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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所有草原资源资产价值核算问题研究

2024-02-28胡海川褚敬伟董肖阳刘宇晨

河北环境工程学院学报 2024年1期
关键词:呼伦贝尔草原实物量草原

胡海川,褚敬伟,董肖阳,刘宇晨

(1.河北地质大学 管理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31;2.河北地质大学 自然资源资产资本研究中心,河北 石家庄 050031;3.内蒙古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8)

我国于2022 年3 月推行实施了《全民所有自然资源资产所有权委托代理机制试点方案》,指出自然资源资产所有者的第一职责便是“主张所有”,摸清我国现有自然资源资产家底,解决有多少以及值多少的问题[1]。 另外,方案还明确要求针对全民所有的土地、矿产、海洋、森林、草原等8类自然资源资产开展所有权委托代理试点工作。在倡导自然资源资产全民所有的背景下,作为一项重要的生态屏障以及全民所有自然资源资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开展全民草原资源资产确权登记,明晰草原资源资产的产权归属、厘清草原资源的数量和价值底数是推动草原生态环境治理与保护,实现生态文明建设目标的重要前提和保证,进一步明确草原资源资产“有多少、值多少”的问题是其中的重点与难点。 因此,本研究基于资源环境会计视角,构建全民所有草原资源资产价值核算体系,明确草原资源资产价值核算的要点,对较为常见的方法进行整合优化,采用市场法、成本法、替代费用法、碳税法,以及影子定价法等,结合呼伦贝尔草原的具体案例,对其实物量以及经济价值、生态价值和社会价值进行系统核算,以期形成较为规范的全民所有草原资源资产价值核算框架,为全民所有草原资源产权主体的明确、所有权委托代理机制下中央和地方职责的明晰、草原资源的利用与监督,以及相关政策的制定提供有效的决策依据。

1 文献述评

国外学者对于草原资源资产的核算可以追溯到20 世纪50 年代,1953 年西方国家针对自然资源资产核算提出以GDP 为核心指标的国民账户体系(SNA)。 20 世纪70 年代,日本学者采用市场价格替代法对森林资源价值开展系统核算,并形成一系列价值指标被相关学者借鉴。 20 世纪90 年代,比较具有影响力的是美国生态学家Costanza 与相关学者于1997 年在《Nature》杂志中发表的文章《全球生态服务和自然资本价值》,对全球草原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价值核算进行了重要探索[3]。 21 世纪以来,随着美国、挪威等国家逐步开展自然资源资产核算等实践活动,推动环境经济核算国际统计标准SEEA2012 不断完善与成型。 Harris 等[4]指出要明确草原资源在整个生态体系中的重要性,尤其是在国家自然资源核算框架中应当对草原资源予以充分重视。 Nábrádi[5]指出,草原生态产品价值核算不仅要考虑社会服务价值,还应当充分考量畜牧业产业对草原生态产品的价值贡献。 Farrell 等[6]分别从生产、生态产品供给、旅游等角度构建草原价值评价体系,并提出人类活动对草原资源价值的影响较大。 Aguilar-Gómez 等[7]研究指出,在对草原等生态功能区生态服务价值进行评价时,应当充分重视生物多样性在其中发挥的重要作用。

国内研究方面,谢高地等[8]通过测算发现,我国草地生态系统的整体服务价值为1 497.9×108美元/年,远高于森林生态系统的服务价值,进一步强调了对草原资源开展系统价值核算的重要性。 尹剑慧等[9]从理论分析和价值评估体系角度对草原资源价值核算问题进行分析,并进一步阐释草原资源水土保持、水源涵养、固碳释氧,以及生物多样性维持等指标的衡量与核算方法。 池永宽等[10]对我国各个省份的草原资源价值进行评估核算,进而对国家层面草原资源的生态服务价值进行整体核算与评价,指出要同时兼顾草原生态系统的经济价值与生态服务价值、建立草原生态与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双效模式”。 刘欣超等[11]从草原土地资产、生物资产、水气调节资产三个层面构建草原资源资产核算及评估体系,并进一步界定草原资源资产核算的各级子报表。 张心灵等[12]通过系统梳理草原资源资产负债表编制的意义及难点,结合草原资源的自身特征,设计出草原资源资产负债表实物量表与价值量表的结构与内容,并列出草原资源资产负债表编制的具体步骤。 胡海川等[13]结合草原生态系统的特征、畜牧业生产经营模式、已经出台的草原生态保护政策,分析了机会成本法、生态服务功能法、意愿调查法在草原生态补偿标准确定过程中的应用,并提出了生态补偿标准动态调整的实施方法。 曹世雄等[14]对中国陆地生态系统价值评估问题进行探讨时指出,在对草原生态系统生态服务价值和净价值进行综合评价时,应考虑到草原畜牧业对草原生态系统的影响,重点关注为草原生态恢复及保护所付出的高昂成本。 吴伯军等[15]指出,在对草地资源价值进行核算时,应当分别构建流量与存量核算指标体系。 颉茂华等[16]立足会计理论与生态服务价值理论,进一步对草原资源资产负债表中的三大类要素进行细化与界定,同时进一步对草原资源资产负债表的基本框架进行了补充与优化。

针对草原资源资产价值核算尚未形成较为统一的方法体系,学界对草原资源价值的分类标准不统一,且二级指标功能很容易出现交叉。 与此同时,既有的研究尚未立足全民所有资源资产管理视角对草原资源资产价值核算进行深入探索和研究,立足全民所有自然资源资产管理视角,针对草原资源资产,全面构建价值核算体系,为草原资源资产价值核算提供方法参考,具有一定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2 全民所有草原资源资产核算框架构建

2.1 全民所有草原资源资产价值核算的基本框架

开展全民所有草原资源资产价值核算是有效保障草原资源所有者权益的重要前提,应当构建科学有效的价值核算体系。 参照李政等[17]的相关研究,系统构建了全民所有草原资源资产核算的基本框架,如图1 所示。 在价值核算工作开展之前,应当明确价值核算背景与依据,对整个价值核算过程进行合理定位,即以价值信息支撑草原资源监测、预警与管理服务,有效推进生态文明建设,进而分别从行使所有权、履行监管权等角度对草原资源进行合理划分,厘清草原空间资源与物质资源的边界,确保价值核算内涵的衔接与统一。在此基础上,明确价值核算的内容,草原资源实物量信息是价值量合理确定的重要前提,在对价值量进行核算时,应当按照草原资源的开发与保护程度,分别对其经济价值、社会价值、生态价值的构成要素进行系统梳理,结合草原资源所在区域的自然环境以及经济社会发展因素选择适当的价值核算与计量方法,最终形成能够揭示草原资源价值总量的全民所有草原资源资产价值核算结果。

图1 全民所有草原资源资产价值核算框架

2.2 明确价值核算定位

基于全民所有产权明晰化目的,明确价值核算工作定位,合理确定草原资源资产价值,并以此为依据,科学划定所有权、使用权和其他权利的边界范围,建立权责分明、监督有效的草原产权制度。 草原资源资产价值核算为全民所有确权登记、资产清查、合理规划、有偿使用,以及持续的开发与保护奠定了必要的前提基础,是全面推进草原牧区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保障。

2.3 核算指标的选取

实物量和价值量是全民所有草原资源价值核算的两个重要支撑点,以价值高低来体现最终的核算结果,实物量确定是价值量核算的重要基础。 明确草原资源实物量和价值量的内涵,才能使草原资源管理的具体范围得以明确,进而更好地与全民所有草原资源管理的宏观、中观与微观要素进行契合,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决策依据。 草原实物量信息获取条件相对成熟,而价值量层面的核算却依然面临方法众多但核算与计量结果可靠度偏低等问题。 因此,立足全民所有自然资源资产管理的特点,重点关注草原资源价值量核算指标的选取,参照李政等[17]的做法,从核心功能识别与管理目的确定的角度将草原资源资产价值进行分类,在关注实物量指标的同时,聚焦草原资源的服务价值,划分为经济价值、社会价值和生态价值。

2.4 核算技术及方法的选择

草原资源资产的价值具有多元性的特点,尚没有一种方法能直接进行计量。 因此,以资源环境经济学、环境会计学为理论依据,在采用地理信息系统和遥感技术明确草原生态系统实物量的基础上,综合运用市场价值法、旅游费用法、成果参照法、影子工程法、机会成本法、替代费用法等,结合具体案例,对草原资源资产价值进行系统核算。全民所有草原资源资产的价值核算指标、核算项目、核算内容、核算方法如表1 所示。

表1 草原资源资产价值核算的关键指标因素

3 全民所有草原资源资产核算案例分析

3.1 案例概况

根据《第三次全国国土调查主要数据公报》中的相关数据,我国草地资源共有2.645 亿hm2,占国土面积的27.46%,是我国仅次于林地面积的陆地生态系统,对于生态文明建设以及经济高质量发展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本研究选取呼伦贝尔草原作为案例研究对象,呼伦贝尔草原(115°40′~121°45′ E,47°19′~51°23′ N)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东北部,地处大兴安岭以西的呼伦贝尔高原,是世界最为著名的天然牧场之一,总面积约为11.3 万km2,涵盖森林草原、草甸草原、干旱草原三个地带,天然草场面积占比80%,具有纵横交错的3 000 多条河流以及500 多个湖泊。 呼伦贝尔草原最典型的生态特征为:1 000 余种植物资源构成其植物群落,丰富且高质的牧草资源使当地盛产肉、奶、毛、皮等畜产品;该草原还分布着内蒙古品类最全的野生动物,多达500 余种;同时,该区域自然景观优美,是闻名世界的旅游胜地,更为关键的是,呼伦贝尔草原还是我国北方重要的生态功能屏障,但近年来过度放牧和草原开垦,导致天然草场退化速度加快,各级政府亦投入大量资源开展草原生态修复与治理工作。 作为一项典型的全民所有自然资源,以呼伦贝尔草原资源为例探讨其价值核算问题,使研究过程更具代表性。

3.2 数据来源

为了能够客观地反映全民所有草原资源的服务价值,规避价值核算过程中的主观因素,价值核算方案在确保科学性的同时兼顾数据资料的可获取性。 本研究数据来源主要包括呼伦贝尔草原生态功能区所在地区的统计年鉴、政府部门官方网站的草原资源管理信息、权威部门发布的物价统计信息、地方标准体系文件、科研部门的草原监测数据,以及已发表或出版的相关参考文献和文本资料等,核心指标来源及获取方式如表2 所示。

3.3 核算过程与结果

3.3.1 实物量核算

实物量核算是草原资源资产全民所有确权登记和资产清查的重要前提依据。 近年来,地理信息系统、遥感技术、人工智能快速发展并在自然资源资产管理领域得到了广泛应用,使得草原资源的植被覆盖度和产草量等实物量的衡量水平越来越高,相关部门也会定期公布该信息,根据呼伦贝尔市林业和草原局公布的相关数据,2021 年呼伦贝尔地区综合植被覆盖率(FVC)为76.66%,草原植被覆盖率更多表现为中低水平覆盖,其中低水平覆盖率草原占比为41.15%,主要分布在呼伦贝尔西部地区,且西南部地区植被覆盖率最低;中水平覆盖率草原占比为22.5%,主要分布在该区域中部和新巴尔虎左旗西北部;而极高水平与高水平覆盖率草原占比分别为22.24%和14.11%,主要分布在该区域的东部地区。 从产草量实物量指标来看,2021 年全区域天然草原产草量(GY)为12 890.62 万t,平均生产力水平为1 899.9 kg/hm2。

3.3.2 服务价值核算

全民所有草原资源所提供的农畜产品和服务更多体现为有形或无形的财富价值存量,这些价值存量按照草原资源的开发程度最终表现为经济价值、社会价值以及生态价值。 对这三类价值进行有效计量与核算能够为呼伦贝尔草原资源的保护、修复、开发、有偿使用、科学规划奠定基础,表3 和表4 分别列出了各类细分价值的核算项目、核算指标、计算公式、具体参数,用于全民所有草原资源资产价值的核算。

3.3.2.1 经济价值

经济价值主要为食物供给及牧草商品价值,采用市场法来进行核算,如表3 所示。 呼伦贝尔草原拥有天然草场面积为995.36 万hm2,可利用草原面积为922.14 万hm2,平均载畜量为0.862 hm2/(羊单位),草场是经济价值创造的重要基础,基于草原资源而产出的食物和牧草产品是当地畜牧业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点。 在食物供给方面,2021 年呼伦贝尔地区共出栏牲畜677 万头(只),平均价格为5 863 元/头(只),鲜乳73.15万t,平均价格为6.23 元/kg,根据上述参数可算出呼伦贝尔草原食物供给价值为1 144 453.49万元。 牧草商品价值层面,由于呼伦贝尔草原上的许多植被具有商品属性,能够在市场上交易流动,根据内蒙古草原基准牧草产量标准DB15/T 1814—2020,结合中国牧草产业网公布的牧草商品价格数据,计算得出呼伦贝尔草原牧草商品供给价值为687 539.00 万元。 呼伦贝尔草原经济价值总额(A1)为1 831 992.49 万元,食物供给以及牧草商品价值分别占经济价值的62.74%和37.53%。

表3 呼伦贝尔草原资源经济及社会价值核算要素

表4 呼伦贝尔草原资源生态价值核算要素

3.3.2.2 社会价值

社会价值主要为游憩观赏价值和文化创新价值,采用旅游费用法和成本法来进行核算,如表3所示。 呼伦贝尔草原是国家级5A 景区,有莫尔格勒河、呼伦湖以及贝尔湖等著名景点,具有较高的游憩观赏价值;呼伦贝尔草原还是中国少数民族的摇篮,草原文化在此区域得到了很好的传承与发扬,与此同时,草原地区分布着众多的沼泽与河流湿地、动植物群落以及濒危物种,存在许多有待挖掘的科学规律,能够为草原牧区生态文明建设和可持续发展提供相应的研究与试验基地,文化创新价值不可忽视。 游憩观赏价值方面,依照呼伦贝尔市2021 年的游客数量和旅游收入数据,草原观光为主题的旅游收入占该地区全年旅游总收入的比例为80%,据此得出2021 年呼伦贝尔草原游憩观赏价值(A2)为1 479 920.00 万元,占社会价值的56.66%。 文化创新价值方面,根据草原文化创新价值所占的比重,结合相应的调节系数,可以算得2021 年呼伦贝尔草原的文化创新价值(A3)为1 132 138.80 万元,占社会价值的43.34%。

3.3.2.3 生态价值

空气优化价值方面,采用碳税法、成本法、影子定价法等进行核算。 草原资源能够通过光合作用吸收、固定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并释放氧气,是实现“双碳”目标的重要物质载体;同时,草原生态系统也具有显著的二氧化硫和浮尘吸附功能。 总之,草原资源所发挥的空气优化功能是全民所有和全民共享属性的重要体现。 通过计算可知,2021 年呼伦贝尔草原固定二氧化碳的价值(B1)为343 956.35 万元,占空气优化价值的36.89%;释放氧气的价值(B2)为562 590.95 万元,占空气优化价值的60.34%;吸收二氧化硫的价值(B3)为25 684.35 万元,占空气优化价值的2.76%;阻滞粉尘的价值为103.50 万元,占空气优化价值的0.01%。 进行汇总后,2021 年呼伦贝尔草原空气优化价值共计为932 335.15 万元,占生态价值的15.15%。

水土保持价值方面,采用成本法和替代费用法等进行核算。 草原生态系统中的植被能够有效防止土壤被侵蚀,降低土地废弃率,减少所在区域河流的泥沙淤积和土壤肥力流失问题,在对呼伦贝尔草原水土保持价值进行核算时主要参考防风固沙和保持肥力两个方面的指标。 通过计算可知,2021 年呼伦贝尔草原防风固沙方面的价值(C1)为493 568.62 万元,占水土保持价值的91.74%;保持肥力方面的价值(C2)为44 426.63万元,占水土保持价值的8.26%。 进行汇总后,2021 年呼伦贝尔草原水土保持价值为537 995.25万元,占生态价值的9.47%。

水源涵养价值方面,采用替代费用法进行核算。 相对于其他生态系统,草原中的土壤有着更强的渗透性,锁水、截留降水、调节径流的功能更为显著。 水源涵养总量采用水量平衡法来进行测算,根据单位面积草原在特定期间的降水量和蒸散量指标计算得出水源涵养的总量指标;使用拦蓄同等体量水所支付的工程费用来对草原涵养单位数量水源的价值来进行核算,最终算得2021 年呼伦贝尔草原水源涵养价值(D)为701 404.56 万元,占生态价值的11.40%。

营养物质循环价值方面,采用替代市场法进行核算。 在对草原的营养物质循环价值进行核算时,应当以草原初级生产力的评价作为重要基础,根据牧草中营养物质含量数据,厘清其营养物质总量,结合各类化肥的市场价格信息,确定草原生态系统固定营养物质和参与物质循环的价值。 经过计算可知,2021 年呼伦贝尔草原营养物质循环价值(E)为6 108.24 万元,占生态价值的0.10%。

生物多样性保护价值方面,采用机会成本法和支付意愿法进行核算。 最新的统计资料显示,呼伦贝尔大草原共有野生植物1 400 多种,野生动物489 种,呼伦贝尔草原能够为品类众多的动植物提供栖息场所,是天然的基因资源库,对维护生物多样性发挥着重要作用。 通过计算可以得出,2021 年呼伦贝尔草原建立自然保护区而不主动利用草原资源创造价值所带来的机会成本(F1)为3 503 503.17 万元,政府对所在地区草原保护区的经费投入(F2)为457 340.00 万元,公众支付意愿(F3)为4 976.83 万元。 由此可知,2021 年呼伦贝尔草原的生物多样性价值为3 965 820.00 万元,占呼伦贝尔草原生态价值的64.45%。

生物粪便降解价值方面,采用替代市场法来进行核算。 呼伦贝尔草原牧区的生物粪便,尤其是牲畜粪便,多数作为牧民日常生活的燃料,剩下的少部分则被散落在地表作为营养物质参与循环。 通过计算可以得出,2021 年呼伦贝尔草原生物粪便降解价值(G)为9 466.56 万元,占生态价值的0.15%。

综上所述,2021 年呼伦贝尔草原生态价值等于上述6 类核算价值的总和,总值为6 153 129.76万元,具体核算要素及方法如表4 所示。

3.4 核算结果分析

立足全民所有资源资产管理视角,采用市场法、成本法、替代费用法、碳税法以及影子定价法等对2021 年呼伦贝尔草原的价值进行系统核算。总体来看,呼伦贝尔草原的经济价值、社会价值、生态价值与草原资源的产草量和植被覆盖率等物理特征密切相关,同时在一定程度上与人类活动有着很高的关联度,具体核算结果如表5 所示。

综合呼伦贝尔的三种价值类型,计算得出2021 年呼伦贝尔草原的总价值为1 059.72 亿元,单位面积价值为1.07 万元/hm2。 其中,呼伦贝尔草原资源资产的经济价值为1 831 992.49 万元,生态价值为6 153 129.76 万元,社会价值为2 612 058.80 万元,生态价值>社会价值>经济价值,依次占比58.06%,24.65%,17.29%。 对于呼伦贝尔草原三种价值类型下的9 项核算项目的价值,从大到小依次为:生物多样性保护价值>游憩观赏价值>食物供给价值>文化创新价值>空气优化价值>水资源涵养价值>牧草商品供给价值>水土保持价值>生物粪便降解价值>营养物质循环价值。 呼伦贝尔草原生物多样性保护价值最显著,为3 965 820.00 万元,占草原资源资产总价值的37.42%,进一步印证了呼伦贝尔草原对于该区域生物多样性保护的重要性作用。 2021 年内蒙古自治区的GDP 约为20 514.2 亿元,呼伦贝尔草原资源资产的价值相当于2021 年内蒙古自治区GDP 的5.17%,也充分反映出推进呼伦贝尔地区全民所有草原资源管理的重要性。

表5 呼伦贝尔草原资源资产价值汇总

4 结论

本研究以环境会计理论和生态服务价值理论为依据,系统构建了全民所有草原资源资产价值核算框架,该框架重点关注价值核算定位、核算指标选取、核算方法选择,在此基础上结合呼伦贝尔地区草原具体案例对该核算框架进行具体应用并得出如下结论:呼伦贝尔草原的生态价值远远大于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之和,说明草原资源资产生态功能的重要性,进一步印证了呼伦贝尔草原资源资产具有重要的生态调节作用,这也充分表明,立足草原牧区发展战略目标,实施全民所有草原资源确权登记的核心要素依然是其生态调节功能,呼伦贝尔草原的开发与保护应当以充分保障其生态调节功能作为基本前提。

重点草原生态功能区草原资源的开发与保护应当重视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合力作用,尤其在制定各项相关的政策时,首先,应该解决“有多少和值多少”的问题,厘清草原资源的实物量与价值量;其次,政府应当依托草原资源的实物量与价值量数据信息,不断完善全国草原资源资料数据库,使全民所有草地资源的确权登记工作能够顺利推进,制定并实施更具针对性的草原资源保护政策与法规;再次,地方政府应积极组织开展草原资源资产价值核算工作,推进实施地方性的草原保护规划;最后,加强中央与地方政府间的沟通与协调,尤其是建立跨部门和跨区域合作机制,进一步明确中央和地方财权事权的划分,建立更为有效的责任追究和社会监督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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