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WOS核心数据库的生育意愿研究现状可视化分析

姚艳玲

［摘 要］文章基于CiteSpace等可视化分析工具对WOS核心数据库中2017—2021年关于生育意愿的最新文献及其经典参考文献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从研究力量来看，主要集中在美国、加拿大、中国等国家，国家（地区）之间及其内部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交流较少。从研究内容来看，该领域的奠基性文献或突破性文献主要探讨欧洲地区的生育意愿与生育行为的关系、生育意愿的制约因素等内容，知识交流主要来源于人口学期刊，并且代表性学者主要为人口学领域的专家。从研究方向来看，该领域形成了生育意愿与生育行为的关系研究及生育模式相关理论研究、欧洲国家生育意愿制约因素研究等8个研究方向。对于研究者来说，未来可以加强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可以从其他领域中借鉴研究模型和理论，也可以将研究内容扩展到影响生育意愿的其他因素研究中，以此丰富该领域的研究内容。同时，本文的研究结论可以为生育方面的政策制定者提供参考。

［关键词］生育意愿；研究现状；可视化分析；CiteSpace

［中图分类号］D41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7416（2024）01-0097-14

一、引言

人口问题直接关系到国家的发展和社会的稳定，其中生育意愿作为人口问题的核心，已成为人口学、社会学等领域普遍关注的一个热点话题，在生育政策的制定和执行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驱动作用［1］。由于国内外文化背景、生活习俗的差异以及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的差别，国内外学者关于生育意愿的研究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对中国知网中与生育意愿相关的文献分析可知，现有研究对生育意愿影响因素的分析，主要集中在性别偏好［2-3］、生育政策变化［4-5］、儿童照料［6-7］、生育保险制度［8-9］等方面，也有学者对国外生育与家庭政策关系［10］、国外生育保护假期制度［11］等方面进行了探讨，鲜有学者根据WOS中的文献对生育意愿方面的研究进行系统性的回顾。基于此，本文对WOS数据库中的相关文献进行系统性分析。研究方法上，本文采用可视化分析，以可視化的图像直观地展示研究结果，有助于更加便捷地了解和展示研究的最新进展。

二、研究说明

（一）研究问题

本文借助可视化分析工具，对WOS核心数据库中2017—2021年关于生育意愿的研究文献进行分析。现有文献对某一领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研究力量分布、合作网络、研究基础、发展演变、分支领域、研究热点和前沿等方面。本文从研究力量、研究基础和研究方向这三个方面进行分析，选择这三个方面的原因在于，研究力量呈现了WOS核心数据库中关于生育意愿研究文献的代表性国家、地区、研究机构以及期刊分布情况，并能够说明国家、地区或研究机构等不同层面的合作情况；研究基础表征了研究领域业已形成的知识，有利于提取WOS核心数据库中生育意愿研究发展过程中产生的重要文献、期刊以及学者，有利于学者更好地把握该领域的发展演进；研究方向展现了研究领域在发展演进过程中已经形成的研究分支，有利于学者从更加细微的角度对该领域的研究进行更加全面的理解和把握。基于以上考虑，文章采用CiteSpace可视化分析软件对WOS核心数据库中关于生育意愿的文献，从研究力量、研究基础、研究方向三方面进行分析。

（二）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源于WOS科学引文索引核心数据库，检索方式为文献题目中包含关键词“Fertility Intention”，文献类型为普通论文（Article）、会议论文（Proceedings Paper）以及综述论文（Review），文献发表时间限定为2017—2021年，选择该时间段的原因在于学者们对某一领域进行综述研究时倾向于以五年、十年或者二十年为一个时间段，本文选择五年的时间段，以获取最新的研究成果。同时，本文的样本还包括近五年文献的参考文献，以获取该领域的经典研究成果。

三、结果与分析

（一）研究力量分析

研究力量分析主要对国家和地区、研究机构以及期刊的发文量进行分析，结果见图1至图3。

1.国家和地区发文量分析

图1左侧显示了该领域主要国家和地区的发文量，每一个点代表一个国家或地区，点越大表示发文量越高；图1右侧显示了该领域发文量大于等于两篇的国家或地区。从图1可以看出，2017—2021年，WOS核心数据库中生育意愿研究领域中发文量排名前两位的国家为美国和中国，其中美国的发文量为29篇，中国的发文量为16篇。由图1可知，该领域的研究力量主要集中在北美洲（美国、加拿大）、亚洲（中国）和欧洲（意大利、德国等）。从图1也可以看出，国家（地区）之间的合作较少，国家（地区）之间的合作主要集中在中国、加拿大、德国和荷兰之间。

2.研究机构发文量分析

图2左侧显示了该领域主要研究机构的发文量，每一个点代表一个研究机构，点越大表示研究机构的发文量越高；图2右侧显示了该领域发文量大于等于2篇的研究机构。从图2可以看出，2017—2021年，WOS核心数据库中生育意愿研究领域发文量为3篇的研究机构共有3个，分别为美国的彭博公共卫生学院、奥地利的维也纳大学和中国的马偕医学院，发文量为2篇的研究机构共有18个，包括美国的萨姆休斯顿州立大学等。从发文量大于等于2篇的研究机构所属国家来看，中国和美国各占5个，奥地利、加拿大和意大利各占2个，这一结果基本与国家（地区）发文量的研究结果一致。从图2也可以看出，研究机构相对较为分散，机构之间的合作相对较少。

3.期刊发文量分析

图3左侧显示了该领域主要期刊的发文量，每一个点代表一个期刊，点越大表示发文量越高；图3右侧显示了发文量大于等于2篇的期刊。从图3可以看出，发文量为4篇的期刊共有2个，分别为《Plos One》和《European Journal of Population-Revue Europeenne De Demographie》，其中《Plos One》属于多学科期刊，《European Journal of Population-Revue Europeenne De Demographie》属于人口学期刊。发文量为3篇的期刊共有7个，发文量为2篇的期刊共有6个。这15种期刊中，人口学和公共环境职业健康两个领域各占6个。可以看出，2017—2021年，该领域期刊层面的研究力量主要集中在人口学和公共环境职业健康这两大领域，其中人口学领域的期刊主要包括《European Journal of Population-Revue Europeenne De Demographie》《Population Studies-A Journal of Demography》《Demographic Research》《Population Space and Place》《Asian Population Studies》等期刊，公共环境职业健康领域的期刊主要包括《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Research and Public Health》《BMC Public Health》《BMC Womens Health》《American Journal of Mens Health》《Aids and Behavior》《Reproductive Health》等期刊。

（二）研究基础分析

研究基础分析主要包括重要文献分析、重要期刊分析、重要学者分析，结果见图4至图6。

1.重要文献分析

重要文献分析采用的是文献共被引分析方法。图4左侧显示了该领域的重要文献，这里文献的重要性主要是指被引次数或者中心性，每一个点代表了一篇研究文献，点越大表示文献的被引次数越高，点周围的深色环状区域越宽表示文献的中心性越高；图4右侧显示了该领域被引次数排名前5位的重要文献以及中心性排名前5位的重要文献。从图4可以看出，同时出现在被引次数排名前5位和中心性排名前5位的文献是Robert Schoen等学者于1999年发表的《Do fertility intentions affect fertility behavior》，需要说明的是这里的文献指的是被引用的参考文献，因此文献的发表年份可能会早于2017年。在这篇文章中，作者对生育意愿和生育行为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探究。作者发现，生育意愿对于生育行为具有非常强并且持久的影响，同时作者发现这种影响几乎不存在性别差异，除生育意愿之外，婚姻状况对于生育行为也具有非常显著的影响［12］。该文章被引用20次，中心性为0.25，是生育意愿和生育行为关系研究的奠基性文献，吸引了众多学者的进一步探讨和研究［13-15］。中心性排名前5位的文献还探讨了住房条件［16］以及社会资本对生育意愿的影响［17］。可见，生育意愿的影响因素一直是该领域最为重要的研究方向。还有两篇文章与计划行为理论有关，一篇为Icek Ajzen发表的《The theory of planned behavior》，该文章对计划行为理论进行了介绍，作者认为人的意图与行为主要受态度、主观规范和感知行为控制的影响，该理论已被广泛应用于社会科学的各个领域［18］；另一篇文章认为，计划行为理论可以应用于生育决策的研究中，有助于为政策或相关干预措施的出台提供理论依据［19］。

2.重要期刊分析

重要期刊分析采用共被引分析方法。图5左侧显示了该领域的重要期刊，每一个点代表了一种期刊，点越大表示期刊的被引次数越高，点周围的深色环状区域越宽表示期刊的中心性越高；图5右侧显示了该领域被引次数大于等于10的期刊。从图5可以看出，最重要的3种期刊分别为《Demographic Research》《Population and Development Review》以及《Demography》，《Demographic Research》由德国Max Planck人口研究所出版发行，主要发表社会科学、生命科学、数学和统计学、政策研究等与人口学相关的研究成果，《Population and Development Review》由Wiley出版发行，主要发表与人口研究、人口与社会、经济和环境变化之间的关系以及公共政策相关的成果，《Demography》为美国人口协会的旗舰期刊，主要刊载人类学、生物学、经济学、地理学、历史学、心理学、公共卫生、社会学和统计学等学科中与人口学相关的文章。此外《Population Research and Policy Review》和《Journal of Population Economics》等跨学科的人口学期刊的被引次数也较高。这些期刊在该领域内部以及与其他领域的知识交流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从重要期刊所属领域来看，人口学期刊有12种，社会学期刊有8种，公共环境职业健康期刊有6种，这3大领域的期刊数量占比超过70%。由此可以看出，WOS核心数据库中生育意愿研究领域的知识来源主要包含以上3大领域，其中以人口学最为重要，依次为社会学和公共环境职业健康。

3.重要学者分析

重要学者分析同样使用共被引分析方法。图6左侧显示了该领域的重要学者，每一个点代表了一位学者，点越大表示学者的被引次数越高，点周围的深色环状区域越宽表示学者的中心性越高。需要说明的是，该部分的重要学者来自2017-2021年WOS核心数据库中生育意愿研究文献的参考文献，而非来自2017—2021年文献。图6右侧显示了该领域被引次数大于等于10的学者。从图6可以看出，被引次数最高的学者为Philip Morgan，该学者就职于美国北卡罗来纳大学，其研究热点主要为生育率、人口政策、生育偏好等，共出版发表了3本著作和100多篇文献，3本著作分别为 1987年、1988年和2011年出版的《Adolescent Mothers in Later Life》《First Births in America： Changes in the Timing of Parenthood》《Understanding Family Change and Variation： Structure， Conjuncture， and Action》，代表性文章包括对父母身份与性别角色态度和生育意愿之间关系的研究［20］、对美国教育与生育率年龄结构变化的研究［21］以及对低生育率的相關研究［22］，作者近期主要对女性的不生育预期和生育行为的关系进行了研究［23］。其次为Robert Schoen等学者于1999年发表在《Journal of Marriage and the Family》上的《Do fertility intentions affect fertility behavior》［12］。作者近期提出了一种基于比率原则的半马尔可夫转移概率矩阵的新算法，主要用于为美国女性构建州内识别婚姻和离婚持续时间的多州模型［24］。Icek Ajzen为美国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分校的心理学家，其提出的计划行为理论广泛应用于社会学、经济学、管理学等众多领域。另外比较重要的学者还包括主要从事生育和家庭方面研究的奥地利科学院维也纳人口研究所的Dimiter Philipov和Tomas Sobotka以及主要对欧洲地区女性的生育时间进行研究的英国南安普顿大学ESRC中心的Ann Berrington。

（三）研究方向分析

对样本的参考文献进行聚类分析，结果见图7。图7显示了该领域中形成的13个研究聚类，分别标记为#0至#12，每一个研究聚类中包含若干篇文献。图7右侧显示了这13个研究聚类最终形成的8个研究方向，包含了每一个研究方向的名称、参考文献总被引次数、参考文献数量。需要注意的是，图7中每一个点表示样本文献所引用的一篇参考文献，因此发表时间可能早于2017年。从图7可以看出，13个聚类中除了#10和#12之外，其他的11个聚类之间均有相互引用关系。其中，#2、#4和#9聚类共同形成了一个研究方向，#3、#7聚类共同形成了一个研究方向，#5、#8聚类共同形成了一个研究方向，#10、#12聚类共同形成了一个研究方向，最终得到了8个研究方向。

从8个研究方向包含的参考文献数量和参考文献总被引次数来看，1号研究方向、3号研究方向、4号研究方向、5号研究方向的参考文献数量相对较多，参考文献总被引次数也相对较高。

1号研究方向为欧洲国家教育、劳动力市场等因素对生育意愿的影响研究，该研究方向包含#0聚类中的18篇文献，总被引次数为3163。关于教育对生育意愿影响的研究中，Maria Rita Testa使用27个欧洲国家数据对女性受教育程度与生育意愿的关系进行了研究，作者发现，女性受教育程度与生育意愿存在正相关关系［25］。Berrington 等基于生命历程视角对生育意愿中的教育差异性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在46岁之前，教育对生育意愿存在着明显的负向影响［26］。Kravdal 等以挪威1940年—1964年的人口登记数据为样本，对教育与生育意愿的关系进行了探究，发现教育对一胎生育意愿具有一定的负向影响，但在二胎、三胎中不存在这种负向影响［27］。Kreyenfeld等研究了经济和就业不确定性对欧洲生育意愿的影响，认为劳动力市场的不确定性是生育意愿的重要影响因素［28］。Adsera以23个经合组织国家为样本研究了劳动力市场制度对生育意愿的影响，发现高失业率和不稳定的劳动力市场对生育意愿具有负向作用，进而降低了生育率。同时，大量公共就业以及产假福利等措施对女性的生育意愿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29］。

2号研究方向为低生育率背景下家庭模式转变与生育意愿研究，该研究方向包含#1聚类中的15篇参考文献，总被引次数为1592。Tomas Sobotka等以37個国家的168项调查数据为样本，对欧洲理想家庭模式和生育意愿的转变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随着时间的推移，欧洲国家的理想家庭规模开始逐步下降，越来越多的欧洲国家的理想家庭规模已降至两人左右［30］。Anderson等以韩国为例对东亚地区的生育转变进行了研究，认为东亚地区的“教育热”可以部分解释超低的生育率现象，也体现了东亚地区家庭模式观念开始由重视“数量”向重视“质量”转变［31］。

3号研究方向为生育意愿与生育行为的关系研究及生育模式相关理论研究，该研究方向包含#2、#4、#9聚类中的37篇参考文献，总被引次数为37072。与生育研究相关的理论主要包括计划行为理论、世代和性别调查、偏好理论等。其中计划行为理论在生育意愿的研究中使用最为广泛。Icek Ajzen等对计划行为理论在生育研究中的应用进行了研究，认为计划行为理论可以有效地应用于生育的相关研究中［19］。Dommermuth 等基于计划行为理论对现在考虑生育与未来三年考虑生育的两组不同人群的生育意愿差异进行了研究，发现主观规范和感知行为控制均对两组人群产生了显著的影响，积极的态度只对第一组人群具有显著的影响［32］。除此之外，世代和性别调查、偏好理论等也被应用于生育意愿的研究中，世代和性别调查主要通过提供调查设计、通用定义、标准问卷和每个参与国应遵循的通用说明进行研究［33］，并被广泛应用于人口学、社会学、经济学以及家庭研究等领域中，Beaujouan对世代和性别调查的问卷模板的一般结构等问题进行了探讨［34］。偏好理论是一种用于解释和预测个体在市场和工作等环境中进行选择的理论方法［35］，该方法主要应用于经济学、社会学、管理学等领域，Hakim将其应用于对现代社会女性就业和生育意愿的研究中，通过研究作者证明了偏好是影响生育意愿的重要决定因素［36］。关于生育意愿与生育行为的关系研究，Robert Schoen等的研究结果表明，生育意愿对生育行为具有非常强的预测能力，并且生育意愿不会对其他变量产生显著的影响［12］。Ann Berrington对生育意愿中的性别差异以及生育意愿与生育行为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在生育意愿中没有发现显著的性别差异，并且随着女性年龄的增长其生育意愿也在不断下降，作者据此对生育意愿能否作为实际生育行为的预测提出了质疑［37］。Amelie Quesnel-Vallee等以1979年美国纵向调查数据为基础，对美国1957年至1961年生育意愿与生育行为的一致性进行了研究，认为虽然生育意愿比较稳定，但在个体层面上两者之间存在着差异［13］。Miller等提出了一种对生育意愿和生育行为进行综合研究的分析框架，发现有3种不同的意愿对生育行为产生作用，其中最重要的为生育时机意愿［38］。

4号研究方向为欧洲国家生育意愿制约因素研究，该研究方向包含#3、#7聚类中的23篇参考文献，总被引次数为6575。生育意愿的制约因素有很多，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制约因素为生育年龄、经济条件、工作稳定性等。关于经济因素的研究，Arnaud Regnier-Loilier等对法国和意大利的生育意愿进行了比较研究，结果表明，经济因素成为制约生育意愿最主要的因素［15］；Vignoli等在一项关于制约意大利生育意愿影响因素的研究中也发现了类似的结论［39］。关于工作稳定性的研究中，Rica等对西班牙的职业规划和生育意愿推迟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提出了工作不稳定对男性的婚姻决策具有强烈的负向影响，对女性的生育意愿也具有制约作用［40］。Kreyenfeld对德国女性的工作不确定性和生育意愿的关系进行了研究，结果显示并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女性的工作不确定性与生育意愿具有直接的关系［41］。

5号研究方向为欧洲性别平等、性别角色与生育率关系研究，该研究方向包含#5、#8聚类中的28篇参考文献，总被引次数为3444。这一研究方向的学者普遍认为，欧洲国家生育率下降更多地应该从性别平等视角进行解释。Mills等对意大利和荷兰两国的性别平等与生育意愿关系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家庭劳动分工的不平等会对具有高薪工作或子女负担较重的女性生育意愿产生较大的负向影响［42］。Olah等认为，家庭模式中的性别关系已成为生育意愿中的重要影响因素，作者对瑞典的两性平等和二胎生育意愿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发现家庭性别更加平等的夫妻具有更高的二胎生育意愿［43］。也有学者从个人层面对家庭性别平等与二胎生育意愿之间是否存在相关性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家庭性别平等与二胎生育意愿之间存在着“U”型关系，由此作者提出应该将性别平等纳入到生育率变化的解释因素当中［44］。Lynn Prince Cooke发现，女性的就业时间对生育意愿具有负向影响，同时女性就业平等对生育意愿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45］。Goldscheider 等对瑞典的研究表明，工作中的性别平等程度越高，生育意愿越低，家庭中的性别平等对生育意愿具有积极的正向作用，这一点在二胎生育中更加明显［46］。

6号研究方向为欧洲宗教与生育率关系研究，该研究方向包含#6聚类中的14篇参考文献，总被引次数为2240。Mcquillan对宗教影响生育的条件进行了研究，得到的结论是当宗教满足具有与生育行为相关的行为规范、具有传播这些价值观和促进遵守的手段以及是信仰者社会身份的核心组成部分这3个条件时会对生育产生影响［47］。Peri-Rotem等对欧洲国家宗教和生育的关系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在欧洲国家中，宗教信仰仍然是生育率和家庭模式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不同宗教的生育率也受每个国家宗教机构特定社会背景的影响［48］。Valk对加拿大的宗教与生育率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认为宗教信仰是预测加拿大生育意愿的因素之一［49］。

7号研究方向为非洲国家感染艾滋病毒妇女的生育意愿与生育行为相关研究，该研究方向包含#10、#12聚类中的16篇参考文献，总被引次数为1404。该研究方向更倾向于医学领域，主要包括以南非为例对感染艾滋病毒妇女生育意愿的相关研究［50-51］以及生育意愿受健康、心理社会和文化等因素的影响［52］。

8号研究方向为欧洲期望生育率与实际生育率差距现状研究，该研究方向包含#11聚类中的10篇参考文献，总被引次数为830。Kristen Harknett等利用2004年和2007年欧洲社会调查数据对22个欧洲国家期望生育率与实际生育率之间的差距进行了对比研究，发现期望生育率和实际生育率之比约为10比6，其中20个国家有短期生育计划的女性比例远远超过了未来3年中实际生育的比例，并且有过生育的女性比尚未生育的女性在观察期内具有更强的生育意愿和生育动机［53］。Alicia Adsera利用1985年和1999年西班牙生育率调查数据，从经济学的视角对西班牙期望生育率和实际生育率之间的差异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西班牙的高失业率增加了生育群体的经济不确定性，并推迟了该群体的生育行为［54］。

四、研究结论

2017—2021年WOS核心数据库中生育意愿领域的研究力量主要集中在北美洲（美国、加拿大）、亚洲（中国）和欧洲（意大利、德国等）等国家和地区，国家、地区之间及其内部研究机构之间的合作交流较少，相关研究主要发表在人口学和公共環境职业健康两类期刊中。未来，需要加强国家（地区）及其内部研究机构之间的交流和合作，同时研究者可以从以上国家和地区中寻求并加强研究合作。这五年WOS核心数据库中生育意愿研究领域的代表性文献包括对生育意愿与生育行为关系进行研究的经典文献《Do fertility intentions affect fertility behavior》，以及针对生育意愿的制约因素进行研究的经典文献《Fertility Intentions and obstacles to their realization in france and Italy》，这些重要的文献主要对欧洲地区的生育意愿进行了研究，成为该领域发展过程中最为经典的奠基性文献或突破性文献。重要期刊主要来源于人口学领域，典型代表为《Demographic Research》、《Population and Development Review》以及《Demography》，其次来源于社会学以及公共环境职业健康领域。重要的学者包括S. Philip Morgan以及Robert Schoen等学者，其中需要重点关注的是计划行为理论的创始者Icek Ajzen。在今后的研究中，可以更多地从其他领域中借鉴模型和理论，例如社会学中的计划行为理论等，这些模型和理论的引入既可以丰富和拓展生育意愿的研究边界，同时也有可能与其他领域交叉融合形成新的研究点。

2017—2021年WOS核心数据库中生育意愿研究领域共形成了8个研究方向，其中3号研究方向（生育意愿与生育行为的关系研究及生育模式相关理论研究）、5号研究方向（欧洲性别平等、性别角色与生育率关系研究）、4号研究方向（欧洲国家生育意愿制约因素研究）以及1号研究方向（欧洲国家教育、劳动力市场等因素对生育意愿的影响研究）的研究规模（参考文献数量）以及影响力（参考文献总被引次数）较高。该领域的研究人员可以对这些研究方向特别是有密切关联的几个研究方向进行重点关注，在这些重要研究方向中寻求研究前沿和研究突破。可以看出，生育意愿的影响因素研究一直是该领域中最核心的研究内容，既包括了制约因素的研究，也包括了促进因素的研究，未来对于影响生育意愿因素的研究仍然会是该领域中的重点方向，根据这些影响因素的研究结论来对生育意愿的政策和措施进行调整和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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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sualization Analysis of the Current Status of Fertility Intentions Research Based on WOS Core Database

Abstract：Based on visual analysis tools such as CiteSpace，this paper analyzes the latest literature on fertility intention and its classic references in the WOS core database from 2017 to 2021. The results show that，in terms of research strength，it is mainly concentrated in countries such as the United States，Canada，and China，with less collaborative exchanges between countries （regions） and their internal research organization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search content，the foundational or breakthrough literature in this field mainly discuss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ertility intention and fertility behavior in Europe，the constraints of fertility intention，etc.，and the knowledge exchange mainly comes from demography journals，and the representative scholars are mainly experts in the field of demograph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search directions，there are eight research directions in this field，including the study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ertility intention and fertility behavior，the theoretical research on fertility patterns，and the research on the constraints of fertility intention in European countries. For researchers，in the future，cooperation between research institutions can be strengthened，research models and theories can be borrowed from other fields，and the research content can be expanded to other factors affecting fertility intention，so as to enrich the research content in this field. At the same time，the conclusions of this paper can provide reference for policymakers in the field of fertility.

Key words：fertility intentions; research status; visualization analysis; CiteSp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