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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党宣言》的斗争精神及其时代赓续

2024-01-18代金平覃杨杨

重庆社会科学 2023年12期
关键词:斗争精神精神力量共产党宣言

代金平 覃杨杨

作者简介:代金平,电子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生导师,教授,哲学博士,《重庆邮电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主编,重庆市科学社会主义学会副会长,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覃杨杨,电子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摘 要:《共产党宣言》是马克思主义斗争精神形成的标志性著作,亦是新时代斗争精神的理论源头。与旧哲学和各种错误思潮的理论斗争、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实践、批判资本主义文化与构建新文化分别构筑了《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出场的理论语境、实践语境和文化语境。《共产党宣言》系统性地阐发了斗争精神的内在逻辑,即唯物史观的哲学基础,无产阶级与共产党的实践主体,一切人自由发展的价值旨归。多维审思《共产党宣言》蕴藏的斗争精神对当前把握新时代斗争精神有着深刻的现实启示:立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方位,把握斗争精神时代内涵;激发全党全国各族人民昂扬奋斗姿态,提振斗争精神主体动力;锚定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稳固斗争精神人民立场。

关键词:《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精神力量;新时代

基金项目:重庆市社会科学规划“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重大专项“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研究”(2023ZD01)。

[中图分类号] A811 [文章编号] 1673-0186(2023)012-0005-013

[文献标识码] A      [DOI编码] 10.19631/j.cnki.css.2023.012.001

随着物质文明的不断发展,人们的精神世界在市场经济和资本逻辑的合围下,出现“精神饥荒与生命意义缺失”[1]等现象,这等精神危机已然成了悬置于人类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如何为纾解现代社会精神危机提供团结奋斗、凝心聚力的精神范式,需要回到马克思主义,立足经典文本挖掘“增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力量”[2]。《共产党宣言》作为马克思主义的奠基之作,是“一部充满斗争精神、批判精神、革命精神的经典著作”[3],历时175年仍焕发着深邃的斗争精神光芒。党的二十大报告将“坚持发扬斗争精神”列为前进道路上必須牢牢把握的重大原则之一,宣示了新征程上团结奋斗夺取胜利的思想号令与精神要求。因此,深入赜研《共产党宣言》蕴藏的斗争精神,事关新时代斗争精神的源头追溯与学理阐释,对“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巩固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4],具有重要理论与实践意义。

一、研究回顾与探索逻辑

党的十八大以来,学界对《共产党宣言》内蕴的斗争精神给予了积极关注,当前主要有以下几个研究视角。第一,将斗争精神作为《共产党宣言》精神的子视域展开研究。有学者认为斗争精神是《共产党宣言》所蕴含的“五大精神”之一,与其他精神共同体现出《共产党宣言》精神的精髓[5]。有学者指出,斗争精神、批判精神、革命精神三大精神贯穿着整部著作[6]。发扬斗争精神是新时代《共产党宣言》精神的忠实传人所必须具备的重要特征[7]。第二,将斗争精神嵌套于《共产党宣言》某一具体精神视域之下进行阐释。有学者认为《共产党宣言》的自我革命精神中蕴含着敢于斗争的坚强意志,在新时代要“秉承敢于斗争精神,推进伟大社会革命”[8]。有学者以中国共产党伟大建党精神为分析框架,认为“不怕牺牲、英勇斗争”的内涵就对应着斗争精神[9]。第三,在对《共产党宣言》斗争思想的研究中阐发斗争精神。有学者立足于《共产党宣言》中不同斗争领域不同斗争方式的思想,提出要始终保持斗争精神,为最终建成共产主义理想社会而不懈奋斗[10]。有学者认为《共产党宣言》的阶级斗争思想对强化新时代斗争精神具有较大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11]。整体上看,现有研究主要侧重对《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进行“片段式”研究,而缺乏将斗争精神作为主要视角进行整体性探索。

鉴于目前学界研究的不足,本文立足《共产党宣言》这一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首先从理论、实践、文化三维视角阐释斗争精神的出场语境;其次,结合唯物史观、无产阶级与共产党、一切人自由发展的理论要点剖析斗争精神的内在逻辑;最后,提出赓续《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要基于新的历史方位,阐发时代意蕴、提振主体动力、稳固人民立场,以期对丰富和发展新时代斗争精神内在意蕴有所裨益。

二、《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的出场语境

斗争作为一种生存状态,在《共产党宣言》语境中何以成为一种精神性存在,需要回溯到斗争精神的出场语境中寻根觅源。与旧哲学和各种错误思潮的理论斗争、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实践、批判资本主义文化与构建新文化共同构筑了《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的出场语境。

(一)理论语境:在与旧哲学和各种错误思潮的理论斗争中产生

斗争是马克思主义与生俱来的理论气质,它在同旧哲学、各种错误思潮的斗争中发展,并积淀成为一种精神内嵌于《共产党宣言》之中。对旧哲学彻底性颠覆的宏观视野,以及对反马克思主义和非马克思主义展开理论斗争的微观视野,共同架构了《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出场的理论语境。

第一,《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肇始于对旧哲学的斗争。作为马克思主义问世的标志,《共产党宣言》的横空出世本身即是对以黑格尔哲学为集大成者的近代形而上学的公开宣战与根本革命,这在哲学向度上孕育了斗争精神。正如列宁认为,这本巨著“以天才的透彻而鲜明的语言描述了新的世界观”[12],这一“新世界观”就是唯物史观,即恩格斯在1883年德文版序言中明确概括的:“贯穿《宣言》的基本思想:每一历史时代的经济生产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的基础。”[13]380这一论述基础性地浓缩了唯物史观的思想精粹,强调了任何思想和逻辑之力量都无法僭越和脱离社会历史存在,突破了以往哲学仅仅依靠理性和自我意识与残酷专制的现实相抗衡的误区。不仅如此,《共产党宣言》还在现实运作维度克服了旧哲学运思方式的束缚,实现了对旧哲学的彻底瓦解、颠覆。《共产党宣言》与国际工人革命斗争的深度结合实现了理论与生活之间的“当下性”建构,整个改变了哲学的视域,改变了看待世界的基本方法,在这一意义上展开了马克思主义对黑格尔“包罗万象的形而上学王国”的彻底斗争。故此,《共产党宣言》的斗争精神在与旧哲学斗争的视野中逐步生成。

第二,《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萌发于对错误思潮的回应性斗争和对自身理论体系的内省式革新。面对资产阶级对共产党人的种种污蔑和攻击,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用54个自然段的篇幅给予犀利的驳斥与反击,揭露了资产阶级关于财产、自由、教育、法等观念皆是资产阶级所有制关系的产物的事实,并坦言要以彻底的斗争精神与传统的所有制关系以及相应的传统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面对19世紀40年代流行于欧洲的三类非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思潮,《共产党宣言》犀利地批判它们当中没有一个能够清楚地看到无产阶级的“历史主动性”,更看不到“无产阶级解放的物质条件”,同时深刻地揭露了他们反对阶级斗争的共同本质,尤其是反对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实质。不仅如此,《共产党宣言》的斗争精神还来源于对自身理论的不断更新。马克思、恩格斯指出:“这些原理的实际运用,正如《宣言》中所说的,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13]376《共产党宣言》结合时代发展和各国特殊国情前后共添加了七篇序言,马克思、恩格斯坚持自我反思、自我扬弃,与时俱进地推进理论创新,这种超越自我、革故鼎新、刀刃向内的理论品格,促使《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悄然酝酿形成。

(二)实践语境:在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实践中确立

斗争精神是“实践形态的斗争在主观形式上的能动反映”[14]。《共产党宣言》的斗争精神并非搭建于主观意识之上的空中楼阁,而是扎根于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运动中,是在指导国际工人运动、支持无产阶级打破资本主义枷锁的尖锐斗争中迸发出来的“精气神”。因此,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艰苦斗争便构成了《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出场的实践语境。

第一,《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根植于无产阶级长期曲折的斗争实践。无产阶级抵达理想彼岸的斗争实践从来不是一朝一夕,也并非一路坦途。从斗争的长期性来看,资产阶级本身就是一个长期发展过程的产物,而无产阶级作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下衍生的产物,“它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是和它的存在同时开始的”[13]408。无产阶级历经了由不成熟发展到成熟的斗争实践,斗争队伍从最初单个工人与资本家冲突,发展为建立“经常性的团体”的全国性斗争,最后汇合成阶级斗争;斗争范围也由原来的经济领域扩展到了政治、意识形态等领域;斗争意识也从自发转向自觉。无产阶级在反对资产阶级的长期斗争中不断成长和发展,激发斗争情感、磨砺斗争意志、凝聚斗争力量,催生了至死不渝的斗争精神。从斗争的曲折性来看,无产阶级的斗争实践始终在资产阶级的打压下艰难行进,历经坎坷、蜿蜒曲折。为了对共产主义展开围剿,“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都联合起来了”[13]399。1848年2月在伦敦付印后,《共产党宣言》直接指导了同年的欧洲大革命,而革命的失败导致部分工人阶级被迫“采取资产阶级激进派极左翼的立场”[13]382。面对异常强大的敌人、曲折且迂回的革命斗争形势,《共产党宣言》以科学的理论和无畏的精神力量激励无产阶级敢于斗争、善于斗争,培塑了驱散阴霾、重振士气的斗争精神。

第二,《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奠基于对斗争经验的凝练和总结。任何一种精神的形成并非机械地、不假思索地发轫于实践,还必须经过理性思维的提炼与深化。《共产党宣言》是在总结三大工人运动等阶级斗争经验基础上撰成的,而后七篇序言也是建立在新的斗争经验基础上补充写作的。譬如,在《共产党宣言》正文中,马克思、恩格斯就已经提出了无产阶级用暴力手段推翻资产阶级而确立自己领导权的思想,但尚未明确提出无产阶级专政的科学概念。而1872年德文版序言发展了这一思想,提出“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13]377,真正的革命胜利的先决条件是要彻底打碎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重新建立起代表无产阶级利益的上层建筑,这正是对二月革命和巴黎公社的正反经验的深刻总结。不仅如此,基于波澜壮阔的革命斗争现实,马克思、恩格斯于欧洲革命后,在《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德国的革命与反革命》《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等一系列光辉论著中,进一步发展了《共产党宣言》中不断革命、无产阶级革命同盟军等思想。在艰难曲折的斗争过程中,无产阶级及其政党正是在反思和总结经验教训中熔铸了不竭的斗争精神,并将其以理论形态凝结于《共产党宣言》及其序言之中,继而又进一步指导斗争实践蓬勃向前。

(三)文化语境:在批判资本主义文化与构建新文化中形成

“文化承载精神,精神体现文化。”[15]《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的形成有着自身既定的文化理路。《共产党宣言》不仅以科学理论指导阶级斗争推翻资本主义的统治,在更深层的意义上,还包括对资本主义文化的推翻以及未来的共产主义新文化样式的构建,在“破”与“立”的统一中建构了《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的文化语境。

第一,《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生成于对资本主义文化的批判。资本主义文化本质上是“资产阶级在反对封建专制和维护自身统治的过程中提出的符合自身利益和要求的文化体系”[16]。《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使用“自己的面貌”这一概念描述资本主义文化,即资产阶级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这意味着,它将以最大限度地满足资产阶级利益为圭臬,以舍弃工人阶级利益为代价。在资本主义文化体系中,资本的利己性使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演变为“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13]403,资本的扩张性驱使资本主义强行将自己的文化灌输为一切国家和民族需要共同遵循的精神准则。在世界范围内资本主义物质生产方式所及之处,资本主义的精神文化也紧随而至。诚然,资本主义文化本身就建构于对封建文化的推翻和否定之上,破除了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封建宗法制度和人对上帝和天国的幻想。“人们的生命爱欲不再是为了神的荣耀、祈求彼岸世界的幸福,转而朝向一种此岸生活的自我肯定”[17],这种资本主义精神气质激发了人类社会创造活力,促进了个人意识的觉醒,是值得肯定的。尽管起到了积极作用,但资本主义文化中依然充斥着压迫、剥削、奴役和蔑视,它将过去多样性的精神文化转变为以“盈利”为核心的文化商品,逐渐由启蒙精神、理想主义走向贪婪庸俗。正如丹尼尔·贝尔所言,资本主义新生的文化理念不仅不再为这个社会提供动力来源,而且还解构社会[18],最终导致的是世界文化的衰退乃至自我瓦解。《共产党宣言》尽情批判了资本主义物欲主义的文化模式,亦在批判和揭露中孕育了斗争精神的文化土壤。

第二,《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形成于对共产主义文化的原则性展望。斗争精神作为一种打破旧秩序、创造新平衡的精神力量,不仅仅具有矛盾、冲突的一面,更涵括了创造、新生的构建性内核。《共产党宣言》在批判资本主义文化的基底上构建了一种新的文化样式蓝图,即共产主义文化。在这个图景中,无产阶级付诸现实的斗争运动,推翻了一切压抑人性、扭曲人性的异化力量,把人从一切资本物化的生产关系中解救出来,个体的人的物质欲求在朝着社会公共价值伦理转化,进而实现每个人自由自觉的发展。共产主义文化建筑在《共产党宣言》的理论大厦之中,并且切实指导了阶级斗争,以新文化样式之姿态为无产阶级现实斗争注入活力。1890年德文版序言曾指出:“至于说到《宣言》中所提出的那些原则的最终胜利,马克思把希望完全寄托于共同行动和共同讨论必然会产生的工人阶级的精神的发展。”[13]391进而言之,共产主义理想图景的实现不仅限于让无产阶级掌握政权,还包括了一种精神文化上的构建,而在这一历史过程中,唯有以顽强充沛的斗争精神才能为取得胜利创造条件。

三、《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的内在逻辑

《共产党宣言》作为一定历史境遇下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思想武器,“字里行间充满着无所畏惧的斗争精神”[19]。马克思、恩格斯从唯物史观的基本前提出发,把“斗争”作为理解和观察人类社会历史发展中的重要范畴,在《共产党宣言》勾勒了斗争精神的内在逻辑,揭示了斗争精神的哲学基础,明晰了斗争精神的实践主体,推演出一切人的自由发展是斗争精神的最终价值旨归。

(一)唯物史观是斗争精神的哲学根基

“在《共产党宣言》的解读中能否坚持唯物史观的理论视域,直接关系到我们能从中读出什么样的理论观点。”[20]因而,作为一种“前见”,唯物史观不能不充当理解《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的先行有效的分析原则。《共产党宣言》中阐述了唯物史观的三个基本要点:一是经济生产决定社会的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二是阶级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三是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解放它自己[21]。这三个基本原则规定了马克思主义视域下斗争精神之本质意涵,也划清了与其他学科、学派所言“斗争精神”及世俗意义上“斗争精神”的界限。

第一, 揭示了斗争精神的物质根源性。斗争精神的形成发展离不开物质利益的本源性驱动,它是一定社会生产方式中的人们围绕着物质利益而展开的斗争的能动反映,又在一定条件下转化为物质武器。回溯《共产党宣言》所处的物质条件,资本主义剥削的生产方式激化了原本紧张的利益分配矛盾,外源性地激发了无产阶级“废除全部现存的占有方式,才能取得社会生产力”[13]411的斗争需求。无产阶级对摧毁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及一切上层建筑的愿望和追求凝结于斗争精神之中,而这种反映生产力发展需要的斗争精神一经形成,就会成为切实推动物质社会发展的强大精神动力。

第二,阐明了斗争精神的历史现实性。马克思主义斗争精神是一种尊重历史、立足现实、面向未来的具体性精神。不同于唯心史观将精神视为历史发展的终极原因,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指认原始公社解体后“至今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13]400,即阶级斗争是至今一切社会历史更替之变革动力,于是,由阶级斗争衍生的斗争精神才呈现出清晰的社会历史脉象。《共产党宣言》剖析了过去各个历史时代中曾出现的阶级对立和阶级斗争现象,立足于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对立简化为“有产者—无产者”的极端分野,转向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内在矛盾运动的视角,指明当下阶级斗争“两个必然”的未来方向,呼吁为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全人类解放消灭一切私有制和阶级对立条件。

第三,指出了斗争精神的阶级属性。马克思主义斗争精神既具有为本阶级而斗争、服务本阶级利益的特殊性,更具有为全人类而斗争的一般性。从特殊性来说,斗争精神是无产阶级特有的群体精神,是由无产阶级创造、发展,凝结在无产阶级基因里的精神品质。就一般性而言,无产阶级肩负着解放全人类的历史使命,如果它不使整个人类摆脱剥削,“就不再能使自己从剥削它压迫它的那个阶级(资产阶级)下解放出来”[13]380。这种为被压迫阶级的解放和全世界人类权利实现而斗争的精神立意,超越了历史上过往一切剥削阶级的高度。

(二) 共产党与无产阶级是斗争精神的实践主体

斗争精神只有通过从事物质生产活动的人才能实现精神对象化、精神物质化。在《共产党宣言》的语境中,无产阶级必须紧密团结一切可能团结的力量,通过建立政党、争取进步势力为斗争取得胜利增添主体力量,因而斗争精神具有鲜明的群体属性,并“从根本上主导和推动着群体实践活动的发展”[22]。

第一,《共产党宣言》指明了斗争精神的践行主体——无产阶级。列宁指出:“马克思学说中的主要的一点,就是阐明了无产阶级作为社会主义社会创造者的世界历史作用。”[23]无产阶级是未来社会的真正指向,也是贯彻和阐扬斗争精神的具体的现实的主体。一方面,无产阶级具有团结普遍性,汇聚起全面斗争的主体力量。“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13]435这句响彻世界、超越时代的口号吹响了无产阶级团结斗争的号角。这样广泛而普遍的团结恰恰得益于资本主义雇佣劳动,在苛刻的大工厂工作制度奴役下,“挤在工厂里的工人群众就像士兵一样被组织起来”[13]407。由此,工业的发展、交通的发达、命运的相似让他们在无形中结为一个庞大的集体,逐渐由分散、局部性斗争走向联合斗争,成为践行斗争精神的堅实依靠力量。另一方面,无产阶级具有斗争彻底性,最大程度实现斗争精神的作用。就出身来看,无产阶级作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直接执行者,是大工业的产物,因此他们才可能成为真正革命的阶级和未来社会的创造者,他们的斗争将真正而彻底地触动资产阶级的根基。从社会地位来看,无产阶级创造了社会财富,但自己却成为一无所有的赤贫者,遭受着比以往受压迫阶级更为残酷的剥削和苦难。正因如此,决定了他们必然成为资产阶级的“掘墓人”,以最有底气、最有热忱、最大无畏的斗争者姿态将斗争精神发挥到极致。

第二,《共产党宣言》指明了斗争精神的领导主体——共产党。共产党是领导和推动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现实力量。没有共产党领导的斗争精神,就不能坚持和把握正确的斗争方向,也不能形成科学的斗争共识,更不能凝聚统一的斗争行动。具体而言,共产党既肩负着凝练和发展斗争精神的使命,又承担着以马克思主义的斗争精神武装无产阶级的职责。其一,共产党承担着斗争精神的内涵建构。共产党能否以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认识并建构斗争精神,是以斗争精神武器指导无产阶级斗争取得胜利的前置条件。《共产党宣言》指出,共产党由无产阶级中最有觉悟的分子组成,较之于其余无产阶级群众,他们在理论上更了解无产阶级斗争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在实践中又亦是最坚决、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因而,他们善于从无产阶级斗争的实际特点出发,在理性认识斗争规律的基础上科学阐发、传播、贯彻斗争精神,是引领无产阶级斗争精神发展的主导因素。其二,共产党推动斗争精神武装无产阶级。共产党自无产阶级中产生,深深烙上无产阶级无畏斗争的精神底色,“他们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13]413。斗争精神只有通过无产阶级政党有意识的、系统的理论教育与传播,才能使得工人阶级及其他一切有利于共产主义事业的进步阶级深刻了解其精神实质,进而转化为物质力量,激发斗争能量,提高斗争水平。

(三)一切人的自由发展是斗争精神的价值旨归

价值旨归从根本上反映着一种精神是为了谁、依靠谁,是体现一种精神立场属性的根本标识。“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13]422这一经典表述明晰了《共产党宣言》的最高价值指向——一切人的自由发展,也在根本意义上规定了斗争精神之价值追求。

第一,站在“一切人”的高度来把握斗争精神,阐发了斗争精神的伟大胸怀。“一切人”是对“自由发展”这一概念在主体限定方面最大的范围性规定,即全人类主体。与费尔巴哈抽象的“人”的概念不同,这里的“一切人”指向的是现实的人,历史活动中的人,每个人都通过生产资料或生活资料的纽带联结在一起,而非机械式的物理意义上的聚集。“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13]411马克思主义斗争精神所奋斗和追求的价值视野绝不囿于某一地区或某一民族,它展望的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未来图景,夷平了旧纪元中“一些人统治,另一些人受苦难”的设定。同时,《共产党宣言》还指明了实现“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前提条件是“每个人的自由发展”,即每个人都要为一切人自由发展创造条件,而一切人的自由发展也不能忽视每个人的自由发展。《共产党宣言》的斗争精神内蕴着为了一切人的自由解放而孜孜不倦奋斗的希冀、追求,这意味着马克思、恩格斯对真正的“以人为本”的价值理想的擘画——把全人类从“非人”的或“异化”的境遇中解放出来,彰显了广阔的世界胸怀和人类格局。

第二,从“自由发展”的范畴来理解斗争精神,明晰了斗争精神的崇高目标。马克思批判地继承了思想史上有关自由理论的合理因素,其思想历经了从推崇“自我意识”,到肯定“理性自由”“政治自由”,继而到达《共产党宣言》中“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的发展过程。何谓真正的“自由发展”,在马克思看来,“人是人的最高本质……必须推翻使人成为被侮辱、被奴役、被遗弃和被蔑视的东西的一切关系”[13]10。真正的“自由发展”并非是脱离物质生产关系的抽象自由,其实质在于摆脱一切政治上、物质上、精神上对人的剥削和桎梏,而只有立足于阶级斗争消除资本主义私有制,把那些限制人的个性全面发展的物质精神条件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才能复归于人的内在本质,实现《宣言》中所描绘的人和自然界、人和人之间矛盾的真正解决。简言之,《共产党宣言》对自由的真正理解,对一切剥削阶级和不平等社会现实的批判超越了以往任何阶级的立场,彰显出其斗争精神的崇高价值追求。

四、《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的新时代赓续

《共产党宣言》问世至今已175年,其中蕴含的斗争精神不仅没有被漫长的岁月和恢宏的历史所掩埋消逝,反而在新时代愈发展现出蓬勃的生机与活力。踏入新时代新征程,凝结在《共产党宣言》的斗争精神仍然是中国共产党人接续奋斗的精神动力,对“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具有极为重要的现实价值。

(一)立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的历史方位,把握斗争精神时代内涵

立足于新时代党情国情世情,不断提炼新时代斗争精神的全新内涵,是赓续《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的理论前提。对《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意蕴的解读不能停滞于著作撰写的时代背景,必须结合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坐标,否则就会陷入形而上学的窠臼,背离了斗争精神内嵌的祛旧布新、开拓奋进的精神实质。

第一,新时代斗争精神表现为一种鲜明的顽强奋斗精神。在《共产党宣言》语境中,“斗争”有一层意蕴特指“阶级斗争”。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阶级斗争还将在一定范围内长期存在”[24],但已有着全然不同的语境和适用范畴,现阶段的阶级斗争指的是同国内外敌视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各类破坏势力之间的斗争,不属于社会主要矛盾,更不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共产党人的斗争,从来都是奔着矛盾问题、风险挑战去的。”[25]226新时代的斗争立足于当前社会主要矛盾,朝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中所面臨的内外部风险而去,不是刻意人为地制造对立或扩大矛盾,亦不是简单的抗争。新时代斗争精神务必与片面强调矛盾斗争性的“极左”思维严格区分开来,也必须摒弃忽视斗争、消磨斗志、畏惧困难的懈怠思维。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发扬斗争精神要具有“知难而进、迎难而上”的精神品格,要“全力战胜前进道路上各种困难和挑战,依靠顽强斗争打开事业发展新天地”[2]。基于此,新时代的斗争精神在继承《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基础上,更加凸显克服困难、努力奋斗、拼搏争取的意蕴,表现为鲜明的顽强奋斗精神。

第二, 新时代斗争精神体现为一种强烈的主动革新精神。新时代斗争精神表现为“透过现象看本质,抓好战略谋划,牢牢掌握斗争主动权”[26]的主动革新精神,内蕴着深刻的“主动”意涵。就《共产党宣言》所处的革命战争背景来看,斗争精神首先是无产阶级基于阶级斗争下作为被压迫群体争取出路的被动要求。“新时代的斗争不是问题倒逼出来的,而是在历史主动精神的鼓舞下出现的。”[27]当前各种新风险新挑战层出不穷,不论是来自意识形态领域、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等外部风险挑战,还是自身机制体制壁障、社会发展难题等内部风险,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不能以消极、漠然的态度去“被动回应”,而要不断增强主动意识、忧患意识,积极识变应变,“逐步从精神被动走向精神主动”[28]。基于此,我们必须深刻把握新时代斗争精神的主动特质,保持对国内外形势高度的斗争警觉,直面并客观剖析我国当前面临的内外艰难形势,对外敢斗善斗巧斗,对内重燃奋斗激情,最终化险为夷,在世界上高高举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大旗。

(二) 激发全党全国各族人民昂扬奋斗姿态,提振斗争精神主体动力

党员干部以身作则,引领人民迎难而上,最大限度发挥斗争精神主体的能动性,是赓续《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的关键所在。发扬斗争精神要“增强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的志气、骨气、底气”[2],这是党的二十大报告对斗争精神主体的明确指示。真正发挥新时代斗争精神之伟力,必须最广泛、最彻底地调动人的主体动力,形成全员奋进的精神格局和良好氛围。

第一,从国家层面而言,强化党和政府对斗争精神的引领示范作用。能否赓续《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并真正发挥其精神力量,关键在党。中国共产党是在风险危機中走出并成长壮大的,依靠充沛顽强的斗争精神引领全体人民奋勇拼搏、创造伟业。《共产党宣言》激昂地宣称,“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13]435。面对危害我国核心利益和重大原则、危害人民根本利益等大是大非问题,中国共产党始终敢于亮剑,保持斗争精神并展开坚决斗争。因此,中国共产党必须不断强化对斗争精神的示范作用,提高党组织和领导干部的斗争意识、斗争本领、斗争艺术,继续引领人民赓续弘扬《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带领群众进行伟大斗争,实现伟大梦想。首先,深刻领会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夯实广大党员和领导干部敢于斗争、善于斗争的思想根基。其次,领导干部要在理论与实践结合中“培养和保持顽强的斗争精神、坚韧的斗争意志、高超的斗争本领”[26]228,拔除自身懈怠散漫作风,以一种率先垂范、迎难而上的精神状态濡化人民、感召群众。最后,做好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把全国各族人民、海内外中华儿女的人心都汇聚起来、力量都凝聚起来”[29],引领全体人民坚定不移地发扬斗争精神,为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美好愿景打好奋斗图强之战。

第二,就个体层面而言,强化人民群众对斗争精神的认知与践行。“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是决定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根本力量。”[26]135个人对斗争精神的觉察和体悟,不仅决定着他人生道路上面对风险困难时展现的精神品质,更间接地决定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经受重大考验时呈现的精神风貌。因此,必须调动个体的内在驱动力以形成斗争精神的主体合力效应,形成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的昂扬斗志,才能确保中华民族在历史的洪流中屹立不倒、奋勇向前。首先,在思想理论上,以党的百年斗争经验为主线加强斗争精神教育,不断培植人民群众的精神家园,通过讲好红色故事、创设仪式氛围等方式增强对斗争精神的科学认知,觉解斗争精神在个人命运与国家发展进程中的重要作用。其次,在实践生活中,依托“构建切实可行的包括人、才、物力资源保障等在内的长效机制”[30],激发群众创造活力,尤其引导青年群体自觉涵养斗争精神,抵制“躺平”“摆烂”等社会亚文化侵蚀,摆脱理想淡漠、无所作为的人生态度,鼓励他们始终充满斗志,以积极姿态投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实践。

(三)锚定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稳固斗争精神人民立场

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人的全面自由发展”在新时代的理论形态和中国式表达,标志着当前一切奋斗的着力点,是赓续《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的核心要义。党的二十大报告申明,“把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现代化建设的出发点和落脚点”[2],这表明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斗争精神的继承者和弘扬者,恒久恪守了《共产党宣言》斗争精神崇高鲜明的人民立场。

第一,充分把握和洞察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是稳固斗争精神人民立场的基本前提。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工人生产的财富越多,他的生产的影响和规模越大,他就越贫穷”[13]51,美好生活对于广大无产阶级而言是终生奋斗也仍旧遥不可及的梦想。处在新时代,社会根本制度和意识形态的纠偏与变革规避了美好生活一切抽象空洞的概念陷阱,具体体现为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等多方面的要求,是马克思主义斗争精神的深刻映现。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空格局中,应认识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是历史性的、变化性的,日新月异的经济与科技发展建构了现代人瞬息万变的生存境遇,因此要及时运用大数据、区块链等新兴技术科学研判并精准把握人民所思所想,充分了解各群体对美好生活的新要求、新期待,而不能把人民群众仅视为被服务的“客体”[31]。

第二,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推进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这是坚守斗争精神人民立场的根本保证。中国共产党没有任何自己的私人利益,是实现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开辟马克思主义新境界的根本保证。“新时代美好生活是马克思笔下扬弃‘物的依赖性向‘自由个性转化过程中所必然经历的生活样式,建立在愈发增长的生产力水平之上,但与‘自由人联合体相匹配的生产力发展水平仍有较大差距。”[32]这表明,实现人民所向往的美好生活是一个长期且充满斗争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必须以中国共产党为坚强的领导核心和精神支柱,发扬“逢山开道、遇水架桥”的斗争精神,团结带领人民向着幸福美好生活的方向努力奋斗。中国共产党在带领人民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时,首先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以人民为动力、为人民担当,确保经济发展和精神文明发展的人民导向。其次,平衡好当前利益与长远利益的内在张力,对利益分配领域的不同矛盾应当精准甄别并妥善处理。最后,中国人民的美好生活与全人类的前途命运休戚相关,中国共产党必须“善于用世界眼光处理中国的发展同世界的发展的关系,坚持为人类社会作出更大贡献”[33],充分彰显新时代斗争精神所秉持的人民立场。

五、结语

在现代性危机普遍肆虐的当今时代,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日渐混杂吊诡,人类只有依靠各种形式、各种领域的斗争才能走向一种更完美的自由、更彻底的解放之境。《共产党宣言》是全人类、全世界无产者的理论宝库和精神养料,它在理论与实践的互动中熔铸了百折不挠的斗争精神,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历经惊涛骇浪、急流险滩仍然屹立不倒的精神密钥。在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的征途中,必须回到马克思,回到《共产党宣言》,以返本开新的态度研究和把握新时代语境下的斗争精神,才能在面对内外部各种惊涛骇浪时不惧不乱,在探索自由解放之路的歷史进程中彰显马克思主义的不灭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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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pirit of Struggle in the Communist Manifesto and its Continuation in the Era

Dai Jingping  Qin Yangyang

(School of Marxism, University of Electronic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China, Chengdu, Sicuan 611731)

Abstract: The Communist Manifesto is a landmark work in the formation of the Marxist spirit of struggle and the theoretical source of the spirit of struggle in the new era. The theoretical struggle against the old philosophy and all kinds of erroneous thinking, the practice of proletarian struggle against the bourgeoisie, the critique of capitalist culture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a new culture are the theoretical, practical and cultural contexts in which the spirit of struggle of the Communist Manifesto emerges, respectively. The Communist Manifesto systematically explains the internal logic of the spirit of struggle, i.e., the materialist concept of history as the philosophical foundation, the proletariat and the Communist Party as the practical subject, and the value of the free development of all human beings as the ultimate goal. Multidimensional reflection on the spirit of struggle embedded in the Communist Manifesto has profound practical inspiration for grasping the spirit of struggle in the new era: based on the historical orientation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t grasps the connotation of the spirit of struggle of the times; it inspires the whole Party and all the nationalities of the country to strive with vigor and vigor, revitalizing the subjective impetus of the spirit of struggle; and anchors the people's aspirations for a better life, solidifying the people's position on the spirit of struggle.

Key Words: The Communist Manifesto; Spirit of Struggle; Spiritual Power; New 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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