结合的测度体系。复合型指标采用2021年统计数据，动态性指标以2016—2021年平均增长率为基础。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16—2021》《中国旅游统计年鉴2016—2021》《中国城市统计年鉴2016—2021》、各省区2016—2021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EPSDATA数据库、中国区域研究支撑平台、皮书数据库——旅游专题库等。

1.3 研究方法

1.3.1 复合型指标测度方法

针对所构建的指标体系中的综合性指标，具体测度方法如表2。

指标公式备注

旅游资源优势度 Gi=（mn-∑dij ）/（mn-m）

式中：Gi为沿黄九省区的旅游资源优势度；m为被统计的资源种类数；n为对比的地区个数，∑dij为地区被统计的资源种类数占全国名次之和为体现旅游资源的级别和独特性，参考保继刚等人［29］资源优势度测算方法，选取世界遗产（包括世界自然遗产、世界文化遗产、世界自然、文化双遗产、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世界地质公园、国家公园、国家森林公园、国家湿地公园、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国家水利风景区、国家全域旅游示范区（如遇重复，如山西省五台山既属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又是国家森林公园，只计一个）作为优势度评价资源，并采用位次评价法进行旅游资源优势度计算

旅游资源丰度  Fi=5.0N5+2.5N4+1.75N3+0.5N2+0.25N1

Fi旅游资源丰度；Ni表示各级景区数量为衡量旅游资源数量规模，借鉴孙根年等人［30］对旅游景区等级赋权思路，以各省市自治区文化和旅游部门公布的《全国A级景点名录》为数据源，采用加权模型赋予各级旅游景区（5A/4A/3A/2A/A）不同的权重进行计算

旅游资源美誉度 Ri=0.35Q1+0.35Q2+0.3Q3式中：Q1表示该省拥有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数量；Q2表示该省拥有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数量；Q3表示该省拥有中国优秀旅游城市数量

为表征旅游资源影响力，参考冯学钢等人［31］等对旅游资源知名度的测算方法，选取各省区拥有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和中国优秀旅游城市数量作为美誉度评价因素，也采用加权模型进行计算

交通区位指数  L=（H2+R2+A2）/3

式中：L表示交通区位指数；H代表公路客运量；R代表铁路客运量；A代表航空客运量为体现交通的通达性及发展状况，参考关伟等人［32］对交通区位评价的指数法，选取公路、铁路及航空客运量来计算交通区位指数

1.3.2 指标权重及综合评价测度方法

1.3.2.1 数据无量化处理

运用极值法消除原始数据量纲差异的影响。为保证数据不出现值情况，对“正向指标”和“负向指标”进行非负平移，各加0.000 1。

正向指标：Yij=Xij-Xminxmax-Xmin+0.000 1（1）

负向指标：Yij=Xmax-Xijxmax-Xmin+0.000 1（2）

式中：Yij是Xij无量化处理后的值;Xij是第i省第j个指标的原始指标值（0≤i≤m，0≤j≤n）;Xmin、Xmax表示第j项指标的最小值和最大值。

1.3.2.2 熵值法

熵值法能够根据数据携带的信息量大小计算权重，并得到较为客观的指标权重，因此，为体现各指标对旅游经济发展潜力的影响程度，本文采用熵值法确定旅游经济发展潜力指标权重，熵值法的具体计算过程如下。

计算第j项指标下第i省指标值的比重

Pij=Yij∑mi=1Yij（i=1，2，…，m;j=1，2，…，n）   （3）

第j个指标的熵值

ej=-k∑mi=1Pijln Pij（4）

式中：k为常数，k=1ln m

评价指标的差异性系数

dj=1-ej（5）

第j项指标的权重

wj=dj∑ni=1dj（6）

1.3.2.3 加权综合评价模型

加权综合评价模型是运用一系列相互联系的指标组成整体并进行综合评价，反映研究对象的整体状态。为测算出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水平，运用多指标加权综合评价模型进行计算（为了观测值更直观，对综合值扩大100倍）。

Ti=100∑ni=1wj×Yij（7）

式中：Ti表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水平。

1.3.3 空间分异分析法

1.3.3.1 ArcGIS自然间断点分级法

为直观体现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综合潜力、质量效益、经济结构和动力保障潜力水平的测度结果，运用ArcGIS自然间断点分级法对不同潜力水平的区域进行划分。

1.3.3.2 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

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exploratory spatial data analysis，ESDA）是一系列空间数据分析方法的统称，广泛应用于地理空间数据的分析［33］。本文采用ESDA中的全局空间自相关和局部空间自相关的Morans I指数进一步揭示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的空间分异情况。全局Morans I指数主要反映空间整体集聚程度，但无法揭示局部关联效应，因此，利用局部Morans I指数分析局部区域的集聚和离散特征。本文借助Stata软件测算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综合潜力、质量效益潜力、经济结构潜力和动力保障潜力的全局和局部Morans I指数，并运用ArcGIS得到局部Morans I指数的LISA集聚图。全局Morans I（式中简记Iglobal）指数和局部Morans I（式中简记 Ilocal）指数计算分别如下。

Iglobal=n∑ni=1∑nj=1wij（xi-）（xj-）∑ni=1∑nj=1wij∑ni=1（xi-）2（8）

Ilocal=n∑nj=1wij（xi-）（xj-）∑ni=1（xi-）2（9）

式中：n为样本量（个）;xi、xj为i和j省份的旅游经济发展潜力水平;表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水平平均值;wij为空间权重，当i和j邻近时，wij=1，反之为0。Morans I指数的数值区间为［-1，1］，大于0的为空间正相关，小于0的为负相关，等于0的为不相关。

1.3.4 地理探测器分析法

地理探测器分析法是一种探测地理现象及其潜在驱动因素之间关系的空间统计方法。沿黄九省区面积广阔，旅游经济发展会受空间因素影响，为全面识别和验证旅游经济发展潜力影响因素，本文借鉴王劲峰等人提出的地理探测器分析法中的因子探测模型对黄河整体、上游和中下游的影响因子进行探测［34］。

q=1-∑ni=1Nkδ2kNδ2（10）

式中：q为因素对旅游经济发展潜力的影响力；探测结果中的p值表示q值的显著性，在p值显著的情况下，q值才有参考意义，并且q∈［0，1］，越趋近于1表明其影响力越大;k=1，2，…，n为影响因素的个数;N、Nk分别为黄河整体和分区域的旅游经济发展综合潜力水平;δ2、δ2k分别为黄河整体和分区域的旅游经济发展综合潜力水平的离散方差。

2 结果与分析

2.1 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水平综合测度

运用熵值法确定出一级指标权重（质量效益权重为0.422，经济结构权重为0.187，动力保障权重为0.391）后，对沿黄九省区的旅游经济发展综合潜力水平、一级指标潜力水平进行测算与排序。如图1所示，山东、河南、陕西的综合潜力值分别以48.11、43.52、37.66位列前3，而青海、甘肃、宁夏的综合潜力值分别以31.88、29.19、26.22位列后3位。综合潜力得分均值为35.74，各省区间潜力水平存在显著差距，但相邻省区差距较小;质量效益和动力保障潜力水平除个别省区出现较高或较低值外，其余省区差距较小，而各省区经济结构潜力水平均较低且差距较小。

2.2 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空间分异

2.2.1 总体空间分异特征

根据ArcGIS自然间断点分级法的划分结果，如图2所示，九省区综合潜力值的空间分布呈现从下游到上游逐渐递减的趋势，山东和河南位于高潜力区，内蒙古、陕西、山西、四川位于中潜力区，青海、宁夏、甘肃位于低潜力区。整体来看，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中高等级潜力区域面积达307.66×104 km2（占比86.2％），适宜旅游经济发展的区域面积广阔，旅游经济发展潜力巨大。

从质量效益、经济结构、动力保障3个一级指标潜力值的空间分布来看（见图2），各省区的质量效益潜力值空间分异较小，除山东位于高潜力区，甘肃位于低潜力区，其余地区都为中潜力区。经济结构、动力保障2个一级指标的各级别潜力区域分布较为分散。

根据全局Morans I指数测算结果（见表3）显示，综合潜力和经济结构潜力全局Morans I指数为正，并通过5％显著性水平检验，表明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综合潜力和经济结构潜力呈现显著的空间集聚特征，且潜力值较低地区也形成集聚，空间分异显著。但质量效益潜力和动力保障潜力并未通过5％显著性水平检验，表明二者还未形成整体空间集聚特征，空间分异不显著。

2.2.2 局部空间分异特征

只有综合潜力和经济结构潜力通过了全局空间自相关显著性检验才可以进行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 由图3可知， 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综合潜力局部表现为高-高（H-H）和低-低（L-L）集聚的两级分化格局。 高-高（H-H）集聚区分布在黄河下游， 低-低（L-L）集聚区和不显著区域集中分布在黄河上游， 说明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综合潜力局部以较低水平集聚。 高-低（H-L）和低-高（L-H）集聚区主要集中在中游，可见旅游经济发展综合潜力存在较强的局部空间相关性，会对周边省区起到关联带动作用。经济结构潜力局部上也表现出高-高（H-H）和低-低（L-L）集聚的两级分化格局，低-低（L-L）、高-低（H-L）和低-高（L-H）类型集聚区域集中，也说明经济结构潜力局部以较低水平集聚。通过分析发现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综合潜力和经济结构潜力局部空间具有关联性，但呈现局部低水平集聚的特征。

2.3 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影响要素

根据沿黄九省区的因子探测结果（见表4），旅游环境质量、旅游服务质量、经济效益、人口结构、环境保障变量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旅游资源质量、产业结构、投资消费结构、社会效益、创新驱动、市场动力、经济保障、基础设施通过了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表明所选变量均为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的影响因素。从13个变量对沿黄九省区的旅游经济发展潜力驱动作用来看，环境保障位列首位，其次为旅游环境质量，q值分别为0.989和0.954，说明环境因素是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的重要影响因素，切实落实生态保护与高质量发展战略对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影响较大。通过5％显著性检验的因素驱动力排序为：基础设施>经济保障>市场动力>社会效益>创新驱动>旅游资源质量>产业结构>投资消费结构，其中，产业结构q值为0.456，投资消费结构q值为0.392，总体比较来看，经济结构因素的影响较弱。因子探测结果与综合评价结果相一致，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在动力来源主要为质量效益和动力保障因素，而经济结构方面需要优化产业结构和投资消费结构因素。

在对沿黄九省区整体探测的基础上，分别对黄河上游和中下游的旅游经济发展潜力影响因素进行因子探测，通过对上游区域探测发现（见表4），在1％显著性水平下，影响因素驱动力排序为：人口结构>旅游环境质量>环境保障。在5％显著性水平下，影响因素驱动力排序为：产业结构>旅游资源质量>社会效益>基础设施。其余变量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通过对中下游区域探测发现，在1％显著性水平下，影响因素驱动力排序为：市场动力>旅游服务质量>基础设施>旅游资源质量>人口结构>经济效益，在5％显著性水平下，影响因素驱动力排序为：产业结构>经济保障>投资消费结构>创新驱动>社会效益>旅游环境质量，环境保障未通过检验。显见黄河上游和中下游旅游经济发展潜力影响因素存在显著差异，上游的动力来源较少且主要集中于质量效益方面，服务质量、投资消费结构、创新驱动、市场动力和经济保障因素驱动作用不显著;下游的动力来源较为丰富，只有环境保障作用不显著。

3 结论、讨论与建议

3.1 结论

本文在构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多层次测度指标体系基础上，运用熵值法、加权综合评价模型、ArcGIS自然间断点分级法、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和地理探测器分析法，对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进行测度，并分析其空间分异特征和影响因素，得出以下结论。

1）沿黄九省区的旅游经济发展综合潜力水平存在显著差距，但相邻省区差距较小;质量效益和动力保障潜力水平除个别省区出现较高或较低值，其余省区差距较小，而各省区经济结构潜力的水平均较低且差距较小。

2）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的空间分异具有以下特征：综合潜力在空间上呈现从下游到上游逐渐递减趋势和显著的空间集聚特征，具有一定的空间依赖性，但局部空间自相关检验发现综合潜力局部呈现较低水平的集聚。质量效益、动力保障潜力未形成整体空间集聚特征，空间分布较为分散，分异特征不显著。经济结构虽整体空间分异显著，但局部呈现较低水平的集聚特征。

3）通过地理探测器分析法的因子探测模型对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影响因素进行探测，验证了质量效益、经济结构和动力保障均为潜在动力来源和影响因素，质量效益和动力保障的驱动作用较为显著，并识别出环境要素是最重要的潜在影响因素。另外，对黄河上游和中、下游影响因素驱动作用的分析发现，上游和中、下游的潜力影响因素存在较大差异，上游的动力来源集中在质量效益因素，服务质量、投资消费结构、创新驱动、市场动力、经济保障影响因素驱动作用不显著。中、下游潜力影响因素除环境保障驱动作用不显著，其余因素都为中下游发展潜力的影响因素。

3.2 讨论

在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旅游经济发展由规模扩张转向质量提升的时代背景下，本文充分分析国内外研究成果和相关理论，融合旅游经济发展和质量指标构建了旅游经济发展潜力测度体系，相较于仅从供给需求角度、力的分解角度、内源外源角度构建潜力评价指标体系，增加了高质量发展评价内容。并运用所构建的指标体系对沿黄九省区进行测度，发现九省区旅游经济发展的潜在着力点是质量效益和动力保障相关方面，与张昊［5］、薛明月［35］等学者对黄河九省区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研究结论相一致。同时，通过空间分异特征分析，结果显示山东为最高潜力区、青海、宁夏为低潜力区，沿黄九省区发展潜力在空间上还存在一定差异，整体呈现从东到西逐渐降低的趋势，这与田小波［36］、安欣［37］等研究相一致，研究结论客观反映了沿黄九省区旅游旅游经济发展潜力水平、空间分异特征及影响因素，可为沿黄九省区旅游经济潜力挖掘和高质量发展提供重要借鉴。

3.3 政策建议

针对研究结论和讨论，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1）依托国家战略，区域协同联动。沿黄九省区应借助黄河流域生态保护与高质量发展国家重大战略以及黄河国家文化公园建设等政策的叠加效应，进一步加强区域联动，扩大九省区对外开放水平。并以黄河文化为主线，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黄河文化旅游带，推动九省区协同发展。

2）发挥溢出效应，提升集聚水平。九省区间应形成旅游合作机制，避免黄河旅游资源的重复开发和盲目竞争，同时，加强技术交流和客源共享，充分发挥高潜力区域的溢出效应。尤其是要强化山东、四川旅游强省辐射带动作用，提升局部空间集聚水平。此外，西部的青、宁、甘3省区和晋、陕、蒙3省区，应突破省区的行政界限，共同制定区域旅游发展战略，形成区域内部优势互补和区域合作竞争局面。

3）补齐发展短板，推动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九省区应充分认识质量效益、经济结构和动力保障是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潜在动力来源，并针对各自省区的薄弱要素进行提升。其中，上游省区应着力提升服务质量、投资消费结构、创新驱动、市场动力、经济保障等要素水平，下游省区应着力提升环境保障要素水平，进而补齐更省区旅游经济发展潜力短板，实现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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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辑 李 静）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42071168）；国家社会科学基金（20BMZ131）；内蒙古自治区高等学校创新团队发展计划项目（NMGIRT2206）；内蒙古大学2022年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

第一作者：王晶，女，博士生，从事区域经济、旅游经济研究，295044605@163.com。

通信作者：乌铁红，女，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旅游地理与旅游经济研究，tiehongwu@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