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推动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的战略导向与现实路径
2024-04-24李容达王琳
李容达 王琳
内容提要 准确把握习近平总书记关于长江经济带发展重大战略论述,以系统观念全局性谋划、战略性布局、整体性推进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牢牢把握“生态优先、绿色发展”战略定位,始终坚持“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战略导向。解决好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系统认知、绿色发展区域系统性联动、绿色发展主体系统协同推进等问题。以辩证思维处理好生态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的关系,以协同发展打造区域协调发展新样板,以多元主体协同汇聚绿色发展合力,以创新驱动和绿色低碳转型塑造绿色发展、高质量发展新优势。
关键词 长江经济带 绿色发展 生态优先 创新驱动
李容达,中国农业大学农村金融与投资研究中心研究助理
王琳,中国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副院长
北京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
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是现代化建设的本质要求。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推动实施长江经济带发展重大战略。他多次沿江视察调研,从2016年到2023年四次召开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全方位为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掌舵领航、谋篇布局。长江经济带是我国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心所在,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发挥着“挑大梁”的作用。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是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内容。高水平推动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需要践行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坚持和运用系统观念,牢牢把握“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战略定位,在“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的战略导向下,统筹兼顾、综合施策,加强全局性谋划、战略性布局、整体性推进,从而在引领全国经济高质量发展上实现更大突破。
针对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学界普遍认为长江经济带内部发展不平衡、自然资源浪费、生态环境恶化等问题突出。流域内部生态环境的综合治理和区域可持续发展已经成为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的首要任务。高红贵等认为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在空间上呈集聚特征,绿色发展水平从下游到中游再到上游地区呈逐渐递减态势[1]。李华旭等提出长江经济带中下游的绿色发展呈梯次分布特征,发展水平不平衡、不充分[2]。夏勇认为需要加强上中下游地区间的交流合作,构建各地区绿色承接产业转型模式,克服地方保护主义和不必要的行政干预[3]。吴晓华等提出今后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的重点应当从“以生态修复环境治理为主”转向“高水平保护与高质量发展并重”,要转变过去传统的以生态修复为主的治理模式,实现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4]。
一、坚持系统观念是推动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的重要方法论
长江经济带是我国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心所在。纵观长江流域发展历程,长江经济带战略构想从提出到上升为国家战略,经历了近30年。党的十八大之后,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长江流域发展。2016年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沿江视察调研,为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掌舵领航、谋篇布局,对交通、产业、生态、新型城镇化以及体制机制等做出战略部署。他先后在重庆、武汉、南京、南昌召开推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座谈会,对长江经济带发展的要求不断提高。从“推动”到“深入推动”再到“全面推动”和“进一步推动”,体现出宏大的谋略和深邃的洞察力,是系统性观念方法论的生动实践运用。以系统观念和思维推动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高质量发展,将进一步彰显习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和新发展理念的伟力。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要善于通过历史看现实,透过现象看本质,把握好全局和局部、当前和长远、宏观和微观、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特殊和一般的关系,不断提高战略思维、历史思维、辩证思维、系统思维、创新思维、法制思维、底线思维能力,为前瞻性思考、全局性谋划、整体性推进党和国家各项事业提供科学思想方法。”[5]学习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推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重要论述,就会发现系统观念是其蕴含的一条重要方法论,具体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以系统观念全局性谋划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大棋局”。系统观念强调要站在战略全局高度认识和处理问题,善于把握事物发展总体趋势和内在规律,既要抓住重点又要统筹兼顾,既要立足当前又要放眼长远。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必须从中华民族长远利益考虑,走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之路。”[“6]生态优先、绿色发展”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放眼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历史使命作出的重大战略部署。为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立规矩、明方向,是沿江各省市推进长江经济带建设的根本遵循。长江经济带覆盖沿江11个省市,经济总量和人口规模约占全国一半,具有重要的生态区位资源优势和绿色发展潜力。当前,长江经济带已经成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战略区域。谋划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大棋局”,要坚持系统观念,处理好长江经济带当前和长远、局部和全局之间的关系。一方面,坚持系统观念要求树立大局意识,牢牢把握长江经济带在国家发展全局中“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战略定位。高水平推动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要从国家战略发展全局出发,瞄准区域定位,尊重社会发展规律,以不破坏生态环境为前提,坚持发展的整体性、协调性、可持续性,把长江经济带打造成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带、高质量黄金经济带、东中西协同发展带。另一方面,坚持系统观念要求谋求长远发展,准确理解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对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重大意义。长江经济带以水为纽带,不但连接着上下游、干支流、左右岸以及河湖湿地等全流域,而且是连接“一带”和“一路”的重要纽带,是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经济社会大系统。放眼未来,站在战略和全局高度统筹谋划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大棋局”,既要有“功成不必在我”的境界,又要有“功成必定有我”的担当。科学利用水资源,优化城市群布局,统筹协同港口岸线资源,为子孙后代留下清洁美丽的万里长江。
以系统观念战略性布局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先手棋”。系统观念强调以唯物辩证法为指导,运用对立统一规律观察分析事物,克服极端化、片面化,把握事物本质和发展规律,以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途径。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生态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不是矛盾对立的关系,而是辩证统一的关系。”[1]高水平推动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要提高辩证思维能力,处理好生态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的关系。一方面,要坚持在发展中保护。对生态环境的“保护”是基础和前提,体现了绿色发展的重要性。但“保护”不是不发展,而是不搞那些“滥砍滥伐、滥排滥倒、滥抢滥占”的破坏性发展。过去,长江生态功能退化严重,环境风险隐患较多,航道下游“卡脖子”、中游“肠梗阻”、上游“遇瓶颈”,河湖湿地萎缩甚至干涸现象频现,这些极大影响了长江流域经济发展。要坚持以系统观念推进长江生态环境保护修复,一体式推进禁渔、治岸、增绿、活水,强化流域综合治理,深入实施污染治理“4+1”工程,推动长江水环境治理范围和重点的拓展与延伸,筑牢生态安全屏障。另一方面,要坚持在保护中发展。“发展”是目标和结果,要强调经济发展的重要性。以系统观念推进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既要对重化工等高污染企业做“减法”,加快产业发展的绿色转型,淘汰落后产能,提高资源能源利用效率,减少生产过程中不合理消耗和污染物排放,又要对长江经济带的发展质量做“加法”,加快沿江地区新型工业化进程,推动传统行业改造升级,壮大节能环保产业,减少工业发展对生态环境的破坏,最终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
以系统观念整体性推进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一盘棋”。系统观念强调从整体上观察事物,把握事物发展规律。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长江经济带的各个地区、每个城市“在各自发展过程中一定要从整体出发,树立‘一盘棋思想,把自身发展放到协同发展的大局之中,实现错位发展、协调发展、有机融合,形成整体合力”[2]。以系统观念推进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要立足沿江各省市的现实需要,坚持系统谋划、统筹推进、协同发展,使长江经济带成为生态更优美、经济更协调的黄金经济带。树立“一盘棋”思想,一是强化顶层设计,发挥好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领导小组统领作用,制定中长期发展规划,加强全流域、跨区域的战略性事务统筹协调和督促检查。二是提高思想认识,提高政治站位,强化责任担当,在思想認识上聚成一条心,在实际行动中拧成一股绳,从源头上系统修复和保护长江生态环境,建设“生态长江”“绿色长江”。三是加强协同联动,强化区域发展。长江经济带沿线各省市之间具有互补性和依存性,区域间存在互为条件、相互补充的协同联动效应。以系统观念统筹促进长江经济带上游与下游、干流与支流、城市与乡村协同联动,改变以行政区划为单位的治理方式,整合流域内的资源,能够强化区域协同,在避免资源过度开发和环境破坏的同时,还可以促进科技资源的集聚和交流,推动创新链条的形成和优化[3],促进绿色发展和生态文明建设,实现长江经济带更平衡、更充分发展。
二、以系统观念推动解决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的现实问题
推进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我国必须正确处理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重点攻坚和协同治理的关系、自然恢复和人工修复的关系、外部约束和内生动力的关系、“双碳”承诺和自主行动的关系等几个重大关系。从绿色转型发展的战略使命来看,我国是在人口规模巨大、产业结构和能源结构转型任务依然很重、污染物和碳排放总量仍居高位、环保历史欠账尚未还清、全球环境治理形势更趋复杂化的情况下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1],这决定了很多现实问题与历史遗留问题不可能一下子得到根本解决,绿色发展做不到一马平川。长江经济带作为我国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主战场,是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心、活力与底气。面对新挑战,要坚持系统观念,以区域协调性均衡发展的新方略为支撑,加快推进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需要解决的现实问题。
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实施以来,特别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长江保护法》施行后,沿江各省市牢固树立起“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理念,深化推进“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流域内发展环境明显好转,发展方式加快转变,发展机制日趋转变,“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成为社会广泛共识,在“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上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效。沿江非法码头和非法采砂整治取得积极进展,干线非法码头全部完成整改,沿线化工企业关改搬转超过8000家,腾退出的相应岸线全部复绿,两岸绿色生态廊道逐步形成。2023年1—5月,长江经济带水质优良断面(Ⅰ-Ⅲ类)比例为94.0%,同比提高0.5个百分点[2],比2015年上升27个百分点;长江经济带沿线省市经济总量占全国比重达到46.5%,比2015年增加1.4个百分点[3],基本实现了生态环境保护和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互利共赢。长江经济带11省市绿色发展示范和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试点深入实施,初步形成一批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做法。但总体来看,长江经济带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依旧突出,主要表现在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系统认知有待提升,绿色发展区域系统联动性有待提高,绿色发展主体系统协同能力需要不断强化。一些地方仍存在依赖传统粗放式发展路径的惯性思维,为追求经济增速盲目上马“两高一低”项目;部分企业为追求利润铤而走险,导致生产与运输领域的环境风险增加,生态环境保护压力持续加大。只有坚持系统理念,真正重视并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才能有效推动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转型升级。
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系统认知有待提升。经过近几年的生态环境整治,长江经济带生态环境得到极大改善,绿色发展理念深入人心,但部分地区对生态环境的开发仍超出自然环境所能承受的极限,带来生产过剩、环境污染、生态失衡等问题。一方面,缺乏对长江流域上中下游生态和社会发展的系统性认知,对长江流域生态保护整体性谋划能力不足,没有将河流与山水林田湖草作为一个整体性、复合型的动态平衡系统看待。长江沿线分布着四大钢铁公司和七大炼油厂等大型重化工业生产基地,相应的化工治理一体化机制尚不健全。“化工围江”问题虽得到一定缓解,却仍面临上游水土流失与石漠化、中下游河流湖泊生态功能退化、局部水污染和沿线土壤污染等风险挑战。另一方面,对长江经济带“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的认识不深。长江经济带大保护是一项耗时长、过程复杂的全局性工程,涉及多领域、多部门、多区域,且各地区资源禀赋不一,发展不平衡。尚未形成上中下游长江一体化大保护系统联动格局,部分机构以自身利益为主进行局部治理,缺乏整体性考虑;农业、水利、生态环境各部门之间职责边界不清、管理缺位,责任追究和监督机制难以真正落实,使得长江大保护的职能分割较为严重,治理措施衔接不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现象较为明显,无法较好地做到整体推进、系统修复、源头治理。
绿色发展区域系统联动性尚需提高。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是一项系统性工程,当前,长江上中下游之间的系统联动不足、长江经济带与其他经济带的系统联动不足、省际城市间系统联动不足等问题制约了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水平的提升。一是上中下游绿色发展系统联动不足。当前长江经济带上中下游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长三角地区和成渝地区绿色发展优势明显,但长江中游城市群绿色发展亮点不突出,枢纽作用不显著,制约了长江经济带整体的绿色发展活力的释放。各流域内部绿色发展一体化程度较快,而三大流域之间的绿色发展产业链、航运链、创新链等方面系统联动进展则相对较慢,不利于上中下游之间实现绿色发展的互利共赢。习近平总书记曾深刻指出:“沿江三大城市群在各自发展过程中能不能结合所在的区位条件、资源禀赋、经济基础,放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一盘棋中研究提出差异化协同发展的新目标新举措?……推动好一个庞大集合体的发展,一定要处理好自身发展和协同发展的关系。”[1]二是长江经济带与其他经济带的系统联动不足。长江经济带的成渝经济圈、长江中游城市群和长三角串联形成的长江经济带构成我国东西发展主轴,共同构成“钻石-菱形”空间协同发展格局,但缺乏与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三大增长极串联形成的沿海经济带绿色发展的系统联动,缺乏与黄河流域绿色发展的系统联动。这不利于实现长江经济带与其他经济带的绿色发展联动共赢,影响了国内大循环绿色发展实效。三是省际城市间系统联动不足。当前,以省为单位的行政壁垒使得长江经济带省际城市偏向于利用各自优势进行绿色发展,尤其是东中西地区的都市圈、城市群之间缺少绿色发展的互动合作,加之省际城市间污染治理、绿色技术创新、政策监管等存在明显差异,使得各省市在发展中存在非同步性,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整体效率偏低。
绿色发展主体系统协同推进还要强化。绿色发展作为长江经济带发展的关键所在,守好、用好生态本底,协同推进全面绿色转型,需要多主体共同参与、协同治理。当前,政府在长江经济带生态环境治理体系中发挥了比较积极的作用,而部分市场和公众等治理主体的参与则存在缺失。第一,市场参与不足。当前长江经济带部分自然资源权属划分仍不清晰,容易引发企业掠夺公共资源、破坏公共环境等问题。部分地方政府过度干预,弱化了企业参与绿色发展的作用,且使得市场参与度不足。长江经济带市场化程度较低地区绿色发展受益明显不如高市场化水平地区,且不完善的市场环境和低效率的资源配置进一步诱发低市场化程度地区的绿色生产要素外流,加剧了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的不平衡性。第二,部分群众参与积极性不高。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较多依靠政府推动,群众参与度不高,既没有形成有效表达和参与的渠道,又没有筹集资金促进绿色发展的途径,加之部分地方政府延迟公开流域内绿色发展信息或缩小公开范围,削弱了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政策内容转化成实际的影响力与执行力,使得沿线群众多以被动接受各类政策为主,自身参与绿色发展的积极性不足。
三、高水平推动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的现实路径
在新征程上高水平建设长江经济带,要强化系统融合思维,整体提升全流域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水平[2]。要围绕“推动绿色发展,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加快发展方式绿色转型[3],深入推进环境污染防治,提升生态系统多样性、稳定性、持续性,积极稳妥推进碳达峰碳中和等一系列重大任务和重大举措。高质量发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需要把绿色低碳发展作为根本之策,坚持协同推进高质量发展与高水平保护,既要通过减污降碳协同增效和环境标准提升,推动产业结构、能源结构、交通运输结构转型升级,实现高质量发展;又要通过增加财政投入、開发绿色金融、实施生态补偿机制等政策工具,推动生态环保工程建设和环保产业发展,助力高水平保护。新形势下推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须以绿色发展为主基调,将“靠江吃江”转变为“守江护江”,以辩证思维处理好生态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的关系,以协同发展打造区域协调发展新样板,以多元主体协同汇聚绿色发展合力,以创新驱动塑造绿色发展新优势。
以辩证思维处理好生态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的关系。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推动长江经济带探索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新路子,关键是要处理好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的关系。”[1]一要坚持系统协同治理。通过进一步完善顶层设计,加强战略谋划,统筹长江经济带农业、水利、生态环境等各部门,政府、市场、社会、公众等主体,上中下游等区域协同治理,推动形成上中下游长江一体化大保护系统联动格局。统筹推进生态环境修复工程,统筹水资源、水环境、水生态,扎实推进碧水、蓝天、净土防治工作,从源头上降低污染物排放总量,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二要探索推广绿水青山转化为金山银山的新路子。加强优势互补、错位发展,如上游发展生态农业,中游积极发展现代大农业区,下游结合科技创新等优势重点建设精准农业全国引领区,将绿水青山转化为金山银山,促进生态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提高,谱写生态优先绿色发展新篇章。三要正确看待本地区绿色发展与整个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的关系,将本地区绿色发展置于整个经济带绿色发展大局之中,以区域发展的优化整合带动整个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推动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更加协调、平衡。
以协同发展打造区域协调发展新样板。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涉及经济社会发展各领域,是一个系统工程,要在解决绿色发展不平衡不协调问题中强化“一盘棋”思想与区域协同融通,打造区域协调发展新样板。一方面,要处理好整体与部分的关系。立足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整体性,围绕经济社会发展格局、城镇空间布局,进行全流域产业结构调整,在提升资源环境承载能力上下功夫,形成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的整体合力。同时,也要关注沿江各省市自身发展,既要突出各自特点,又要整体上协调一致,实现错位发展、协调发展、有机融合。另一方面,要加强城市群、都市圈一体化空间的区域协调发展,培育更高水平的现代化产业体系。坚持把强化区域协同融通作为着力点,加快形成区域性统一大市场,统筹区域内传统制造业、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智能化改造和数字化升级[2]。要充分发挥各区域内部的比较优势,推动流域内共建产业园区,发展“飞地经济”,完善制造业创新体系,构建创新型企业梯次培育体系[3]。发挥长江经济带协同联动的整体优势,要在提高投入规模基础上推进技术进步,提高制造业专业化水平,引导产业、资源、要素在空间上的动态高效配置,加快长江经济带区域产业有序转移和优化升级,促进新旧动能转换,为绿色发展提供转型空间[4];以市场与产业为纽带,加强区域间协同互动,积极探索区域分工机制、发展模式,增强长江经济带上中下游省(市)际人才流动、市场互动、技术交流、项目合作,以主体功能明显、优势互补的区域分工格局带动上中下游协同发展、东中西部互动合作。
以多元主体协同汇聚全流域绿色发展合力。长江经济带是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先行示范带与创新驱动带,是我国人口与经济的高集聚区,在形成以高水平保护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共识之下,必须进一步强化全流域绿色发展示范引领作用,汇聚绿色发展合力,展现绿色低碳发展的新成效新使命。一要发挥好政府作用。沿江各省市要转变传统“包办式”工作模式,适当简政放权,引导市场和群众参与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实践,让市场和群众承担主体责任,确保绿色发展工作落实落地;沿江省市加强政策衔接、工作对接、权责分工,结合地方实际情况开展绿色发展专项培训会,确保上下政策取向一致、步伐力度一致,在协同联动中实现“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形成促进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的正向机制。二要提高市场运营能力。根据绿色低碳的市场需求,科学调整沿江绿色产业布局、整合市场要素,进一步延长绿色发展产业链、提高绿色产品附加值、增强绿色产品竞争力、做大做强特色产业。积极参与引领低碳技术、清洁能源、绿色投资、绿色金融国际合作,推动建成一批绿色能源国际合作示范项目,更好联通国内国际两个市场、用好两种资源,推动长江经济带以绿色发展实现高质量转型。科技创新中心和综合性科学中心正加快建设,一批科技创新策源地、新兴产业聚集地也正在加快形成。良好的产业基础与科创资源,为长江经济带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产业科技创新中心提供了重要支撑。三要发挥人民群众在绿色转型发展中的主体作用。坚持人民至上、维护人民利益、回应人民诉求是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的根本宗旨,号召人民群众转变原有高耗能、不文明的生产生活方式,通过少开私家车、采用绿色低碳建筑材料、采购时令绿色食材、鼓励农村绿色休闲等途径,从绿色居住、绿色出行、绿色消费、绿色休闲等方面全面践行绿色生活理念。
以创新驱动塑造绿色发展新优势。要继续强化科技创新对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的支撑与引领作用,抓住“双碳”目标机遇,促进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产业结构升级,构筑新竞争优势,加快培育新质生产力,赢得发展的主动权。聚焦绿色转型的“卡脖子”难题,补齐绿色发展关键核心技术领域“短板”,加快形成一批碳中和领域内具有原创性、引领性、颠覆性的技术,以创新驱动发展培育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新动能;同时充分放大各类创新示范区的示范引领效应,将科技创新与长江沿线各行业深度融合,加大科技成果转化力度,牵引带动创新发展,在深化长江沿线11省市间的科技创新区域合作中形成优势互补、良性互动的协同创新格局。创新构筑沿江产业价值链。以绿色创新为导向,整合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要素,突出绿色创新价值链各功能环节间的纵向联系,进一步强化上中下游互动协作,促进长江经济带城市群内部的链式产业布局,实施重点行业绿色化改造和建设绿色制造体系,建立全面的清洁生产监管审核机制。积极打造长江经济带绿色物流,发展多式联运,通过调整交通运输结构,推进大宗货物和中长途货物运输向铁路和水路转移,推广绿色低碳运输工具。大力培育节能环保、资源循环利用、清洁能源等绿色低碳产业,积极发展新一代信息技术、新材料、新能源汽车等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强绿色经济新动能,打造自主可控、安全高效的绿色产业链。以绿色创新发展链条化带动绿色创新要素在长江经济带内自由流动,深入推动创新链在智力链、学术链、智库链上的强化發展,助推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以绿色创新作为核心载体,强化绿色和创新的互动,推动消费层次绿色升级。巩固和提升生态系统碳汇能力,强化生态补偿转移支付力度,将生态系统碳汇纳入生态产品价值核算标准体系和生态保护补偿体系,有效促进长江经济带的“含绿量”转化为“含金量”。先行探索出可供全国借鉴的实现生态产品价值规模化、链条化的可复制、可推广的新路径。长江经济带“双碳”资源富集,市场调配能力强,要加快打造长江经济带的“绿色金融枢纽”,设立绿色金融、碳金融新型平台,在为传统产业的数智化改造以及新能源产业的发展壮大提供高效的系统性金融服务的同时,发挥资源配置、风险管理和市场定价等方面的支撑作用,以在未来绿色低碳发展中把握主动权。
〔责任编辑:玉水〕
[1]高红贵、赵路:《长江经济带产业绿色发展水平测度及空间差异分析》,《科技进步与对策》2019年第3期。
[2]李华旭、孔凡斌、陈胜东:《长江经济带沿江地区绿色发展水平评价及其影响因素分析——基于沿江11省(市)2010—2014年的相关统计数据》,《湖北社会科学》2017年第8期。
[3]夏勇:《脱钩与追赶:中国城市绿色发展路径研究》,《财经研究》2017年第9期。
[4]吴晓华、罗蓉、王继源:《长江经济带“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思考与建议》,《长江技术经济》2018年第3期。
[5]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出版社2022年版,第21页。
[6]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经济建设论述摘编》,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年版,第263页。
[1]中共中央宣传部、中华人民共和国生态环境部:《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学习纲要》,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22年版,第27页。
[2]习近平:《论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中央文献出版社2022年版,第220页。
[3]孙久文、史文杰、胡俊彦:《新时代新征程区域协调发展的科学内涵与重点任务》,《经济纵横》2023年第6期。
[1]生态环境部:《以美丽中国建设全面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求是》2023年第15期。
[2]生态环境部:《生态环境部召开2023年6月例行新闻发布会》,2023年6月29日,http://www.scio.gov.cn/xwfb/ bwxwfb/gbwfbh/sthjb/202307/t20230729_748601.html。
[3]李鹏:《以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更好支撑和服务中国式现代化》,《光明日报》2023年10月20日。
[1]习近平:《在深入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20页。
[2]成长春、刘峻源、殷洁:《“十四五”时期全面推动长江经济带协调性均衡性发展的思考》,《区域经济评论》2021年第4期。
[3]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出版社2022年版,第50页。
[1]习近平:《论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中央文献出版社2022年版,第213页。
[2]刘志彪、陈长江、叶茂升:《以区域协同融通推进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当代财经》2024年第2期。
[3]叶云龄:《长江经济带制造业集聚的创新效应研究》,《长江流域经济研究(第1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1年版,第57页。
[4]方大春:《长江经济带工业经济效率测度及其影响因素研究》,《理论月刊》2020年第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