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憨，老二尖，家家都有坏老三

胡长喜

春节，有个有钱人想显摆一下。请邻居吃饭时，有钱人故意说地不平，拿出四个元宝支桌子腿。邻居穷，气不过，凑一桌饭菜请有钱人吃饭。邻居让四个儿子抱着桌子腿，吃几下，就让孩子们转转桌子。元宝不会动，人想咋动就咋动。有钱人气得没吃完就走了。

这是父亲给我讲的故事，还说，有银钱没儿女不算富户。

过去农村，生产力低下，纯靠人力耕种。农村有多子多福的传统。兄弟姐妹多，不同阶段出生的孩子，性格就不同。

“老大憨，老二尖，家家都有坏老三。”这是农村的俗话。所说的憨、尖、坏都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老大从小受到宠爱更多，但是对弟弟妹妹有责任感，干活儿带头干，有好吃的，让着弟弟妹妹。长兄如父，长姐如母，照顾弟弟妹妹是责任。还有句俗话：“宁做大骡子大马，不做大儿大孙。”就是说老大在家中付出很多。过去就有父母去世早，大哥大嫂吃苦受累，给弟弟盖房娶媳妇。有一家兄弟姐妹多，家里很穷，大姐含辛茹苦地照顾弟弟们，近四十岁才结婚。有个弟弟很有本事，却最怕大姐。他有错，大姐扇他耳光，他动都不敢动。大哥大姐像憨子一样，默默奉献。这个“憨”，实际就是奉献精神。

我做过调查，双胞胎，也可能是记混了，只要是被称哥姐，都会照顾弟妹。弟妹老欺负哥姐，哥姐也很少还手。

因为父母的娇惯，老大一般都固执，听不进去别人的建议。有老二后，父母有经验了，对儿女的亲热度也淡了一些。老二想得到更多的关注，只有嘴甜点儿，腿勤点儿。老二经常跟着老大，除学习父母外，还在学习老大。

老二之后是老三，老大大了，老三小，老二夹在中间，如果不“尖”点儿，几乎被遗忘。这个“尖”，实际是“眼尖聪明”的意思，并不是奸诈。穿老大的旧衣服，玩老大的旧玩具。全家溺爱老三，老二被冷落。提防老三跟自己抢好吃的，还要提防老大帮老三，心眼儿就多了。一般情况下，老二的办法最多。很多老二有点儿犟，一根筋，认死理。为人豪爽，讲义气，够哥们。

妈妈要带老三，老二只好跟着奶奶。大侄女有两个儿子，小的刚会说话就说，“我妈，哥奶。”意思妈是我的，哥是奶的。

老二一般都聪明。我记得妈给我的压岁钱，经二哥一看，就飞了，怎么也找不到。后来才知道，被二哥踩在脚下，怪不得怎么也找不到。和二哥打架，我很少吃亏，可能是我坏，但更多可能是二哥让着我。

老三下面有老四，爹妈没时间管，基本是散养的。自己不努力，就没有出头之日。调皮捣蛋，惹是生非，寻找自己的存在感。坏坏的，有担当，好出头顶事。

老大接受父母的培养最早、最多，一直作为继承人培养，父母倾注的心血最多。老大一般都比较听话、乖巧，习惯维持现状。后生的子女，一出生就在竞争的环境。不好好表现，就没有好吃的，只有“尖”“壞”，才可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我们弟兄四个，大哥忠厚，二哥聪明，我是老三，最“坏”，没少让爹妈操心，惹爹妈生气。弟弟孝顺、听话，最让爹妈放心，是我学习的榜样。

兄弟姐妹的感情是亲近的，血浓于水，互相帮助，亲情是永远的，有句话叫，“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须教父子兵”。

“老大憨，老二尖，家家都有坏老三。”这是农村的俗话，也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