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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古冰川不同季节雪冰中溶解性有机质光谱特征变化研究

2024-01-18马兴刚徐建中翟立翔王世金黄仕海

冰川冻土 2023年6期
关键词:冰川表层季节

冯 琳, 马兴刚, 徐建中, 翟立翔,4, 王世金, 黄仕海, 张 伏

(1. 阿坝师范学院,四川 汶川 623002; 2. 中国科学院 西北生态环境资源研究院 玉龙雪山冰冻圈与可持续发展野外科学观测研究站,甘肃 兰州 730000; 3. 中国科学院 西北生态环境资源研究院 冰冻圈科学国家重点实验室,甘肃 兰州 730000;4. 中国科学院大学,北京 100049; 5. 达古冰川风景名胜区管理局,四川 黑水 624000)

0 引言

溶解性有机质(dissolved organic matter,DOM)广泛存在于生物圈、大气圈、水圈、岩石圈以及冰冻圈中,在天然有机质中的占比高达97.1%[1]。由于DOM 化学性质极其活跃,其在自然界各个圈层的物质、能量交换循环过程中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冰川中的DOM 化学组成丰富(包含有碳、氮、硫和磷等营养元素),是冰川表面物质与能量循环的重要组成部分,与冰川生态系统的营养水平、化学特征以及生态结构等密切相关[2]。

冰川DOM 的含量、组成及光学性质存在显著的时空差异,以及在不同的雪冰介质中的行为差异,主要受冰川表面环境、不同的陆源输入以及微生物群落组成的影响。研究发现老虎沟12 号冰川夏季雪坑样品DOM 含量略高于冬季雪坑样品,而相比于夏季雪坑样品,冬季雪坑样品DOM 含有较多的类蛋白类荧光组分,较低的类腐殖质类荧光组分,表明DOM 的含量和组成具有明显的季节差异[3];老虎沟12 号冰川新雪DOM 浓度显著高于小冬克玛底冰川新雪DOM浓度[3-4],说明DOM的空间差异性受不同的陆源输入影响较大;小冬克玛底冰川表面不同类型雪冰(新雪、粒雪和冰川冰)DOM浓度及荧光组分的含量均存在显著差异,表明雪冰消融过程可以显著改变DOM 在不同雪冰介质中的含量和组成[4];冰川消融区表面普遍存在的球状聚合体冰尘,是冰川表面微生物的主要聚集区,含有丰富DOM,冰尘DOM 通过活跃的“光-生物”演化过程,其氧化程度和不饱和程度明显增加,影响冰川表面的辐射强迫[5-6],即光化学过程和微生物活动可以显著影响冰川表面DOM 的组成及光学性质。随着全球气候持续变暖,冰川消融加剧,冰川DOM会随着冰川融水进入高山湖泊和下游河流,这对区域生物地球化学循环至关重要。

达古冰川位于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在全球变暖背景下,该地区的冰川普遍呈现消融加剧[7-8]、冰川表面运动活跃[9]等特征,严重影响该区域的水资源利用与水安全、生态安全问题。因此,有必要开展达古冰川DOM 的相关研究,为评估达古冰川消融对区域环境的影响提供科学依据。

鉴于此,本研究以达古冰川海拔4 860 m 附近不同季节的雪冰样品为研究对象,通过总有机碳分析、紫外可见光光谱和三维荧光光谱(3D-EEMs)等技术:(1)对不同季节雪冰中溶解性有机碳(DOC)浓度进行定量分析;(2)对不同季节雪冰中DOM 的光谱特征进行分析;(3)通过平行因子分析方法,结合特征光谱参数初步分析不同季节达古冰川雪冰DOM 的组成和来源。基于不同季节达古冰川表层雪冰中DOM 浓度和光谱特征的分析,认识达古冰川表层雪冰DOM 的组成、来源以及其季节性演化特征,为系统分析冰川DOM 演化特征及其生物地球化学效应提供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达古冰川(32°12′33.37″ N, 102°45′30.99″ E)位于青藏高原东缘[图1(a)],属于青藏高原与四川盆地过渡带的横断山系,地处川西北高原岷山与邛崃山交会处,岷江上游。地貌特点为多高山和峡谷,地势西北部高,东南部低。气候以北亚热带山地气候为主,1月平均气温-5.3 ℃,7月平均气温12.8 ℃,年降水量699.5 mm。区内平均降雪期为38 d,海拔5 000 m 以上常年积雪。2001 年张文敬等[10]针对该地区开展了现代冰川科学考察,证实达古冰川发育有现代冰川13 条,冰川面积4.56 km2,冰储量约0.13 km3,随着全球气候持续变暖,达古冰川也经历着快速的消融退缩,2019 年,冰川面积仅1.75 km2,其退缩趋势与中国西南地区季风性海洋冰川变化一致,近45年,达古冰川面积缩减了近75%[11]。

图1 达古冰川示意图:达古冰川地理位置(a),采样点位置(b)Fig. 1 The diagram of the Dagu Glacier: geographical location (a), the sampling site of Dagu Glacier (b)

1.2 样品采集与预处理

本研究采样点位于达古冰川海拔4 860 m 附近[图1(b)],分别于冬季(2020 年11 月)、春季(2021年3 月)、夏季(2021 年7 月)和秋季(2021 年10 月)雪后开展新雪和粒雪/表层冰样品的采样工作,由于采样区域位于冰川末端消融区,夏季和秋季消融剧烈,故夏季和秋季采集样品为新雪和表层冰。采集样品时严格按照雪冰采样程序进行,用预先清洁的不锈钢勺(500 ℃烧6 h 除去有机物)采集雪冰样品,每次采集新雪样品15~20 个,粒雪或表层冰样15~20 个。采集的固体雪冰样品装在干净的聚乙烯瓶中(10% HCl 浸泡24 h,超纯水浸泡24 h,超纯水冲洗晾干后使用),放入低温冰箱,于当天运送至阿坝师范学院资源与环境学院实验室,于-25 ℃保存直至分析测试。

将不同季节采集的雪冰样品用孔径为0.45 μm的聚四氟乙烯滤头(Pall Life Sciences,AnnArbor,MI,USA)过滤,过滤后的滤液直接用于测定DOC浓度、紫外可见光谱和三维荧光光谱分析。

1.3 实验室分析

1.3.1 DOC分析测定

取滤液10 mL,用总有机碳分析仪(Elementar,Hanau, Germany)测试雪冰样品DOC浓度。具体如下:酸化后的样品(每10 mL溶液中加入100 μL 10%的盐酸)通过自动进样器引入仪器,燃烧管高温(850 ℃)催化(Pt)氧化后将C 完全转化为CO2,用非色散红外分析仪检测CO2峰值,然后积分转化为DOC 浓度[12]。DOC 浓度分析采用邻苯二甲酸氢钾标准溶液对系统进行校准。仪器最低检测线是2 μg C·L-1,精确度为±5%,C的相对标准偏差<1%。

1.3.2 紫外光谱分析测定

雪冰样品的紫外-可见吸收光谱采用UV-2700分光光度计(UV-2700;Shimadzu,Kyoto,Japan)进行测定,测定的波长设置在200~900 nm 范围内,波长间隔1 nm。测试结束后,通过减去每个吸光度谱690~700 nm 波长之间的平均吸光度值来校正基线,并用式(1)计算相应的吸收系数。

式中:A(λ)为波长λ时DOM 的吸光值;L为光路长度(针对目前的比色皿直径是0.01 m)。

254 nm 处的特征参数SUVA254是研究天然有机质性质或组成的重要特征参数,其值的大小可表征DOM 的芳香性程度,SUVA254是由波长254 nm 处吸光值的均值除以样品DOM 的平均浓度得到的,单位为L·mg C-1·m-1[13]。

1.3.3 三维荧光光谱分析测定

所有雪冰样品的三维激发发射矩阵(EEMs)均使用内部装有700 V氙灯的日立F-7000荧光分光光度计(Hitachi High-Technologies, Tokyo, Japan)检测,检测方法详见文献[14],激发波长Ex 的范围是200~450 nm,波长间隔5 nm,发射波长Em 的范围是250~600 nm,波长间隔1 nm。激发波长Ex 和发射波长Em 的狭缝宽度均为5 nm,扫描速度为2 400nm·min-1。测定样品的三维荧光光谱之前测定Milli-Q水(18.2 MΩ·cm-1)的荧光光谱,并将其作为空白,用于后期消除水的拉曼散射对样品荧光光谱的影响。然后将瑞利散射影响的区域数据置零。荧光强度以Raman 单位(RU)表示,以激发波长为350 nm时水的拉曼峰积分强度换算。

平行因子分析(PARAFAC)是可以将EEMs 分解为单独的荧光组分,该分析在MATLAB 12b 中利用DOMFluor 和drEEM 工具箱完成,通过残差分析得出组分数并用折半分析对分离出的组分进行验证。同时,通过计算荧光指数(FI),新鲜度指数(BIX)和腐殖质指数(HIX),对样品中DOM 的组成和性质进行分析。FI是激发波长370 nm,发射波长470 nm 和520 nm 处荧光强度的比值[15],FI<1.4 说明样品中的DOM 的来源是陆源性的,FI≥1.9 说明DOM是微生物活动引起的自生来源[16];新鲜度指数BIX是激发波长310 nm,发射波长380 nm 和430 nm处荧光强度的比值[17],BIX>1.0说明DOM 是生物或者微生物新鲜产生的,BIX的值低于0.6说明内源性的有机物含量较少[16];HIX在激发波长254 nm 处,用发射波长435~480 nm 的区域积分值除以发射波长300~345 nm 的区域积分值,HIX值的大小可以衡量DOM 的腐殖化程度,HIX<4 说明DOM 腐质化程度较弱,HIX>10说明DOM有腐殖化程度很高,稳定性越好,在环境中存在的时间相对较长[16]。

2 结果与讨论

2.1 不同季节雪冰中DOC浓度变化

冰川中的DOC具有很高的生物可利用性,会驱动下游生态系统中陆源性DOC 的代谢[18-19],促进下游生态系统的异养代谢,增加水体二氧化碳的排放[20]。当冰川中的DOC进入下游水生态系统时,其生态系统层面的意义取决于来自冰川的DOC 的量以及DOC 释放到水生态系统后的行为。达古冰川不同季节新雪样品DOC 浓度范围为0.11~0.38 mg·L-1[图2(a)],与唐古拉小冬克玛底冰川新雪DOC 浓度(0.18~0.34 mg·L-1)相当[4],低于老虎沟12 号冰川和木斯岛冰川新雪DOC 浓度(2.00~2.61 mg·L-1[3],1.12 mg·L-1[21]),与南极冰盖、南极洲麦克默多干谷地区冰川以及格陵兰冰盖表层雪DOC浓度相比,没有显著差异(表1)。新雪样品DOC浓度变化表现出显著的季节性差异(P<0.05),春夏秋冬的对应值分别为0.28 mg·L-1、0.11 mg·L-1、0.24 mg·L-1和0.38 mg·L-1。不同季节粒雪/表层冰DOC浓度范围为0.70~1.08 mg·L-1[图2(b)],高于藏东南地区冰川粒雪/表层冰DOC 浓度(0.16~0.18 mg·L-1)[22](表1),无显著的季节性差异(P>0.05),春夏秋冬的对应值分别为0.70 mg·L-1、1.08 mg·L-1、0.71 mg·L-1和1.08 mg·L-1。比较同一季节不同类型的雪冰样品DOC 浓度发现,新雪DOC 浓度均显著低于同季节粒雪/表层冰DOC 浓度(P<0.05),可能是由于新雪降落在冰川表面后,冰川表面的微生物活动会显著增加粒雪和表层冰中DOC 的浓度[23-25],另一方面,光化学过程可以将水不溶性有机碳转化为DOC,从而增加表层粒雪/表层冰中的DOC浓度[26]。

表1 达古冰川与其他地区冰川雪冰中DOC浓度、类蛋白类荧光组分和类腐殖质类荧光组分的相对丰度的比较分析Table 1 The comparison analysis of DOC concentration, the relative abundance of ptotain-like and humic-like fluorescent component in Dagu Glacier in this study and other glaciers from other studies

图2 不同季节(春、夏、秋、冬)新雪样品(a)和粒雪/表层冰样品(b)中DOC浓度的变化Fig. 2 DOC concentration in fresh snow samples (a) and in firn/ice samples (b) in different seasons(spring, summer, autumn and winter)

2.2 不同季节雪冰DOM 的紫外可见吸收光谱变化分析

紫外-可见吸收光谱结合特征光谱参数SUVA254分析了达古冰川不同季节雪冰DOM 的结构和性质。达古冰川不同季节新雪样品中DOM 在紫外-可见光波段的吸光系数均随波长增加而逐渐降低[图3(a)],并且各季节新雪DOM 的吸收曲线均无明显吸收峰出现,这与其他冰川新雪样品中DOM 的吸收曲线较为相似[4,26];不同季节粒雪/表层冰样品中DOM 在紫外-可见光波段的吸光系数也均随波长增加而逐渐降低[图3(b)],夏季和秋季的表层冰样品均在250~300 nm 处有明显的吸收峰出现,可能是由微生物的代谢产物类菌胞素氨基酸引起的[31],而且夏季样品在250~300 nm 处的吸收峰明显高于秋季样品,说明夏季表层冰样品中类菌胞素氨基酸的含量较高,即微生物活动也更为活跃。

图3 不同季节(春、夏、秋、冬)新雪样品(a)和粒雪/表层冰样品(b)DOM的紫外可见吸收光谱图Fig. 3 UV-Vis absorbance spectra of DOM in fresh snow samples (a) and in firn/surface ice (b) sample from different seasons (spring, summer, autumn and winter)

比较不同季节新雪样品DOM 的紫外特征参数SUVA254(表2),其具有显著的季节性差异(P<0.05),春夏秋冬的对应值分别为4.56 L·mg C-1·m-1,5.24 L·mg C-1·m-1,2.73 L·mg C-1·m-1和1.68 L·mg C-1·m-1。因此,夏季新雪DOM的芳香化程度最高,冬季新雪芳香化程度最低。不同季节粒雪/表层冰样品DOM 的SUVA254也存在显著的季节性差异(P<0.05)(表2),春季粒雪、夏季表层冰、秋季表层冰和冬季粒雪样品DOM 的SUVA254依次为2.41 L·mg C-1·m-1,7.17 L·mg C-1·m-1,2.60 L·mg C-1·m-1和1.29 L·mg C-1·m-1,夏季表层冰样品的DOM 芳香化程度最高,冬季粒雪DOM 芳香化程度最低,表明夏季强烈的光化学过程显著改变了新雪和表层冰样品中DOM的组成[32]。

表2 不同季节新雪和粒雪/表层冰DOM 的SUVA254变化分析Table 2 The SUVA254 for DOM in fresh snow and firn/surface ice in different season

2.3 不同季节雪冰DOM的三维荧光光谱变化分析

本研究利用三维荧光光谱结合平行因子分析探讨达古冰川雪冰DOM 的特征和来源。所有雪冰样品共解析出4 个荧光组分(图4),包括3 个类蛋白质类荧光组分(C1、C2 和C3)和一个类腐殖质荧光组分(C4)。组分C1 和类色氨酸荧光组分类似,最大激发波长220 nm,最大发射波长341 nm,是DOM中被生物体高度降解了的一类氨基酸类DOM[17,33]。组分C2和类酪氨酸荧光组分特征类似,最大激发波长220 nm,最大发射波长304 nm,代表一类降解程度比较高的内源性的DOM[17]。组分C3和类苯丙氨酸荧光组分特征类似,最大激发波长220 nm,最大发射波长289 nm,与Jrgensen 等[34]在海水样品中得到的一类内源性荧光组分特征类似。组分C4 最大激发波长230 nm,最大发射波长431 nm,是一类低分子量的腐殖质类物质,广泛存在于和微生物活动密切相关的环境中[17,33]。

图4 平行因子解析出的4种荧光组分(C1~C4)的3D-EEM图谱(a)及载荷图(b)Fig. 4 EEM-PARAFAC results of four main components (a) and their excitation and emission loadings (b)

雪冰中DOM 的荧光组分的相对丰度(图5)表明在达古冰川表层雪冰中,三个蛋白类的荧光组分(C1、C2 和C3)占总荧光强度的80%以上(81.75%~97.13%),说明达古冰川表面DOM表现为显著的微生物来源。这一研究结果与老虎沟12号冰川、小冬克玛底冰川、朱西冰川以及南极洲麦克默多干谷地区冰川DOM 荧光分析结果相一致,即冰川DOM 含有较多的类蛋白类荧光组分,较少的类腐殖质类荧光组分,主要源于自生的微生物[3-4,27-30](表1)。

图5 不同季节(春、夏、秋、冬)新雪样品(a)和粒雪/表层冰样品(b)中4个荧光组分的相对丰度Fig. 5 The relative abundance of each fluorescent component in fresh snow (a) and firn/surface ice samples (b)from different season (spring, summer, autumn and winter)

比较不同季节新雪样品中各荧光组分的相对丰度,春夏秋冬新雪DOM 的类蛋白类荧光组分(C1、C2 和C3)相对丰度依次为88.25%、93.38%、95.64%和93.86%,蛋白类荧光组分C1,C2和C3的相对丰度在新雪DOM 中均表现出显著的季节差异(P<0.05)。如图5所示,色氨酸类荧光组分C1与苯丙氨酸类荧光组分C3 的相对丰度在夏季新雪中最高,分别为25.57%和54.37%,而酪氨酸类荧光组分C2的相对丰度在冬季新雪中最高(38.50%)。春季新雪DOM 中类腐殖质类荧光组分C4(11.75%)显著高于其他季节新雪(P<0.05)。因此,达古冰川不同季节新雪DOM 以类蛋白组分为主,在夏季、秋季和冬季新雪中相对丰度更高,而类腐殖质组分在春季新雪中更高。

比较不同季节粒雪/表层冰样品中各荧光组分的相对丰度(图5),春夏秋冬粒雪/表层冰DOM的类蛋白类荧光组分(C1、C2 和C3)相对丰度依次为89.38%、81.58%、97.08%和91.95%。色氨酸类荧光组分C1 的相对丰度在夏季表层冰中(40.27%)最高,酪氨酸类荧光组分C2的相对丰度在秋季表层冰中最高(44.49%),苯丙氨酸类荧光组分C3 的相对丰度在冬季粒雪中最高(38.94%),并且C1、C2 和C3 的相对丰度在粒雪/表层冰DOM 中均表现出显著的季节差异(P<0.05),说明冰川表面的雪冰消融过程会显著影响表层雪冰中的微生物活动[24-25]。类腐殖质组分C4 在夏季表层冰中相对丰度(18.42%)显著高于其他季节粒雪/表层冰(P<0.05)。以上结果表明,达古冰川不同季节粒雪/表层冰DOM 的主要组分是蛋白类组分,在春季、秋季和冬季粒雪/表层冰中相对丰度更高,类腐殖质组分在夏季表层冰中更高。

荧光指数FI、新鲜度指数BIX和腐殖质指数HIX三类荧光参数的大小可以衡量DOM 来源、自生源贡献和腐殖化程度[15-17]。达古冰川春季新雪荧光指数FI=1.84,其他样品荧光指数FI均≥1.9,说明达古冰川雪冰中的DOM 是微生物活动引起的自生来源[16]。春季新雪样品BIX=0.66,介于0.6 和0.7 之间,说明春季新雪样品中的DOM 陆源性输入影响较大;其他所有样品新鲜度指数BIX的值均>0.8,说明微生物自身来源的DOM 对雪冰样品中DOM 贡献较大[16];所有样品HIX的值均<4,说明达古冰川雪冰中DOM腐殖化程度较弱[16]。

比较不同季节新雪样品三类荧光参数的大小(表3),春夏秋冬新雪样品DOM 的FI值依次为1.84、2.47、2.02 和2.13,季节性差异不显著(P>0.05);BIX的值依次为0.66、0.83、1.20 和0.81,季节性差异显著(P<0.05);HIX的值依次为0.29、0.42、0.11 和0.08,季节性差异显著(P<0.05)。春季新雪DOM 具有较低的FI值和BIX值,较高的HIX值,说明春季新雪DOM 来源较丰富,包括微生物来源和陆源性输入,而且腐质化程度较秋冬季新雪高;夏季新雪DOM 具有较高的FI值、BIX值和HIX值,说明其主要源自于微生物活动,相比于其他季节新雪,其腐殖化程度也较高,可能是受夏季较强的光化学作用的影响[35]。秋冬季新雪DOM 具有较高的FI值、BIX值,具有较低的HIX值,说明秋冬季新雪DOM 来源主要源自于自源性的微生物活动,腐质化程度很低。

表3 不同季节新雪和粒雪/表层冰中DOM的荧光指数(FI)、腐殖质指数(HIX)和新鲜度指数(BIX)Table 3 Fluorescence index (FI), humification indices(HIX) and biological indices (BIX) for DOM in fresh snow and firn/surface ice from different seasons

比较不同季节粒雪/表层冰样品三类荧光参数的大小(表3),春季粒雪、夏季表层冰、秋季表层冰和冬季粒雪样品DOM 的FI值分别为2.24、3.82、2.32 和2.13,BIX值依次为0.85、1.14、1.44 和1.65,HIX值依次为0.22、1.72、0.31 和0.32,不同季节粒雪/表层冰DOM 的FI、BIX和HIX均表现出显著的季节性差异(P<0.05)。夏季表层冰DOM 的FI值和HIX均最高,说明夏季表层冰DOM 中微生物来源的DOM 贡献更大,但腐殖化程度相对其他季节较高,相关研究证实紫外辐射会增加DOM 分子类腐殖质荧光组分的强度[36];秋季表层冰和冬季粒雪样品DOM 的BIX均较高,说明其DOM 新鲜程度更高。

3 结论

本文通过对达古冰川不同季节雪冰样品中DOC 浓度、DOM 的紫外可见吸收光谱以及三维荧光光谱分析,得出达古冰川不同季节新雪样品DOC浓度介于0.11~ 0.38 mg·L-1之间,春夏秋冬的对应值分别为0.28 mg·L-1、0.11 mg·L-1、0.24 mg·L-1和0.38 mg·L-1,表现出显著的季节性差异;不同季节的粒雪/表层冰中DOC 浓度介于0.70~1.08 mg·L-1之间,春夏秋冬的对应值分别为0.70 mg·L-1、1.08 mg·L-1、0.71 mg·L-1和1.08 mg·L-1,季节性差异不显著;受冰川消融和冰川表面微生物活动的影响,各季节粒雪/表层冰中DOC 浓度均显著高于同季节新雪中DOC浓度。

不同季节新雪样品DOM 的紫外可见吸收光谱没有显著差异,其中夏季和秋季的表层冰样品在250~300 nm 处均有明显的吸收峰,此吸收峰是类菌胞素氨基酸类物质的典型吸收峰。夏季表层冰在250~300 nm 处的吸收峰值明显高于秋季表层冰样品,说明夏季冰川表面微生物活动异常活跃,对表层雪冰中DOM 的组成影响较大。夏季新雪和表层冰样品的SUVA254均高于其他季节雪冰样品,说明夏季表层冰样品中DOM芳香化程度也较高。

达古冰川雪冰样品DOM 以类蛋白类荧光组分(C1、C2 和C3)为主,其来源主要是微生物源,具有新鲜度高、腐殖化程度低的特点。三类蛋白组分C1、C2 和C3 的相对丰度在新雪和粒雪/表层冰样品DOM 中均表现出显著的季节差异,春季新雪和夏季表层冰样品DOM 的类腐殖质组分C4 的相对丰度显著高于其他季节。新雪样品DOM 的FI值没有季节性差异,而BIX和HIX值季节性差异显著,粒雪/表层冰样品DOM 的FI、BIX和HIX值均表现出显著的季节性差异。达古冰川春季新雪样品DOM来源较其他季节的新雪和粒雪/表层冰丰富,为陆源输入与内源产生两种方式混合,其他季节雪冰样品DOM 均源自内源性微生物。新雪样品DOM 的腐殖化程度为春夏季高于秋冬季;受夏季光化学过程和微生物活动的影响,夏季表层冰DOM 腐质化程度显著高于其他季节粒雪/表层冰,秋冬季粒雪/表层冰样品DOM 的新鲜程度显著高于春夏季粒雪/表层冰样品。以上研究结果表明,达古冰川表层雪冰中DOM 的来源和组成表现出显著的内源性和季节性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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