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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车》里的乡土脉搏

2024-05-06徐子晔

作文新天地 2024年10期
关键词:打麦场暗线大车

◎徐子晔

浙江省宁波市鄞州高级中学207班

故事发生于一个小小的乡村,村民的肩膀像山一样宽阔,心像泉水一样澄澈。这片土地之下,埋着乡土深沉的脉搏,宛如山谷里终年没来由的轰鸣。

这里的生活很简单,有时似乎简单得有些简陋。父亲扬起他那杆称心如意的马鞭,到东山采完了石头,从遥远的地方带来手艺精湛的吴大伯,到各家各院贩卖用大车拉来的东山砖头,回家与他爱着的人一同享受忙碌过后的片刻温存。在这样一个僻远的小乡村,人们的工作简单却充实,人们的心思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人们的血管在这片土地上蜿蜒,恣肆伸展,枝枝蔓蔓,随着每一次呼吸发出磅礴的呐喊。人与乡土的关系,正如文中的“鸳鸯板”——“成双成对,不能分开”。从一开始,人与土地的联系便串起了文章的第一条暗线。

脉搏一张一弛,当鼓动的时光被生活的枯燥填满时,即便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乡村也需要一片不一样的天空。而父亲作为驾着大车联结村子与外界的人,便承担起了“带来转机”的责任。一面牛皮鼓,一根打鼓棒和一对月牙形铜片,打麦场上抑扬顿挫的说唱声,在这个有些局促的小村子里,唱出一片清朗的蓝天。老人、妇女和孩子纷纷拎着小板凳来到打麦场,多少抱着一些凑热闹的心思。在明亮的麦色里,人们或许谈论着哪家的庄稼长得好、哪家的鸡鸭下的蛋大、哪家的姑娘就要出嫁。《乡土中国》提及的“地缘关系”,也通过这个聚会紧密地联系起来。而在这个潜移默化的过程中,从远方带来的说唱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了这方乡土的脉搏之中。作为助手的父亲,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说唱事业的传唱人,同时显露出向往远方的个性,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百年孤独》里的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父亲对说唱艺术的传承,就是文章的第二对“鸳鸯板”。自此,第二条暗线开始与主流交织。

时代的车轮终究是在向前,变革的风终究也吹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小乡村。当东山的石隙里不再渗透父亲的汗水,随着钢筋水泥浇筑在柔软馨香的泥土上,乡土的脉搏也不可控地泛起一阵悸动。父亲的马车闲置了,父亲自己也一样。谁说那落灰的铁皮大车不是父亲自己呢?往日父亲手下鞭鞘的嘶啸声,如今也似乎喑哑无力了。对于扎根在土地里的老一辈人来说,乡土淳朴的脉搏赶不上时代快车的疾驰。继续待着不再是个办法,于是父亲离家出走了,连一个孤独的背影都没有留下。他与他的大车像鹰一样离开,然后在不知哪一个地方游荡了整整一个冬天,向吴大伯离开的方向,向他向往的高山奔赴而去。父亲与大车的羁绊,串起了文章的第三条暗线、第三对“鸳鸯板”。

父亲还会回来吗?一定会的。作为乡土脉搏的最重要载体,父亲的离开并没有使脉搏失去生机。携带着这个乡村最值得传承的美丽,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将深山里的脉搏传扬至更远处,一如打麦场上的鼓音,在空旷的平原上像鹰一样飞到不可触碰的远方。秋收后父亲的离开,则作为三线汇合的庞大主流,将三条暗线贯通在一起。

回望全文,吸引人的除了文字的秀美之外,还有这看似散乱的情节最终串起的核心主题——“传承”。我称文章的暗线为“脉搏”,是因为这千丝万缕而又炽热地奔流着的联系,让我联想到了“血管”。父亲既背负着与这片土地同源联结的情结,又向往着吴大伯离去方向的那片群山,既与血脉相通的亲人不可分割,在这孤独的小乡村又无法避免地产生离家的心思。因为父亲的心里,始终有一个遥远的归宿。当时代的洪流掩盖了脉搏的律动,当新的事物代替了乡土原有的习惯,父亲的梦想便有了舞台。

“鸳鸯板”不仅象征着“联系”,还与父亲的大车一起成为乡土脉搏的“延伸”和“传承”。在这片郁结着几代人情思的土地上,乡土的脉搏永远搏击着山川。它沿着山脉,沿着河流,在百川中奔涌,在山谷间回荡。

乡土的脉搏,将是从西北到东南父亲的车辙,将是父亲的“家伙落儿”碰撞时的节奏,也将是大车的颠簸。这脉搏的律动,将向远方延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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