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O“突出重围”达成多项成果

刘馨蔚

近日，WTO第13届部长级会议（以下简称“会议”）在阿联酋首都阿布扎比举行。胶着的谈判使得会议持续近一周，在电子商务、争端解决机制改革等方面取得积极成果，并重申组织成员承诺继续致力于解决悬而未决的问题。

此次会议由阿联酋外贸国务部长、会议主席萨尼·泽尤迪主持。他表示：“WTO是促进全球经济可持续增长的动力，有助于改善世界各地民众生活。阿联酋将继续支持由WTO监督的多边贸易体制，支持国际经济议题上的共识，并致力于成为连接世界各地的贸易中心。”

WTO规则对全球75%的贸易具有支撑力

自1995年1月1日成立至今，WTO已运行长达30年。据WTO官网消息，此次会议正式批准科摩罗和东帝汶成为新成员。这是继阿富汗和利比里亚加入后，首次有两国一同加入WTO。至此，WTO成员国增至166个。

科摩罗和东帝汶政府表示，这对两个最不发达国家来说，都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天。WTO总干事奥孔乔·伊维拉特别赞扬了两国政府“这一历史性成就”，并称两国在极具挑战性的环境下实施了广泛的国内改革计划，以加速经济增长。

相关资料显示，WTO规则对全球75%的贸易具有支撑力。但随着多国贸易保护主义力量增强，全球贸易自由面临着严峻考验。泽尤迪称：“以WTO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系正处于关键时刻，它正面临许多挑战。”

伊维拉表示，本次会议的气氛比之前“更加严肃”，背后的理由是多地武装冲突和紧张局势加剧、2024年多个经济体将进行大选，以及有迹象表明全球贸易增长将低于WTO预估。

作为唯一全球性贸易体系，WTO仍然是防止全球陷入贸易混乱、经济分裂的最坚固“护栏”，绝大多数成员期待通过WTO改革应对当前全球贸易的挑战。各部长强调，部长级会议是WTO成员国就新的贸易、环境及工业政策领域磋商的重要平台。

哥斯达黎加外贸部长曼努埃尔·托瓦尔·里维拉强调了成员国命运相互关联的重要性，并呼吁共同为构建一个活力四射的WTO共同体作出贡献。

欧委会执行副主席东布罗夫斯基斯指出，不确定性和多重危机正在影响以规则为基础的全球秩序，而这种紧张的地缘政治环境使得像WTO这样的多边组织的重要性大大增强，而不是减弱。

“当前，我们正处在世界贸易、国际贸易政策及全球化的关键十字路口，必须摒弃集团主义和保护主义，继续推进全球合作、法治及可持续贸易。”德国经济事务和气候行动国务秘书乌多·菲利普表示。

中国商务部部长王文涛表示，WTO是多边主义的重要支柱，是全球经济治理的重要舞台。中国政府坚定维护多边贸易体制，高度重视WTO工作，将与各方共同努力，共建开放型世界经济。

“WTO应推动普惠包容的经济全球化，保障发展中成员特别是最不发达国家的生存权和发展权，加强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稳定和韧性。WTO应为全球经济增长注入新动能，推动绿色产业和绿色制造成为经济增长的新引擎，并尽早将投资便利化协定纳入法律框架，早日达成高标准的多边数字贸易规则。”王文涛建议。

会议达成“1+10”务实成果

经过密集磋商，此次会议达成“1+10”务实成果。闭幕式上，通过《阿布扎比部长宣言》，各成员承诺加强多边贸易体制，继续推进WTO改革。

会议成果还包括达成《促进发展的投资便利化协定》，回应广大发展中成员吸引外资和发展经济的强烈诉求；通过《争端解决机制改革部长决定》，力争年内恢复争端解决机制正常运行；通过《电子商务工作计划》，将电子传输暂免关税延长至下一届部长级会议，为全球数字贸易发展提供稳定规则环境；实现服务贸易国内规制谈判结果生效，不断降低全球服务贸易成本；纳入科摩罗和东帝汶两位新伙伴，继续提升多边贸易体制代表性；通过最不发达国家毕业平稳过渡部长决定，帮助相关国家更好融入多边贸易体制。此外，会议就监管合作、小经济体、非违反之诉和情势之诉等议题取得成果。

会议期间，中国代表团积极促谈促合促成，全程参与所有磋商。在投资便利化、渔业补贴等议题谈判中，中方积极与各成员协调配合、沟通互动，展现大国担当，为推动会议取得成功作出重要贡献。

中方认为，此次会议是多边主义的又一次重大胜利，充分展示了WTO成员面对不断扩大的发展鸿沟，坚持发展优先采取有效行动的决心；充分展示了WTO成员面对复杂严峻的国际形势，坚持团结协作应对全球挑战的能力。会议提振了国际社会对多边贸易体制的信心，为促进全球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注入强劲动力。

“中国在整个过程中都表现得非常积极，为推进议程作出了贡献。中国在全球贸易中占据的体量，反映出他们对真正的多边主义的承诺。”泽尤迪称赞道。

王文涛表示，中国正以高质量发展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将为全球经济复苏提供新机遇。中国将坚持高水平对外开放，推动贸易数字化绿色化创新发展，努力打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一流营商环境。中国将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缩减外资准入负面清单，落实好全面取消制造业领域外资准入限制，保障外商投资企业平等待遇。中方有信心推动中国经济在高质量发展新阶段稳健前行，为世界经济贸易增长提供持久动力。

“中方将积极落实会议成果，全面深入参与WTO改革，维护广大发展中成员正当权益，继续为完善国际经贸规则和参与全球经济治理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王文涛称。

多边主义是大势所趋

对外经贸大学国家（北京）对外开放研究院、中国WTO研究院教授周念利作为非政府组织代表受邀出席本次会议。她透露，会议前，个别国家就放出阻挠言论，让会议达成成果的过程更加艰难。不过，后来的会议进程和最终成果比此前预想的要乐观得多。事实证明，多边主义是大势所趋。

这次参会期间，周念利深深感受到，在困难重重之下，多边主义向前推进不易，而中国作为多边主义坚定维护者在其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在推进《促进发展的投资便利化协定》纳入WTO法律框架方面，中国是当仁不让的引领者和推动者，也是重点推动者和贡献者。该《協定》是中方在WTO与相关发展中成员主动设置并牵头引领的首个重大议题，也是全球首个多边投资协定。”周念利介绍。

2月25日，123个WTO成员宣布正式达成《促进发展的投资便利化协定》（以下简称《协定》），包括英国、欧盟、加拿大等发达经济体在内的WTO成员均参与其中，占总成员的四分之三。2月27日，该《协定》被纳入WTO《马拉喀什建立WTO协定》附件4。

“该《协定》对最需要可持续投资流动的发展中国家和最不发达国家具有重要意义，它的达成让人感到非常振奋。”周念利称。

中国驻WTO全权大使李成钢指出，入世二十多年来，中国从全球化发展中获益良多，在飞速发展的同时也为世界提供了巨大的市场，创造了大量机遇。中国一贯支持多边贸易规则，不断扩大开放，积极与他国分享发展红利，与世界实现共赢。

“该《协定》为营造良好投资环境树立了典范，将更好地惠及世界人民，尤其是广大发展中国家民众。”李成钢称。

厄瓜多尔生产外贸投资部长桑萨雷斯·加西亚对该《协定》表示支持与期待，认为投资流动是经济增长和可持续发展的关键驱动力。

《服务贸易国内规制参考文件》被纳入WTO成员方承诺表，是此次会议的另一个重要成果。该文件的正式通过，是近25年来WTO首次在服务贸易方面取得成果，而中国在推动这一进程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中国作为全球重要经济体，在争端解决机制和促进投资便利化等方面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国际商会秘书长约翰·丹顿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