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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细胞腺瘤外科治疗临床分析

2024-04-16蔡邦准胡智明刘杰张军港尚敏杰徐嘉泽杨鸿国张成武

浙江临床医学 2024年3期
关键词:肝细胞影像学病灶

蔡邦准 胡智明 刘杰 张军港 尚敏杰 徐嘉泽 杨鸿国 张成武

肝细胞腺瘤(hepatocellular adenoma,HCA)是一种临床上罕见的肝脏良性肿瘤,发病原因尚不清楚。大多数患者无临床症状,常通过体检或普查发现。然而,HCA存在破裂出血和恶变的危险,且容易被误诊为原发性肝癌。本文探讨HCA的临床特点及外科治疗方法,旨在提高对该病的认知。

1 资料与方法

1.1 临床资料 回顾性分析2008年11月至2020年8月浙江省人民医院和浙江省立同德医院7例HCA的临床资料,患者均无腹痛或腹胀等症状,为体检时发现,入院查体腹部无阳性体征。其中男4例,女3例;年龄27~59岁。7例患者中3例患者体质量指数(BMI)>24 kg/m2,余4例BMI为19.0~22.8 kg/m2。7例中1例既往有慢性乙肝病史,1例合并肝糖原累积病。女性患者均无口服避孕药病史。病灶位于肝右叶1例,位于肝左叶6例。

1.2 实验室及影像学检查 7例患者肝功能均为Child A级,1例为病毒性乙型肝炎,余正常;丙肝抗体均为阴性。7例患者CEA、AFP、CA19-9指标均无明显异常。超声检查:病灶表现为低回声4例,等回声3例。5例边界清楚,2例边界不清晰。CT检查:4例行增强CT检查,平扫期3例为稍低密度,1例为等密度;动脉期均为明显强化;门静脉期持续强化3例,稍低密度1例;延迟期均为等密度。MRI检查:4例行增强MR检查。T1WI扫描为稍低信号、低信号、等信号或稍高信号;T2WI扫描肿瘤1例表现为低信号,3例为高信号;增强扫描提示动脉期3例明显强化,1例稍强化;门脉期1例为强化,3例稍强化;延迟期1例强化,1例稍强化,2例无强化。见图1。

图1 MR各期肿瘤显影表现(箭头处)

1.3 术前诊断及误诊 本组HCA均为单发,病灶直径1.0~10.3 cm。1例合并肝硬化,6例肝脏质地正常,术前准确诊断HCA 2例(28.6%)。误诊为肝局灶性结节性增生(FNH)2例,肝细胞性肝癌(HCC)1例,肝占位性病变原因待查2例。

2 结果

2.1 治疗 7例患者均行手术治疗,术中快速冰冻病理切片检查,其中1例考虑为良性病变,2例考虑为FNH,4例诊断为HCA。针对术中肿瘤位置、大小及患者实际情况,采取下列术式:腹腔镜左肝外叶切除术3例,腹腔镜肝IV段切除术2例,腹腔镜肝II段切除术1例,剖腹右肝肿瘤切除术1例。为防止HCA复发或恶变,切缘距离瘤体>1 cm,怀疑肝癌者切缘距瘤体>3 cm。手术均顺利完成。7例患者手术时间40~180 min,术中出血量50~600 mL,剖腹手术患者因出血输注红细胞2 U。手术患者术后住院时间3~12 d。围术期未并发腹腔感染、胆漏、腹腔出血、肝功能衰竭、死亡。

2.2 病理学检查 7例患者标本均经病理学诊断为HCA。大体标本所见:多数病灶切面为灰黄色或灰白色,质软,圆形或椭圆形,与周围肝组织分界清,少许假包膜或无包膜。镜下所见:镜下可见肿瘤细胞分化程度良好,与正常肝细胞分界不清,细胞呈团块状或梁索状排列,部分可见透明细胞样改变。见图2。

图2 手术标本及病理

2.3 随访 7例患者术后经超声或CT复查,1例随访至28个月时失访;6例术后随访15~78个月,均存活,未见肿瘤复发。

3 讨论

HCA是一种罕见的肝脏良性肿瘤,发病率为3~4/10万,目前发病机制尚未完全阐明,男女的发病比例为1∶9[1-2]。国内文献报道中男性占2/3以上,以超重或肥胖中年男性为主,本组中男性4例,3例BMI>24 kg/m2,且非肿瘤肝组织中均存在脂肪变性,推测肝脏脂肪变性可能为HCA的潜在病因。女性3例,发病年龄分别为21岁、51岁、57岁,且均无口服避孕药史,与国内相关报道相近[3-5]。本组中1例为合并糖原代谢病,考虑糖原代谢病导致的广泛肝细胞损伤和血管扩张,进而引起HCA发生[6]。

由于HCA术前诊断困难,缺乏金标准,导致术前误诊率高,通常需要病灶切除术后病理检查确诊。目前术前检查主要包括B超、CT、MRI等。HCA的B超表现多以低回声或等回声为主,大多边界清楚,未合并坏死时多为均匀回声。然而超声很难对HCA进行定性诊断,部分学者认为随着超声造影引导下穿刺技术的进步,细针穿刺后病理诊断可广泛开展[7]。作者认为目前细针活检技术要求较高,穿刺时注意穿刺入坏死区域,否则假阴性率高。本组1例超声引导下细针穿刺,病理证实为HCA。

HCA平扫CT以等略低密度影为主,增强扫描动脉期明显强化,门脉期及延迟期强化程度相对下降,与肝实质强化程度接近。MR尤其是增强MR被认为是目前诊断HCA的最佳方式。典型HCA的MR成像均能显示完整包膜,瘤体表现为T1WI等或稍高信号、T2WI以稍高信号为主的混杂信号,可能与肝细胞腺瘤易出血、坏死及脂肪变有关[8]。本组4例行MR检查,增强扫描提示动脉期3例明显强化,1例稍强化;门脉期1例为强化,3例稍强化;延迟期1例强化,1例稍强化,2例无强化。4例中仅2例考虑HCA可能,HCC/FNH不除外。本组中术前误诊FNH 2例,HCC 1例,肝占位性病变原因待查2例,因此,需注意HCA与FNH、HCC鉴别。特别是FNH,临床上具有典型影像学表现的FNH并不常见,这导致其与HCA难以通过普通影像学检查鉴别。鉴别两者主要依赖MR,绝大多数FNH行增强MR检查表现为T2W1高信号并延迟强化,普美显肝胆期强化,少有脂肪变性,典型表现者可见中央瘢痕,而HCA普美显肝胆期不强化,部分存在脂肪变性。

本组7例术前仅2例确诊,5例误诊,误诊率达71.4%;徐林等[3]报道23例HCA术前误诊率69.6%。作者认为误诊原因有:(1)HCA患者缺乏典型的临床表现,只有当肿瘤极大时才可能出现腹胀、腹部肿块等阳性体征,本组7例均为体检发现,1例肿块已达10.3 cm仍无腹胀等体征。(2)HCA影像学上无特异性:本组中增强CT仅1例诊断HCA可能。(3)HCA少见,临床医师对其缺乏足够认识或缺乏实际经验。结合既往文献及本组病例,作者认为下述情况需考虑HCA可能:(1)无肝炎或肝硬化病史。(2)AFP、CA19-9、CEA指标正常,乙肝及丙肝检验指标阴性。(3)影像学表现为单一病灶,包膜完整,MRI早期不均匀强化。

《意大利AISF肝脏良性病变指南(2022)》[9]指出HCA生长缓慢,且多无临床症状,通常与使用避孕药有关,建议对腺瘤直径<5 cm的女性患者采用随访观察的非手术疗法,停止应用类固醇激素有可能使肿瘤缩小、甚至消失,同时监测AFP及影像学检查。但亚洲大多数女性患者为自发性,与服用避孕药关系不大,且无自然消退的报道[9-11]。HCA存在破裂出血及恶变的危险,有报道认为10%~30%的HCA可合并出血,一旦出血,死亡率达8%[12-14]。HCA的恶变率为5%~10%,男性患者恶变率高于女性10倍,多数学者建议积极手术治疗,β-连环蛋白突变、腺瘤>5 cm、男性患者与I型GSD等均是HCA恶变的危险因素[15-18]。目前尚无公认的有效措施对HCA的恶变进行预测。作者认为积极手术切除能使HCA患者长期获益,本组7例均进行手术切除。对于术前怀疑HCA者,可行非规则性切除,不求解剖性切除,若怀疑恶变或累及叶段流入道流出道,可选解剖性切除,且腹腔镜下切除HCA可在根治的基础上更具有微创、恢复快的优势。本组中仅1例因肿瘤巨大(右肝后叶,直径10.3 cm)行剖腹切除,余6例均为完全腹腔镜下切除,手术时间短,术中出血少,术后恢复良好。6例随访均存活,未见肿瘤复发。

综上所述,HCA作为一种罕见的肝脏良性肿瘤,术前诊断存在一定难度,易误诊为HCC、FNH,肝脏增强CT、MRI,尤其普美显增强MRI对其鉴别诊断具有重大意义。手术切除是治疗HCA的唯一有效方法,具体手术方式需根据患者实际情况个体化选择;相对于剖腹手术,腹腔镜手术具有微创、出血少、恢复快的优势。手术切除后的HCA预后良好,较少发生复发及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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