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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科技服务业集聚结构特征和与本地制造业协同研究

2024-01-06於流芳台小琦

科技与经济 2023年6期
关键词:科技推广业态专业化

於流芳 台小琦

(武汉轻工大学管理学院,武汉 430048)

0 引 言

为支撑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需壮大科技服务业。2014年《关于加快科技服务业发展的若干意见》明确指出,加快科技服务业发展是实现科技创新引领产业升级的关键。2015年《湖北省加快科技服务业发展实施方案》表明,加快推动全省科技服务业发展,有力支撑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实施和“创新湖北”建设。产业集聚可以有效降低成本、形成规模效应,提升区域企业竞争力。2020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多次强调,现代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需深度融合。现阶段服务业与制造业产业间协同融合“双轮驱动”发展模式的转变,加快了我国“制造强国”战略的实施。

1 文献述评

产业集群是特定产业多部门企业与其他企业之间的有机联系。已有研究依据产业集群发展理论,分析科技服务业集聚结构特征、空间分布,采用空间基尼系数、区位熵等指标测算科技服务业集聚规模大小[1-2]。不同的集聚结构反映了该产业各子业态的分布特征。科技服务业集聚对工业效率、产业转型升级、区域创新能力存在正向影响[3-5]。产业深度协同融合加快了产业间转型升级,制造业带动科技服务业,科技服务业对制造业升级的支撑作用不断增强[6-7]。产业集聚效应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增强创新能力,带来技术变革,促使科技服务业与制造业之间协同发展。但是不同行政区域的政策强度、资源禀赋、经济基础条件等存在差异,各地区科技服务业发展规律并不同,而现有相关研究较少关注某一省份各地级市的科技服务业发展规律。

以湖北科技服务业发展状况为研究对象,研究某一特定行政区域内部产业集聚特征以及与本地制造业的协同关系,可以在科技服务业集聚模式选择和与本地不同技术层次的制造业协同发展方面获得启示。

2 湖北科技服务业集聚结构特征

依据产业集聚理论,产业集聚结构分为专业化集聚与多样化集聚。专业化集聚以自身劳动力市场共享、知识外溢等特点促进产业发展,多样化集聚则有利于产业外部性的产生。依据《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与代码》(GB/T4754-2011)将科技服务业分为研究和试验发展、专业技术服务业、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三大类。借鉴王宏起等的测算方法[1],将测算指标分为专业化集聚指标和多样化集聚指标。常见的专业化、多样化指数采用该行业从业人员占比衡量,考虑到数据的可获得性,以2010—2021年湖北省12个地市科技服务业子业态的企业数量进行测算,恩施州部分数据缺失严重,故未使用恩施州数据。所用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天眼查等。专业化、多样化集聚度的定义如式(1)和式(2)所示。

SPEij=entij/entj

(1)

(2)

其中,SPEij表示j省科技服务业i业态专业化集聚程度,数值越大则专业化程度越高。DIVij表示j省i业态的多样化集聚程度,数值越大则多样化程度越高。s表示子业态总数,entij表示j省i业态企业数量,entj表示j省科技服务业企业总数,enti表示全国i业态企业数量,ent表示全国科技服务业企业总数。

2.1 专业化集聚

湖北科技服务业子业态专业化集聚度存在明显特征:研究和试验发展、专业技术服务业的专业化集聚度呈下降趋势,而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的专业化集聚度呈上升趋势,见图1。2010—2021年湖北省科技服务业专业化集聚特征由以专业技术服务业为主导转向以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为主导。“研究”“专业”“科推”分别代表研究和试验发展、专业技术服务业、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高端”“中端”“低端”分别代表高端、中端、低端制造业。

图1 2010—2021年湖北省科技服务业子业态专业化集聚水平

如图2、图3和图4所示,2010—2021年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专业化集聚度逐年上升,研究和试验发展、专业技术服务业专业化集聚度呈下降趋势。各地市科技服务业子业态专业化集聚度变化趋势符合湖北省整体变化趋势。武汉的专业技术服务业专业化集聚度在2020年及以后有超过其他11市的趋势,但其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专业化集聚度却低于其他11市。湖北省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企业数量快速增长,武汉的企业数量虽在全省处于第一位置,但其市内三业态的占比却没有其他市集中。形成以上变化趋势,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能迅速转化,形成市场收益,然后快速回流到企业的研发过程,因此研究期间湖北省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快速发展,同时,省政府关于从科教大省到科教强省的方针策略也助推了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的发展。

图2 2010—2021年湖北省12地市研究和试验发展专业化集聚水平

图3 2010—2021年湖北省12地市专业技术服务业专样化集聚水平

图4 2010—2021年湖北省12地市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专业化集聚水平

湖北省12地市科技服务业中,研究和试验发展专业化集聚水平前期差距较为明显,后期各市差距减小并一同呈下降趋势。武汉的研究和试验发展专业化集聚度总体高于其他市。多数地市的科技服务业三子业态专业化集聚度均高于省会武汉,可能原因是周围地市经济发展稍慢,较为初级、简单的产业结构对于科技服务业的需求更为单一,因此其科技服务业水平更为专业化。

2.2 多样化集聚

2010—2021年湖北省科技服务业多样化集聚度呈上升—平稳—下降趋势,见图5。各市差异较为明显,前期武汉、黄石、宜昌、襄阳、荆州、咸宁等市明显高于其他市,其中黄石、宜昌、襄阳、荆州、咸宁等市的多样化水平波动明显,而武汉相对平稳。规模较大且综合性较强的城市产业链较为完整,产业需求总量大,人力资源与人才数量也能满足发展需求,资金流量、技术等方面较为丰富,所以其产业更加多样化。2020—2021年武汉科技服务业多样化集聚度虽下降,但仍高于其他11市。湖北省12地市科技服务业多样化集聚度整体差距减小,更加平稳。2019—2021年,湖北12地市的多样化集聚度均呈下降趋势。对比湖北省各地市三子业态的企业数量可以发现,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的企业数量增速远高于其他子业态,各地市科技服务业三子业态的发展不均衡,且差异逐渐拉大。

图5 2010—2021年湖北省12地市与全省整体科技服务业多样化集聚度

目前,湖北科技服务业呈多业态的集聚结构。三子业态专业化集聚度有明显波动,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专业化集聚水平逐年上升。科技服务业整体多样化集聚水平下降,各地市应因地制宜挖掘资源特色,延伸产业专业化链条,提升科技服务业多样化集聚水平,强化支撑其他产业的转型升级。

3 湖北科技服务业与制造业协同集聚

科技服务业能够提供知识、技术、创新、人才输出,而本地制造业发展正需要知识、技术、创新和人才输入。两者协同发展,可以更快速形成规模效应,产生集聚,创造更大的经济效益,实现更高质量的发展。本文借鉴陈建军等的做法,以区位熵指数测算湖北省12地市科技服务业和制造业之间的协同水平[8]。相关城市数据来源于《湖北省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劳动统计年鉴》。因2020年及之后的数据暂未发布,本节研究区间为2010—2019年。科技服务业、制造业区位熵指数计算公式如式(3)和式(4)所示。

(3)

(4)

科技服务业与制造业协同集聚指数计算公式见式(5)。

(5)

其中,Hit表示i市t年科技服务业就业人数;Ht表示t年湖北省科技服务业就业总人数;Sit表示i市t年制造业就业人数;St表示t年湖北省制造业就业总人数;Pit表示i市t年全部产业就业总人数;Pt表示t年湖北省全部产业就业总人数。Coait指数反映了湖北省各地市科技服务业与制造业两者之间的协同集聚水平,指数值越大两产业间协同集聚水平越高,指数值越小两产业间协同集聚水平越低。

3.1 各地市内部协同集聚水平

不同地区资源禀赋不同,湖北省12地市两产业协同集聚特征如图6所示。两产业协同集聚水平可划分为3部分,Coait≤2为低协同集聚区域(黄冈),2

图6 2010—2019年湖北省12地市科技服务业和制造业协同集聚水平

2010—2019年湖北省科技服务业与制造业协同集聚水平总体平稳,两产业依然有着健壮活力。武汉、宜昌、襄阳3市两产业之间的协同集聚水平高于其他市,大多数地市为中等协同集聚水平。2010—2019年间武汉、宜昌、襄阳3市GDP排名在湖北省前3且比重较大。宜昌、襄阳虽远低于武汉,但也与其他9市拉开距离。3市经济发展迅猛,经济总体量逐渐增大,决定了其科技服务业与制造业总体上区别于其他9市,形成高协同集聚的发展态势。分析发现,打破行政区划固有的限制,城市之间产业融合发展,可以提升湖北省相关产业整体竞争力。

3.2 产业子业态协同集聚水平

本文借鉴张媛媛的做法[7],按照《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与代码》(GB/T 4754-2017)将制造业31个子业态划分为高端制造业、中端制造业、低端制造业3个层次。不同科技服务业子业态与各层次制造业之间存在不同的匹配。2021年相关数据暂未发布,依据公式(5)可以得到2010—2020年不同子业态之间协同集聚情况,如图7所示。

图7 2010—2020年湖北省科技服务业各子业态与各层次制造业协同集聚水平

研究和试验发展业与各层次制造业的协同集聚水平于2015年开始呈下降趋势,表明湖北省研究和试验发展业与制造业之间的协同融合度降低。研究和试验发展业多数为非营利性机构,经济效益较低,且该行业有着投入经费高、投资周期长、研发投资失败率高等特点。该业就业人数在2015年上升至最大值后逐年减少,企业数量也在2015年之后快速下降,远低于其他子业态。

专业技术服务业与中端制造业的协同集聚整体呈下降趋势,与高端和低端制造业的协同集聚融合近几年逐渐上升。专业技术服务业内涵要求有高度专业技能,且与研究和试验发展相比,与市场联系更紧密,促进经济发展的效能更为明显。该业从业人员数量和企业数量快速增长,高于其他两子业态。中端制造业中,橡胶和塑料、非金属矿物制品等行业在湖北省内份额较小,十八大后在去产能的约束下,自身粗放式发展受到限制,因此中端制造业与专业技术服务业的融合减弱。

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与制造业协同集聚水平趋势大致平稳,指数均值高于其他子业态。近年来,政策不断激励科技创新及科技成果快速转化,湖北省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同全国趋势一致,该行业企业数量大幅增加。湖北进一步推动高端制造业和智能制造向纵深发展,更是加快了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与制造业之间的高效匹配。从科技服务业集聚结构来看,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逐渐占据湖北省科技服务业集聚的主导位置,与制造业间的协同集聚水平趋于稳定。

湖北省整体来看,其两业协同发展呈现明显的阶段性特征。2010—2011年湖北省科技服务业与高端制造业协同集聚水平高于其他;2011—2015年湖北省科技服务业与中端制造业协同集聚水平高于其他,与高端制造业集聚水平最低;2015—2020年湖北省科技服务业与低端制造业协同集聚水平高于其他,与中端制造业集聚水平最低;2017—2021年科技服务业与高端制造业协同集聚水平有明显抬头趋势。湖北省积极拥抱国家发展战略,大力推动科技创新高地及制造强省高地建设,科技创新引领“制造”到“智造”,促使湖北从“制造大省”向“智造强省”迈进。在湖北现有产业基础上,通过更高的技术创新全面贯通产业链条,促进科技服务业各子业态融合到制造业中,实现更高水平的产业协同。经济向高质量发展转变的初期,低端制造业发展较为快速,但随着经济和科技的高速发展,产业不断转型升级,产业间融合进一步提升,产业间的配套能力逐步加强。湖北科技服务业与高端制造业协同融合逐渐走向高端,符合国家产业政策发展方向及趋势。

4 结论和启示

第一,科技服务业3子业态专业化集聚特点。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专业化水平急剧上升,超过其他子业态,占主导位置。科技服务业目前进入多样化集聚阶段,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的高增速长拉大了科技服务业子业态之间的差距。

第二,科技服务业与制造业产业协同特点。湖北省各地市的科技服务业与制造业协同集聚水平差异较小,整体平稳,中心城市高于周边城市。就子业态而言,研究和试验发展与各级别制造业协同集聚水平整体下降;专业技术服务业与高、低端制造业协同集聚水平呈上升趋势;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与高、低端制造业协同集聚水平基本平稳。

第三,湖北各地市差异化发展之后形成集聚发展态势。首先,集聚水平高的地区,借力虹吸效应,宜选择多样化集聚。武汉、宜昌、襄阳等市科技服务业多样化集聚起点高,发挥自身资源优势,强化提升科技服务业龙头企业核心竞争力,凝聚地区差异化特色,可进一步推进区域多样化集聚发展。其次,在科技服务业发展水平较低的地区,如果同时深受武汉虹吸效应影响,则宜另辟蹊径,与武汉产业配套发展,借力省会,逐步壮大,形成专业化集聚发展;如果受武汉、宜昌和襄阳的虹吸效应影响不大,则宜因地制宜,从自身优势出发,与国内各地合作,特别是与邻省合作,高效配置资源,形成专业化集聚发展。

第四,科技服务业与本地制造业协同发展。湖北省内各地区制造业发展基础不同,两产业协同发展需从更细层面进行。首先,发展高端制造业和智能制造是未来的大趋势,中端制造业在湖北所占份额不大,科技服务业发展主要靠高端制造业的发展。政府需要在科技服务业研究和试验发展子业态中增大投入、优化平台,紧抓国家“新基建”机遇,补充产业发展硬性条件。依靠省内高校、研究所等优势资源,深入培养科技服务业专业人才。其次,专业技术服务业与科技推广和应用服务业与市场更接近,企业更愿意参与,能快速产生经济效益,并回流于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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