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字记录成长
2024-05-07袁合鹏
袁合鹏
读书时代,我参与过两次学校刊物的制作,一次在高中,一次在大学。高中的时候,班刊名字定为《未名》,典出北大未名湖,希望有一天我们的班级、班刊如同未名湖一样出名。这个名字太狂妄了,不过合乎当年的心境,少年意气当拏云。大学的时候,班刊名字定为《吾音》,一来我们是五班(“五”和“吾”是谐音),二來希望这份班刊表达我们的声音。这个名字也合乎当年的心境,是自由的表达和个性的张扬。
2005年工作伊始,我负责校刊《烟雨轩》。记得在阶梯教室里,我们成立了文学社,出了海报、招了新人、征集作品、编辑稿件。学生兴奋,我也兴奋。文学社在报纸上进行宣传,同学们很兴奋,因为报纸上有他们的照片和文章,还有稿费呢!同时我在自己所教的班级,组织编写班刊。我记得五班的同学是在毕业那年暑假完成的班刊,教师节当作礼物送过来给我,顿时明白了这份班刊的意义,少年毕业了、长大了,但是他们的经历留在了班刊中,成为永远的纪念。
还记得给文学社的同学们播放了一部电影《城南旧事》,这部电影将林海音的原著《城南旧事》搬上大银幕,透过一个孩子的视角去讲述北平旧事和成长往事。看完电影后,一个女孩儿和我说:“那个小孩很奇怪。”我问:“为什么?英子(电影中的小女孩)不是很可爱吗?”她说:“脸好大,而且很圆。”我一下懵了,我喜欢的,学生不一定喜欢。
还记得在文学社开展师生诵读诗歌,有汪国真的《山高路远》、叶芝的《当你老了》,还有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和卞之琳的《断章》,等等。当然,也可以朗读自己的作品或者同学的作品。朗读就是我当时教写作的方式,一遍一遍地朗读那些优美的作品,慢慢咂摸,领悟其中意味。到了今天,我依然喜欢分享学生的作品,一遍遍地朗读,一句句品味个中滋味。
印象最深刻的,当然还是写作。许许多多的作品从各班投进文学社的征稿箱,我带领几个编辑,审稿、分类、修改、校对,一遍一遍地讨论。最后要出校刊时,社长跟我说:“袁老师,您写个刊首语吧!”在学生的怂恿下,我拿出了大学时期写过的一篇散文,还暗暗修改了很多次,等拿出来时依然觉得难为情。组稿的时候,我们把“被风吹过的夏天”作为压轴板块,一共选了四篇文章,题目都是《被风吹过的夏天》,为了让学生尽情发挥,作品没有署名,四篇文章讲述着关于青春、校园、友谊和成长的故事,或许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但是清澈明亮,弥足珍贵。当时没有老师这样去指导“你的文章不能这么忧郁,你得积极阳光”。哈哈,当年那些想写什么就写什么的孩子,如今长大,会否怀念那段时光?很多时候,我们在积极地指导学生应该这样写、不应该那样写,可是,指导完了,学生也不想写了。
不管是观赏电影还是朗读诗歌,都是阅读的方式。作为语文老师,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带领学生读书。阅读是开启智慧之门的钥匙。
我一直觉得,语文老师自己不阅读、不写作,怎么教学生呢?拿着教参一遍一遍地念吗?阅读和写作,一定会渗透进我们的思维和话语体系,让我们在课堂上信手拈来即能生动鲜明。不去阅读,而主要花心思思考如何合作学习、自主探究,无疑是舍本逐末。
2016年,我校第一届学生毕业,我所带的班级制作了班刊,班刊名字是《夏了夏天》,刊物最后写道:“历时两个月的班刊终于要完工,却仍觉得少了一个结尾。想写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此刻的心情无以言表。思来想去,想以一段歌词作为句点——我们的故事真难忘/太多的回忆和希望/不管它有多疯狂/我愿意一生收藏/我们的故事不能忘/太多的情节要发展/不要放弃/因为有一天缘分会继续。”我在想,班刊不仅是一份记忆,还似乎是一种精神的所在,是青春的家园。 再后来,我没再组织过班刊的编写,可能我不再做班主任了吧,又或许其他原因。这两年,我尝试引导学生进行作文集的编写,我跟学生说,选择你的代表作,整理成集。制作作文集的过程中,他们有时间反复修改、斟词酌句、编写目录、制作插图、设置页码,最后一个个精美的作文集诞生。
班刊、校刊、作文集,其意义不仅局限在写作,更是成长的脚印。其本质都是表达的平台,和自己对话、和世界对话、和未来对话,在对话中懂得和自己相处、和世界相处、和未来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