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轮“双一流”建设背景下地方医学院校学科建设有效路径探析
2024-01-14王教志张翼肖健张翌
王教志,张翼,肖健,张翌
温州医科大学 研究生院,浙江 温州 325035
2015年10月起,教育部、财政部、发改委联合先后印发《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关于高等学校加快“双一流”建设的指导意见》等一系列文件,整体推动了我国高校和学科发展。回望首轮“双一流”建设,总体成效卓著,各方面发展都显著超越历史同期,国际可比指标的进步都显著快于其他国家,呈现出强劲的可持续发展能力[1]。
2022年1月26日,《关于深入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的若干意见》颁布,同年2月,新一轮“双一流”建设学科公布,也意味着“双一流”建设从“统筹推进”阶段迈入“深入推进”新阶段,不同类型的高校都有可能成为“国家队”,这更为地方高校提供了重大发展机遇,为它们“积极有为、确保有位”创造了可能性[2]。
因此在“双一流”建设背景下,地方高校内涵式发展要跳出由规模、质量、结构、特色、效益等组成的“要素论”的局囿,得从组织动力学的视角努力构建符合学校发展实际的内涵式发展的动力机制[3]。本文立足于地方医学院校的发展实际,结合新一轮“双一流”建设地方医学院校发展机遇和挑战,在系统梳理国家出台的“双一流”政策的基础上,对比分析成功入选“双一流”建设学科的地方医学院校的支撑要素及特点,从行业特色角度探索地方医学院校优势特色学科建设的有效路径。
1 地方医学院校存在的现实困境
我国高等教育版图中,地方高校有2 759所,占全国普通高校的96%,但地方高校入选“双一流”仅有54所,仅占入选高校的36.7%。据2022年全国医学教育发展中心发布的中国医学院校名录记载,本科院校设置临床医学学科专业的高等院校有202所,其中入选“双一流”学科建设名单的独立设置医学院校仅3 所,综合类高校5 所[4]。本科设置药学学科专业的高等院校有270所,其中入选“双一流”建设名单的合计6所,地方高校0所。
在国家大力推进“双一流”建设和“健康中国”战略背景下,地方医学院校都为生存空间展开了激烈的“突围”。但在入选“双一流”建设高校名单中,地方医学院校仅天津医科大学、南京医科大学、广州医科大学3所。“双一流”高校规模和布局与卫生健康事业发展不匹配、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仍然突出。对比综合类高校医学院,地方医学院校仍面临办学资源短缺,人才流失严重,学科发展单一,体制机制不完善等困境。
1.1 办学资源短缺,学科建设举步维艰
在高校预算方面,133所第一轮入选“双一流”高校平均经费为41.57亿元,而绝大多数地方高校年度经费都不超过15亿元。地方医学院校的办学主体为省级政府或所在城市的地方政府,对地方高校在政策、资金等方面的支持力度有限,因此用于人才引进、资源购置、国内外合作交流等潜力性投入的经费不足,致使学科建设举步维艰。非省会城市办学更面临着交通不便、信息闭塞等诸多地域区位劣势。以浙江省为例,公布的2023年度21所省属本科高校公开年度预算总额平均为16.15亿,仅占浙江大学(273.45亿)年度预算总额的6%。尽管“双一流”建设力图打破传统身份固化的模式,形成多元、开放的竞争模式,但在实际建设过程中,仍体现出“扶强扶优”的建设思路,地方高校发展空间十分有限[5]。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双一流”建设的资金重点还是流向部属高校,地方医学院校得到的资金支持较少,存在着明显的“马太效应”[6]。同时综合性大学纷纷进军医学领域争夺医学教育资源,地方医学院校办学竞争压力急剧增大。据不完全统计,42所综合性一流大学建设高校中,已有35所涉足医学学科建设。
1.2 人才引进困难,师资队伍建设受阻
天津医科大学高耀教授对2017年入选的36所A类“双一流”高校建设的阶段性成效进行分析评估,在人才培养、科学研究、师资队伍、制度建设和社会服务等指标中,“师资队伍建设”的问题出现较多,占54%。这表明高校在“双一流”建设过程中“师资队伍建设”存在较为突出的问题,师资队伍包括师资队伍规模、高层次领军人才、青年教师队伍。
“双一流”建设5年为一个周期,地方高校只有通过人才引进的方式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学科水平或增加新的学科增长点。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项目资助统计,2016年至2021年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项目获得者86%来自于部属高校[7]。首先,活跃在国家重大急需战略领域和国际学术前沿的顶尖人才和团队本身数量有限,加之受地方区域的限制和经济发展水平制约,城市能级不够,导致地方高校对各类人才的吸引力明显不足,特别是高精尖缺人才的引进更是难度倍增。另外,地方高校在争创“双一流”时忽视了对本校后备力量的培育,使得人才储备薄弱。其次,地方高校由于历史原因在国家级科研平台的建设上相对落后,很难为人才引进提供更多的科研启动资金和空间,难以满足高水平人才引育。最后,地方高校存在引才机制僵化,优惠政策、保障服务等措施还不到位,很难为青年人才安心教学、潜心科研提供更好的购房、子女入学入托等保障条件及促进成果转化的制度保障,且由于地方高校自主权偏小,岗位结构比例和绩效工资自主调控幅度较低,制约了高水平人才引进。
1.3 学科发展单一,优势特色难以为继
第二轮入选“双一流”建设高校(除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外)中涉及医学类学科的有22所高校,其中地方高校9所,除上海中医药大学有2个一流学科外,其他地方高校都只有1个学科入围。从学科入选情况来看,临床医学学科地方医学院校仅占2席,药学学科均为部属高校[8](表1)。地方医学院校支撑高峰学科建设的保障体系还不够完善,在国内具有领先地位的优势特色学科总量偏少。虽然地方医学院校有各自的优势特色学科,但由于学科单一、优势特色学科数量少,无法发挥优势学科的集群效应来带动其他学科或学科群的发展,也不利于学科交叉融合发展。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各个领域之间的交叉越来越频繁,“偏科”现象严重,学科交叉融合困难。较之综合型大学,地方医学院校相当程度上依赖于和校外合作,且优势特色学科发展得过快,基础学科发展则相对滞后,导致学科之间的不平衡,难以支撑以优势特色学科为依托、各相关学科有机融合的学科体系。
表1 第二轮入选“双一流”建设高校中涉及医学类的学科情况
1.4 体制机制不完善,学科治理有待提升
学科建设规划是学科建设的基础。在“双一流”建设背景下,既要求地方医学院校规划建设高水平、双一流大学等“更大、升格”的办学愿景,又要求地方医学院校立足于地方医疗卫生事业需求,又要与学校已有学科基础相匹配[9]。然而,当前地方医学院校学科定位不清晰,建设目标趋同化,缺乏特色,导致学科建设的投入不够精准,产出效果不佳。其次,政府主导学科建设的规模,高校缺乏自主权[10]。学科建设的投入更多的是按照政府的意愿进行,而非学校自身的愿景,这无疑会影响到学科建设的质量和成效。另外,学科建设评价激励机制不完善,尚未形成科学的适合自身学科发展的学科评估体系,缺乏多元化的评价激励机制,无法客观、全面地评估学科建设成效,学科建设主观能动性低,导致学科资源未得到充分利用。从管理体系建设方面来看,高校内部治理结构不顺畅,基层组织活力不足,如何处理好学术与行政的关系,破除体制机制障碍,加强院系自主权是目前存在的典型问题[11]。一般地方医学院校学科管理体系都是校、院、系三级管理。因资源短缺受限,校一级权力核心机构往往地位凸显,处于资源分配主导地位,各层级之间相互分离,院系自主权薄弱。
2 地方高校新入选“双一流”学科的启示
国务院规定“十四五”期间将国家战略急需领域作为指引动态调整建设学科的指南,在新一轮“双一流”建设学科认定中,必须同时符合切合急需、水平出色、整体达标3个要求。新一轮入选“双一流”建设学科充分体现“四个面向”的原则,南方科技大学、上海科技大学这两所新型科技类大学入选,体现了“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经济主战场、面向国家重大需求”的“双一流”建设方针。南京医科大学、广州医科大学这两所医科大学入选,体现了“面向人民生命健康”的“双一流”建设方针。“双一流”发展更强调自身特色,如贵州大学植物保护学、四川农业大学的作物学、云南大学的民族学和生态学、西藏大学和青海大学的生态学等均入选了本轮“双一流”建设名单,支持与区域发展相关联的特色学科。
2.1 发展优势学科,产出标志性成果
本轮新认定2所“双一流”建设地方医学院校是南京医科大学、广州医科大学。
南京医科大学本次入选“双一流”建设学科为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形成了以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为核心的特色学科群,以高峰学科为主体,以高原学科为支撑,整合支撑学科资源,促进基础和应用学科交叉融合,在新兴交叉学科领域培育新的学科增长点,形成重点明确、层次清晰、结构协调、互为支撑的学科体系。该专业创始于1934年,与南京医科大学几乎同步诞生和成长,是该校优势特色学科,学科历史绵延88年,底蕴深厚。且在第四轮学科评估中为A+等级,并列全国第一。近5年,南京医科大学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学科共获得纵向科研项目200余项,合计经费3亿多元人民币。在2019年,新增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领域中国工程院院士,获得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同时,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中,做出突出贡献。
广州医科大学本次入选“双一流”建设学科为临床医学。广州医科大学其优势特色学科是临床医学二级学科内科学中的呼吸内科三级学科,以“呼吸系统疾病”为重点建设方向,从多个学科和专科精准发力,有效促进临床医学学科水平的提升,带动临床医学一级学科下属的一批二、三级学科协同发展。广州医科大学拥有国家医学中心、国家临床医学研究中心、国家重点实验室、国家重点学科、国家临床重点专科等于一体;近6年,临床医学学科团队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1项、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2项;并且在2021年获得国家科技进步奖创新团队奖。学科带头人正是获得“共和国勋章”的钟南山院士,从抗击非典到抗击新冠肺炎疫情都做出卓越贡献。广州医科大学还坚持“基础研究-临床转化-产品研发”全链条发展理念,全国治疗指南、专家共识数量接近全国50%。
2.2 发展优势学科,助力地方经济社会发展
本轮新认定其他5所“双一流”建设地方高校为山西大学、湘潭大学、华南农业大学、上海科技大学、南方科技大学。这5所地方高校共6个学科入选“双一流”,都是其王牌学科,学科基础扎实,优势特色明显,具有博士授权点,拥有院士领衔的高能级师资队伍,承担了一批国家级重点科研项目,汇聚在国家级科研平台开展人才培养、科学研究、成果转化、社会服务,最终都产出如国家自然科学奖、发明奖、科技进步奖等国家最高级别奖项,在突破关键核心技术、探索前沿科学问题和解决重大社会问题等方面均有重要贡献,彰显地方高校优势特色学科积极主动服务和融入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大局。
综上所述,究其地方高校入选“双一流”原因,关键要素是其拥有实力雄厚的优势特色学科。地方高校应更加突出重点、聚焦难点,注重内涵建设、特色引领和高质量发展,更加突出培养一流人才、产出重大成果、服务国家战略需求。如果地方高校能够以社会需求为导向,围绕国家战略及“卡脖子”领域,优化学科布局,打破学科壁垒,推动一批交叉学科、新兴学科建设,就有可能在“双一流”建设中异军突起。
新一轮的“双一流”建设不再区分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和一流学科建设高校,坚持以学科为基础,淡化身份色彩,探索自主特色发展新模式,引导各高校在各具特色的优势领域和方向上创建一流[12]。“扶优、扶强、扶特”的价值导向以及“动态调整”机制为地方高校提供了发展机遇。打破了过去重点建设方案“身份固化、竞争缺失”的弊端,打通了建设成效显著的优势特色学科向上流动的通道,这有利于从根本上激发地方院校内涵式发展活力[2]。这既对地方医学院校打造优势特色学科创造了外部条件,也为地方医学院校“百家争鸣”搭建了舞台。地方医学院校如果要想在下一轮“双一流”建设学科中突出重围,必须充分把握国家“双一流”政策的基本特征,找准突破口,统筹规划,科学实施,开创一条适合本校发展的一流学科建设的必由之路。
3 地方医学院校学科建设路径
3.1 突出优势特色学科先发优势
地方医学院校能否抓住“双一流”的机遇实现突破,关键是明确发展重点、分层分类建设,要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先为、有所后为[13]。由于办学资源有限,地方医学院校没有能力发展全部的学科,应紧紧围绕优势学科的发展需要整合资源,推动形成以主干学科为核心、基础学科和支撑学科共同发展的良好学科布局,以聚力推进优势学科的异军突起,带动学校整个学科体系的发展[9]。诸如天津医科大学(肿瘤学科群)、广州医科大学(呼吸系统疾病)、南京医科大学(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均围绕自身优势特色学科,整合学校其他支撑学科,形成了“一突出多协同发展”的学科生态。因此地方医学院校要以重大科学问题和国家重大需求为导向,优化传统医学学科,强化医学优势特色,着力打造新“高峰”学科,把优势特色学科做大做强做特,通过“高峰”带动“高原”,发挥优势特色学科的引领作用,通过学科交叉融合的方式,反哺其他学科共同发展,积极营造优势叠加、增峰造原、和谐共生的健康学科生态。
3.2 构筑高水平人才引育高地
在一些地方医学院校学科建设探索实践中,将学校原有的实验室、平台、团队等要素进行重组,集聚更多更优质资源搭建科教育人、协同育人创新平台。通过建设国际联合实验室或研究中心、外籍院士专家工作站等高能级人才平台,开展高水平国际合作,汇聚海内外拔尖人才和创新团队。依托附属医院国家医学中心、国家临床医学研究中心、国家临床重点专科等国家级平台,培育高水平人才团队。如天津医科大学实施“领军人才延揽计划”+“学科骨干教师支持计划”,推进“名医”和“大家”培育计划,进一步加强外引内培。南京医科大学依托“人才激励计划”和“优秀中青年支持计划”,启动领军人才和青年拔尖人才引进与培育新模式;聚焦高质量团队建设,健全“打造高端领军人才、培育领军后备人才、培养青年拔尖人才”的全链条人才培育体系。广州医科大学则实施“南山学者”人才计划,加大高精尖缺人才引进,围绕重点建设学科和领军人才打造高水平创新团队,有针对性地加强各级科研平台人员梯队建设,不断创造优质条件培养和吸引优秀青年人才。
一流学科建设根本在于引进和培育一流人才。要持续加强创新平台的载体建设,不断集聚高层次创新人才资源,开展“高层次人才荟聚工程”,有目标、有计划地引进适合本校紧缺和多学科交叉方向的人才,为学科建设注入“生长因子”,形成“引进一名高层次人才,带来一个高层次人才团队,培育一个学科快速发展增长点”的链式裂变效应。同时要加强自主培育优秀青年学者和团队,实施“青年英才培养工程”,推进高校国际化、博士化人才提升工程。增强学科交叉师资队伍的可持续发展能力,构建学科交叉创新人才培养师资队伍的长效机制[14]。改革教师专业技术职务评聘制度,实行以聘代评制。探索增值评价,建立以创新质量、贡献、影响为导向的标志性成果综合评价体系,将思想政治表现和师德规范作为先决条件,培养一支德才兼备、学术思想活跃、创新能力强的学科师资队伍,增强学校核心竞争力。
3.3 推进医学多学科交叉融合
现有学科互相渗透、融合、交叉,已经形成了一个具有千丝万缕内部联系的整体,学科的突破与发展越来越依赖于多个学科的“协同进步”[15]。学科交叉融合为传统学科带来创新和发展,促进学科之间的交流合作,推动科学和技术的发展,为解决复杂的重大难点问题提供新的思路和方法,达到“1+1>2”的效应。纵观新入选的学科均通过学科交叉的模式成功在新的领域找准新的发力点并取得了重大性的突破。如天津医科大学围绕肿瘤学科重大前沿问题,建设“1+X”,聚焦“X”个重点建设方向,以核心研究计划为枢纽,以高水平创新团队为支撑,打破院系壁垒,鼓励基础医学和临床医学以及相关学科深度交叉融合。南京医科大学推进临床重点专科相关疾病谱发病机制基础研究和前沿技术研发,促进临床医学与公共卫生、生物工程、基础医学等多学科交叉融合,开展临床原创性科学研究,形成一批高影响力的临床项目和成果。广州医科大学坚持以呼吸病学为龙头,以临床问题为导向,深化临床医学学科与基础医学学科共建,探索开展“人事双聘”,组建跨单位、跨学科团队开展科研攻关,构建以解决临床问题为核心的科研协同发展体系。
因此,地方医学院校应着力推进学科交叉融合和创新发展。围绕医学重大热点难点问题,以解决临床医学难题、提高临床诊疗水平作为共同目标;通过临床医学与药学、基础医学、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和医学技术等多学科交叉融合,遵循“临床医学+X+Y……”(以临床医学二级学科为主体,联合3至4 个一级或二级学科组成)的建设模式,打破学院和学科之间壁垒,以重大项目和平台为牵引,搭建跨学科研究中心或实验室,组建学科交叉研究团队,推动学科群建设;进一步发挥医学院校直属和非直属附属医院的资源优势,大力引导附属医院系统内各学科的联合与协同发展,加强校本部各学院与直属和非直属附属医院间深度合作,创新附属医院重点学科建设合作机制,构建“大专科、大团队”管理,打造临床医学优势特色学科群。深度推进研究生联合培养基地建设,充分挖掘医院、研究院、重点实验室等资源,通过学科交叉、导师双聘、研究生联合培养等方式培育新的学科增长点。
3.4 融入地方医疗卫生事业发展
教育部、财政部、国家发展改革委印发的《关于深入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的若干意见》提出要提升区域创新发展水平,立足服务国家区域发展战略,推动高校融入区域创新体系[16]。服务经济社会发展是学科建设和治理的核心任务。地方高校应扎根中国大地办大学,践行“以服务促发展、以贡献求支持、以合作谋共赢”的发展思路,将学校的发展纳入所在城市发展规划,将学科建设融入区域创新体系,打造校地融合发展共同体[17]。聚焦科技前沿和国家需求两大主题,主动服务区域发展需求,校地协同推进“双一流”创建方案,建立厅市共商、校地协同工作机制。并引入地方政府、科研院所、企业等外部资源,深化产学研用融通创新,在服务发展中提升学科实力。高校与各级省市以面向国家重大战略需求和未来科技发展为战略制高点共建高能级实验室,为高校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和学科增长点,部分实验室已经成功入选国家级实验室。如南京医科大学整合山东大学国家辅助生殖与优生工程技术中心、苏州南医大创新中心,联合江苏省政府,组建了“生殖医学与子代健康全国重点实验室”,围绕我国在生殖健康和人口发展领域的重大需求,在Nature等顶级期刊上发表了重大成果;广州医科大学整合广州呼吸健康研究院、中国科学院广州生物医药与健康研究院,联合广州市政府,共建呼吸疾病国家重点实验室,以严重影响国民健康的重大、常见和多发的呼吸系统疾病为切入点,近年来形成了1个国家重点学科、5个国家临床重点专科,成为我国呼吸疾病领域的首个全国重点实验室;温州医科大学则与温州市政府联合成立省重点实验室“瓯江实验室”,以脑健康与脑疾病为切入点,致力于解决人口老龄化问题,在国际权威期刊Molecular Psychiatry上发表了关于阿尔茨海默病突触功能障碍机制的研究成果。高校与地方政府的合作,无疑为高校的学科发展增长了新动能新态势。
地方高校要充分发挥“立足地方、面向地方、服务地方”的办学优势,统筹学校学科建设与区域产业发展重大需求,坚持根据区域重大需求调整学科专业体系,推动形成区域重大需求导向的学科专业集群,以区域需求为学科建设“着色”[6]。地方医学院校学科发展必须坚持以地方需求为导向,立足服务区域医疗卫生健康领域发展,为所在区域提供人才、医疗、科技、文化等方面的服务。秉着“优势互补、相互支持、共同发展、实现双赢”的原则,要与政府、医院、企业等多方社会力量开展合作;搭建高起点、国际化的科研合作平台,锚定产教融合打造校地合作新样板,推进校企、校地协同创新,增强区域生命健康领域技术创新能力,加快科技成果转移转化;以培养适应地区医疗卫生领域发展需要的高水平人才为导向,调整设置相关课程与专业,服务当地医疗卫生行业。形成高校支持地方发展、地方助推高校发展的“双赢”格局,成为地方高水平建设区域重要人才中心和创新高地的重要引擎。
3.5 深化体制机制改革创新
由于地方医学院校学科建设起步晚、底子薄、基础弱,并且受资源条件约束凸显,这就要求必须有好的体制机制作为保障,在体制机制创新改革中形成“弯道超车”的局面。在学科建设中应当加强宏观调控和分类管理,构建体制机制保障体系,充分激发大学的内生动力。
推进学科经费投入机制改革。建立学科建设经费多元投入机制,拓宽学科建设经费来源渠道。如科技成果转化,企业、政府投入,通过构建面向全球校友的大数据平台,完善教育发展基金会的投入机制,设立专项学科建设经费。进一步完善学科建设经费使用办法,同时强化经费执行和监督与绩效考核机制,逐步推动考核结果与资源分配紧密结合的体制机制建设。
推进“学科特区”建设。“学科特区”做为学校体制机制改革的先行区及试点,学校给予人、财、物等资源的优先配置权和特殊政策,探索PI制与大团队结合的科研形式、创新团队考核机制、完善协议薪酬制和第三方评估制等多元现代化人才管理体制。为未来学校科学规划、整体布局,实现关键环节突破提供范例,发挥对学校整体建设的引领作用。
探索数字化改革与学科建设发展的深度融合。搭建学科大数据共享知识库平台,改变传统的数据填报模式,依托数据交换平台以数据交互与共享的方式集成各类与学科建设相关的数据(如人才培养质量、师资队伍、科学研究、教育教学、国际交流合作、社会服务等),实现智能化采集与统计;并在学科大数据共享知识库平台上搭建学科绩效考核评价系统,将学科绩效考核指标融入数字化建设,通过设置现状值、目标值动态监测学科建设成效,充分运用机器学习、人工智能等大数据分析方法,对学科建设数据进行深度分析,精准找出学科发展建设的薄弱点和难点,为学科建设发展提供决策服务。
4 总结
地方医学院校是高等医学教育的主阵地,培养了我国90%的医学专业人才[18]。在新医科和新一轮“双一流”建设政策的指引下,地方医学院校学科建设发展仍然大有可为。以已入选“双一流”地方医学院校学科建设经验为借鉴,通过构筑高能级平台“外引内培”高层次人才、推动学科交叉融合打造特色鲜明的医学学科群、积极主动服务国家和区域社会经济发展、突破原有的体制机制创新学科建设制度优势,汇集各方资源做特做强优势特色学科,打造“高峰学科”,辐射带动其他学科发展,形成“高峰凸显、高原崛起”的学科生态,真正走出一条属于自身优势特色的“地方赛道”,不断探索地方特色,实现“以特制胜”、引领创新的地方医学院校“双一流”建设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