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省对俄罗斯农业全产业链合作探索

武卉昕 邹艳

摘  要：黑龙江省作为农业大省和中国最大粮食生产基地，拥有得天独厚的农业资源，肩负着维护国家粮食安全的重大责任。在我国鼓励实施农业“走出去”的战略背景下，明确黑龙江省对俄罗斯农业全产业链合作的必要性，积极探索对俄罗斯农业全产业链合作的可行性，拓展对俄罗斯农业全产业链合作的新途径，对黑龙江省全面落实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农业农村现代化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农业全产业链     中俄合作     农业生产

国家有关农业全产业链建设的政策要求、农业全产业链的理论建构为黑龙江省对俄罗斯农业全产业链合作提供了政策指导和理论依据。黑龙江省对俄罗斯农业全产业链合作具有现实必要性和实践可能性。探索对俄罗斯农业全产业链合作模式和途径，对全面贯彻和具体落实中国共产党黑龙江省第十二届委员会第九次全体会议决议精神具有实践意义。

从2017年年中至今，农业全产业链政策理论体系，在三农实践的纵深发展中逐渐形成。从农业全产业链的创新规划到全产业链建设再到全产业链增值收益及其机制建设，从宏观政策指导规划到微观层面将“小农户纳入全产业链”等具体措施，再到可操作的基本原则和目标制定，农业全产业链在政策和理论建构上实现了从宏观到具体、从计划到实施、从政策指导到理论创建过程。这一过程为统筹谋划三产，补齐农业产业链短板，锻造农业产业链长板，促进农业全链条增值和全产业融合等提供政策扶持和理论依据；更为地方政府围绕产业链部署农业产业创新链，坚持联农带农，让各地农民更多分享产业增值收益提供了重要思路和运行保障。

一、黑龙江省对俄罗斯农业全产业链合作的必要性

（一）全产业链合作提供对俄罗斯农业合作思路

黑龙江省农业资源（包括水资源、气候资源、土地资源和生物资源等）丰富，除气候资源外，农业生产基础条件相对优越，实施推广现代农业技术的前提充分。但从农业发展现状来说，集约化、机械化、高效化、生态化等现代农业发展程度仍然较低，在“大农业”思路指导下的黑龙江省农业想走现代化道路仍需在具体领域突破常规，做出创新性尝试。其中，探索跨境农业合作，尤其是基于精准农业开展全产业链的合作模式意义重大。跨境农业全产业链合作能够拓展资金融通渠道，学习境外先进农业技术，提升农产品加工工艺，在资源、人力和技术上实现整合，成为促进黑龙江省农业现代化的有效途径，更为农业全产业链建设提供跨境合作示范。

（二）粗放式跨境农业生产面临发展阻滞

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黑龙江省出现了个人或团体跨境种植，这些人也就成为了黑龙江省与俄罗斯合作的先行军。这种小投入、分散型的非专业化生产模式，以单一的土地种植或畜牧养殖为主，设备陈旧、技术落后、管理松散，制度约束较弱。虽然有大型机械作业的参与，生产方式仍处于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过渡阶段。从事跨境种植业的人员受文化素质、技术水平的限制，与当地居民基本没有交流，更不用说技术的往来。在新时代全球经济政治变动的大格局下，在中国农业现代化取得实质性进展的基础上，在中俄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取得重大进展的背景下，在“一带一路”倡议进入实质阶段并取得有目共睹成绩的同时，跨境农业合作模式必须走上科学发展之路。

（三）农业全产业链运行需要同一地域条件

农业发展不仅包括农业生产本身，而且是一个全链条过程，涉及各要素环节。这些环节不但有各自独立的实施空间，而且还是一个完整的生产链体系，彼此在操作上存在相互依赖的关系。黑龙江省与俄罗斯5个州区接壤，边境线长2981公里，边境口岸有15个。这一优良的地缘条件，为黑龙江省对俄罗斯农业全产业链的建设和合作提供现实可能。同一地域的生产在系统内运作，是全产业链运行的重要前提。这一共同地域条件使中俄双方在种植业、养殖业等原始生产模式的基础上，对具体种植作物和养殖动物进行科学研究成为可能。空间一体化客观上将科研和生产凝聚在一起，为后续加工、储备、销售提供强大保障，从而真正形成全产业链的实践。

二、黑龙江省对俄罗斯农业全产业链合作可行性

（一）农业生产差异拓展中俄全产业链合作可能

黑龙江省与俄罗斯接壤地区拥有相近的农业自然资源条件，但是两国在农业生产方式和自然资源的使用方式上存在差异。从两国各自向对方出口的农产品来看，中国出口到俄罗斯的主要农产品包括蔬菜、水果、鱼、甲壳动物、软体动物等加工制品；俄罗斯出口到中国的主要农产品有冻鱼、大豆、食用油脂、饲料等品种。农产品的差异化，可以更好地满足双方的多样化需求，蕴藏着更大规模贸易的潜力。积极拓展对俄罗斯农业全产业链的跨境合作途径，在种植、养殖、农产品加工、商贸物流等方面拓展，在具体环节上实现精准合作，具有必要性。

（二）农业产业链长短差异提供合作对接可能

就农作物种植、畜牧业养殖等不同生产对象而言，全产业链条对生产对象的涵盖程度和涵盖数量在现实中存在差别。比如同是乳制品的牛奶和羊奶，牛奶的产业链条就比较长，也比较完整；在黑龙江省，玉米的产业链比水稻更完整系统。基于相同原理，中俄两国境内不同农业生产对象在全产业链上的处境也不尽相同，各有优劣。在产品研发水平、生产质量要求、加工工艺程度、储运条件、销售空间、品牌打造、體验方式、消费途径、售后服务等方面均有不同特点，只有在全部环节都做到科学、精准、高效、可行，才能保证全产业链建设的完整性和实践的有效性。基于产业链条的完整性和全面性尤其是具体环节的优长来考量，补齐农业产业链短板、锻造农业产业链长板，为中俄农业全产业链的跨境合作提供现实可能。

（三）基于疫情导致的物流链中断的产业合作可能

自2020年年初新冠肺炎疫情在世界范围内蔓延以来，世界农业产业链发展和延伸全部环节均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其中，以销售环节的物流链受到的影响最为严重。但全球各个国家对农产品尤其是粮食作物的需求意愿、对畜牧产品和乳制品等的实际需求却呈上升趋势。疫情对生产链的阻断和疫情下人们对健康和安全的现实需求构成了双向对立循环，这一循环也是探索跨境合作的基础。黑龙江省不受季节限制的对俄罗斯的陆路口岸，以及新建的经黑河-布市的中俄跨境大桥，均为疫情形成的世界贸易认知和需求提供了可行合作方案。这一合作方案，甚至可将中俄在其他省份和地域的合作纳入进来，探索更深入持久的全产业链跨境合作方式。

三、黑龙江省对俄罗斯农业全产业链合作途径

《中国共产党黑龙江省第十二届委员会第九次全体会议决议》指出，在对俄罗斯农业合作领域中，鼓励实施农业“走出去”战略，加强对俄罗斯农业全产业链合作，促进沿边地区开发开放升级，建设境内对俄罗斯农产品出口基地和俄罗斯农产品进口加工园区，提升在俄罗斯农业产业规模和质量等部署，为探索黑龙江省对俄罗斯农业全产业链合作途径提供了政策指导和实践方向。中俄可以进一步利用其地理位置和资源互补性的优势，形成农业全面合作的新框架，选择正确的道路是深化双方合作的先决条件。

（一）建设涵盖全产业链的中俄跨境农业产业集群

以境内外联合种植业、养殖业、加工业、运输业、销售业为基础，围绕具体生产对象，按全产业链建设标准，涵盖全产业链全部环节的集加工、养殖、种植基地为一体的农业产业集群，包括境外国际贸易全链条的“中俄跨境产业集群”项目，在逐渐实施的基础上，实现连片效应，是推进龙江农业现代化的现实途径。

（二）实施中俄跨境全产业链政府合作创新

2016年，中國农业农村部出台了农业对外合作两区建设方案，鼓励农业企业在外境建立合作示范区。这一方案也为两国政府合作提供了政策基础。依托智库研究项目等方式，探索中俄跨境农业全产业链政府合作可行模式；以政府为主导，建立中俄跨境全产业链的长效合作机制。在这一过程中尤其要注意将农业全产业链系统整合，关注每一环节的同时协调局部与整体的关系。围绕全产业链部署创新链，围绕创新链配置资金链、资源链，中俄两国相互引进培育核心关键人才，建立“产学研用”创新机制，促进技术创新、产品创新、模式创新和管理创新。

（三）鼓励中俄全产业链合作的多主体参与

一是建议中俄两国国家和地方政府共同出资，设立中俄农业全产业链合作扶持基金，保证资金扶持。二是鼓励中俄高校、科学研究院所进入对俄罗斯农业全产业链合作，以科研成果、技术转让和工艺完善带动全产业链合作。三是鼓励民营企业甚至小型农户，以参与大型合作的方式，助力对俄罗斯农业全产业链合作。近几十年来，创建中小型企业支持平台是中俄合作向前迈出的重要一步。俄罗斯学者认为，“有必要让大型特别是国际工业公司参与中俄农业合作，他们在管理、选择农业生产技术、融入国际市场和寻找销售路线方面拥有丰富的经验。他们的参与对于建立一个结合了作物播种和种植、生产、供应、营销、国内外投资以及国内外市场贸易的现代农业体系非常重要。跨国公司可以帮助当地农民在国际上成功融入农业生产链，产品链尤为重要。”

（四）多途径拓展中俄农村合作

以“农文旅”带动“产加销”，建设现代化农业合作新高地。在中俄视域下拓展乡村多种功能，拓展产业增值增效空间。在乡村振兴政策指引下，将国内乡村振兴战略中的指导元素，融入对俄罗斯农业及农村合作，甚至可以考虑以中俄“双子村”合作方式助推合作发展。不管是在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东宁市举办的中俄文化联谊会，在黑龙江省黑河市逊克县揭牌的中俄文化创意产业中心，还是在与俄罗斯隔江相望的大兴安岭呼玛县每年举办的包括中俄文艺演出等展示活动的呼玛县黑龙江开江主题文化周……都体现了黑龙江省在文化道路上的对俄罗斯合作。应通过文化推动对俄罗斯农业合作发展，加强与俄罗斯地方发展战略对接，全力打造对俄罗斯跨境合作大通道，助力中俄农村合作。

（五）强调农业全产业链合作中的质量要素

在农业全产业链合作中，树立农产品生产加工质量安全意识，按照中俄农产品质量安全卫生标准及要求，在生产链上的全部环节中遵守化肥、农药、添加剂等使用标准，增强农业资源保护意识，不断提质增效升级，创建高质量农产品品牌。加强绿色食品、有机农产品、地理标志农产品认证和管理，打造地方知名农产品品牌，增加优质绿色农产品供给。

参考文献：

[1]Аналитическая записка РСМД и Китайской академии общественных наук №21，2019.

[2]乔榛，郑岩.中俄农产品贸易与农业合作便利化研究[J].学术交流，2021，3（90）．

[3]В.А.Александровна.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о России и Китая в области сельского хозяйства： тенденции и перспективы // Ученые записки 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ского имени В.Б.Бобкова филиала Российской таможенной академии，2019，№4（72）.С.45.

[4] 尹舸.“中俄蒙经济走廊”建设背景下中俄农产品贸易问题探究[J].价格月刊，2021，2（62）．

[5]Терра инкогнита для российского агроэкспор-та. Каковы перспективы вывоза продовольствия в Китай？ URL： https：//www.agroinvestor.ru/markets/ article/31685-terra-inkognita/ （дата обращения： 21.10.2019）.

[6]В.А.Александровна.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о России и Китая в области сельского хозяйства： тенденции и перспективы // Ученые записки 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ского имени В.Б.Бобкова филиала Российской таможенной академии，2019，№4（72）.С.47.

（作者单位：东北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责任编辑：张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