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家务劳动社会化思想及其现实启示

吴雨星，张欣入

（1.中共福建省委党校马克思主义研究院，福州 350000；2.福建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州 350000）

一、引言

为应对我国人口老龄化问题，改善我国人口结构，2021年7月20日，国务院发布《关于优化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决定》，正式提出我国实施三孩生育政策。三孩生育政策的实施势必增加妇女的家务劳动量，使妇女难以更好地兼顾社会劳动，难以有充足的时间丰富精神文化生活，进而束缚妇女的全面发展。因此，有必要进一步探讨家务劳动社会化问题。家务劳动社会化，即家庭内部自我服务的私人劳动转由社会来提供。家务劳动社会化从构成内容来看，分为家庭生活消费品以及家庭服务的社会化供给〔1〕，主要涉及养老、托幼及琐碎家务劳动的社会化；从供给性质来看，既可以由国家、社会以公益的形式，也可以通过工业、服务业（主要指家政服务业）等商业付费方式实现。

恩格斯指出：“妇女的解放，只有在妇女可以大量地、社会规模地参加生产，而家务劳动只占她们极少的工夫的时候，才有可能。”〔2〕88要使家务劳动仅占极少的工夫，需要着力通过家务劳动社会化的方式来有效化解。由此，妇女解放的现实条件是妇女参加社会劳动并且实现家务劳动社会化。学界对前者关注较多，对后者关注相对较少。面对老龄化问题及三孩生育政策的实施，为统筹处理好社会劳动与家务劳动的关系，需科学认识并有序推进家务劳动社会化。恩格斯家务劳动社会化思想的系统梳理有利于指导推进家务劳动社会化，促进现实妇女的发展与解放。

二、恩格斯家务劳动社会化思想的基本内涵

恩格斯家务劳动社会化思想，从主体内涵来看，家务劳动社会化在于激发妇女的主体能动性；从实践内涵来看，家务劳动社会化既源于实践发展的需要，又随着实践的发展而发展；从根本遵循来看，家务劳动社会化是社会矛盾基本运动的结果，必然随着生产力的高度发展而实现新的跃升。

（一）致力于发挥妇女的主体性

列宁指出，家务劳动是“完全非生产性的、琐碎的、劳神的、使人愚钝的、折磨人的事情”〔3〕18-19，其不能有效激发妇女的主动性、创造性。恩格斯家务劳动社会化思想内涵着发挥人的主体性及实现人的解放，其直接目的在于：发挥妇女的主体性。

一是家务劳动社会化有利于妇女集中地从事家务工作，提高工作效率与发展主体效能。家务劳动社会化促使家务劳动从狭窄的空间中解放出来，集中资源与力量推进，揉进了更多更有效率的生产要素，不再是琐碎、劳神、无趣的工作，而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人的才能的发挥与发展。《在爱北斐特的演说》中对“公共食堂和公共服务所”〔4〕613提出设想，认为原先从事家务劳动的人其中三分之二能够解放出来，而剩下的三分之一能够更加高效地完成之前的家务劳动。从家务劳动中解放出来的人能自由选择从事社会工作，而其余三分之一从事社会化的家务劳动，效率提高，富含熟练性与技巧性，能有效发挥妇女工作的积极能动性，发展妇女工作的能力。

二是家务劳动社会化有利于妇女参加社会劳动，获得社会主体地位。就产生经济价值而言，“男子的劳动就是一切，妇女的劳动是无足轻重的附属品”〔2〕181。妇女只有投身社会劳动才能充分展现自己的劳动价值，才能有效发挥与发展自身的能力。但是恩格斯指出，公共事业与家庭中的义务显然存在矛盾，参与前者就必须舍弃后者，舍弃后者不是放任不管，而是将家务劳动社会化，如此，妇女才能无后顾之忧地参加社会劳动以发挥妇女的主体性及实现劳动价值。

（二）置身于客观世界的实践性

实践性是马克思主义的本质特征。实践，是发挥人的主体性，作用于现实活动，体现“问题在于改变世界”〔5〕502的实际目标。

一是家务劳动社会化本身是客观活动。妇女解放只有用客观具体的办法并置身于客观具体的世界才能达成，后者是每个人所生活的社会，家务劳动社会化则是客观具体的办法。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与国家的起源》当中，批判巴霍芬将母权制及母权制转向父权制诉诸于宗教观念。而事实上，母权制转向父权制是生产发展及私有制产生的结果，伴随着群婚向专偶制婚姻的转变，家务劳动由公共性质转变成“一种私人的服务”〔2〕87。在专偶制婚姻当中，妇女是家中的女仆，专门料理家务。为使妇女从家务劳动中解放出来，不是靠宗教在人脑中的反馈，而是要使家务劳动社会化，即现实的人在工业社会背景之下的具体实践。

二是家务劳动社会化的正确性需要通过实践加以检验。家务劳动社会化是实践发展的结果，也必然要回到实践中去检验。历史发展的实践结果表明，家务劳动社会化改变了妇女囚禁于家庭之中从事琐碎、劳神、无趣且无生产性价值的家务劳动，改变了被男性压迫的境遇；提升了社会化以后家务劳动的效率；使妇女得以更加投入地从事生产性质的社会劳动，取得经济收入并提升社会地位，发挥积极主动性与创造性并发展自身的能力，为最终实现人类解放作出贡献。此外，家务劳动社会化将在进一步的实践中得以更充分的发展。

（三）根源于唯物史观的科学性

在恩格斯看来，家务劳动社会化的发展演变，同样遵循社会基本矛盾运动规律。

一是低下的生产力决定实行古代共产制下的家务劳动社会化。恩格斯指出，蒙昧时代及野蛮时代的低级发展阶段，生产力低下，人类需要以“群”的方式生存以“弥补个体自卫能力的不足”〔2〕45。在家庭生成方式上，表现为群婚。同时，生产资料群体共有，家务料理也是公共的事情。劳动分工只存在于两性之间且是完全自然的，“家庭经济”本质上是共产主义的。

二是社会大分工促使家务劳动私人化。生产力的提高，驯畜业的发展，产生了第一次社会大分工，游牧部落逐渐分离出来。多余的牲畜被用于交换，牲畜变成私有财产。农业、家庭手工业也随着发展。财富的增多，导致家庭的革命。男子因掌握越来越多的生活资料获得了统治地位，妇女地位下降。为了使多余的生活资料私有化延续，使男子的财产由其子女继承，父权制推翻了母权制，先是对偶制代替了群婚制，后又专偶制替代了对偶制，而家务劳动也从公共的事情转化为家庭内部妇女的事情。生产力的继续发展，手工业和农业分离产生了第二次社会大分工。共产制家庭逐步被摧毁，私有制进一步发展，“个体家庭开始成为社会的经济单位了”〔2〕183。商人阶层的出现产生第三次社会大分工，商品经济进一步发展，加剧了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对立，家务劳动的低级性更加显现。

三是生产力大发展为新的家务劳动社会化提供现实基础。进一步家务劳动私人化虽是生产力发展的结果，但也必然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被消灭。现代化大工业的发展促使妇女参加社会劳动，同时“它还力求把私人的家务劳动逐渐溶化在公共的事业中”〔2〕181，使更多的妇女有更充足的时间与精力能够为现代化大工业发展服务。因此，从家务劳动私人化再回归到家务劳动社会化，而且是在更高层次上的家务劳动社会化是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未来家务劳动社会化的完全实现也正是由于生产力的高水平发展，生产资料私有制不可避免地被公有制替代所决定的。

三、恩格斯家务劳动社会化思想的内在旨归

恩格斯家务劳动社会化思想包含四个维度的价值意涵，个体维度上促进了妇女解放，家庭维度上是为了缔结美好的爱情婚姻，社会维度上有利于促进生产发展，最终是为了促进包括男女在内的全人类解放与发展。

（一）促进妇女解放的直接需求

如前所述，家务劳动社会化是妇女解放的现实条件之一。受制于时间与精力的有限性，妇女从事家庭私人服务与社会公共生产存在不可协调的矛盾。但是家务劳动是维持人类生存与发展的基础，不可或缺，只有将之“改造为社会主义大经济”〔3〕19，实现妇女解放与共产主义才有可能。一是为妇女参与社会劳动提供保障。恩格斯肯定参与社会劳动对于妇女解放的重要作用，而家务劳动社会化使得妇女有时间参与社会劳动。二是妇女从琐碎、劳神、无趣的家务劳动中解放出来。家庭是一个狭小的劳动空间，私人、无生产性价值的家务劳动对于妇女来说是一种压迫人的力量。三是妇女从父权制的奴役中解放出来。在父权制下，家庭中的夫妻关系如同资本主义制度下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压榨与剥削，“妻子和儿女是丈夫的奴隶”〔5〕536，妻子是“单纯的生孩子的工具”〔2〕68“主要的家庭女仆”〔2〕87。家务劳动社会化将促使男子从传统性别分工中解放出来，从家务劳动社会化当中认识家务劳动的价值，认识与定位女性的社会经济地位。

（二）缔结爱情婚姻的理想追求

在父权制下，男子因占有生产资料在家庭中具有经济统治地位，对妇女造成压迫。在统治阶级中，婚姻的缔结是利益的结合。恩格斯介绍在资产阶级中婚姻的缔结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由父母安排的婚姻，那自然是基于利益权衡，而非基于相互爱慕；另一种是资产阶级的儿子有一定的自由去选择妻子，但仍然是从本阶级中去选择。而且后种婚姻缔结方式是表面上的自由，因为父母有财产遗赠的权利，资产阶级的儿子仍旧受制于父母财富的分配权而不可能有真正的爱情婚姻。在赋有政权的人看来，“结婚是种政治行为”〔2〕92。而城市的行会师傅寻找婚姻的对象也是出于家庭利益的考虑。滑稽的是，资产阶级宣称的婚姻自由及基于爱情的婚姻只有在无产阶级当中才能成为现实。在无产阶级的家庭中，男子的最后统治残余已经消失，除了自专偶制以来盛行的对妇女的暴力以外。而妇女常常出于对“后果”的担忧，选择婚姻对象的出发点是为了经济利益而非相互的爱慕。这个“后果”包括孩子的抚养与教育等，势必产生经济费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介绍，很多家庭，夫妻双方都外出工作，而孩子因无人照顾意外伤亡、病死的情况特别多，资产阶级犯了“无可辩驳的谋杀罪名”〔5〕423。男女互为利益而结婚，必然导致较为普遍的游淫、通奸行为。在资本主义逻辑下，妇女势必为金钱而卖淫，“资产阶级的婚姻实际上是公妻制”〔6〕。只有当“孩子的抚养和教育成为公共的事情”〔2〕89，家务劳动不再是私人的事情，而变成社会的事业，这时妇女对“后果”的担忧消除，才能毫无顾忌地委身于自己所爱的男子。

（三）促进生产发展的根本要求

家务劳动社会化既是生产发展的必然结果，又是促进生产发展的根本要求。首先，为工业发展提供充足的劳动力。工业化促使劳动机械化、简单化，资本为了追求剩余价值，必然寻求更低价值的劳动力。而随着男子劳动力价值的普遍降低，家庭仅靠男子的收入已经无法维持生存，妇女也不得不参加社会劳动。妇女成为雇佣劳动的“蓄水池”。当经济繁荣发展的时候，妇女参加社会劳动；当经济衰退或者产生危机时，妇女退居家庭。其次，有利于资源的整合与优化。恩格斯大胆设想公共经济的优越性，并指出在家务劳动方面体现得尤为明显。恩格斯举做饭的例子，每个家庭都去市场上购买食材，自己准备必需的少量膳食，耗费餐具及人力，“这白白占了多少地方、浪费了多少物品和劳动力”〔4〕613，如果实行家务劳动社会化，能够在社会中更高效地完成家务任务同时促进妇女参加社会劳动。家务劳动社会化显然不仅使人力资源，还使物的资源得到了整合与优化使用。

（四）人的全面发展的必然要求

生产力发展与社会分工互为促进。但是社会分工促使人的片面发展。一方面使人的劳动范围缩小，每个人都存在强加于自身的“一定的特殊的活动范围”〔5〕537，并且无法超越，那么每个人所掌握的技能就是片面的，“每一个人都只能发展自己才能的一方面而偏废了其他各方面”〔5〕688。另一方面使人的劳动简单化，一开始分工还能使人学习与掌握相对复杂、熟练的工作技艺，随着分工的细化，人的劳动变得越来越简单，人的发展趋于片面。恩格斯指出“自愿”与“自然”分工的区别：前者由人驾驭，体现了人的自由自觉性；而后者则是驾驭着人，“异己的、同他对立的力量”〔5〕537。自然的分工使妇女固定从事家务劳动，男子专门从事生产资料的生产，每个人都有限定的工作范围。首先，私人的家务劳动不利于才智的发挥与发展。将之变成公共事业以后，妇女可以充分参加社会劳动，学习工作技能，积累工作经验，甚至可以因工作需要获得教育与培训的机会。其次，妇女的发展也有利于男子的发展。男子在与妇女的社会劳动同台演绎中，学习借鉴并进一步发展与完善自己。最后，家务劳动社会化与人的发展逐步行进。家务劳动社会化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人的发展程度也是渐进的过程。在共产主义社会，家务劳动高度社会化，人的全面发展得以实现。

四、以恩格斯家务劳动社会化思想指导推进家务劳动社会化高质量发展

现今我国家务劳动的涵盖内容需要突出两点：一是老龄化问题，根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60岁及以上人口占18.7%①数据来源于《第七次人口普查主要数据》，2022年9月9日，http：∕∕www.stats.gov.cn∕tjsj∕pcsj∕。，养老成为家务劳动的重要内容；二是三孩生育政策给家庭带来较大的抚幼压力。对恩格斯家务劳动社会化思想的系统梳理，有利于指导推进家务劳动社会化高质量发展。

（一）贯彻新发展理念，为家务劳动社会化发展夯实物质基础

从恩格斯对家务劳动社会化发展进程的分析得知，生产力发展是根本动力。生产力的发展决定家务劳动从社会化（低层次）到私人化再到逐步社会化（高层次）及最终完全实现社会化。积极发展生产力为实现高层次、完全的家务劳动社会化奠定物质基础。积累物质基础，在新时代需要贯彻新发展理念。

针对经济发展不充分导致公共性家务劳动社会化不足的问题，应着力提高国家经济的整体水平；针对经济发展不平衡导致家务劳动社会化阶层分化的问题，应着力加强对贫困落后地区、中低收入人群的扶持与收入再分配。在新时代新征程上，要坚持以新发展理念引领发展。一是要注重创新驱动。树立先进的管理理念，提升科学技术水平，促进家务劳动社会化的现代化。二是要注重协调推动。在统筹城乡家务劳动社会化发展中，更加重视探索与优化乡村家务劳动社会化发展之路。统筹区域协调发展，重视对脱贫地区、发展落后地区家务劳动社会化的扶持力度。三是要注重绿色加持。须清醒地认识到工业化视域下生态环境问题日益凸显，工业化推动下的家务劳动社会化须突破传统粗放式的发展方式，更加追求生态化发展。四是要注重开放发展。积极借鉴吸收国外先进的经济发展以及先进的家务劳动社会化经验。五是要注重共享发展。经济发展要惠及广大人民群众，着力扶持与民生紧密相关行业的发展，扩大公共性家务劳动社会化范围及提高公共性家务劳动社会化水平。

（二）数字技术赋能，为家务劳动社会化提供现代化支撑

恩格斯指出，家务劳动社会化置身于现代化大工业的具体实践。而科技的发展及运用是现代大工业发展的重要条件，换言之，科技能够有效促进家务劳动社会化。数字经济是新科技革命的主要产物与重要动力。新时代，促进家务劳动社会化要加强科技赋能，尤其是数字技术赋能。

数字经济为女性求职发展持续增添新机会〔7〕。数字经济的发展释放了我国数字性别红利，拓宽了妇女价值的发挥空间，提高了妇女社会劳动的参与率，增加了妇女就业机会，促进妇女创业比重提升，促使家务劳动社会化更好、更容易实现。一方面，数字经济发展促使家务劳动社会化服务质量极大提升，能够满足不同家庭的多层次、多样化的服务需求；另一方面，数字经济的发展使家务劳动社会化效率提高并直接使成本降低，因而提高了家庭支付家务劳动社会化费用的能力。因此，需促进科技发展，尤其是数字经济发展，为家务劳动社会化提供效率与安全支撑，主要从以下四个方面着力：一是促进家政服务产业数字化，鼓励科技运用于工业促进家务劳动社会化规模化。规模化发展才能降低成本，促进家庭对家务劳动社会化的消费。二是积极研发科技监管设备，促进家务劳动社会化安全化。促进网络科技发展，加强社会化养老、托幼机构的安全设备联网实时监控，建立网络信用平台，通过大数据监测，对信用记录黑名单人员严禁从事家政行业，保障老人、儿童的人身和财产安全。三是促进前沿科技发展，促进家务劳动社会化智能化。如优化智能手环、手表，超长蓄电及太阳能自动充电，研发智能定位预警系统〔8〕，防止老人走失。四是大力发展网络科技，促使家务劳动社会化便捷化。促进网购更加优惠、多样与便捷，推进家务劳动通过网购社会化方式实现。

（三）发挥制度优势，为家务劳动社会化健全保障体系

恩格斯指出，家务劳动高度社会化有赖于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制度前提。而在现行条件下，体现为尽可能发挥国家公有制为主体的制度优势。一方面，囿于生产力水平发展不足，国家需充分利用市场资源大力发展生产力，为实现生产资料的全面共有奠定物质基础；另一方面，在公有制为主体的经济体制中，国家能够发挥制度优势，并在马克思主义人本思想的指导下为人民谋取更多福祉。

我国应发挥国家制度优势，加强公共服务的供给。一是完善法律法规加强制度支撑。完善与民生紧密相关的食品生产加工、养老机构、托幼机构、家政服务业等法律法规的制定，细化条例，突出安全监管措施，加强科学性论证，推进可行性实践。如单列学前教育虐童立法〔9〕；完善家政服务业服务标准，定期反馈落实情况；提高准入门槛，合理制定服务价格〔10〕，完善个人信用体系建设。二是促进公共服务供给扩容提质。积极扶持优质社会企业对接社区养老，规范与监管机构养老，扩大公益养老机构，满足失智失能贫困老人的养老需求。推进公办幼儿园、普惠性幼儿园扩容提质，增加工资待遇与加强培训管理，提升学前教育教师素质〔11〕；三孩生育政策下，需加快探索0～3岁婴幼儿普惠性的优质托育服务〔12〕，满足人们日益追求更加全面、安全、精致的托幼需要。加强扶持家政服务业的公益化与规范化，分地区、分层次、分批次扶持示范性家政企业，持续推进有条件的低收入农村妇女从家庭劳动中解放出来从事家政服务工作。加强对公益组织的廉洁监管力度，同时加强公关培训，避免应对大众时的低级错误，增强大众的信任度。着力培育互助协会，如建立养老协会促进互助养老。考虑到农村家务劳动社会化推进困难，加强对农村幼儿园的补贴力度，鼓励农村低龄老人通过参与志愿服务获取积分计入“道德券”〔13〕，以换取年迈时的志愿服务。

恩格斯家务劳动社会化思想内涵丰富，有着积极的实践意义。新时代，以恩格斯家务劳动社会化思想指导我国家务劳动社会化高质量发展，可有效促进三孩生育政策的落地实施、积极应对老龄化问题，促进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进而推动实现共同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