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边城——明初的驻军之地疑云

闵凯

在安顺调查期间，当地相关部门和地方专家给予了我们很大的支持和帮助，曾多次举行座谈会，向我们提供了大量信息。其中就有猫跳河岸的羊边城。羊边城遗址位于西秀区黄腊乡羊边城村，地处猫跳河北部台地。高出河面约20米，地势平坦，四周为缓坡。此前并未进行过专门的考古调查，也并未被列入文物名单。在得知该城址的信息后，2022年1月我们展开了对该城址的调查、勘探。

羊边城城址平面呈椭圆形，南北长约290米、东西宽约260米。城内面积约5万平方米。城墙系夯土筑成，外部陡直，内部为斜坡状。确认城址现存墙体5段，分别位于城址北段、南段、东南、西北以及西部。其中以东南至南部保存最好。现存墙体高出地面最高处2米有余。在南北两段原有两城门。城址外西南部发现一处窑址，据南门直线距离约100米。城内未发现居住遗迹，也未能采集到瓷片等明显年代特征的遗物。城墙墙体中包含了少量的青砖断块，城外窑址处采集一件瓷器和一些瓦片。也根据特征出土推断该遗址处于明代早期。

在当地的民间口碑传说中，将羊边城又称之为洪边城。认为此城于安氏土司有关，并将此城于安榨城联系到一起，传说安氏即从此处迁至安榨城。而从调查情况来看，此种口碑尚难成立。首先，在元末明初，文献記载之中，贵州筑城者甚少，宋元时期城址多数集中于黔北地区杨氏土司地界，贵阳亦有城，而其他大范围内并未建城记录。地处仅为一处小型土司，即使当初管辖此地，也几无可能筑城。其次，从筑城的选址来看，羊边城位于邢江河岸一处矮小山坡顶部，邢江河自西向东流过，上游可至今安顺旧州，下游即流入清镇红枫湖。其地处于贵阳至安顺之间。选址位于山顶，一般是为了满足防御的需求，此类选址见于铜鼓卫城、陆关中左所城、定边城等。虽然可以据险而守，但城内水源不便，难以满足大量人口生活。同时此城规模一般，城内面积在5万平方米左右，与明代的千户所城、其他部分军事防御类城址规模相当。故而推测此城的性质应当属于军事防御设施。城内未发现房址能遗存，瓷器等遗物也几乎不见，说明此城的利用时间较短。其城墙采用夯土而成，参考明代卫所筑城的演变，土城多见于明代早期。

弘治《贵州图经新志》记载：“之故城，在十二营司东南二十里。洪武十四年大军克平普定府暂立此城以守御之，十五年征南将军傅友德徙于今普定卫治，而故城遗址尚存。”羊边城可能与此有关，但由于发现遗物甚少，文献记载无可考证，难以确认。羊边城的具体历史背景有待更多考证。（责任编辑/孙晋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