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探讨预防医学课程教学改革研究进展

高洁菲，王 榉，岳 嘉，张 艳，刘 芳，谢永强，李 硕，陈 彻,4，樊景春，，6

1.甘肃中医药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兰州 730101）

2.甘肃中医药大学研究生院（兰州 730101）

3.甘肃中医药大学教学实验实训中心（兰州 730101）

4.甘肃中医药大学教务处（兰州 730101）

5.甘肃中医药大学药学院（兰州 730101）

6.甘肃中医药大学循证医学中心（兰州 730101）

作为现代医学三大支柱之一，预防医学在控制疾病的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随着“全民健康”“大卫生”观念的形成到“健康中国”上升为国家战略等新形势，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1]。公共卫生专业队伍建设和人才培养也有了更高的目标，不仅要求学生掌握基础知识和实践操作，还需要培养其大健康观、预防观、自主思考能力、创新能力和团队协作能力[2]。因此，必须深入推进预防医学课程教学改革，探索更优质、更高效的教学模式，构建新的教学体系，为我国公共卫生事业的高质量发展培育优秀人才[3]。

目前，全国已有院校在预防医学类课程中积极推行教学改革，实施各种不同的教学方法以适应现代的公共卫生发展[3-4]。本研究旨在用CiteSpace软件对目前有关预防医学类课程教学改革的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追踪研究热点，为相关研究者提供有益的方向性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纳入与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①CNKI和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中已发表的与预防医学类课程教学改革相关的文献；②中英文文献。排除标准：①研究主题与预防医学类课程教学改革无关的文献；②文献类型为报道、调查、约稿、评论、会议综述和学位论文的文献。

1.2 文献检索策略

计算机检索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和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检索时限为建库至2023年2月16日。中文检索词包括：预防医学、流行病学、卫生统计学、社会医学、职业卫生与职业医学、环境卫生学、毒理学、营养与食品卫生学、劳动卫生学、教学效果、教学质量、教学模式、教学改革、教学方法。英文检索词包括：teaching efficiency、teaching effectiveness、teaching effect、teaching quality、teaching reform、curriculum reform、education reform、teaching model、teaching method、teaching mode、preventive medicine、public health、epidemiology、health statistics、medical statistics、social medicine、environmental medicine、toxicology、microbiology、radiation medicine、nutrition and food hygiene、occupational health、occupational medicine。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检索策略见框1。

框1 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检索策略Box 1.Search Strategy in Web of Science core database

1.3 文献筛选

文献筛选时，先根据标题和摘要进行初步筛选，排除不相关文献，再阅读全文，进一步判断是否纳入该文献。CNKI总库经筛选后纳入相关文献，以Refworks格式导出。WOS核心合集经过筛选后纳入相关文献，文献全纪录信息以TXT格式导出并作为数据源导入CiteSpace进行数据格式转换，时间切片选择1年，其余阈值保持系统默认。

1.4 统计学分析

CiteSpace是一款应用于文献计量学中的可视化工具，目前多应用于管理学、社会学、教育学等社会科学[5]，在公共卫生教育领域的应用相对较少。本研究选取CiteSpace 6.1.R6作为研究工具对挖掘到的文献进行发文量分析、作者及机构分布、关键词共现和聚类分析，以探索“预防医学类课程教学改革”这一领域的知识基础、研究现状与研究热点。根据不同的分析主题，在CiteSpace中选择相应的节点绘制图谱，进行分析。图谱中节点分别代表作者、机构和关键词，节点的大小代表频次，连线代表共现频次[6]。关键词共现图谱生成后，再选择Keywords进行聚类，聚类主题提取使用对数似然比算法。一般认为聚类模块（Modularity Q，Q）值＞0.3意味着聚类结构显著，聚类平均轮廓（Mean Silhouette，S）值＞0.7意味着聚类有较高的信度[6]。

2 结果

2.1 文献发文量分布情况

CNKI数据库检出相关文献3 645篇，WOS核心合集检出相关文献11 913篇。经逐层筛选后，最终CNKI总库纳入相关文献2 940篇， WOS核心合集纳入相关文献470篇。相关文献按年份统计如图1。中文文献最早发表于1980年，且在1994年之前发文量均在10篇以下，从1995年开始至2020年呈上升趋势。2021—2022年的文献收录仍在变化中，趋势待观察。2003年之前，每年的发文量均较少。英文文献从2004年至今，发文量呈上升趋势，2022年发文量显著升高。

图1 预防医学类课程教学改革文献年度发文量趋势Figure 1.Trend of annual publication of literature on teaching reform of preventive medicine courses

2.2 文献国家分布情况及作者、机构合作情况

2.2.1 国家分布情况

英文文献以美国发文最多（147篇），其次是中国（70篇）、英国（37篇）、澳大利亚（23篇）、德国（23篇）、加拿大（22篇）、西班牙（20篇）。

2.2.2 作者合作情况

在CiteSpace中选择节点类型为“Author”，得出文献作者合作网络分析图谱。中文文献作者分布如图2-A，主要形成了以孙志伟为代表的合作交流圈，其发文量最高（21篇）。其次发文较多的为张杰（12篇）、宓伟（12篇）、荆黎（11篇）。该图谱密度较低，为0.003 3，说明作者较多但相对比较分散，节点间连线较少，表示作者之间合作并不紧密。合作仅限于同一机构内的作者，不同机构间的合作较少。

图2 预防医学类课程教学改革文献作者、机构分布Figure 2.Distribution of authors and institutions of literature on teaching reform of preventive medicine courses

英文文献作者分布如图2-B，发文较多的作者为El ansari W（3篇）、Liu Ling（3篇）、Liu Xiaoyu（3篇）。合作情况同样比较少且较分散，以同一机构的作者合作为主。

2.2.3 机构合作情况

科研机构的发文量是衡量该机构科研水平的重要因素。在CiteSpace中选择节点类型为“Institution”，得出发文机构网络图谱。中文文献机构分布如图2-C所示。通过该图谱发现发文机构主要是以医科大学及医学院的公共卫生学院为主，发文量较多的是首都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46篇）、南京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29篇），见表1。该图谱密度为0.000 9，说明研究机构之间较分散，未形成大规模、跨地域合作团体，合作仅局限于本地，跨地区合作较少。

表1 预防医学类课程教学改革文献机构发文量Table 1.Number of papers published by literature institutions on teaching reform of preventive medicine courses

英文文献机构分布如图2-D，发文机构以高校和部分机构为主，发文量较多的为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8篇）。机构间的合作以各国国内的机构合作为主，跨国合作较少。

2.3 关键词共现分析

关键词频次前10名如表2所示。其中，中文关键词中介中心性≥0.1的有预防医学、教学改革、教学模式、教学效果、流行病学、卫生统计学，说明这些关键词在网络中信息交流能力较强。在不影响结果分析的情况下，合并排除预防医学、教学改革等在网络中信息交流能力较强的关键词后，其余关键词频数较高的是实验教学、实践教学、翻转课堂、PBL教学法、临床医学专业、非预防医学专业等。对于英文文献，关键词出现频次较高的有医学教育、教育、公共卫生等。研究内容是医学教育，研究群体是“学生”“医学生”。在教学效果评价方面，关注教学所培养的学生的能力及学生态度等。

表2 预防医学类课程教学改革文献关键词频次Table 2.Keyword frequency of literature on teaching reform of preventive medicine courses

2.4 关键词聚类分析

中文文献得到了56个聚类群，详见图3-A，前10个聚类见表3。其中Q值=0.547 9，S值=0.827 0，说明该聚类较为合理。各聚类群中分别包括了不同层次与角度的关键词内容，聚类标识客观反映了该研究领域中的一些热点问题，但这些标识难以直观、完全地反映研究热点。故根据聚类标识及聚类内容可再次将关键词概括为以下几方面。

表3 预防医学类课程教学改革中文文献关键词聚类Table 3.Keyword clustering of Chinese literature on teaching reform of preventive medicine courses

图3 预防医学类课程教学改革文献关键词聚类Figure 3.Keyword clustering of literature on teaching reform of preventive medicine courses

2.4.1 中文文献关键词聚类群

①非预防医学类学科：#1、#2中出现的“全科医学”“临床医学专业”“护理专业”“口腔专业”等关键词，反映了预防医学类课程在非预防医学专业教学中的实施。②实验教学和实践教学：#4、#5中出现的关键词如“实训教学”“实验教学”“实践能力”“综合性实验”等关键词，体现了我国的专家学者对于预防医学教学改革的重点在于实验与实践上。③不同的教学方法及其效果评价：#7、#8、#9中出现的关键词如“PBL教学法”“翻转课堂”“MOOC教学模式”“小规模限制性在线课程”“导入式教学法”等，说明各相关院校积极进行教学改革，大量探索并尝试不同的教学方法；#3、#8中出现的关键词如“试卷分析”“信度”“考试方法”“效果调查”等，主要关注不同的教学方法产生的教学效果，从学生的成绩、所培养学生的能力等方面进行效果评价。

2.4.2 英文文献聚类群

英文文献聚类得到了17个聚类群，且Q值=0.587 3，S值=0.856 5，说明该聚类较为合理。聚类分别为医学教育、公共卫生、微生物学、医生、预防性健康、远程学习、互联网、教师发展、课程改革、医疗保健改革、电子教学，具体内容见图3-B。

#0、#2、#11聚类中还包括一些关键词如公共卫生学院（schools of public health），教学改革（educational reform），课程内容（curriculum content），这些聚类主要关注医学教育领域、公共卫生教育改革、课程内容等。#5、#6、#10中还包括一些关键词如基于问题的学习（problembased learning），学习社区（community-based learning），医学院（medical universities），内容依托教学（case-based teaching），可看出这些聚类主要关注教学方法的改革，尤其是在近年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出现了以线上学习、PBL教学法、CBL教学法为例的教学模式。#3、#7、#9关注一些公共卫生教育之外的方面，如预防保健服务、对照试验、全球健康、个体化医疗等。

3 讨论

如何培养高质量的公共卫生人才，如何更好地适应新发展成为了公共卫生和预防医学教育中需要解决的问题。因此深入推进教学改革，完善和发展公共卫生教学体系成为当前的迫切任务。本研究显示，文献发文量自21世纪开始均呈上升趋势。国内许多院校积极推进教学改革，对“PBL教学法”“CBL教学法”“翻转课堂”等教学模式进行了大量的探索及评价。但研究方法基本相同，角度单一、文章质量偏低。中、英文文献作者较多且分散。未来各个机构应加强合作交流，打破学科壁垒，构建更有深度的预防医学教学体系。

英文文献发文量最多的是美国。美国的公共卫生发展在世界上较为完善，同时具备较为成熟的教育体系，其现有公共卫生高等教育理念在理论和实践等方面均有较高借鉴价值[8]。除了公共卫生核心课程外，还设有大量公共卫生与临床等多角度方向的交叉学科课程、综合性多学科课程和人文课程等选修课，并且注重教学内容、教学模式和实践[9]。我国的专家学者也一直致力探索公共卫生人才培养模式，注重与其他国家的比较，积极思考并借鉴[10]。

关键词中，“实验教学”和“实践教学”出现频次比较高，说明我国的预防医学教育十分注重培养学生的实验和实践能力。近年来，公共卫生人才队伍在疾病监测分析、病毒溯源、流行病学调查、医疗资源配置等方面起着重要作用[11]。作为我国初级卫生保健的实施者，预防医学人才需要具备关键的临床识别能力和基本的处置能力。因此要注重实践教学，培养学生在重大公共卫生事件面前分析、协作、应急、实战等能力。学校作为公共卫生人才培养的主力军，应积极与疾控中心、卫生监督部门、社区医院等建立密切的合作关系，把握教学内容与实际工作的联系，避免授课内容与实际应用脱节，实现教育与实践的有效结合[12]。

“临床医学专业”“非预防医学专业”等关键词出现频次同样较高，这些关键词关注非预防医学专业的预防医学教育。在美国，公共卫生核心课程被纳入了大学本科教育阶段的通识课[12]，保证了使受教育的人群都能具有一定的公共卫生知识与技能。在英国，大多数医学院将流行病学、卫生经济学、统计学等公共卫生类课程作为医学教育的核心课程，已实现了公共卫生课程和临床课程的融合[13]。而在我国开设预防医学专业的院校里，仅有少量的预防医学核心课程在非预防医学（如临床医学、护理学）专业中实施。有学者指出，我国临床医学人才培养中公共卫生知识技能呈现弱项短板，临床医师的预防观念淡薄[14]。因此在医学人才培养上，各个医学专业都应该重视预防医学的教育，坚持把“健康融入所有政策”的理念贯穿于公共卫生的各个方面[15]。

在教学方法和教学模式上，近年来出现大量如“PBL教学法”“案例教学”“翻转课堂”“线上教学”等教学方法的探索与应用。这些教学方法新颖且弥补了传统教学法的不足，在培养学生的自学能力、团体合作意识、创新思维和激发学习兴趣等方面有显著效果[16]。但是由于在课前需要花费更多精力查找相关材料链接、录制微课、上传资料、设计案例，并且需要教师在课堂上对课堂整体节奏进行准确把握，这对教师的能力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故这些教学方法只进行了一些初步应用，距完全普及还有一定的距离。可参考英国的公共卫生教育，采用“以学生为中心”的教学模式，开设PBL辅导、学术讨论、研讨、讲座等课程，同时注重早期接触科研训练和实习实践[13]。

本文也存在一些局限性。第一，对于英文数据库的选择，相较于Embase、PubMed数据库，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文献质量较高且具有代表性，但是数据量相对较少，可视化结果可能会稍有偏倚。第二，对于检索词的设置，以我国的预防医学各类课程名称为主，如流行病学、社会医学、卫生统计学等，但预防医学课程众多，只选择了部分课程作为检索词。同时，由于国外的公共卫生教育学科设置不同于我国，如美国的学科设置主要围绕卫生政策和管理、健康行为学、生物统计学、流行病学和环境卫生[8]。故本文检索到的文献存在一定局限性。对于未来的预防医学教学改革，研究者需把握好改革要点，完善各项有关措施并落实到常态化预防医学教育教学中，培养符合社会需求的全能型公共卫生人才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