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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创作谈的创作谈(创作谈)

2024-04-13吴卫华

百花园 2024年3期
关键词:百花园飞蛾圈子

一般说来,我不喜欢混文学圈子,写了这么多年,基本没什么文友。我是从写小小说开始的,跟《百花园》结缘颇深,一直对《百花园》充满感情。除了写小小说,也写故事,曾经得《今古传奇》的杨如风老师赏识。他劝我写作要写大题材,即使篇幅短小,也要有气势。我遂有意向大题材靠拢,发觉小小说也能承载大题材,比如我写《秦良玉》和《十三将士出玉门》,是因为被历史上的人物和事迹感动得热血沸腾,不吐不快,就想着怎么用小小说写出来。虽有简叙生平的嫌疑,但也有感情喷薄的气象。

我的故事责编有一次问我:“怎么不见你跟写故事的玩?”当时我觉得我是写小小说的,跟写故事的无话可聊。因为写小小说,也进过几个小小说群,进去后仍无话可讲,觉得自己是写故事的,跟写小小说的也有隔膜。后来终于发现自己既没有兴趣聊故事,也不愿意谈小小说。今天写小小说,明天写故事,于我是常态,跟墙头草似的。写小小说不外写细腻点儿,写故事就存骨去肉。我觉得自己更适合写通俗文学,它兼有小说性和故事性。

其实,小小说不好写,别看它小。我写小小说,不是看多了小小说才写好小小说的,我是看多了短、中、长篇小说,才写出小小说的,算是厚积薄发。我也不为写故事而专门看故事,是看小说写故事的。要读很多好的作品,写出来才像那么回事。《论语》中说:“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则无所得矣。”所以混圈子干什么?混圈子无异于画地为牢,自限眼界。挤进圈子,倒是占尽先机,可四围一看,真是物以类聚啊!大家说同样漂亮的话,相互客气而言不由衷,心下却颇不以为然,说多了也生厌。齐白石的漫画《人骂我,我也骂人》,画了一个盘腿而坐的老头,斜睨双眼,右手伸出两指直指所骂之人,以浑身充满不屑的架势骂回去。我喜欢齐白石的诙谐、率真,却懒得骂人,更不想被人骂,干脆不混圈子。若果有人骂我,我也骂他,但不生气。好像扯远了,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也没人放在眼里。

再说回写小小说。我喜欢写小小说,它能把生命中逝去的时光片段重现出来。写作其实写的是经验,经验是生命的曾经。农村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小时候家里没什么可玩的,冬天睡在暖炕上,夜太长,半夜醒来,就拉开灯泡,趴在被窝里看大小老鼠在屋里鬼鬼祟祟地找东西吃,看得着迷。老鼠会上树,会走钢丝,会游泳,就差会飞了。小时候大人一直告诉我说蝙蝠是老鼠吃鹽后变的。夏天的晚上,蝙蝠扇着大肉翼,在低空倏忽来去,毫无声息。还有猫头鹰,它的叫声很像笑声,每次听到都有毛发上竖的紧张感。夏夜,我和家人会在院子里乘凉。躺在竹凉床上,看够了星星和月亮,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了,就看墙壁上的壁虎捉飞虫——屋檐下挂着一盏有雨罩的灯泡,灯光吸引来扑火的飞蛾,飞蛾吸引了常把身子扭成S形的小壁虎……小时候没啥玩的,自然而然就把目光投向了那些形形色色的小东西,有时会感同身受。

乡下的文娱活动,不外乎说书和唱戏,偶尔也来一伙拖家带口玩把戏或表演皮影戏的。河南内黄县楚旺镇,有个叫琴子的女说书艺人,每到一处说书,听众都人山人海。爷爷去听,我也去听。在老头老太太中间,我一小姑娘从头听到尾。

上初中时,金、梁、温、古的武侠小说看多了,受了影响,我甚至跟两位跑江湖传授武术的师父,在村子里练习了一段时间的拳脚械术。家族里当兵的多,祖上在清末中过武举人,可能我也有尚武的基因吧。

吹术班子在乡下极为常见,是白事的“标配”。唢呐、铙钹、弦、笙、鼓、梆一起响起来,热闹得有生死都欢喜的即听感。前段时间我还跟同事开玩笑,说:“咱们改行去吹术班子走村串乡搞演出吧,唱悲欢离合,演缘起缘灭。”同事大笑,我却真心觉得那样的生活也很有趣。

感觉话又扯偏题了,就此打住吧。反正你的写作风格,往往来自你的生命经验。

[责任编辑 王彦艳]

吴卫华,河北省魏县人,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郑州小小说传媒签约作家。以写小小说为主,出版有小小说集《唢呐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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