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

雪花由高空尘埃吸收水分子，层层凝结而成。亿万雪花表面看似亮絮絮的、白花花的，倘若小心翼翼地把她们摆在显微镜下瞄一瞄，哇，这美丽可爱的六边形晶体，或矮矮胖胖，或纤细修长，或扁平如纸。万千枝杈花哨得令人眼花缭乱，各种奇妙图形玲珑剔透、变幻无穷。

要想听懂雪花的倾诉与感伤，你最好手捧雪花，钻进山洞，一个人静静地听。你把美妙的冰晶雪花移到耳边，她会把那绝不雷同的六边形晶体撕碎了给你听，声细如金丝拨簧。听见了吗？那是情的诉说，爱的丝语，水的眷恋鸣唱。如果你觉得雪花这撕碎之声过于轻微，那你就扑到地上，把耳朵贴近雪面，听雪花们扑簌簌热情地拥抱。

然而，雪花也有愤怒的时刻。在极地，“咔嚓”一声冰脆爆裂，瞬时一如霹雳轰鸣，雷声滚滚，冰原冰山打破万古寂静，发出一声怒吼，崩裂出比一座城市还大的冰块，寻着远方而去。在峡壁，雪崩瞬间，霎时地动山摇，雪花腾云驾雾，呼啸奔腾，紧跟着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响，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直让你耳鸣不绝，“响”为观止。

听雪，听雪的喃喃细语，听大自然的律动，听大地的心跳，听瑞雪兆丰年的无限怀想……

（雨琳摘自《散文选刊》2023年第11期，视觉中国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