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厕所革命冶背景下公厕建设和管养的问题和对策建议

林文琪

2023年11月19日是第十一个世界厕所日，主题为“加速变革”。厕所是文明的重要窗口，是城乡文明建设的重要方面。中国的“厕所革命”从新中国成立初期的粪便管理，到20世纪80年代的初级卫生保健，到20世纪90年代开始的卫生城市创建，再到如今的旅游景区和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使城市、旅游景区和农村卫生厕所普及率大幅提高，公厕布局和管理大为改善[1-5]。按照公厕建设所在区域、建管部门等差异，我国的公厕可以分为城市公厕、农村公厕和旅游公厕等不同类型[6,7]。本文通过对比分析不同类型的公厕定义、现行规章和标准、公厕建设管理中存在的问题，提出公厕发展的对策建议。

公厕的定义

城市公厕一般是指城区公厕，是供城市居民和流动人口共同使用的厕所，包括公共建筑（如车站、码头、商店、饭店、影剧院、体育场馆、展览馆、办公楼等）附设的公厕。农村公厕是农村公共场所供公众使用的厕所。旅游厕所是旅游活动区域和场所内主要为游客服务的固定式和活动式公共厕所，包括景区内主要景点、旅游度假区、乡村旅游点、旅游娱乐场所、全域旅游的干路（除高速公路）沿线等的公共厕所。按照上述公厕的定义，旅游厕所与城市公厕和农村公厕存在交集关系，位于城市旅游活动区域和场所内的旅游厕所也是城市公厕，位于农村旅游活动区域和场所内的旅游厕所也是农村公厕。

公厕建设管理规章和标准

城市公厕的主要管理部门是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农村公厕的主要管理部门是农业农村部，旅游厕所的主要管理部门是文化和旅游部。城市公厕管理最主要的规范性文件是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原建设部）于1990年颁布《城市公厕管理办法》（建设部令第9 号），福建省、北京市和深圳市等结合各自实际情况，制定了相应的地方政府规章或规范性文件明确城市公厕的管理要求。农村公厕管理暂无专门的部门规章，农业农村部印发《关于加强农村公共厕所建设和管理的通知》（农办社〔2022〕7 号）等文件明确相关工作要求，无锡市等部分地区制定了通用的公厕管理规章。文化和旅游部发布的《文化和旅游部办公厅关于进一步加强旅游厕所建设管理的通知》（办公共发〔2023〕112 号）中，要求各地制定出台符合自身工作实际的《旅游厕所管理办法》。目前，三亚市和苏州市等主要旅游城市制定了相应的地方政府规章或规范性文件。

在公厕建设和管理的标准方面，城市公厕主要依据行业标准《城市公共厕所设计标准》，农村公厕主要依据国家标准《农村公共厕所建设与管理规范》，旅游厕所则主要是依据国家标准《旅游厕所质量要求与评定》。《公共厕所卫生规范》《环境卫生图形符号标准》 是不同类型公厕建设和管理的通用标准。

表1 城市公厕建设和管理主要规章和标准汇总表

表2 农村公厕建设和管理主要规章和标准汇总表

表3 旅游公厕建设和管理主要规章和标准汇总表

公厕建设管养存在问题

1.制度建设滞后

不同类型公厕建设和管养依据的制度不同，导致建设和管养出现不统一，甚至互相矛盾[8,9]。以公厕等级分类为例，城市公厕和农村公厕都采用三分类法，分为一类、二类和三类公厕，旅游公厕采用二分类法，分为Ⅰ类和Ⅱ类公厕。不同类型公厕要求不同，如无障碍厕间设置方面，三类农村公厕视情况建设，Ⅰ类旅游要求有家庭卫生间或是无障碍厕间，但是Ⅱ类旅游厕所则视情况而定；在标志牌设置方面，城市公厕中既有无障碍设施又有婴幼儿如厕设施的厕位称为“第三卫生间”，英文“family toilet”，农村公厕具有同等功能的厕位英文为“family toilets”，旅游厕所具有同等功能的厕位中文名为“家庭卫生间”，英文名为“family toilet”。公厕类型和建设要求的不同，在管养维护中易出现混乱[10,11]。

2.配套设施建设不完善

根据公厕建管相关的规章，公厕粪水应优先排入市政污水管道。在实际管养中，部分地区存在污水管网铺设不全面，需要吸污车定期抽吸化粪池粪水，部分公厕发生粪水直排环境或是排入雨水管网的情况。此外，对公厕化粪池或贮粪池的粪渣，一般定期抽吸，然后送到粪便消纳场、粪便处理厂或小型污水处理设施处理[12-16]，但粪渣集中进入污水处理厂因可能造成水质波动并有潜在的生物安全隐患等原因，越来越多污水处理厂不再接收粪渣，而部分地区缺少规范的粪渣无害化处理设施，导致粪渣未能做到规范化处理，偷倒偷排现象仍然存在。

3.公厕管养经费偏低

公厕管养普遍按座申请管养经费，不同地区管养经费标准差异较大，多数地区经费偏低，如南昌市东湖区2022年109 座公厕管养经费预算为1049 万元，平均9.6 万元/座•年；马鞍山市博望区2023年7 座公厕运行费管理专项经费为28 万元，平均4 万元/座•年[17,18]。随着人工成本的增加，部分地区单人看管的公厕人工成本占管养经费的比例接近45%，双人看管公厕的人工成本占管养经费的比例一般超过70%，管养企业面临较大的财务压力。根据福建省和无锡市等出台的地方政府规章要求，在火车站、中心广场、繁华商业街附近，具备条件的公厕提供24 小时免费开放服务，部分地区则要求城市公厕尽可能做到24 小时免费开放。为保障公厕的服务品质和卫生水准，并确保如厕者发生意外或公厕出现突发状况时有人照应，24 小时开放的公厕往往需要24 小时专人值守，如此一来公厕看管的用工成本将增加，用工成本占管养经费的比例进一步提高。

对策建议

1.完善部门规章和标准

一方面是对现有规章制度及时修订，对制度中不合理、不适用的内容进行修改，使制度更完善；另一方面，考虑到公厕建设和管理涉及多部门的实际情况，为避免不同类型公厕管理办法出现矛盾，可多部门联合出台部门规章。此外，公厕建设相关的标准体系，应尽快完善城区公厕建设和管理相关的国家标准，或编制适合城区公厕、农村公厕和旅游厕所等的通用标准； 不同类型公厕建设标准之间有冲突的，应及时修订，确保公厕等级、公厕标志牌和公厕排污标准等规范、统一。

2.完善配套基础设施

一是完善污水管网和粪渣规范化处理设施建设，确保公厕污水可就近规范排放至污水管网中，公厕粪污清掏后有规范的处理点可收纳处理粪污；二是在公厕内部设施建设方面，需要重点加大对24 小时开放公厕所需的硬件投入，尤其是公厕安全保障相关的设备，如夜间如厕安全保障设备包括进门光照自动增强、进门安全语音提示、厕间紧急报警、厕间语音应答系统、险情发现和处置系统等，同时考虑配套建设厨房、休息室等生活设施。

3.加大管养经费投入

公厕的免费服务要求，决定了绝大多数公厕的建设要由财政资金投入，管理维护资金需要财政资金兜底。随着管养标准的提高，硬件设施设备的增加，用工成本的上涨，公厕管理维护资金也应逐步提高。对于有条件的公厕，可以积极探索公厕社会化、市场化管理路径，试点“以厕养厕”等新模式，如设置户外广告的公厕，探索通过设置户外广告为公厕的建设与管养提供一定的经费保障；通过拓展延伸厕所功能，提供多样化服务等实现创收，缓解公厕管养经费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