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时期宫殿建筑中红色的现实应用研究

摘要：目的：当前，对明清时期宫殿建筑的研究大多集中在结构与材料上，对颜色的研究也基于西方色彩科学的思维，然而明清时期宫殿建筑的颜色属于中国独有的随类赋彩的一套色彩体系，重视色彩精神。红色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最受喜爱的颜色，研究现存明清时期宫殿建筑中红色的实际应用，有助于为后续中国传统色彩研究提供参考。方法：通过实地考察，对宫殿建筑中的红色进行调查统计和分析，了解宫殿建筑中的红色颜料变化、明清时期现存宫殿建筑和宫殿建筑中红色的使用位置，总结出红色在宫殿建筑中的使用特征。结果：研究发现，传统的红色颜料在当今有所变化，确定了红色在宫殿建筑中的使用位置，发现了宫殿建筑中红色的“中分”分布特征。结论：通过调查研究，发现宫殿建筑中的红色应用面积大，应用位置多，红色在宫殿建筑中的应用呈现出意识性规律。

关键词：明清时期；宫殿建筑；红色

中图分类号：TU23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436（2024）18-0-04

1 宫殿建筑中红色的实际应用

红色来源于五色，被称为“赤”。甲骨文记载，殷商时期祭祀占卜就已出现颜色为赤的文物，此时五色还未形成，部分学者认为《尚书·洪范》记载的“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是提到五行学说最原始的文本。宫殿中的颜色使用也源于五行中的五色理论，中国传统尚红，这种“尚红”文化最为发达的时期是汉代和明代，清代虽然不由汉族统治，但在一定程度上承袭了“尚红”文化，这在明清时期的宫殿建筑中有所体现。

在明清时期的宫殿建筑中，红色被广泛用于墙面、柱子、门窗等部位，这不仅是出于美观的考虑，更是因为其具有深厚的文化象征意义。红色能在视觉上形成强烈的冲击效果，使宫殿显得更加庄重威严。故宫的主要建筑群，如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等，外墙和柱子均采用朱红色，这种色彩的选择不仅突出了建筑的宏伟气势，也反映了皇权的至高无上。

1.1 宫殿建筑中的红色颜料变化

文物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时代背景和事件的影响，而现存的宫殿建筑更是如此。明清时期宫殿建筑中的色彩是经过多次修复的。2005年，国家文物局批复了关于北京故宫修复的相关条例，并分近、中、远三个时期实施修复至2020年。而沈阳故宫最近的修复是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

从北京故宫和沈阳故宫的整体颜色使用情况来看，红色在装饰面积上占据很大比例，特别是在城墙和建筑的立柱上。同时，红色的明度、纯度有所不同，随着时间的流逝，建筑上的红色有不同程度的掉色和失色情况。彩画在这种情况下展现出了不同的美感，在使用元素上也略有区别。研究发现，中国古代用于着色的物质来源主要是矿石和植物，如西周时期，用茜草做植物性染料，以明巩作为媒染剂可染出红色。《天工开物》记载了红巩制作方式，“其捡出时巩……则成红巩。圬墁及油漆家用之”，大红色的制法也有记载，即“大红色：其质红花饼一味”，还记载了莲红、桃红色、银红、水红色、朱砂等制作方法。《营造法式》记载了红灰，即红色灰浆，制作方法为每石灰15斤、土灰5斤、吃土11斤半合成［1］。由于历史原因，清代晚期从外国进口使用了化工染料，石青、石绿等材料已经难以提取。

传统宫殿建筑的红色灰浆常用天然矿物红土作为显色剂，但由于红土矿被限制开采，目前古建筑修缮常用工业合成氧化铁红替代红土。这是一种水性双组分快干型聚合物水泥防水灰浆，适用于建筑装饰和防水工程。《工程做法则例》对明清时期宫殿建筑的规定和标准都有记载，红色染料名称共29种，按名称的重叠和主要染料统计共7种，无论是红色油饰和红色油漆，还是宫廷采办的矿物材料中，银珠的使用量都是最多的［2］。由于室外彩画和色彩附着只能保持一两百年，因此留存至今的宫殿建筑已经过多次修复与重新着色，特别是清朝末期至今，色彩原材料和彩画的图形在某种程度上经过多次变化，现存的宫殿建筑在色泽上保持了明清时期原材料制作出来的色泽，同时新材料的使用会使颜色的附着时间更长，具有防裂痕、防老化、防紫外线、防雨等作用。在色泽上尽量保持一致性，修复前后的色彩差值按照△Eab=［△L*2+△a*2+△b*2］1/2计算，△Eab数值越小，色差越小。

1.2 明清时期现存宫殿建筑统计

在秦朝以前，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王侯将相所居住的地方，统一称作“宫”。自秦始皇统一中国后，秦朝便将“宫”与“殿”作为皇家建筑专门使用的名称，不允许其他阶层使用。“宫”通常与皇帝的生活作息相关联，而“殿”则是皇帝领导臣子处理政务的地方。例如，北京故宫的“三大殿”自南向北为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后三宫”自南向北为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后三宫”正后方为御花园，左右分别为东西六宫，是供皇帝其他嫔妃居住的地方。

故宫建筑类型分为13种，建筑总数为144座，其中宫与殿的建筑数量分别为23座和20座，占总数的30%（见表1）。

沈阳故宫又称“塞外皇宫”和“盛京皇宫”，由三部分组成，分东路、中路、西路三路，并且建筑群建造时期不同，建筑功能和形象也不同。东路建于努尔哈赤时期（1625—1626），采用“八字布局”形式。沈阳故宫最早建成的宫殿是大政殿。中路是沈阳故宫建筑群的主体，按中轴线分布，从南至北有3座建筑，分别为崇政殿、凤凰楼、清宁宫。3座建筑中最重要的便是崇政殿。西路建于乾隆时期（1781—1783），多为娱乐和学习使用。沈阳故宫的宫殿建筑共16座，其中东配宫和西配宫装饰与四配宫（麟址宫、关雎宫、永福宫、衍庆宫）一样，面积比四配宫小，史书上没有具体记载，据推测不是下人居住的场所，但处于后宫建筑群中，并且建筑规格和装饰等级与四配宫一样，因此做记录。位于中路的凤凰楼和位于西路的嘉荫堂、戏台名字中不带宫与殿的名称。凤凰楼属于内廷部分，嘉荫堂、戏台属于娱乐设施，三者都供皇帝使用。根据宫殿建筑的多维度评判标准，凤凰楼、嘉荫堂和戏台在历史、艺术、技术、文化、影响上符合宫殿建筑标准（见表2）。

1.3 宫殿建筑中红色的使用位置

对北京故宫43座宫殿建筑进行统计观察发现，宫殿建筑中的红色主要应用在12个部位，主要有门、柱、窗、灶火门、由额垫板、雀替、额枋（大额枋、小额枋、上檐额枋）、连檐（大连檐、小连檐）、墙面、挑檐桁、牌匾、博风板。在殿类建筑中，额枋装饰图案略有不同，大部分殿类建筑在额枋上应用和玺彩画装饰，部分殿类建筑则应用苏式彩画装饰。

由于早期满语中没有“殿”这个词，因此称殿为“大衙门”，是讨论国家大事和重要案件审判的地方。大政殿为“八角重檐攒尖顶大木架结构”，内外圈红色柱子共32根。大政殿运用红色的位置有10个，主要包括灶火门、平板枋、连檐（大连檐和小连檐）、火焰宝珠、柱、门、窗、雀替、浮雕、栏杆。与太和殿相比，多了浮雕和火焰宝珠，在凤凰楼处则多了栏杆。

大政殿红色主要分两种，一种作底色，一种作点缀。大政殿运用红色的大部分位置与太和殿相同，不同之处在于将双龙戏珠提取出来，云龙浮雕缠绕立柱，嘴部用红色装饰，斗拱上的浮雕同样如此，在和玺彩画上则不选用最高级，且无红色装饰，火焰宝珠立体化，并且置于建筑正面外檐，装饰十分华丽。红色运用在云龙浮雕的嘴部舌头、口腔内部、鼻子阴影处，立柱上的云龙浮雕身体部位贴身附着火焰纹样，躯干下方用方形红色块间隔重复排列，立柱两侧双龙戏珠的火焰宝珠置于额枋上，中心宝珠用金色装饰，四周做红色火焰纹样。

崇政殿的屋顶是硬山式，但功能与北京故宫的太和殿类似，在等级上达不到太和殿重檐庑殿顶的最高级别要求，主要原因在于综合实力不允许。加之硬山式建筑是满族民居习俗的生化，同时对宫殿建筑的形制等级理解不足，选择性地吸收了汉文化，并结合其他方式弥补了硬山式在等级地位上的不足，如增加琉璃和木雕装饰等。从沈阳故宫的崇政殿可以看出，红色元素居多且十分明显。崇政殿外檐上共9处使用红色的建筑构件，包括柱、门、窗、额枋、雀替、平板枋、连檐（大连檐和小连檐）、火焰宝珠、木雕龙头。在使用位置上无特殊之处，特殊之处在于装饰中对红色的反复使用，对红色的点线面元素大肆使用，以致从远处望去红色连绵，好似平民百姓家贴春联、挂门神等使用大面积铺红的场景。

2 宫殿建筑中红色应用特征

2.1 宫殿建筑中红色的“中分”分布特征

喻皓在《木经》中将单体建筑立面分为三个部分，清代匠作称“三停”，即屋顶、屋身、台基三部分，由上至下分别为“上分、中分、下分”。我国建筑的“上分”屋顶形式不外乎四种，即硬山、悬山、歇山、庑殿，被归为正式建筑。“中分”屋身呈长方形。研究发现，红色在宫殿建筑中的位置以“中分”（屋身）为主要分布方式，并呈现一定的规律性和点、线、面特征。

2.1.1 宫殿建筑中红色的点特征

点集中表现在彩画的装饰上，观察不同宫殿建筑上的和玺彩画可以发现，红色成点的位置分布在额枋（大额枋、小额枋、上檐额枋）、柱头和挑檐桁三个部位。在和玺彩画中，红色的使用可分为两种，一种是以红色为底色，另一种是以红色为点缀。以太和殿为例，在金龙和玺彩画中，红色用在祥云和牡丹上，然而此处的单一元素无法通过连点成线或重复使用形成面，只作点缀、装饰和填充画面的作用。点可以作为整个图案的视觉聚点，起到吸引注意力的作用。而两个元素的点的形状、位置与排列方式产生了不同的节奏感，并且具有视觉指向引导作用。点的密集排列可以产生让画面急促和紧张的感觉。在和玺彩画中，点的稀疏排列则产生了轻松感，与金色龙纹形成对比。

和玺彩画分三种，即金龙和玺彩画、龙凤和玺彩画、龙草和玺彩画。祥云伴随龙与凤的纹样出现，牡丹则与凤的纹样搭配使用，代表着龙凤呈祥和双凤昭富，给人一种好运和生生不息的感觉，再结合点的稀疏排列，营造出一种熟悉放松的感觉。然而中间主题画面是金色龙纹，龙在中国自始至终是皇权和神权的象征，给人一种权威和严肃的形象。同时，纹样在画面中占比大，形成了一种紧凑肃穆的画面风格，而红色元素在此处起着中和调节的作用，既对画面起到平衡作用，又根据元素图案的形状起到指向性作用。标注和玺彩画上的点并将其连成线，发现点散落在四周角落，成围合形状包裹主体，主体内的点元素则具有填充空间、分割、对比的作用，并且在颜色上并不是刻板对称的，而是有变化、有节奏的。

崇政殿的点、面红色装饰居多，红色作为点元素，所占面积小，数量多，分布有节奏和规律。红色和其他颜色搭配使用，暖色的扩张、冷色的收缩使画面有节奏感，不冲突。同时，还有木雕龙头和火焰宝珠等立足于装饰平面而走出平面的立体效果，火焰宝珠和木雕龙头的大体积与颜色装饰的小面积对比，让反复使用的点元素被大面积立体装饰在画面和视觉上压了下去。红色作为点使用时，是有对称性和规律性可循的，在平板枋上方与其他颜色交替有序排列的色块图案，同时在面积上作了巧妙处理，即红色面积占比小，蓝绿占比大，并且通过叠压的方式，用蓝绿色色块解决了视觉波长产生的放大缩小效果。

2.1.2 宫殿建筑中红色的线特征

线的表现位置除了由点构成的线条，在太和殿还有像连檐（大连檐和小连檐）、由额垫板、立柱结构上限制成线的特征，连檐（大连檐和小连檐）与由额垫板和地面平行，并向两侧延伸。而从宫殿正面观看，连檐（大连檐和小连檐）呈细细的长条状，两者上短下长如“二”字形，且两边翘起。立柱分内与外，内侧柱子与门、窗、墙在颜色上融为一体，外侧柱子由于距离和自然光，呈现垂直于地面的长条形，并且从内侧整体一面脱离出来。每根立柱相互独立，并无关联。然而从正面看，由额垫板以红色为底色，将独立的立柱连接起来，使各条线相互呼应，和谐地融入建筑中。通过由额垫板的一条平行线连接各个立柱，形成一整个新的面，且这个面是由虚空间与实空间组成的，各个立柱和由额垫板成为关键节点和空间构件。立面内线条都是直线，线条的走向能够表达不同的节奏与情感。曲线给人灵动、优美的感觉，而直线则给人一种稳定、规则的感觉。宫殿建筑的正立面横向直线多纤细且长，在直线两端随着建筑结构微微翘起形成些许弧度，在呆板的直线段上发生细微变化，但没有破坏肃穆感，反而更加和谐。由于距离和视觉的原因，越靠近竖向线条的横向直线，看起来越细。竖向线条以柱子为主，直线粗壮稳重，在横竖向对比下，柱的视觉感受使柱本身看起来更短，即线条的粗细、位置、间隔和节奏产生的视错觉感受。

大政殿由于建筑结构不同于太和殿，红色线条的横线表现为中间低两头高，因为攒顶的屋顶仰视，在脊处拐角使各个线条带有硬转折，线条虽有曲线弧度，但不至于太柔软，把绿色瓦面和华丽装饰的浮雕做了柔性分割，像在建筑上攒了一条红边，且呈弧度较小的“扁M”形状。竖向立柱虽然用红色，但立柱相对较细，且由线构成的面多了一层空间。由于透视和结构的原因，细细的柱子显得更长，且有一定的节奏感，中间高，两边低，长度向两侧递减延展。太和殿外侧立柱与建筑开间数量距离相同，内檐的面为外侧立柱做底色形成面。大政殿是重檐攒尖顶，致使内侧底面不能完全填充外侧立柱形成的框架面，使建筑外部空间闯入由外侧立柱建立的框架面空间，存在冲突和进攻性。从整体来看，檐下内侧建筑面有一种瘦腰的视觉感受。

2.1.3 宫殿建筑中红色的面特征

面的表现有两种：一种是作为底色，集中在各个结构的表面装饰上，如门、窗、雀替、灶火门和额枋上；另一种则是作为功能色，用在立柱组合和墙面上。两种都呈长方形。窗中有点的元素，点的元素重复运动连接形成线，线的运动连接形成面，并被窗户的框架限制整体形成一个面。窗的结构也在门的整体框架中，而门整体就是一个大面，门在整体中则是一个点。门的两侧连接着柱子，柱子本身虽然面积大，但呈一条线和带弧度的面，这使面的表面有了起伏，形成深度，至此由小及大，由内及外，面中有线，线中有点，而点中又有面，点与线的连接形成负空间，线与面的互动产生节奏感，面与面的重叠和交错产生空间感，最终组成一个大的面。对比的面则是与其他元素对比形成的，如午门的城楼和墙面的对比，城楼有各种建筑构件组成的一个整体，但分开又各自成点、线、面。而墙面自身则成为一个整体，与其在元素、面积等方面对比成为一个面，从而增强画面的节奏感与层次感。

2.2 宫殿建筑中红色的色彩搭配特征

五色体系在中国传统配色体系中占主要地位，天坛就是最具代表性的例子。随着朝代更替，明清时期在建筑上的颜色搭配使用间色，在彩画上主要用黄、红、绿、蓝4个色系。这4种颜色在现代的色彩心理学中被称为心理四原色，因为其会受心理因素影响，形成心理颜色视觉。加上黑白色，则成为6种基本感觉呈现在心理视觉上。4种颜色的搭配使用符合对比色关系和邻近色关系。PCCS色相环中，黄色和红色、黄色和绿色、绿色和蓝色相距五六个数位的色相成邻近色，属于中对比效果，视觉色调和谐统一，色彩倾向近似；红色与蓝色相距8个数位成对比色关系，色相感鲜明，中强对比效果；红色与绿色相距12个数位成互补色关系，属于最强的对比关系，刺激性最强，其他颜色则使用很少或作为装饰，在视觉上容易被忽略。

彩画使用沥粉贴金的工艺，金属于黄色系，是吉祥富贵和权力的象征，用于描边。在宫殿建筑上可以看到红墙黄瓦，来自五行体系，火生土，借生生不息的理念巩固政权和思想统治。从宫殿建筑中红色的“中分”分布特征来看，红色与金色密不可分，存在有红必有金的规律。金在彩画和牌匾上用于描边；在红色平刷的面上则作块面分割和装饰图案，如立柱上的金线分割柱头与柱身；在门窗和由额垫板上则作装饰图案。金色与红色在色相环上属于邻近色关系，二者搭配，在视觉上会更加和谐，这也是红墙黄瓦给人深刻印象的原因。除建筑本身的历史底蕴之外，还体现在邻近色关系的搭配上。

观察立面，发现红色、金色和蓝色三种颜色符合三色调和理论，即色相环上三等分的配色，三种颜色相连接呈等腰三角形，其中黄、红、蓝是最经典的配色。并且在三色调和中，黄色和红色为暖色，蓝色为冷色。路德曾指出，三色调和中，如果两个为暖色，则在色彩调和的视觉效果上更佳［3］。

3 结语

研究发现，明清时期的宫殿建筑中使用了新兴的材料，更有利于防水、防晒、防老化等。明清时期宫殿建筑数量庞大，不同的宫殿建筑，红色的使用位置和表现形式有所变化。通过调查发现红色的“中分”分布特征，呈点、线、面的使用特征，颜色搭配十分和谐，这对后续研究传统宫殿建筑的颜色具有重要意义和参考价值。

参考文献：

［1］ 陈明达.《营造法式》辞解［D］.天津：天津大学，2010.

［2］ 刘梦雨.清代官修匠作则例所见彩画作颜料研究［D］.北京：清华大学，2019.

［3］ 郑晓红.色彩调和论研究［D］.苏州：苏州大学，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