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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媒体传播体系下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趋势与展望

2024-01-11王嘉昀余清楚

出版广角 2023年22期
关键词:学术融合内容

王嘉昀?余清楚

【摘要】全媒体传播体系的构建为拓展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创新学术出版业态带来机遇。基于全媒体传播体系构建背景,从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内涵以及媒体融合视域下,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相加”“相融”“深融”三个演化阶段着手,提出全媒体传播体系下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具有服务对象“从学术共同体走向社会公众”,服务内容“从‘知识综合体向知识单元过渡”,服务模式“从‘多媒体到‘超媒体再到‘全媒体”三点发展趋势,并在此基础上,对全媒体传播语境下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发展提出以需求为导向,构建多维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模式,坚持“内容为王”,强调学术出版价值引领功能,以技术为抓手,创新传播机制三点展望。

【关  键  词】媒体融合;全媒体传播;学术出版;知识服务

【作者单位】王嘉昀,厦门大学新闻传播学院;余清楚,厦门大学新闻传播学院。

【基金项目】福建省社会科学基金“‘数字福建战略下科学信息全媒体传播模式构建与策略研究”(FJ2022C0

86)阶段性成果。

【中图分类号】G239.2【文献标识码】A【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3.22.005

2019年1月25日,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明确指出“要形成资源集约、结构合理、差异发展、协同高效的全媒体传播体系”,并提出“四全媒体”是“全程媒体、全息媒体、全员媒体、全效媒体”的精准概括,为厘清全媒体传播在时空维度、技术维度、主体维度及功能维度的发展侧重[1]、形成全媒体破维发展的新理念与新范式[2]提供方向指引。2020年6月发布的《关于加快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强调要“建立以内容建设为根本、先进技术为支撑、创新管理为保障的全媒体传播体系”。在此基础上,2022年4月,中共中央宣传部印发《关于推动出版深度融合发展的实施意见》,提出完善“以内容建设为根本、先进技术为支撑、创新管理为保障的新型出版傳播体系”,从传播组织和架构层面推动出版理论范式与产业实践的融合互通,并将新型出版传播体系建设纳入媒体融合一体化进程的历史坐标[3],出版深度融合的高质量发展与推进亦须以全媒体传播体系目标为引领[4]。

学术出版是传播学术科研成果,承载哲学社会科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的基本载体和渠道[5]。媒体深度融合发展不仅从载体层面使学术出版的流程、产品形态等实现电子化、数字化和智能化,且触及学术出版知识生产、编辑加工和内容增值等核心部分,推动学术出版从面向知识共同体的知识“制造业”向面向知识社会构建的知识“服务业”迈进。作为学术出版的新宠儿,知识服务为学术出版媒体融合、产业拓展提供机遇,基于知识服务的学术出版全新业态正在逐步生成。

本文基于全媒体传播体系建设背景,从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内涵以及媒体融合视域下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发展演化着手,尝试归纳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发展趋势,并对未来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发展进行展望,以期为全媒体传播体系建设新形势下的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建设提供参考。

一、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内涵分析

笔者在《中外对比视角下我国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发展策略研究》一文中,基于知识服务对人、技术等的不同面向,提出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是指“针对用户的学术性和知识性需求,借助数字信息技术实现对知识内容的搜寻、组织、分析、重组,以融入具体知识使用场景,并最终实现知识增值和创新的服务”[6]。这一概念主要从整体层面对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服务内容、服务实现方式进行阐释,但疏于对学术出版的特殊性,以及学术出版与知识服务内在关联机理的论述。因此,本文将进一步整合相关资料,尝试对上述不足进行完善,以期丰富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概念。

1.作为知识产业的出版业与知识服务

自造纸术、印刷术发明以来,出版作为人类信息生产、传播的基本手段,在人类知识生产、传递、定型的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早在20世纪60年代,美国经济学家弗里茨·马克鲁普在其所著的《美国的知识生产与分配》中就指出,书籍、定期出版物、报纸等出版物是知识生产的重要分支,出版业作为传媒的重要组成部分,隶属于知识产业的范畴[7]。知识服务作为知识产业的一种区分和类别,不仅强化了出版内含的服务属性,且与出版业市场化进程密切相关,成为出版基础理论发展以及产业转型的重要方向。

“知识服务”的概念缘起于20世纪90年代,欧盟提出的知识密集型服务(Knowledge Intensive Business Services,KIBS)概念,本意指以技术密集、人才密集和知识密集为一体的高附加值服务[8]。简单来说,知识服务是从各类隐性和显性的知识资源中,按照用户的需要,有针对性地将信息和知识内容进行提炼,搭建和构建知识网络,从而满足和回答用户所提出的需求和问题,或提供解决方案的信息服务。因而从这个意义上说,知识服务是具有高度社会化特征的人类活动,其是多元主体在共享价值目标和利益的前提下,投入资源、技术、能力,并在一定的制度规范及协调机制下完成的系统性工作[9]。出版领域的知识服务是将个人知识社会化、无序知识有序化的成体系社会活动[10],聚焦于知识生产、传播与消费三大流程,并作为一种出版融合发展和数字转型的方向受到出版各利益相关方的关注[11]。

2.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概念界定

学术出版是一种特定领域的出版活动,对科学生态和话语秩序的构建发挥重要作用。从广义上说,学术出版是人类社会知识发布与传播的主要方式和正式渠道,贯穿于信息发现与搜索、知识生产与展示,知识传播和交流等科学研究过程的始终,是在一定约束条件下,人类知识生产、整理、加工、评价、服务等一系列活动的集合。相较于大众出版与教育出版,学术出版更为强调作为知识的信息的系统化生产、组织、交换和传播活动,不仅是学者“私有”知识转化为学术共同体、社会大众等“公有”知识的正式手段,且包含知识从生产到传播所经历的资源组织、协调、配置和处理的过程。

学术出版知识服务作为学术出版业中的一种产业类别,是学术出版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基于上述对知识服务、学术出版以及二者关系的探讨,可对既有的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概念进行一定修正和完善,即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是以满足多元主体需求以及各方共同利益为导向,在一定制度、规则约束下,通过投入一定资源、技术和能力,推动学术出版内容质量提升、知识增值、知识创新,以及与学术知识生产、组织、编辑、加工和传播等相关的生产力水平提高的、有偿或无偿的活动。

首先,从根本上看,学术出版活动的生成和产业发展是以学术内容为基础的,因而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组织也需以内容特征和形态为本。从这个意义上说,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核心在于学术出版的内容,既强调提高学术出版内容质量和水准,推动知识增值和创新,也关照与内容生产密切相关的学术出版生产力水平的提升。其次,知识服务是知识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实现知识经济目标的具体方式和渠道。基于此,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本身也是一项经济活动,即其开展和运作需要以满足学术出版各利益主体需求为导向,同时其发展也会受到各主体共同利益和共享价值目标的约束。最后,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实现需要一定资源、技术和能力投入为支撑,保障知识生产、重组、转化、传播、创新等活动的开展,也有助于推动知识融入多元应用场景。

总体而言,作为知识经济在学术出版产业的延伸和实践映射,一方面,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凸显了学术出版内在的经济属性,反映了学术出版产业、业态的发展目标和趋势;另一方面,学术出版与知识服务的有机结合,事实上强化了学术出版服务人类知识产业构建、知识社会建设的内在要求,一定程度上标志着学术出版“服务学术”功能的回归。

二、媒体融合视域下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演化历程

有学者根据出版融合发展的特征,将出版融合发展划分为“相加”“相融”“深融”三个阶段,并指出“出版融合发展与出版业数字化转型相伴相生,出版数字化转型是融合发展的基础,融合发展又推动出版数字化转型的升级”[12],这为探讨媒体融合视域下,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演化提供了参考。作为出版融合的重要方面和领域,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可以被认为是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在某一特定媒介和技术语境下的产物,其演化发展历程也大致经历了从“相加”到“相融”,再到“深融”的阶段。

1.纸质文献与数据库的点状“相加”

从15世纪古登堡印刷术的发明到20世纪中期的“小”科学时代,大量学术研究被记录、固化于以学术图书、学术期刊为主的纸质文献之中,以纸质学术期刊为主的定期学术出版物成为科学交流、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主要工具,并为现代学术出版形态、体制机制构建奠定了基础。

20世纪50年代以来,随着计算机、半导体集成电路等一系列基础设备和技术的发展,开始出现相对成熟的数据模型,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政府作为资助者,为科研以及学术出版发展提供重要的经济支撑。在此背景下,部分商业学术出版商在增长的学术出版产业中觅得商机,并凭借其强大的资本进入学术出版产业。一方面,商业学术出版商迅速扩大期刊发行数量和规模,不断强化对学术出版知识生产的垄断;另一方面,通过引入计算机技术,商业学术出版商把握了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先行商机。以爱思唯尔为例。爱思唯尔于1947年发行了第一本学术期刊,并在随后的近三十年间,迅速扩充期刊发行规模。1971年,爱思唯尔收购了阿姆斯特丹Excerpta Medica小型医学摘要出版商,这家出版商是世界上第一家也是当时唯一一家利用数据库制作期刊的公司。至此,爱思唯尔引入计算机技术,开始使用和提供基于电子化的学术出版流程和服务。1979年,随着数据库技术的不断发展,爱思唯尔与四家商业合作伙伴共同启动了“基于网络信息系统文章交付(Article Delivery Over Network Information System,ADONIS)”项目。1997年,爱思唯尔发布了ScienceDirect电子(科学)书籍和文章的在线存储库,为学术资源情报服务奠定基础。

可以说,在商业资本的支持和支撑下,商业学术出版商在发行纸质文献的同时,将服务延伸至基于学术资源数据库的学术情报服务。然而,这一时期出现的数据库以及学术资源情报服务虽提升了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专业化,但从知识组织以及知识表达方面来看,数据库与情报服务并未超越以纸质文献为主要载体的“内在規范性”。数据库仍沿用了纸张时代,图书、报纸和期刊的文献出版的划分逻辑,即“它们(文献和知识)看似呈现动态、延伸和关联形式,事实上并没有实现知识的全息、聚合和互联”[10]。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一时期,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呈现以纸质文献与数据库点状“相加”的特征,体现和反映了数字技术在学术出版知识服务领域的初步探索。

2.基于知识生产流程的链状“相融”

计算机技术的发展以及20世纪90年代开放存取运动的兴起,推动了开放科学、开放知识、开放数据等一系列理念和实践的革新,科研范式发生重大转变,学术共同体对于文献和科技内容的需求出现巨大变化。学术共同体所面临的问题不再是科技内容和文献的缺乏,而是科技数据的泛滥和信息爆炸背景下的“知识缺乏”。因而,纸质文献与数据库“相加”形式的知识服务已不能满足学术共同体的需求,科研需求向线性化、层次化、连接化的数据分析,乃至向结构化、网络化、智能化的知识探索和利用转变。对此,部分商业学术出版商、社会资本以提供关键技术或服务的方式,对知识生产、组织、编辑、加工、出版、传播等全流程进行完善、创新和升级,以满足学术共同体的多元需求。

具体而言,这一时期,知识服务既包括知识生产环节的服务扩充,也包括下游内容资源的深度结构化处理、内容增值挖掘和可视化、多样化呈现,这使得商业学术出版商的知识服务向链式服务集成方向发展,既涵盖知识搜索和获取、生成和生产、编辑加工、同行评审、存储管理等学术出版流程,也包含末端知识语义关联、集成和细化、挖掘和创新等服务。如以爱思唯尔、施普林格等为代表的商业学术出版商通过自主开发、并购、合作等方式,均已建立纵向一体化知识服务产业链,贯穿研究环节、出版环节以及评价环节,为科研主体、图书馆和读者的知识搜索、数据采集与分析、成果撰写、投稿推荐与发表以及评价与合作、学术职业规划提供具体解决方案,有力推进了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发展。

相较于纸质文献与数据库“相加”阶段,这一时期,商业学术出版商以满足学术共同体需求为导向,打破书、报、刊等整体形态,围绕知识单元,构建基于知识生产流程的“链状”学术出版知识服务体系,并通过深度挖掘和组织构建知识关联,实现知识增值和服务优化,从而为学术出版前沿预测和推荐、知识发现和搜索、引文关联和分析等环节提供精准服务。

3.面向知识社会建构的网状“深融”

相较于“相加”与“相融”,媒体“深融”并不只是强调各类媒体、技术的叠加和使用,其内核在于推动产业的创新与协同[12],激发产业活力,在跨界、跨域中拓展产业边界,满足公众的需求,并最终服务于人类社会的发展。对学术出版知识服务而言,媒体“深融”的价值归宿不仅在于学术知识的创新与广泛传播,更在于服务人类科学文明和知识社会的构建。

当前,社交网络、移动通信技术以及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的兴起,为拓展学术出版知识服务辐射范围提供机遇。新技术打破了传统科学信息扩散流通的权力逻辑[13],同时,遍布于各类智能终端、形成万物互联的媒体网状“深融”为学术知识“破圈”、进入公众视野提供便捷渠道。对此,包括施普林格、爱思唯尔等在内的巨型学术出版商开始拓展其面向公众的知识服务,通过在各类社交媒体、门户网站开设账号,发布基于刊载研究发现的科学新闻、信息图表、视频、音频等方式,增强公众理解科学的能力。此外,还出现了以SciencePOD为代表的学术期刊大众传播内容定制平台,对学术期刊中的专业化、学术化内容进行改写和编辑加工,并制作成文本、图像、音频和视频等多种格式的可共享、可发布内容[14],在社交媒体、出版商网站等平台进行传播,使其能够被不同教育水平、文化水平的公众理解和接受。

媒体“深融”语境下,学术知识的“破圈”不仅激发了学术出版产业创新与协同发展的动力,出现了新的业态与服务;同时,学术知识的“破圈”需要对基于学术写作规范的学术内容进行挖掘、重组、关联和编辑加工,使得其能够被不同圈层的社会公众所接受,这从一定程度上实现了知识增值和创新,从长远来看,对繁荣人类学术文明、构建知识社会具有重要意义。

三、全媒体传播体系下学术出版知识服务趋势剖析

媒体融合视域下,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大致经历了“相加”“相融”“深融”三个发展阶段。从其演化来看,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服务对象、服务内容和服务模式都发生了重要变化。

1.服务对象:从学术共同体走向社会公众

《关于加快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意见》指出,“要走好全媒体时代群众路线……生产群众更喜爱的内容,建构群众离不开的渠道。”[15]全媒体语境下,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功能和目标从服务学术共同体科学交流与学术发展迈向人类知识社会构建,其服务对象亦从学术共同体扩展至社会公众,学术出版知识服务也由此进入科学传播领域。

科学传播应提升公民科学知识储备而出现,经历了从以教育性议程为设定的传统科普到促进公众全面认识科学的公众理解科学,再到讲求双向互动的公众参与科学的嬗变过程[16]。媒体融合的发展为科学传播提供多元传播环境,是公众获取科学知识的主要来源,也是公众参与科学社会传播、交流和構建的全新场域[17-18]。相较于专家或科普机构、个人等科学传播渠道,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内容来源依托同行评议、“三审三校”等规范化流程,以及知识发表后学术共同体的检视,成为与其他内容来源相比更为可靠的知识来源,并逐步融入社会知识建制[19],在科学传播、科普能力建设以及人类知识社会构建中发挥中流砥柱的作用。

2.服务内容:从“知识综合体”向知识单元过渡

从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内容演化来看,数字技术发展和媒介载体形态的变化使得学术出版载体跳脱了传统的物理形态以及信息承载容器(如“相加”阶段的数据库),成为一种虚拟形态,这直接影响了学术出版知识存储、呈现形式、知识组织、知识传递和知识使用,延展了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内容。

首先,从内容来源来看,数字技术的发展不仅为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提供了多元信息、内容获取渠道,还为充实服务内容提供了支撑。同时,在算法和技术作用下,知识单元可被重组和链接,揭示知识之间的复杂关系,为知识发现、组织和生产提供广泛来源。其次,从内容形态来看,虚拟形态下的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突破了固化于纸、报、刊等“知识综合体”的“内在规范性”,知识单元被重新分割和细化,或以图像、音频、动画、视频等超媒体和交互式方式表达和呈现,打破了纸质载体、微缩载体等单媒体或媒体“相加”的非交互式内容呈现方式,拓展了知识服务领域与门类。

可以说,媒体深度融合的发展已深入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内容层面,推动服务内容从“知识综合体”向细粒度、强关联关系的知识单元过渡,这不仅从一定程度上重塑了学术出版物的概念,且为未来知识的深度挖掘、再利用和多元可视化呈现提供了内容支撑。

3.服务模式:从“多媒体”到“超媒体”再到“全媒体”

数字技术的发展为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模式的转变提供媒介支撑。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模式大致经历了纸质文献与数据库点状“相加”的“多媒体”阶段,到3G网络、互联网等技术背景下,媒体“相融”支撑起的知识结构化处理和“链状”一体化服务体系构建的“超媒体”阶段,如今迈向媒体“深融”语境下,构建面向学术共同体科学交流、社会公众科学传播需求的网状知识服务体系的“全媒体”阶段。媒体融合不仅为丰富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类型、实现方式、传播路径等提供了媒介支撑,媒体融合的发展也触及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模式的运营逻辑和商业思维等核心内容。一方面,不同媒体在内容和服务呈现方式、传播运作模式等方面存在差异,这要求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模式在发展中,需厘清不同媒体特征、优劣势和差异,及时调整媒体组合、媒体运营方式,构建适应一定媒体融合语境的知识服务模式;另一方面,服务对象和服务内容的变化要求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模式发展需不断突破媒体界限,以媒体融合为抓手,转变商业逻辑和模式,以应对不同技术语境、媒体语境下的挑战。

四、全媒体传播体系下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未来展望

作为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新阶段,全媒体传播体系的构建为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拓展,以及学术出版业态创新带来重要机遇。

1.以需求为导向,构建多维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模式

需求是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发展和创新的重要牵引力量。全媒体传播体系构建背景下,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对象从学术共同体拓展至社会公众。需求的多元发展要求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提供方构建多维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模式,以尽可能满足不同主体的知识获取需要。对学术共同体而言,学术出版知识服务仍需向“服务学术”这一功能“回归”,即知识服务提供方不仅要进一步整合内容资源,对“零散”的知识进行结构化、系统化乃至富语义化处理,还要拓展知识生产过程所涉及的知识搜索、整合、加工、利用、传播等关键环节的服务内容,便利学术共同体知识生产与获取需求。近年来,公众日益增长的科学知识获取需求,要求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方也需关照社会公众学术知识获取、利用和交流需求,即在掌握公众科学需求的基础上,借助图像、音频、视频等多种知识呈现形式,对公众普遍关注、或具有热点性的专业化、学术性知识进行科普化转述和解释,拉近与公众的心理距离,尽可能满足公众学术知识获取需求。

2.坚持“内容为王”,强调学术出版价值引领功能

全媒体传播体系构建语境下,提供和传播高质量学术知识是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区别于其他产业服务的重要特质。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发展的关键问题之一在于“如何围绕知识本体及其生产、组织、传播和应用等流程提供产品和服务,以提升知识生产质量与水平,实现知识增值和创新”。对此,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提供方仍需坚持“内容为王”,在把握学术出版“服务学术”这一基本功能的基础上,强调“学术出版作为人类知识生产、知识社会建构以及科学文明记录的主要渠道”的价值归宿。服务提供方可从知识本体着手,借助机器学习、语义关联技术等,从全程、全息、全效等维度,对知识进行重组、聚合与互联,助力知识的增值与创新。此外,坚持“内容为王”的另一维度在于从生产力层面提升知识生产、组织、传播等水平,即借助数字技术,优化知识生产的组织形式和操作流程,提升知识生产、组织和传播效率,支撑内容生产。

3.以技术为抓手,创新传播机制

全媒体传播体系的构建从知识传播和扩散层面,为创新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提供思路和方向。新的媒体融合形势下,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发展可聚焦构建技术支撑体系和创新传播机制两个方面,实现服务模式的优化。一方面,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重要抓手之一在于构建技术支撑体系。如上文所述,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发展需以一定技术为支撑。当前,大数据、人工智能、5G等技术的革新为拓展和延伸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内容、创新服务业态提供了机遇,但技术发展也给数据安全、学术伦理等带来挑战。对此,构建技术支撑体系,既应强调技术与服务的融合发展,也须构建技术管理体系,规范技术使用。另一方面,创新学术出版知识传播机制,即通过构建学术知识服务平台、打造网红专家、策划高质量短视频学术课程等方式,提升学术知识大众化传播内容生产机制、转化机制、运营机制等核心子机制的运作能力和效率,打造面向学术共同体和社会大众的矩阵式传播体系。

五、结语

媒体深度融合发展为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目标调整、内容拓展、渠道延伸等打开了新思路,也对学术出版产业的转型和升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本文立足于全媒体传播体系构建的大背景,尝试对既有的学术出版知识服务概念进行完善,进而对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媒体融合阶段进行梳理,以此为基础,从服务对象、服务内容、服务模式层面对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发展趋势进行总结,并提出学术出版知识服务应重视以不同利益主体的需求为导向,构建多维知识服务模式;在坚持“内容为王”的同时,需创新传播路径,打造矩阵式传播体系,在“变”与“不变”中,提升学术出版知识服务的能力、水平和辐射范围,助力学术出版产业升级和人类知识社会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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