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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增长极理论的林芝市经济发展研究

2024-03-07哦玛啦郭健斌郝文渊

经济研究导刊 2024年1期
关键词:经济发展

哦玛啦 郭健斌 郝文渊

摘   要:选取和培育增长极是区域经济高速发展的基点,自国家实施西部大开发以来,西部民族地区的经济有了长足的发展。林芝作为西部民族地区的重要城市,经济增长动力不足,区域内经济发展不协调、不平衡的格局长期存在。在经济高质量发展背景下,应对最关键、见效快的要素进行研究分析。为了充分发挥林芝市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实现高质量发展,通过引入增长极理论,研究分析林芝市经济发展的人口、产业、城镇化等要素,逐步构建以巴宜区作为林芝市重点培育和强化的增长极,形成以米林、波密县城等作为新的增长极的“多极”发展格局,并提出培育和强化林芝市增长极的相关对策。

关键词:增长极理论;经济发展;林芝市

中图分类号:F29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4)01-0009-04

一、增长极理论

(一)增长极的提出

增长极的定义最初是由经济学家弗朗索瓦·佩鲁提出的,他针对古典经济学家的均衡发展的理念,指出因区域要素禀赋的差异,在现实社会中的经济活动,一般在一种非均衡状态下进行的,他对实际的经济活动进行分析、观察后发现:经济的增长并非均衡地出现在所有地方,而是以不同的等级、不同的强度首先出现在某一增長极上,之后通过不同的形式、不同的渠道向周围地区扩散,并且会对区域的整个经济产生强大的带动作用。佩鲁提出的增长极是一种基于经济学上的完全纯粹的经济概念,与地域空间系统无关,仅仅是在强调推动型产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作用。随后,法国经济学家布德维尔将“极”的概念引入地域空间系统,强调城镇的发展,即增长极的“极”位于城镇。

(二)增长极的极化—涓滴效应

经济学家赫希曼对于增长极进行了进一步的研究,提出“极化—涓滴效应”。赫希曼在进行区域经济增长的研究过程中,将较为富裕、较为发达的区域称为“北方地区”,反之,将较为贫困、较为落后的区域称为“南方地区”。按照佩鲁增长极的原始定义,“北方地区”优先发展,在发展的过程中,因存在市场力的作用,所以会造成“南方地区”的资源、资本、劳动力、技术等要素流向“北方地区”,引起“北方地区”的聚集经济,导致“北方地区”的经济增速不断加快。与此同时,“北方地区”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了削弱“南方地区”的经济发展,赫希曼把这种因极核的发展导致周围区域的要素连续不断地流向极核的过程称为增长极的极化效应;随着要素连续不断地由“南方地区”流向“北方地区”,造成“北方地区”的要素过于聚集,打破人口与资源的最大承载量,引发就业、交通、医疗、教育、环境压力。因此,“北方地区”为了维持当前的经济增长,会向周围地区即“南方地区”进行要素的扩散,带动“南方地区”的经济发展,赫希曼将其称为“涓滴效应”。

赫希曼的“极化—涓滴效应”一是进一步强调了欠发达区域培育增长极对实现经济起飞,即增长极的极化效应的重要作用;二是进一步深化了实现经济起飞的区域对周围地区的带动作用,即增长极的涓滴效应的重要作用。

综上,增长极一旦形成,会与周围区域产生相互作用,对周围区域产生极化和涓滴两种效应,极化效应会使有关的经济要素在地域上集中。在增长极形成的初期,得益于极化效应,会形成区域引力场,吸引周围的人力、资源、资金等要素向中心集聚,进一步促进分工[1]。此外,增长极的极化效应会减少经济生产活动中的成本,带来聚集经济,从而产生良好的经济效果和社会效果;涓滴效应使得增长极的经济要素从“极”向外围区域扩散、延展,使增长极的人口、资源、资金等要素向周边扩散,促进周边区域的发展,从而带动整个区域的经济发展。

从经济地理学、人文地理学区域分析与区域规划的角度,增长极是区域据点开发的一个典型理论,以增长极理论作为林芝市的区域经济发展和区域协调发展的基本理论,有利于林芝市迅速提升本区域的竞争能力,并形成强大的极化效应,“极”的发展会带动周围区域的发展,实现推进林芝市高质量发展的目标。

二、林芝市经济发展现状

通过整理《西藏统计年鉴—2021》和《2021林芝统计年鉴》的数据,分析人口、产业、国内生产总值、城镇化率等数据,分析林芝市经济发展现状。

(一)人口

一般情况下,区域人口数量影响区域生产的规模、居民平均消费水平和投资规模的大小,而后两者通过消费和投资反过来又作用于区域的生产规模,进而影响整个区域的经济发展。所以,在人口稀少的区域,生产规模的扩大会受到人口数量不足的限制。人口基数方面,林芝市相对于整个西藏,人口数量稀少。从表1可以看出,2020年人口数量由高到低分别为拉萨市、日喀则市、昌都市、那曲市、山南市、林芝市、阿里地区。林芝市人口在2016—2020年间均处于全区末尾水平,人口数量稀少是限制林芝市经济发展的主导性因素。

人口增速方面,通过表1得出,2016—2020年间,林芝市的人口数量由22.33万增长至23.89万,平均增速为1.70%;通过表2得出,林芝市的人口主要集中在巴宜区,2016—2020年间巴宜区人口数量均处于首位,2020年,巴宜区人口达到84 254人,与其他各县(区)的人口数量存在较大差距,人口分布不均衡。

(二)产业结构

产业包括从生产到流通、教育、文化、服务等的各行各业,也就是说产业是国民经济各部门各行业的总称[2]。结合本文的实际需要,本文将产业结构定义为第一产业、第二产业及第三产业在整个经济活动中的比例关系。

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产业结构的演变经历了以传统农业为主的“一、三、二”或“一、二、三”结构;以工业化为主的“二、一、三”或“二、三、一”结构;以服务业为主的“三、二、一”或“三、一、二”结构。

按照产业发展的演替规律,在经济发展初期,产业结构会以第一产业为主,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产业结构会向第二产业转移,进一步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与转型,产业结构最终会向第三产业转移。

根据表3,林芝市的第三产业占比呈现出高位,具有典型的“三、二、一”结构模式,其次林芝市各县(区)的产业结构与林芝市的产业结构模式相一致,也同样为“三、二、一”模式,其中巴宜区作为林芝市的中心辖区,拥有人口、资源、政策等方面的优势,其生产总值在2020年达到954 100万元,远远高于其余各县的生产总值,区域之间的产值具有较大的不均衡性。

(三)城镇化水平

城镇化发展是国家经济发展的重要驱动力之一,作为现代化的标志,城镇化是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结果[3]。

城镇化是农村人口转化为城市人口的过程,而城镇化率,指一个地区城镇常住人口占该地区常住总人口的比例。

公式:PU=×100%(PU 为城镇化率;U 为城镇常住人口;P 为总人口)

根据《2021林芝市统计年鉴》数据,计算得出林芝市各县(区)的城镇化率(见下页表4),林芝市的城镇化率在2016—2020年间不断提高,但各县(区)之间的城镇化率差异较大,2020年巴宜区的城镇化率达到72.04%,而其余县(区)都低于30%,其中巴宜区城镇化率最高,且高于全国平均城镇化率,而工布江达县城镇化率仅仅只有18.98%,处于较低水平,呈现出区域之间的不平衡发展。

三、增长极理论下的林芝市经济发展

(一)资源禀赋

资源禀赋论是通过区域要素的丰富与稀缺程度来解释一个国家或地区之间的贸易产生原因。资源禀赋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所拥有的资源、人口、资本、技术、土地等各种生产要素。资源禀赋影响一个国家或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与经济贸易。

首先,林芝市因其独特的气候类型,林业资源极为丰富,是中国的第三大林区,林芝市以林业资源为依托,发展木材加工业、林下种植与养殖业、森林旅游业等产业。其次,林芝市水资源丰富,具有较为发达的水系,地形优越,地势高差大,为水利设施的建设提供了资源基础。以上这些依托自然资源发展的重大产业项目为林芝市的经济发展与可持续发展作出了重要的经济贡献。综上,某一地区的资源禀赋的不同,就会形成以本区域的优势资源为依托的产业结构,以此来实现区域经济的发展。

(二)确定增长极

增长极的选择是增长极和区域经济发展理论研究的首要问题,也是在我国实施不平衡发展战略中必须首先解决的问题[4]。采用增长极理论实现林芝市经济持续高速、高质量发展,首要任务就是选择适宜的区域作为增长极。

巴宜区在人口、产业、城镇化率等方面在林芝市均位于首位;其次,八宜区作为林芝市唯一的市辖区,具有较为完备的基础设施、工业体系、技术和较为成熟的市场。此外,巴宜区与拉萨存在较为密集的交通网,从而会优先受到拉萨这一强大增长极的涓滴效应。涓滴效应是由于增长极的快速发展,通过经济要素在区域之间的不断流动,引导并带动增长极所辐射地区的经济发展,提高该地区的就业机会,增加农业、工业及服务业的产出,提高该地区的边际劳动生产率和居民的整体消费水平,从而引发技术进步,提升该地区的整体经济增速。

(三)培育增长极

1.利用现有增长极的涓滴效应。拉萨市作为全区的经济中心,具有很高的创新能力与经济规模,林芝市要充分利用这一强大增长极的涓滴效应与经济辐射能力,主动吸收增长极溢出的各种生产要素,并形成拉萨带动林芝的区域经济合作模式,促进林芝市产业结构升级与产业转移,实现林芝市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巴宜区作为林芝市唯一的市辖区,是林芝市的经济中心。在市场力的作用下,巴宜区会优先接受由拉萨市溢出的信息、资金、产品与人口等要素,按照梯度的推移,作为八宜区腹地的米林县、波密县也会逐步受到涓滴效应的影响。随着增长极规模的不断扩大,经济辐射區域的范围也会扩大、外延,会逐步缩小经济中心与经济辐射区域的经济差距,从而促进一体化发展,提升地区整体竞争力,并通过正向反馈作用,最后会进一步强化区域原有的增长极。

2.建立多级中心带动边缘的格局。西部民族地区远离沿海开放线,深处内陆欠发达区域,多数环境条件非常差,高海拔、阴湿、干旱、闭塞等比较普遍[5]。河谷地形是造成林芝市发展困境的主要原因之一。一方面,河谷地形导致林芝市发展只能沿河谷线状延伸,难以实现与平原城市一样的聚集经济和规模经济;另一方面,河谷地形导致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一字型”布局特征明显,城市化和工业化成本较高。此外,河谷地形导致网络状城镇体系难以形成,中心城市缺少腹地支撑与中小城市缺少核心带动问题同时存在,“中心”缺乏发展空间与“腹地”缺乏发展要素同时存在,“过热”与“过冷”并存[6]。所以仅仅依靠“单极”发展的林芝,也难以与依靠“多极”发展的城市相竞争。

根据2023年林芝市自然资源局发布的《林芝市国土空间总体规划(2021—2035年)公示》,按照构筑林芝城镇体系,推进城乡一体化进程,建立“中心城市—副中心城市—县城—重点镇—般镇”的新型城乡体系,打造中心,形成中心带动边缘的城乡一体化、融合发展的新型城乡关系与多级经济空间格局。

第一级以巴宜区为中心城市,巴宜区人口、产业、城镇化率等方面在林芝市均位于首位,是林芝市现有唯一的具有规模的增长极,应不断加大其对产业、人才、教育、资金方面的吸引与投资力度。第二级以米林县、波密县城为副中心城市。相较于其余各县,米林县、波密县距离巴宜区较近,会优先受到来自巴宜区的涓滴效应,其次米林县生产总值排在各县(区)第三位,其一产排第二位、二产三产均排在第三位,且米林县具有已建成的米林机场,区位条件优越。波密县生产总值排第二位,其第一产业非常发达,二产三产稍落后巴宜区排第二,波密县发展潜力巨大,是推进城乡协调发展的重要空间载体。第三级为县城,包括工布江达县城、朗县县城、察隅县城、墨脱县城。工布江达县、朗县、察隅县、墨脱县2020年生产总值低于巴宜区、米林县和波密县,相对于乡(镇),县城发展程度高,按照梯度推移理论,在第一级、第二级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带动县城的发展。第四级为重点镇,在第一级、第二级、第三级发展后期,就要培育新的中心即重点镇。包括:鲁朗镇、巴河镇、错高乡、派镇、松宗镇金东乡、通麦镇、古乡、百巴镇、察瓦龙乡,以此可以作为未来县域内基本公共服务和农牧民就近城镇化的重要空间载体。第五级为一般镇,应结合区域的整体环境,改善居民的人居环境,从而提升居民的生活品质。

3.调整产业结构。一是高质量发展就必须调整和优化产业结构,产业结构的不断转移代表着城镇化的发展方向。林芝市除巴宜区的城镇化率处于高位之外,其余6县的城镇化率均明显处于低位水平(见本文表4),而农业生产力的发展又是城市化的原动力,但根据表3发现,林芝市第一产业占比偏低的特征十分明显,产业结构明显呈现出低“农”的特征,虽然巴宜区的城镇化率高于与全国平均水平,产业结构也呈现出发达地区所应具有的“三、二、一”模式,但是存在明显的发展质量不高、内生动力不足的缺陷。所以林芝市20多万常住人口实现现代化,就不能仅仅依靠三产,没有高质量、高水平的农业生产力的支撑,二产和三产的高质量发展也十分困难。二是把“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与淘汰部分传统产业、传统企业、传统产品、传统技术等密切结合起来进行[5]。

4.加强政策引导。首先,政府应科学制定宏观发展战略,引导增长极的培育和强化。虽然市场机制能够对资源进行最为有效的配置,但市场机制本身也具有失灵的时刻,为防止市场机制失灵不能有效配置资源,应由政府主导并结合市场现状,通过制定导向性政策来引导、鼓励、培植、带动相关产业,为培育和强化增长极选择起到导航作用。其次,在人口方面。为促进林芝市劳动力资源和人才有序流动,更好地服务于林芝经济社会发展,2023年7月林芝市出台了“林芝市全面放开城区落户限制”的重大政策措施。除此之外,政府还应当建立优质的就业环境与良好的居住环境,提供完善的教育医疗资源,建立完善的基础设施,以此来进一步促进劳动力资源和人才有序流动,实现林芝市人口的长期有效增长。最后,创新作为当前经济高质量发展和转型发展的重要内生动力,地方政府应该发挥引领和推动作用,可以牵头成立产学研协同创新中心,吸纳高校、研究所、企业研发中心、企业生产和市场部门共投共建,以市場需要和应用为导向,研制和开发新产品、新技术,及时实现转化,将各个参与主体联动起来,形成共赢互利局面,共享创新成果[7]。

综上,林芝市应重点加大当前以巴宜区作为增长极的培育力度,并逐渐探索培育和激活林芝市新的增长极和动力源。相较于东部发达地区,林芝市作为西部边远地区,人才和创新能力有限,在培育增长极时应注意,不要把培育新的经济增长极都定位在高新技术产业或者产品上,只要有优势、有市场、有技术、有人才,就可以作为新的经济增长极来进行培育[5]。

四、结束语

西部地区经济基础薄弱,生产力较为低下,在经济发展过程中面临着很大的困难,培育增长极的难度也非常巨大,尤其西部少数民族地区在经济的发展过程中,难以形成专属区域本身的增长极,由于缺少增长极的带动作用,更难形成“多极”的发展格局。林芝市作为西部少数民族地区,为使经济能够持续高速、高质量发展,就必须注重增长极的培育,并不断强化增长极,形成从“单极”向“多极”转变的经济发展格局。

参考文献:

[1]   田振宇.增长极与动力源:驱动成渝经济圈发展的底层逻辑[J].产业创新研究,2023(13):31-33.

[2]   杨治.产业经济学导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5.

[3]   杨亚婕,冯誉萱,胡晓.城镇化对洛阳市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研究[J].商业观察,2023,9(14):67-70.

[4]   胥小彤,杨玉梅.西部地区增长极选择问题研究[J].特区经济,2006(7):269-270.

[5]   李含琳.西部民族地区经济增长极培育工作回顾与评判[J].柴达木开发研究,2017(3):8-13.

[6]   赵彪,李星.新发展格局下兰州新增长极培育的总体思路与战略重点[J].甘肃高师学报,2022,27(5):131-136.

[7]   司林波,孟卫东.打造河北沿海地区发展增长极的对策研究[J].发展研究,2014(10):13-16.

[责任编辑   文   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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