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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化转型对农业类上市企业多元化经营的影响

2024-02-20李锐韩马千惠张朝辉王文超

河南农业大学学报 2024年1期
关键词:多元化融资转型

李锐韩,马千惠,张朝辉,王文超

(河南农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河南 郑州 450046)

数字经济为传统行业保驾护航,不仅能够促进行业内部资源优化整合,提高行业整体的创新效率,而且还能提升企业产品质量、生产效率和市场价值,推动企业战略转型,提升核心竞争能力。农业受自然条件影响较大,具有弱质性和不确定性,这导致农业企业的资源配置效率相对较低,引入数字技术对补强产业链薄弱环节、推动传统农业产业改造升级,促进农业企业的多元化经营都具有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因此,研究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多元化经营的影响,对涉农企业未来多元化战略的选择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随着互联网和移动通信等行业的发展,数字化技术也逐渐被普及,大多数企业都按照政策要求利用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和大数据等数字技术积极进行内部治理,使企业的经营效率[1]和生产效率[2]均得到提高,同时驱动企业的价值创造,全面提升企业的核心竞争能力[3]。一方面,大数据使得互联网能够收集并整理数以亿计的人才信息[4],提高供需双方的匹配效率,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企业引入人力资本时的信息不对称问题,帮助企业高效优化人力组织结构。此外,数字化转型能够通过降低融资壁垒缓解企业融资约束问题,提高融资的速度和质量,进而实现企业的多元化经营。

企业多元化经营最早被用来描述企业经营产品的数量,国外的学者主要持以下2种观点。一种认为企业有生产并出售同时具有2种或2种以上功能的产品或劳务的行为才能称作多元化经营,即侧重于产品的差异化。另一种认为多元化经营是企业同时开展多个行业的经营活动,即侧重于行业的差异化。农业行业与制造行业相比具有自身的行业独特性。一是具有不可抗力因素多、经营的不确定性大、产品供给波动大、经营风险高、盈利空间小等特点;二是农业行业产业链环节多、生产过程的连续性、均衡性差,人力资源、技术装备利用率相对较低。因此,一定程度的多元化经营有利于农业企业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分散风险、增加收益[5]。自从提出范围经济这一概念,已有的文献将研究集中于多元化溢价和多元化折扣,主张多元化溢价的文献认为企业的多元化发展不仅可以分散经营风险,还能够将多个业务的资源进行共享,从而实现范围经济,提升市场表现[6]。主张多元化折扣的文献则认为企业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代理成本会随着业务种类或产品种类的增多不断增加,反而会对企业产生负面影响[7]。这2种主张都能够得到大量经验证据的支持。

现有的企业数字化转型研究针对企业多元化经营的实证研究较少,大多都集中于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且尚未有考察人力资本与融资约束这一机制路径。企业通过数字化转型既能够优化人力资源结构,促进企业人力资本的发展,又能够缓解企业融资约束,解决投资资金受限问题,从而实现企业的多元化经营。基于此,本研究以中国A股上市公司农业企业2012—2021年的数据为样本,研究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多元化经营的影响,同时检验人力资本和融资约束的中介作用以及基于企业产权、企业规模以及地理位置的异质性影响,以全面测度数字化转型对农业企业多元化经营影响的驱动效应与作用机制。

本研究的边际贡献主要有以下3点:第一,从研究视角上。针对数字化转型的背景,探讨数字化转型对农业企业多元化发展战略的影响,丰富了数字化转型经济效应的研究文献;第二,从研究对象上。针对具有特殊性、弱质性的农业企业,进行多元化经营战略转型影响因素研究,为农业企业多元化经营战略管理提供有益参考;第三,从产权、规模和区域异质性。较为全面地分析了数字化转型对多元化经营战略影响的差异性,为政策制定的精准性、有效性提供理论和实证支持。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1.1 数字化转型与企业多元化经营

协同效应理论在1976年被正式提出,该理论认为,如果企业所拥有的资源能够被有效利用,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实现规模经济,在降低成本的同时提升企业收益。多元化经营能够促进企业提高资源的投入产出效率,是一种根据公司特质寻求最优配置的动态搜寻和匹配过程[8]。数字化转型能够为企业提供产生范围经济的资源和能力,因此,数字化转型能够推动企业提升多元化经营水平[9]。数字化转型对企业的多元化经营产生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2个方面:

第一,数据要素能够替代传统的生产力,并且是非竞争性的。一方面,在生产过程中,企业可以将数据生产要素与传统生产要素相结合,使其产生叠加效应和倍增的效果。也就是,数字技术带来的自动化生产流程可以替代一部分的传统劳动力,形成对劳动要素的替代[10]。另一方面,由于数据要素具有非竞争性,这就表示同一组数据可以同时被不同的部门使用,相互之间也不会产生负面的影响。因此,这种以数据为核心的生产要素一旦形成,就可以在企业的多个部门以及多个业务之间进行流转,被他们多次使用,从而为企业的多元化经营提供可被使用的生产要素。

第二,数字化转型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范围经济效应,降低企业的生产成本。杜传忠等[11]认为企业通过数字化转型,可以将互联网、人工智能等新型的数字技术投入到原始的生产过程中,实现生产经营的自动化和智能化,减少对人力资源的使用,节约劳动力成本。此外,数字化转型可以通过加强不同部门之间以及部门内部的信息共享和沟通降低协调成本,使得企业内部不同业务的知识、团队和方法得到充分地利用。在缓解信息不对称带来生产滞后问题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获取信息的成本,使得企业在同时经营多种业务的情况下,也能够合理匹配消费者的消费需求,使规模扩大的同时反映在产品多样化的范围经济中[12]。

综上所述,数据要素能够有效协调企业生产发展所需的资源,增强企业产生范围经济的能力,因此数字化转型能够促进企业的多元化经营。

由此,本研究提出假设1:

H1:数字化转型能够促进农业企业多元化经营。

1.2 数字化转型、人力资本与企业多元化经营

人力资本在数字化转型促进企业多元化经营战略转型中具有人才保障作用。首先,数字技术通过减少劳动市场的信息摩擦来提升劳动资源供需双方的匹配效率。由于供需双方可能无法搜寻到与其对象或者是需要支付高额的成本来进行匹配,这种劳动力市场信息不对称的现象就会导致劳动力资源的匹配效率低下。而数字经济通过运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兴的技术,提高了市场对劳动力资源的整合水平[13]。企业可以通过数字经济从海量数据中对年龄、性别等特征,以及学历、社会经历等条件进行检索,匹配符合双方要求的劳动者,提升企业投资决策的有效性[14]。其次,方文龙等[15]认为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对人才的高要求使得企业减少使用低技能劳动力,取而代之的是掌握信息技术的高技能人才,彻底改变了企业的人力资源结构,优化了现有的劳动力组织。

企业的人力资本得到了优化,也有助于企业进一步扩大生产规模,实现多元化经营。资源基础理论认为,企业的发展离不开资源,企业所掌握的资源会对其战略决策的选择产生影响,具有特质性的资源更会对企业的竞争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首先,人才的频繁流动会使企业之间产生联结,信息、知识和技术等资源也会随着人才流动不断地流通,这些资源能够帮助企业识别更具有潜力的行业领域,降低企业跨行业经营的风险,从而促进企业的多元化经营发展[16]。其次,如果企业拥有大量的联结企业,一方面会增加获得优质人才的机会,为多元化经营提供人才保障,另一方面会促使企业不断地接受和吸收人才流通带来的知识、技术等资源,进而促进新知识和新技术的产生[17]。企业的成长会使接受的知识和技术成为冗余资源,为了避免技术和知识资源交易时给企业带来的道德风险问题,企业也可能通过多元化经营来消化这些冗余资源[18]。

综上所述,数字化转型能够通过优化企业劳动力资本提升人力资本水平,从而促进企业的多元化经营。

由此,本研究提出假设2:

H2:数字化转型能够通过发展人力资本来促进农业企业多元化经营。

1.3 数字化转型、融资约束与企业的多元化经营

数字化转型通过缓解融资约束增加了企业进行多元化经营的概率。一方面,花俊国等[19]认为如今国家的发展战略鼓励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政策的大力支持也让企业在向金融机构融资时获得了很多优惠,帮助企业解决了融资问题,为企业多元化经营提供资金保障。另一方面,企业的数字化转型能够提高内部控制水平,它可以帮助企业形成较为网络化和扁平化的组织架构[3],实时监控和预警整个生产经营过程,高效地评估内部风险[20],从而提高整体的内部控制水平和会计信息质量[21],在提高企业信誉水平的同时,降低企业的信用风险,从而更加容易地获取金融机构贷款。此外,许多企业面临着由于地理位置带来的融资问题,数字化转型可以帮助企业构建数字化的融资平台,有效降低企业的融资成本,进而缓解融资约束问题[19]。

企业的融资约束问题的有效缓解,也会促进企业进一步地扩大经营范围,实现多元化经营。沈红波等[22]发现企业的融资约束与企业提高投资效率有直接关联,进而对企业的多元化经营产生影响。徐子尧等[23]认为企业融资约束会通过抑制数字化转型对财务系统进行优化,削弱数字化转型的财务稳定器功能,使得企业的信息披露质量被降低,而投资者面对质量不高的财务信息会提高投资的谨慎性,企业的资金来源受限,企业的多元化经营也受到抑制。

综上所述,数字化转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企业的融资约束问题,进而促进多元化经营。

由此,本研究提出假设3:

H3:数字化转型能够通过缓解融资约束来促进农业企业的多元化经营。

2 研究设计

2.1 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

本研究依据《申银万国行业分类标准》(2021版),选择2012—2021年中国A股上市公司的农林牧渔行业为样本进行分析,并且进行以下筛选:剔除ST、*ST企业;剔除缺失主要变量的企业;剔除数据年份不完整的企业。最终本研究得到了599个有效的样本观测值,为了消除极端值的影响,作者对所有连续变量的上下1%进行缩尾处理。文中数据主要来自于国家统计局等官方网站公示的相关行业信息,同时结合国泰安数据库(CSMAR)、Wind数据库等相关数据资料。实证研究通过Stata17.0实现。

2.2 变量定义

2.2.1 被解释变量 赫芬达尔指数(Herfindahl index,HHI)。本研究按照巫景飞等[24]、徐业坤等[25]的做法,选取赫芬达尔指数作为企业多元化经营程度的衡量指标,该指标为多元化经营程度的负向衡量指标,数值越小表示多元化程度越高。测量方法公式如下:

HHI=∑(Xi/X)2

(1)

式中:Xi表示单个公司的营业收入;X为该公司所属行业的营业收入合计。

2.2.2 核心解释变量 数字化转型水平(digital transformation level,Dig)。目前对于数字化转型的衡量方式还未达成一致,现有的研究也大都集中于理论层面,为了避免理论性偏差,本研究采用目前被广泛应用的,以关键词词频作为衡量数字化转型程度的定量研究方法。本研究参考吴非等[26]的做法,将样本企业披露年报中出现的“人工智能技术、区块链技术、云计算技术、大数据技术、数字技术应用”五项关键词的词频进行加总,并将该频次作为衡量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的原始标准。为了避免关键词统计频次的右偏倾向对回归结果造成影响,研究又进一步对数据采取对数化处理。

2.2.3 机制变量 人力资本(human capital,HC)。由于数字化转型对数字人才的要求较高,文章采用赵宸宇等[27]的做法,将本科及以上学历员工数占总员工数之比作为企业人力资本的衡量标准。融资约束(financing constraints,FC)。代表性的测度方法有KZ指数、WW指数和SA指数,为了避免单一变量的局限性以及内生性影响,本研究采用KZ指数来衡量融资约束水平。

2.2.4 控制变量 本研究参考陈信元等[28]、杨兴全等[29]的做法,主要选取以下变量作为控制变量:杠杆率、资产可转移程度、股权集中度、企业的创新收入。具体的变量见表1。

表1 模型变量说明Table 1 Description of the model variables

2.3 模型设计

为探究数字化转型对农业企业多元化经营的影响,本研究构建模型(2)进行实证分析,并在模型(2)的基础上,构建中介效应模型(3)~(6)分别对人力资本和融资约束的机制作用进行分析,具体模型构建如下:

HHIi,j=α0+α1Digi,j+αi,jControlsi,j+∈i,j

(2)

HCi,j=β0+β1Digi,j+βi,jControlsi,j+∈i,j

(3)

HHIi,j=γ0+γ1Digi,j+γ2HCi,j+γi,jControlsi,j+∈i,j

(4)

FCi,j=μ0+μ1Digi,j+μi,jControlsi,j+∈i,j

(5)

HHIi,j=ω0+ω1Digi,j+ω2FCi,j+ωi,jControlsi,j+∈i,j

(6)

式中:HHIi,j表示在i企业j年的多元化经营程度;Digi,j表示i企业j年的数字化转型程度;Controlsi,j为控制变量集合;∈i,j为误差项;系数α1表示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多元化经营的影响;系数β1表示数字化转型对人力资本的影响;系数γ1表示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多元化经营的直接影响;γ2表示中介变量人力资本效应的大小;系数μ1表示数字化转型对融资约束的影响;系数ω1表示数字化转型对多元化经营的直接影响;系数ω2表示中介变量融资约束效应的大小。

3 实证结果分析

3.1 描述性分析

根据表2中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农业企业数字化转型水平最小值为0,最大值为3.466,且标准差较大,说明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不同,甚至有企业并未进行数字化转型。衡量农业企业多元化经营程度的指标赫芬达尔指数最大值为1,最小值为0.018 9,两者相差较大,而其均值和标准差分别为0.173 0和0.152 0,说明企业多元化经营水平也参差不齐。其余变量的大小均在正常范围内,在此不作赘述。

表2 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Table 2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f the main variables

3.2 回归分析

数字化转型与农业企业多元化经营的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其中第(1)(2)列分别为只放入核心变量和进一步放入控制变量的一元回归结果。结果显示,数字化转型系数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负,即数字化转型水平对赫芬达尔指数具有负向影响。由于赫芬达尔指数为多元化经营程度的负向指标,赫芬达尔指数越小,多元化程度越高。所以该结果为数字化转型水平越高,赫芬达尔指数越小,即企业的多元化经营程度越高。

表3 数字化转型对农业企业多元化经营的影响Table 3 Influence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n agricultural enterprise diversification

简言之,对于中国农业上市公司而言,数字化转型水平的提高确实对其多元化经营具有正向促进作用。由此,假设1得到验证。

3.3 机制分析

基本回归分析验证了数字化转型对农业企业多元化经营有正向的促进作用,但其作用机制尚待考察。因此本研究在模型(2)的基础上,利用模型(3)~(6)来研究数字化转型是否通过人力资本和融资约束来促进企业的多元化经营。具体结果如表3第(3)~(6)列所示。根据表3第(3)列的结果显示,数字化转型的系数为0.015 6且在1%显著性水平上显著,该结果证明数字化转型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企业的人力资本发展。第(4)列将企业数字化转型、人力资本以及企业多元化经营放入同一个模型中进行实证检验,结果显示,赫芬达尔指数与数字化转型在1%显著性水平上显著负相关,且数字化转型的回归系数由0.035 1降到0.034 9,说明在企业数字化转型与多元化经营之间,人力资本确实起到了部分中介作用。通过以上分析,农业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可以通过发展企业的人力资本来提高企业的多元化经营水平,假设2得到验证。

根据表3第(5)列所示,数字化转型的系数为-0.078 4且在1%显著性水平上显著,数字化转型水平越高,企业受到的融资约束越小,说明数字化转型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缓解企业的融资约束问题。第(6)列将企业数字化转型、融资约束以及多元化经营放入同一个模型中进行实证检验,结果显示,赫芬达尔指数与数字化转型在1%显著性水平上显著负相关,且数字化转型的回归系数由0.035 1降至0.034 4,说明在企业数字化转型与多元化经营之间,融资约束确实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中介作用。综上所述,数字化转型确实可以通过缓解融资约束问题来提高农业企业多元化经营水平,假设3得到验证。

3.4 稳健性检验

3.4.1 替换被解释变量 本研究首先采用替换被解释变量的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以考察本研究指标解释能力的强弱并证明结论的可靠性。如表4第(1)列所示。此处选择用总资产计算的赫芬达尔指数a(Herfindahl indexa),来替换原被解释变量利用营业收入计算出的赫芬达尔指数(Herfindahl index)。如表4所示,回归系数为-0.029 2,且在1%显著性水平上显著,即数字化转型与企业多元化经营关系显著负相关,数字化转型程度越高,农业企业的多元化经营程度越高。由此可得,前文估计的结果是稳健可靠的。

表4 稳健性检验Table 4 The robustness test

3.4.2 替换核心解释变量 采用文本分析法,将上市公司年报中的数字化转型关键词词频作为衡量数字化转型程度的依据。在现实中,农业企业在实施数字化转型的当年对数字化转型相关信息披露较多,随着年份的增加,数字化转型不断地推进或完成,相关关键词的词频可能逐渐降低。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影响,参考赵宸宇等[27]的做法,找出每家企业在报告期内数字化转型指数(digital transformation level)的最大值,并将后续年份全部替换为该最大值,重新构建数字化转型衡量指数a(digital transformation levela)。结果如表4第(2)列所示,回归结果为-0.029 5且在1%显著性水平上显著,假设1仍然成立。

3.4.3 PSM检验 数字化的应用会受到企业层面各种因素的影响,因此并非所有的企业都实施了数字化转型,为了提高回归结果的可信度,采用倾向得分匹配(PSM)来解决样本选择偏差问题。首先,根据样本企业是否进行数字化转型进行分组,并将所有控制变量作为协变量进行1∶1近邻匹配,匹配后的样本通过了平衡性检验,对匹配后的样本进行回归,结果如表4第(3)列所示,数字化转型系数在克服样本选择偏误后仍显著为负。

4 进一步研究

4.1 企业异质性分析

为了探究数字化转型在不同农业企业特征下的影响差异,文章基于企业产权、企业规模以及地理位置做异质性分析。具体结果见表5。

表5 异质性回归结果Table 5 Results of the heterogeneity regression

4.1.1 产权异质性 不同产权性质的农业企业数字化转型与多元化经营之间的关系可能会有所不同,考虑到国有企业可能比非国有企业有更多的资源倾向,首先按照产权的性质进行分类,表5第(1)、(2)列为进行异质性分析的结果,如表5所示,无论是国有企业还是非国有企业,数字化转型对其多元化经营均有影响,但是这种影响在国有企业中更强。

4.1.2 规模异质性 规模大小的不同也会造成数字化转型与多元化经营之间关系的不同,大规模的企业会有更优质的人力和财力资源。因此,本研究将样本企业资产规模的中位数作为分类标准,资产规模高于该中位数的划分为大型农业企业,其余的划分为中小型农业企业。表5第(3)、(4)列按照企业规模分类进行异质性分析的结果,如结果所示,数字化转型在大型企业或是中小型企业中都能够促进其多元化经营,但这种促进作用在大型企业中表现更显著。

4.2 地区异质性分析

中国地区发展不均衡,沿海城市的数字化转型程度和质量都比内陆城市更高,不同地区在资源分配、经济发展水平等方面的差异也会影响到数字化转型对农业企业多元化经营的效果。按照样本企业所处地理位置将其分为东部和中西部地区两大类,其中东部地区有北京、天津、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海南11个省、直辖市,其余省市为中西部地区。表5第(5)、(6)列为按照地区分类进行异质性分析的结果,如结果所示,处于中西部地区的农业企业数字化转型对多元化经营的影响更强。

5 结论与建议

选取2012—2021年中国A股上市公司中农业行业的面板数据为研究样本,探究数字化转型对农业企业多元化经营的影响及其机制。研究结论表明:数字化转型对农业企业多元化经营有正向促进作用,这种影响主要通过促进人力资本发展、缓解融资约束这一路径来实现;通过异质性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对农业企业多元化经营的促进作用在国有企业、大型企业以及中西部企业表现更突出。

为推动农业企业进一步高质量发展,提出如下建议:第一,加大对农业企业数字化转型政策支持,稳步促进有条件的企业开展多种经营。各级政府应积极出台相应鼓励政策,引导企业实施数字化转型,促进效率变革、动能转换和企业经营模式转变,尤其是有条件的企业要清晰自身的资源优势、技术优势、市场优势,并将其与数字技术进行有机融合,协调全产业链高效运行,实施多元化经营战略,拓展国际国内、线上线下市场,在更大的市场范围内实现新增长。第二,加大对农业企业人力资本投入支持,适应多元化经营的人才需要。数字化转型离不开数字化人才的支撑,多元化经营更离不开创新人才和管理人才的贡献。企业自身要重视高端数字技术人才、创新型人才的引育,重视员工的学习培训,促进员工数字化素养和创新能力的提升;各级政府要加大引进高端人才的政策支持力度,在工资薪酬、福利待遇和荣誉奖励等方面给予激励;同时,要激励高校制定更加完善的人才培育计划,鼓励其与企业之间的合作,全方位地助力数字化人才培养,以人力资本投资和人才质量保障推进企业内部创新,实现企业高质量的多元化经营。第三,加大对农业企业融资支持,促数字化转型、提多元化经营质量。运用金融政策工具,进一步促进国有企业、大型企业和中西部企业的数字化转型,依靠转型促进农业企业高质量发展,增强对农业发展的引擎作用;同时,要加强对非国有企业、中小型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推动,既要依靠数字化缓解融资约束,又要给予政策倾斜缓解融资约束问题,为突破自身发展瓶颈、实现多元化经营提供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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