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转型、智力资本与制造业企业财务绩效
2024-02-26吴明涛张彦明王玉翠
吴明涛 李 冰 张彦明 王玉翠
(东北石油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 大庆 163318)
0 引 言
近年来,以数字创新为核心的新技术革命和产业转型,深化了新一代信息技术和制造业的融合。当前我国数字经济保持快速增长,截至2022年底,我国数字经济规模达50.2万亿元,同比名义增长10.3%,已成为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借助数字技术进行创新驱动的数字化转型不仅可以赋能制造业突破发展瓶颈,也是实现经济效益提升的关键机遇。数字化转型是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前沿数字技术对企业的运营模式进行升级,转变客户的价值主张,从而重塑传统制造企业的商业模式和价值创造模式的过程。[1]118-144企业数字化转型将对企业的研发、生产、销售等多环节进行数字化变革,为企业业务流程和生产模式的优化升级提供新的动能,提升资源配置效率及生产效率,促进企业财务绩效提升。在此背景下,制造业企业能否通过引进数字技术进行智能转型升级,建立持续竞争优势,从而驱动财务绩效的提升已成为理论界和实务界关注的焦点。
数字化转型作为一个高度复杂的系统化过程,迄今为止,学者们对于其能否改善企业财务绩效仍然秉持着不同的观点。大多数学者认为数字化转型在促进财务绩效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刘向东、汤培青[2]12-21基于对实体零售商天虹股份的数字化转型的实践进行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能够提高资源分配效率和效果,进而发挥财务绩效提升的作用;周箭[3]40-47对徐工机械进行单案例研究,通过构建价值链成本管理理论框架,发现数字化转型能显著提升企业财务绩效 ;任碧云、郭猛[4]51-61认为数字化转型赋能企业的商业模式更契合于数字化时代消费者多元化的需求,有助于企业运营绩效的提升;王文华、周立姚[5]44-48以物流企业为研究对象发现,企业数字化转型能通过降低融资成本和提高管理效率的双重路径促进企业财务绩效的提升。然而,也有研究表明数字化转型并不能明显改善企业财务绩效。郭馨梅、沈冉等[6]174-176认为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活动通常伴随着大规模人力、物力的投资,可能会使企业陷入资源约束等困境,技术进步所带来的优势并未完全显现;戚聿东、蔡呈伟[7]108-119认为数字技术会改变企业内部原有的工作流程,会加大企业对管理生产等活动统筹协调所带来的成本,不利于企业财务绩效的提升。
现有文献多研究数字化转型对财务绩效的直接影响,且机制路径分析的视角较为单一,鲜有对于智力资本这一关键要素在其中发挥的作用研究。在数字经济时代,人工智能技术逐渐取代了重复性、简单性的人工作业,更多的程序性商业决策实现了自动化,这刺激了企业对知识密集型工作需求的快速增长,智力资本的重要性也随之提升[8]135-152。根据资源基础理论,数字化转型促进了信息的快速流动和实时交互,从而丰富了智力资本。智力资本作为一种难以效仿的异质性战略资源,在增强企业发展潜力和建立企业核心竞争优势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基于以上背景,本文以2014—2021年沪深A股上市制造业企业为样本,旨在实证检验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业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效应,并进一步探讨智力资本在这一过程中的作用。将智力资本划分为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3个维度,以考察智力资本在企业数字化转型与财务绩效的关系中的作用。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1.1 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业企业财务绩效影响
数字化转型是通过数字技术重组企业商业模式的过程,能够实现研发、创新、生产运营、营销等不同环节的联动和协同效应,以促进财务绩效的提高。首先,数字化转型赋能企业整合资源、技术和知识构建,从而协调生产和经营活动[9]5-23,提高供应链资源运作效率,使企业运营成本得以降低,进而发挥财务绩效提升的效应。其次,数字化转型提高了企业对于前瞻性技术的敏锐度[10]170-190,以便企业更好地把握技术创新的发展趋势,精准定位市场需求进行研发,从而抢占市场份额,获得更高的利润。不仅如此,数字化系统能够使管理层及时准确地捕捉不同部门的经营信息,有助于管理层发现闲置资源,更灵活地调整费用,降低费用粘性[11]89-112,提升企业经济效益。企业能够借助数字技术,构建线上线下有机结合的全渠道零售模式,减少中间环节和渠道的成本,加速商品在市场上的流通,从而提高企业的存货周转率,能够有效地降低库存和物流成本[12]55-61,为企业赢得新的利润增长点。此外,根据资源基础理论,企业是各种有形资源和无形资源的统一集合体,这些资源规模的差异导致了企业创造可持续价值能力的差异,以数字技术为代表的新资源有力地补充了现有的资源[9]5-23,从而最大限度地发挥企业资源之间的协同作用,为企业的财务绩效的提高创造价值基础。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H1。
H1: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业企业财务绩效的改善具有促进作用
1.2 智力资本的中介效应
从资源基础理论来看,智力资本是企业独有的、具有不可复制的异质性战略资源,是打造企业核心竞争优势的关键要素。Kianto A[13]11-20认为智力资本包含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3个维度,具有较强的代表性和认可性。因此,本文以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作为中介变量来考察不同智力资本维度下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业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
人力资本是指员工的专业知识、经验技能以及工作态度的总和,是劣势企业在短时间内难以模仿的稀缺资源,是企业保持生存能力、提高竞争优势的主要源动力。孙湘湘、周小亮[14]94-107认为高素质劳动力和专业化背景有利于价值链各环节的整合,有助于推动业务流程的优化,进而降低企业生产和交易成本。一方面,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新兴技术的发展正在迅速改变企业价值创造的模式,特别是淘汰了机械性、重复性的人工作业,从而提升了企业对高精尖技术和高文化水平人才的需要[15]114-129。高素质的员工更能适应新的组织流程和管理模式,能够协同知识创新,为企业持续动态技术创新提供知识存量保障,助力企业把握市场先机,实现绩效的有效增长。另一方面,区块链和机器学习技术的支持,为企业员工提供了更多在线交流和价值交互的机会,扩充了员工以往难以触及的知识边界,激发员工单位时间内高效完成工作的潜力,减少无效劳动时间,降低总成本,从而扩大利润空间。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H2a。
H2a:人力资本在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业企业财务绩效影响中起到中介作用
结构资本反映了一个企业的管理理念、组织结构、工作流程、制度规范等信息,是一种重要的隐性知识。张原、李泽德[16]97-103指出结构资本通过协调战略、文化,优化企业人力、物力、财力等资源的配置,促使企业知识资本向高效能绩效转化,为企业财务绩效的创造作出了重要贡献。大数据和预测分析可以进一步帮助企业获取和编纂有价值的数据信息,并将其转化为新的结构资本来支持决策过程。[17]31-40在数字经济情境下,数字技术将数据信息嵌入各流程活动中,能驱动组织对其业务和流程管理进行适应性调整[18]105-112,实现了全供应链的精益管理,节约了各种运营成本,从而提升企业财务绩效。在多元化信息平台的支持下,灵活的管理机制有待实现,企业内部组织结构逐渐扁平化[8]135-152,弱化了组织层级间信息传达偏误的风险,有助于提高决策水平和执行效率,优化了管理要素创造价值的成本与效率,进而促进企业财务绩效的提升。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H2b。
H2b:结构资本在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业企业财务绩效影响中起到中介作用。
关系资本是指企业与供应商、客户、政府等多重利益相关者持续互动所创造的能够为企业带来潜在发展优势的一系列社会关系的组合。企业良好的外部关系有助于减少企业与供应链上下游之间讨价还价的成本,提高沟通效率,增强价值共创能力,对企业盈利能力的提高具有促进作用。从信息不对称理论的角度来看,数字经济时代信息技术的广泛使用,能够为市场参与者提供多种获取信息的渠道,促进信息资源的高度共享,有效减少企业与供应商及客户之间因信息不对称造成的信息差距。张任之[19]89-100研究指出数字化技术所提供的海量数据信息,蕴藏着重要的信息价值,企业通过对这些信息的捕捉,能够对不同客户群体的需求进行精准定位,为客户提供符合其消费偏好的产品和服务,从而提升顾客关系质量,进一步扩大客户群基数,为企业财务业绩的提升奠定基础。侯德帅、王琪等[20]110-124认为基于互联网等大数据信息,跨空间虚拟合作等更多合作形式成为可能,供应链集成体系中上下游的合作伙伴关系更加密切,资源能力的互补与升级得以实现,能够提高资源配置效率,促进企业财务绩效的提高。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H2c。
H2c:关系资本在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业企业财务绩效影响中起到中介作用
2 研究设计
2.1 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以2014—2021年沪深A股上市制造业企业为研究对象,对收集的数据进行如下处理:剔除金融保险行业、非正常经营(ST 和 ST*)、主要研究变量缺失的样本数据,并对连续型变量进行上下 1%缩尾处理,最终得到符合分析标准的12 806个样本观测值,其中,数字化转型数据来源于巨潮资讯网的上市公司年报,其他数据均来源于国泰安数据库(CSMAR)和万德数据库(WIND)。
2.2 变量的选取和说明
(1)被解释变量:企业财务绩效(ROA)。参考李茜、徐佳铭等[21]245-253的做法,选取能够综合反映企业总资产利用效率的总资产收益率来衡量企业的财务绩效。
(2)解释变量: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DIG)。参考赵宸宇、王文春等[15]114-129的做法,基于Python爬虫技术,统计贴合“数字化”概念的关键词在上市公司年度报告中披露的频数,来反映企业对数字化转型的战略倾向和努力程度,具有一定的适用性,将关键词频数汇总后加1取自然对数作为数字化转型程度的测量指标。
(3)中介变量:人力资本(HCE) 、结构资本(SCE)和关系资本(RCE)。采用国内外广泛应用的智力增值系数修正模型来测度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的增值系数,即每投入单位人力资本(HC)、结构资本(SC)和关系资本(RC)所创造出的价值增值(VA),以此作为各维度智力资本的测量指标。
(4)控制变量:为了更准确地研究数字化转型对企业财务绩效的影响,设置控制变量。变量定义见表 1。
表1 变量定义
2.3 模型构建
为验证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业企业财务绩效产生怎样的影响,参考花俊国、刘畅[22]54-65的研究方法构建基准模型,见(1)式:
ROAi,t=α0+α1DIGi,t+∑αnControlsi,t+YEARt+INDu+εi,t
(1)
借鉴温忠麟、叶宝娟[23]245-253用于中介效应检验的逐步回归法,构建模型(2)、(3),以检验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在企业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业企业财务绩效影响中的中介作用,见(2)、(3)式:
HCEi,t/SCEi,t/RCEi,t=β0+β1DIGi,t+∑βnControlsi,t+YEARt+INDu+εi,t
(2)
ROAi,t=γ0+γ1DIGi,t+γ2HCEi,t/SCEi,t/RCEi,t+∑γnControlsi,t+YEARt+INDu+εi,t
(3)
上式中,i代表第i个企业,t代表样本所属年份,α、β、γ为各变量回归系数,Control为控制变量,ε为随机变量对财务绩效的影响,同时加入了行业(INDu)和年份(YEARt)虚拟变量以控制行业和时间效应的影响。
3 实证检验及结果分析
3.1 描述性统计
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2,由表2可以看出,近8年来,制造业企业财务绩效的衡量指标总资产收益率(ROA)的平均水平为0.048,最高水平为0.191。总体来看,部分企业的财务绩效水平与总体平均水平之间存在较大差距,其盈利能力有待提高。数字化转型程度(DIG)最小值为0,最大值为4.754,标准差为1.147,说明样本企业受技术环境、创新驱动、政策导向等综合因素的影响,其数字化转型程度存在较大差异。人力资本增值系数(HCE)、结构资本增值系数(SCE)和关系资本增值系数(RCE)均值分别为2.099、3.834、7.468,标准差分别为1.162、2.537、9.572,说明每单位关系资本所创造的价值要高于人力资本和结构资本,关系资本的价值增值情况波动较大。
表2 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
3.2 相关性分析
相关性分析结果见表3,变量多重共线性检验结果见表4。由表3 可知:数字化转型程度(DIG) 在1%水平上与财务绩效(ROA)显著正相关,初步契合了假设H1。人力资本(HCE)、结构资本(SCE)和关系资本(RCE)分别在1%水平上与财务绩效(ROA)显著正相关,且数字化转型(DIG)和智力资本的各个维度均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初步契合了假设H2a、H2b和H2c。此外,采用VIF(方差膨胀因子)检测多重共线性,如表4所示,各变量的VIF值均远小于经验值5,说明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为后续进一步的回归分析提供了基础。
表3 相关性分析结果
表4 变量多重共线性结果
3.3 基准回归分析
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业企业财务绩效影响的基准回归结果见表5,表5(1)列和(2)列分别是不加入控制变量和加入控制变量后,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DIG)对财务绩效影响效应的回归结果,DIG的回归系数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3)列是加入控制变量及年份和行业虚拟变量后的回归结果,DIG仍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ROA,回归系数变为0.003 7,表明制造业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能发挥改善企业财务绩效的作用,回归结果支持假设H1的成立。数字化转型能够赋能制造业企业信息化、智能化、数字化水平的提升,使企业的各项决策更具有科学性、精准性、快捷性,从而促进企业人力、技术、资本、业务等各要素资源的有效配置,进而提高企业的财务绩效。
表5 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业企业财务绩效影响的基准回归结果
3.4 中介效应检验
中介效应检验结果见表6,表6中(1)~(3)列分别报告了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DIG)对人力资本(HCE)、结构资本(SCE)和关系资本(RCE)的回归结果,DIG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067 7、0.152 3、0.249 5,均在1%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这表明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改变了人力、技术等资源的分配和组织学习的过程,导致智力资本的创造、重新配置和升级,从而使智力资本的投资效率有所提升。(4)列回归结果显示,DIG的回归系数和HCE的回归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且DIG的回归系数由0.003 7下降为0.001 4,表明人力资本(HCE)中介作用的存在,假设H2a得到证实。数字化转型通过改变人力和技术资源的分配以及组织学习的过程,充分挖掘了单位人力资本成果产出的潜力,为企业经济效益的提高创造了更高的价值。(5)列回归结果显示,DIG的回归系数和SCE的回归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且DIG的回归系数由0.003 7下降为0.001 7,表明结构资本(SCE)中介作用的存在,假设H2b得到证实。制造业企业实施数字化转型战略能够使企业的业务流程、组织结构和管理模式得以优化和升级,实现资源与生产要素的最优整合,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减少运营管理成本,从而提高企业盈利能力。(6)列回归结果显示,DIG的回归系数和RCE的回归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且DIG的回归系数由0.003 7下降为0.003 2,表明关系资本(RCE)中介作用的存在,假设H2c得到证实。数字技术的应用通过打破各主体间的信息壁垒,为海量数据和信息在各供应链主体之间的传递和共享奠定了基础,提高了企业的协调决策水平,强化了利益相关者的信任程度和合作意愿,从而减少企业各种不必要的协调成本,为企业财务绩效的提高创造了竞争优势。
表6 中介效应检验结果
3.5 内生性检验和稳健性检验
3.5.1 内生性检验
为了进一步缓解企业财务绩效反作用于数字化转型程度对基准模型(1)造成的内生性影响,将数字化转型程度的一阶滞后项(L.DIG)对ROA进行回归,内生性检验结果见表7,由表7(1)列回归结果可知,滞后一期的数字化转型程度(L.DIG)的回归系数为0.001 8,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实施能够对下一期的财务绩效水平产生正向的促进作用,假设H1仍然得到支持。其次,鉴于实证结果可能受到一些不可观测因素的影响,运用最小二乘估计法(2SLS)的两阶段工具变量法进行处理,参照胡洁、韩一鸣等[24]105-123的做法,采用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与按二位数行业和省份分类的数字化转型程度平均值差额的三次方(DIG_C)作为工具变量。表7(2)列报告了第一阶段估计结果,工具变量DIG_C在1%水平上显著正相关(β=0.160 2,p<0.01),表明工具变量的选取是合理的;(3)列第二阶段回归结果显示,数字化转型程度(DIG)的估计系数显著为正,检验结果仍支持假设H1的成立。
表7 内生性检验结果
3.5.2 稳健性检验
为保证研究结果的可靠性,选择净资产收益率(ROE)替代被解释变量ROA,对前文假设进行稳健性检验,稳健性检验结果见表8。由表8(1)列可知,DIG对ROE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β=0.008 7,p<0.01);(2)列、(3)列、(4)列中,人力资本(HCE)的回归系数为0.068 4、结构资本(SCE)的回归系数为0.154 1、关系资本(RCE)的回归系数为0.268 3,且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5)~(7)列中数字化转型程度(DIG)回归系数均显著为正(p<0.01),且DIG的回归系数由0.008 7降为0.003 3、0.004 0和0.007 5,说明经过稳健性检验后,企业数字化转型仍然对制造业企业财务绩效的改善具有促进作用,智力资本3个维度在两者关系中均发挥中介作用,假设H1、H2a、H2b和H2c再次得到验证。
表8 稳健性检验结果
4 研究结论与建议
本文基于数字化转型对财务绩效的影响研究,采用年份和行业双向固定效应模型,对2014—2021年沪深A股制造业企业进行实证检验。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对制造业企业财务绩效的改善具有促进作用,且人力资本、关系资本和结构资本在两者的关系中发挥着中介作用。经过内生性与稳健性检验,研究假设均成立。基于以上结论,在数字经济的背景下,为了更好地改善制造业企业的财务绩效,提出如下建议:
(1)制造业企业应积极推行数字化转型战略。企业自身要适应时代发展趋势,摒弃“不能转型”“不想转型”的固有思维,积极推行数字化转型战略,重塑企业的价值创造思维,促进新兴数字技术与制造业更深层次的融合,实现降本增效。同时,企业要具有不断革新的能力,即依托多元化的数字技术,充分发挥企业自身资源的整合能动性,摆脱路径依赖和活动惯性,重新建立竞争优势,从而应对高度不确定性的外部环境。数字化环境下产品创造模式发生变化,制造业企业要善于运用大数据分析等技术捕捉到更多消费端的数据,对消费者偏好变化趋势做出快速响应,从而获得更高的市场份额。同时,企业要通过建立多方协同、一体化的柔性生产模式,对企业资源进行重新编排,形成动态化、网络化的供应链,进行生产运营管理模式的创新,实现企业价值的最大化。
(2)制造业企业要充分认识智力资本在数字化转型中的重要程度。数字经济时代,随着企业对知识密集型劳动需求快速增加,智力资本创造价值的能力不断提升,企业的长远发展离不开智力资本的开发和投入。一方面,要制约管理层 “轻智力资本、重物质资本”的风险规避机会主义行为,建立完善的人力资本管理体系,加大对具有数字化素质人才的引进和培养力度,提升员工各方面的经验、技术和能力。另一方面,企业要加强各智力资本要素的投资,充分发挥数字技术与智力资本在企业价值创造过程中的互补性,为其可持续性发展创造条件。此外,借助数字技术的应用,对智力资本要素进行合理的规划和管理,建立更为完善的评估体系,促进各维度智力资本高效运作平衡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