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大学英语课程数字化转型问题研究

马媛媛

（沧州开放大学， 河北 沧州 061000）

一、引言

党的二十大报告首次把教育、科技、人才进行“三位一体”统筹安排，“推进教育数字化”写入报告，指明了教育数字化的发展方向，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1]2020 年教育部发布《国家开放大学综合改革方案》，指出开放大学要“积极主动适应数字化、智能化、终身化、融合化教育发展趋势”，从国家层面对开放大学转型进行了全局性的部署和规划。[2]在落实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国家战略中，诞生并成长于技术环境的开放大学理应担当引领使命，理智地分析当前我国信息技术与开放大学改革的关联、深入探索技术与课程教学的融通路径。

二、智慧教育赋能开放大学数字化改革的意蕴与旨归

1.智慧教育引领下的教育数字化改革的意蕴

数字时代不仅重塑了社会分工，也对人类的学习方式产生深刻的影响。作为教育发展的高级形态之一的“智慧教育”本质是促进人的智慧发展，筑牢了技术与智慧的共同基础。“智慧教育”经历了三个阶段的发展演变，分别是近代泛智学习、数字化学习、当代智慧学习。[3]祝智庭提出智慧教育秉持的是“精准、个性、优化、协同、思维、创造”的原则[4]，让教师能够体验技术与教育融通育人的获得感，帮助学习者感受差异化、创造性的数字化学习体验，满足信息化社会对人才的需求，培育出具备协同配合能力、创新思维品质的学习者。

智慧教育不单纯是一场技术革新，更重要的是为了满足现代社会人才培养的需求。由数字时代衍生出的智慧教育，与工业时代教育形态在很多方面表现不同。通过科技赋能和数据驱动，为每个学习者提供适合的教育，孕育新的教育理念；智慧教育将突破学校教育的边界，打造没有围墙的新型教育生态环境；智慧教育创新教学场景，促进人技融合，实现规模化教育与个性化培养的有机结合，落实新的教学范式；智慧教育探索发展素质教育，培养学习者的创新品质、技能运用和自主学习能力等。[5]

2.开放大学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旨归

“开放”的本意是释放、解除限制，具有独特性、灵活性、适应性的特点。促进人的发展是开放大学办学第一要义，因此开放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焦点表现为人才培养的个性化和现代化，即开放教育的服务面向学习者，需求来自于学习者。[6]

（1）数字思维引领价值转型，培养学生的终身学习意识。开放大学的数字化转型要面向未来，以智慧教育倡导的数据智慧、文化智慧，培养学生的终身学习能力和数字化素养，关注学习者终身学习能力的提升，将学会求知、学会做事、学会共处、学会做人融入数字化改革。

（2）构建智慧教育发展新生态，提升教师的数字化教学能力。教师要及时更新角色，教学任务的达成由传统的教师个人的答疑解惑转变为教师与智能工具配合完成，构建人机协同教学新样态。智慧教育背景下，教师要能解构已有的教学内容，策划出适合线上授课的学习资源，筛选适宜的数字化媒介，掌握智能技术与英语教学深度融合的路径。认识数字技术发展对教育教学带来的机遇与挑战，开展教育数字化实践、探索、创新的能动性，确保数字化人才培养成效。

（3）促进开放大学创优提质升级，推动教育内涵式发展。利用数字技术资源拓宽德育途径，创新德育模式，加快构建学校“一体两翼”“双轮驱动”“三驾马车”“四大平台”的发展格局，奋力打造链接世界的数字化大学。

三、智慧教育引领下开放大学英语课程数字化改革的价值取向

据教育部资料显示，截至2023 年6 月，全国高等学校共计3 072 所，其中普通高等学校2 820所，成人高等学校252 所，仅占总数的8%。这意味着开放大学要坚持和普通高校“错位”发展的原则，借助智慧教育赋能课程改革，遵循开放教育的办学规律，尊重成人学习者的特征以及技术对英语教学的影响。开放大学英语课程数字化改革要坚持“需求牵引、应用为王、服务至上”的原则。

1.从供给主导向需求为主转变

通过对市级开放大学、黄骅、盐山、任丘、河间、泊头等县级开放大学小学教育本科学生共206人发放调查问卷，旨在了解沧州开放大学英语课程数字化建设现状，调查结果显示有六成以上的学生对课程数字化建设的满意度不乐观，学生们普遍反映英语课程缺乏吸引力、实用价值不高。造成英语课程建设出现这种问题的原因有以下两方面。一方面，开放大学的教学对象是来自各行各业的成人，他们接受教育的目的大多出于外在因素，想要获得的课程是能有助于职业提升，满足对当下及未来生活的期望。然而，目前开放大学的课程建设依然是供给侧占据上风，严重忽视学生的需求。开放大学不能遵循“本质先定，一切既成”的思维逻辑，而代之以“需求为主，一切将成”的思维方式。[7]另一方面原因在于知识的范围、传播渠道、应用领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伴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学生们要获取的知识呈现出碎片化、灵活性的特点。再沿用一本纸质教材、一位教师讲语言知识的英语课堂、一套试卷衡量学习成果的课程模式与成人学生的学习需求严重不符，导致英语课程建设的吸引力逐步下降。学生对课程的实际需求是教学改革的逻辑起点。洞悉学生的需求是开展教学的前提，按需设置学习目标、按需推送学习资源、按需规划学习路径、按需制定评价方式。

2.从知识本位向技能本位转变

当前，教育改革与信息化社会发展存在密切的联系。如果依然沿用以积累大量的知识作为人才培养标准，就会严重落后于当下高速发展的信息社会。人工智能作为科技发展的集大成者，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超越人类在较短的时间内掌握各种系统知识，但是它无法取代人类所特有的创造思维、推理思维、情感交流等技能。[8]以技能本位为特征的数字化教育，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锻炼他们自主规划学习路径、选择学习资源、调节学习进度，打破“唯知识论”的固有传统，在学习实践中寻得真知。

掌握知识是提高技能的基础，培养技能是知识学习的升华。智慧教育重视培养学生的技能并不等于忽略知识的学习。知识和技能的学习相辅相成，掌握系统知识为后续的技能生成奠定了基础，技能培养引导学生感悟并检验知识，在技能的实践培养中磨炼品格、学以致用。从而持续推动教育理念的迭代更新，构建知识学习和技能培养的整体格局。

3.学习即体验，课程即服务

成人教育的教学初衷不同于普通教育，它强调的不是学习内容的规定性和系统性，而是学习的情境性和内容的生成性。成人学习不是要系统地掌握某一门学科，而是要将课程学习当作体验知识的“起点”。2022 年对课程标准作出全新规划，重点提出课程的核心素养。课程不再是教授学生掌握固定知识的载体，而是教授给学生提供在面对未来不确定的生活状态下，能够综合运用课程蕴含的理念、思维方式、技能等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

智能技术的快速发展塑造了新型的师生关系。规模化人才培养转变为个性化自主学习，传统的师生关系必将颠覆。学生是制定学习过程、调节学习进度、监控学习成果的第一责任人，教师主要承担“脚手架”的责任，师生关系建立在平等、和谐、理解的基础上，发挥课程的“中介”作用，为学生的后续自主学习提供适时、优质的服务。

四、智慧教育赋能开放大学英语课程数字化融通创新的路径

智慧教育引领下的课程转型将基于ADDIE 模型，从分析（analysis）、设计（design）、开发（development）、 实施（implementation）、 评价（evaluation）五个阶段详细阐述开放大学英语课程数字化创新路径，促进信息技术与课程学习的深度融合，提高成人教育数字化课程建设成效。[9]

1.依托数据采集和分析，打造精准化学习者画像

借助智能技术的数据采集、精准建模、数据分析，对学生的认知、动机、行为、合作和元认知的综合描述，描绘其精准画像，生成学习诊断图谱，为其规划个性化学习路径。Peter Honey 和Alan Mumford（1986a）确定了人们在学习时使用的四种不同的风格或偏好，分别有积极型、反思型、理论型、实用型。大多数人倾向于只遵循其中的一种或两种风格，不同的学习活动更适合特定的风格。

借助智能技术生成精准化的学情诊断分析，为学生量身设计出适合自己的个性化学习规划，便于有效地掌握所学知识，促进深度学习的发生。例如积极型学习者会在遇到学习困难、小组活动中担任领导角色或是以游戏、角色扮演的形式解决问题时学习效果更好；反思型学习者会在课程开始前有充足的预习时间、课后给时间复习等情况下学习效果会更好；理论型学习者倾向于课程开始前有明确的学习目标、将要学习的知识有完整的理论支撑，具备上述条件时学习效果会更好；实用型学习者偏向于课程目标与现实的需求有直接的联系，并且掌握这项技能后对提升工作能力、改善生活水平很有帮助时，激发求知欲，这时他们的学习效果会更好。基于学习者画像设定改变了以往成人外语学习不分年龄、不分学习基础、不分学习倾向“一刀切”的弊端，将技术的智能分析与教育对象的差异特点融通，实现英语课程的个性化学习，增强课程学习的适配度，有助于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提高教学成效。

2.依托数据分析，预设弹性化课程设计

结合成人学习特点和信息技术优势，弹性化课程设计有利于培养现代社会所需要的创新人才。智慧教育引领下的课程目标注定不同于原来的整齐划一。借助智能大数据采集技术，分析形成能够展现学生学习需求、学习特点的精准画像，制定弹性化的课程目标，设立“一生一表”模块。智能技术与教育融通后的课程目标体现出生成性、开放性的特征，尊重学生的学习需求和学习风格的差异，引导学生树立相应的知识目标、技能目标和情感目标。

依托数字化学习平台，课程学习不再局限于纸质教材、面授指导等，汇聚英语课程知识图谱，同步或是异步的课程资源传递方式皆可供学生选择，打破学习时空的限制；依据大数据对学习者的精准分析，智能推送符合学习者需求、兴趣爱好的课程内容，建立个性化学习路径，培养学生自主化学习方式。通过弹性化的课程设计，借助合理的信息技术支撑，将开放大学的英语课程弹性化建设预设为发生在真实的应用环境里，学生自定步调、尊重差异、允许试错的过程学习，培养迈向智慧教育的动力基础。

英语课程的弹性化设计还体现在语言课程的本身定位。引导学生打破英语课程的壁垒，借助智能技术从多个方面为学生跨学科学习提供支持，深度融合跨学科知识，帮助学生掌握解决实际问题的技能。借助知识图谱技术，在各学科知识体系的基础上整合各类知识，将提取出来的专业知识与语言学习有效融合，引导学生在实际生活中使用语言。实际工作中，他们需要能读懂商务贸易中报价、协商、谈判等专业领域的英文通知、药品的英文说明书等，需要撰写英文的会议记录等。

3.依托数据的获取与分享，产出高效化课程资源

在数字化技术助力下，课程内容由系统的结构化知识向数智化生成性知识转变。智能技术与教育的融通创新，单一的课程资源已经无法满足学习者对于知识的需求。依托数字技术带来的便捷的传输手段、实时的交流互动平台、沉浸式虚拟仿真软件、高效的远程共享渠道、在线编辑和优化文档等巨大优势，课程数字化资源打通了学习者高效获取资源的“堵点”，满足学生个性化、多层次的学习需求。[10]

英语作为一门世界通用的国际语言，课程资源是非常丰富的。面对海量的知识，如何引导学生获取适合自身需求、符合兴趣爱好的资源是开展课程数字化改革重要的一步。借助智能搜索技术，通过检索关键词等方式，可以便捷地帮助学生获取他们需要的学习资源；借助可视化导航技术，学生可以清晰地查看学习进度、调整精力分配等，让学生真正成为学习的主人；借助智能推荐技术，依据学生的学习风格和需求，向他们智能推送感兴趣的学习资源，真正架通技术与学习之间的桥梁。借助数字收藏技术，建立学生专属的数字图书馆，便捷地调取所需的资源，缩短“想要”和“得到”之间的距离，辅助学生高效获取资源；此外，数字化课程资源的建设助力学习者在线上学习的过程中组建学习社群，实时交流困惑、同步分享学习成果、在线答疑解惑，增强数字化教学的交互性。高效化的英语课程数字资源使得学习过程既易学又乐学，全面增强学生对英语课程的黏性学习，培育学生持续学习的意愿和行为。

4.依托数据的情景构建，助推数智化课程实施

英语课程实施需要学员和教师摆脱固有的认知观念，即教师是知识传播的绝对领导者，学员是接受知识灌输的容器。学生是知识学习的主人，将课程学习看作一次探索知识的建构过程，培养自主学习能力，养成利用数字化资源提升自身的发现问题、思考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教师的职责不再是将完备的知识告知学生，而是为学生搭建适当的脚手架，辅助学生从自主获取知识的体验中不断释放活力。

英国开放大学的办学质量得到了广泛的认可。重要的一点就是尊重成人学习的特点，将培养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放在重要的位置。英国开放大学的课程实施秉持着有效循环的原则，将课程实施概括为四个环节：经历—回顾—总结—计划。引导学生发现生活中真实存在的问题，学生在丰富的数字资源中自主获取线索，进而得出产生问题的原因，最终寻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探究式学习贴合智慧教育倡导的“自主、合作、探究”的教育理念。然而，这种课程实施方案一直没有大规模地开展起来，原因在于探究流程不确定性因素多、创设探究环境难度大、探究的成本难以预测等。信息化技术的不断完善为开展探究学习打通了最后一公里。借助扩展现实技术，搭建探究学习的环境。以英语课程中口语训练为例，运用虚拟现实技术，营造真实的语言环境，实现直观性学习。学生可以输入原汁原味的语言素材，模仿真实语境下语言的使用，及时进行对话的操练，让学生从视觉、听觉、触觉等方面真切地感受语言习得的过程，扭转学习十多年也无法掌握一门语言的困境。依托智能技术的学习过程动态观测技术，智能推送提醒弹窗。例如，观看一定时间的视频后提醒学生休息、可视化展示学习成果等。

信息化技术赋能探究式教学的有效开展，将学生在现实生活中遇到的难题在英语课程中以合作探究的方式解决，获取处理问题的实用技能，极大增强了他们的学习信心，体会到学习带来的成就感，进一步增强自我效能感。

5.依托数据平台，促进人性化课程评价

开放大学的英语课程评价分为两部分，既有督促学生关注学习过程的评价方式，也有以上机考试检验学习效果的终结性考试。但遗憾的是，以上两种方式虽然借助了信息技术给课程评价带来的便利，但是无一例外地都是以客观分数衡量学生对英语语言知识的掌握程度，没有真正使智慧教育倡导的“以人为本”的课程目标落地。评价方式依然存在缺少过程性数据支持、评价反馈数据迟滞等问题，导致评价难以做到精准及时，影响评价作用的发挥。

智能技术要发挥赋能课程评价的积极作用，做到伴随式课程评价。例如，运用数据自动采集功能，学生在进行口语练习时，借助识音设备可以自动识别和采集学生在口语朗读、口语对话过程中的语音信息；运用数据实时分析功能，基于行为分析AI 模型系统可以实时诊断学生口语练习中发音是否准确、表达是否完整、连贯等，对学生的口语表现进行实时分析，有利于学生及时改正错误发音；运用数据高效反馈功能，利用可视化技术，把实时采集的海量数据转化为动态图像，以图表、折线图、柱状图的形式反映个性信息，高效评价学生学习成果，增强持续学习的动力。

在英语课程教学中，智能技术在个性化、精准化、高效化测试英语语言水平、实时准确矫正口语发音、灵活智能评测口语能力、高效准确记录学生数据等多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把教师从简单、重复的工作中解放出来，对学生实时个性化辅导与测评，提升课程数字化建设水平。针对在口语和写作等方面评价不够及时、不够精准等问题，利用智能语音评测技术可以识别、纠正、评价语音、语调，表达的流利度。利用智能作文批改技术从词汇、语法、结构等多方面对文章进行评价，既提升了反馈的及时性，也增强了评价的准确性。

五、结语

开放大学英语课程的教育数字化转型是技术赋能教学的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变革。在“以人为本”的智慧教育引领下，探索信息技术与课程改革融通创新的有效路径，助力打造个性化的数字课程，将英语课程建设更加便捷、高效、人性化。值得注意的是，技术的确能在很大程度上帮助人类突破难关，但是教育作为一项复杂工程，避免陷入“技术至上”的旋涡中，坚持育人为本，培养德才兼备的人才是智慧教育需要继续研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