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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仪式·互动·认同:电视剧《繁花》集体记忆的建构

2024-01-01董淘熊艳

歌海 2024年4期
关键词:集体记忆文化认同繁花

[摘 要]电视剧具有运用视听语言唤起观众集体记忆使观众内心情感得到回溯并产生共鸣的文化功能。年代商业剧《繁花》在开播之初就频频引起观众热议,引发受众追忆20世纪90年代的上海风云。《繁花》在新媒介环境下通过选取象征性符号、建立媒介仪式及与观众联动的方式构建集体记忆,以此折射出历史变革对个体和区域的影响。与此同时该剧集传播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从而发挥了建构观众的文化认同的功能。

[关键词]集体记忆;《繁花》;象征符号;媒介仪式;文化认同

1925年,法国社会学家莫里斯·哈布瓦赫在其导师涂尔干所提出的“集体意识”的概念之上,于《记忆的社会框架》一文中首次提出“集体记忆”的概念,称“集体记忆”是社会成员共享往事的过程和结果。1即使不是亲历者,成员之间通过互动交往便可获取记忆,所谓的集体记忆不过是某些群体根据自身的利益诉求,对过去的意象进行挑选、重塑,然后为全体成员营造出所谓的“共同记忆”,以此来操纵人的情感和态度2。集体记忆的本质是立足于现代对过去进行重构,年代剧与其本质不谋而合。年代剧是中国电视剧中颇具特色的一种类型,它立足于时代特色、地域文化及传统道德等,通过特定的事件和人物形象展现一个年代的本质,这些因素共同塑造了观众对某个地域某个年代的集体记忆。2023年底陪伴观众辞旧迎新的年代商业剧《繁花》,通过选取特定的象征符号,采用与媒体联手、与受众互动的方式,唤醒了一代人关于20世纪90年代上海的集体记忆,并在潜移默化中向观众传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价值取向,引发电视观众的情感共鸣。

一、象征性符号唤醒集体记忆

可以被反复使用、重现的象征符号是构成集体记忆的关键要素之一,1集体记忆的构建需要依赖视听结合的表意符号系统。莫里斯·哈布瓦赫在《论集体记忆》中表明:当主体在回忆往昔时,事件、一页书、几行字等象征性的符号,虽无法还原所有事件中的所有细节,但它可以让某个场景或形象逐渐清晰,唤醒人内心深处的模糊记忆,象征性符号对构建集体记忆至关重要。2《繁花》是一部讲述改革开放初期上海时代变迁的电视剧,创作者通过建构一系列具有象征意义的地理空间、事件及音乐等符号重现了20世纪90年代的上海风云,唤醒电视观众的集体记忆,引发观众的情感共鸣。

(一)象征性空间:呈现上海地域文化

地理坐标具有客观实在性,能远离时空关系的张力作用,是进行文化回忆不可缺少的叙事手段,记忆术较早地使用以地理坐标为“文本”参与记忆建构的媒介方法。3电视剧《繁花》力图充分还原上海20世纪90年代的时代特征及地域特色。在自然地理空间的塑造上,从黄河路到和平饭店,从弄堂到菜场,《繁花》都致力于再现20世纪90年代上海的都市面貌。“黄河路”是剧集里的重中之重,影片中大量人物的出场都和黄河路上的“至真园”有关。电视剧在海量考据的基础上复原了当时200米的黄河路,影片中的“至真园”也是借鉴了现实生活中在黄河路开业的苔圣园。除此之外,和平饭店里作为剧中宝总和爷叔叱咤商场“根据地”的72号房间,繁花官微@繁花BlossomsShanghai称该房间1∶1还原了英国套房的布景陈设,为了完整呈现屋顶上的刺绣,主创团队选择封闭屋顶拍摄及搭景当作实景拍,突破狭小空间调度的挑战。除了城市空间建筑,电视剧《繁花》还重点刻画了上海的独特气候。上海地处东南沿海,受季风的影响会形成梅雨季节,电视剧多次出现下雨天气,如黄河路路面上坑坑洼洼的水坑,汪小姐在港口时常常遇到下雨,宝总和玲子开股东大会时下雨,宝总送李李回家和李李吃饭等众多场景中均伴随着下雨的天气。导演通过城市建筑及气候因素向观众展现了上海独特的地理空间。

在人文空间的呈现上,电视剧《繁花》也力图还原上海的地域特点,其中最鲜明的表现莫过于剧集运用了大量的方言对白,用上海话作为演员表演的主要语言(普通话版本是演员后期配音)。方言是具有鲜明地域文化特征的语言符号,使用方言能更加原汁原味地表现特定地域文化,1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地方则具有一方方言。方言是每个人最习惯、最熟悉的带有地域文化特点的语言形态,要想表现某块土地上真实生活着的人和文化,就离不开方言。影视剧对方言的使用不仅使叙事更强有力、更微妙,同时也成为被讲述而非被书写的故事的文化基础,当普通话被作为主要的语言媒介时,总是会与剧作里的地方性主题存在程度不一的偏离,使用方言才能准确地把握住地方文化的灵魂,因为一种文化需要借助其本土语才能保持鲜活。2电视剧《繁花》用上海方言,真实地再现了上海人说话的特点,如小亭子姑娘说话的软糯,汪小姐说话时的风风火火,生动再现了上海人说话的腔调,使得剧中人物更加鲜活。

除了语言之外,《繁花》剧组在人物造型、穿搭及物件上也力图还原上海当年的情景。如汪小姐在初期“一身丝绒套装加上小皮高跟鞋”的搭配是20世纪90年代女白领的标准职业装。宝总送汪小姐博士伦牌隐形眼镜,不同于现在在市场里流通的众多隐形眼镜品牌,博士伦在那个时代是隐形眼镜的代名词。宝总送给汪小姐的“凯迪拉克”更是20世纪90年代豪车的代表。在道具选择上,繁花官微从2020年8月5日便在微博上征集上海老物件,并称会从这些物件中筛选道具,以求真实还原20世纪90年代景象,如在剧集里由杜鹃扮演的雪芝系在身上的红围巾,就是由胡歌捐赠的妈妈生前留下的绒线所编织。

(二)象征性事件:刻画时代符号

记忆建构的核心是对过去事件的叙述,集体记忆的建构必须依赖于群体所共同经历的历史事件和普遍认识。《繁花》作为一部反映改革开放时代上海风云的电视剧,它通过再现历史图景,唤起人们关于20世纪90年代的时代记忆。

首先,《繁花》通过呈现上海知名地标“东方明珠”的剪影来暗示故事时间。《繁花》第1集中出现了正在建设的东方明珠,第25集呈现了将要建成的明珠塔,而在第30集中东方明珠正式建成,并且电视剧以1994年国庆节在东方明珠燃放烟花的场景落幕。“东方明珠”作为以浦东开放为鲜明标志的上海景观,它建成和投入使用的日期正好是1994年10月1日。

其次,电视剧采用了“家国同构”的叙事模式,将剧中人物的命运与国家发展紧密结合在一起,通过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物故事来展演时代环境。在剧集一开始,导演便借助“宝总”这一人物的独白交代了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1992年的上海,霓虹养眼,万花如海,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南方讲话,加快了中国股份制改革的步伐,举世瞩目……”随着剧集的层层推进,男主人公阿宝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凭借三十元一张的股票认购券从“阿宝”摇身一变为宝总,汪小姐借助国家外汇制度的改革,用沃尔玛牛仔裤一单一举成名,范总凭借民族企业复兴的浪潮在黄河路上赢得席位……电视剧《繁花》将国家发展、社会变迁与个体的命运紧密联系起来,通过个体的发展来表现时代的风云。

(三)象征性音乐:彰显时代坐标

正如王家卫本人所言,音乐是声音的一部分,也是一种能提示你身处在什么环境什么年代里的提示音,在电影拍摄时他会事先了解环境是怎样的以及这个地方会有什么样的声音,音乐对他来说往往是环境的一部分。1电视剧《繁花》复刻了王家卫的电影美学,将音乐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它通过一系列音乐将观众拉回到20世纪90年代的风潮里。在《繁花》30集的容量里,王家卫选取了57首配乐,如《我的未来不是梦》《冬天里的一把火》《光辉岁月》《执迷不悔》《偷心》《再回首》《我是一只小小鸟》《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等。《繁花》采用了许多20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流行的歌曲或渲染事件氛围或暗示人物内心、故事走向。这些歌曲紧踩着故事推进的节奏,时代气息浓厚。

二、媒介仪式营造集体记忆

除去象征符号,《繁花》还借助媒体报道塑造集体事件,进而建构集体记忆。集体仪式是构建集体记忆的关键要素。在过去,集体记忆的塑造是以仪式为主导,但随着社交媒体的普及,仪式作为权力运行方式的意义被不断削减和弱化,而在网络上引起公众热议的话题,则会在达到某个阈值时转化成集体记忆,因此在社交媒体时代构造仪式最直接的方法是制造媒介事件,媒介事件可以充当集体记忆形成的标志。2丹尼尔·戴扬称“对电视的节日性收看,即是关于那些令国人乃至世人屏息驻足的电视直播的历史事件”,即为“媒介事件”3。在技术发展致使媒介环境及传播形态产生巨大变化的当下,媒介事件的内涵理应更具有包容性——任何重大的、能引起全社会群体共同关注的、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都应该被涵盖在媒介事件的范围内。4电视剧《繁花》联合媒体策划媒介事件,构建媒介仪式引发观众对改革开放初期上海的想象,唤醒观众的集体记忆。

在影视制作和开播前期,媒体就开始对与《繁花》有关的一系列话题进行集中报道,唤醒观众的集体记忆。2020年8月,《繁花》官方媒体开通微博账号,率先在网络上进行预热,在微博上发布寻物启示,向全社会征集与20世纪90年代上海有关的老物件,并将所寻物进行编号,介绍物件的生产信息及物件背后所隐藏的故事,以此引发受众关注,营造集体回忆的仪式感。在剧集播出后,媒体进行话题引导,通过热门话题来制造媒介事件,营造集体关注《繁花》的氛围。在主流媒体中,《繁花》得到了诸如《光明日报》《人民日报》及“人民文娱”等媒体的报道。《光明日报》聚焦于《繁花》拍出了怎样的上海意境,称王家卫的《繁花》拍的是20世纪90年代上海的文化表象,是人们“记忆中的上海”,电视剧较小说有大幅度的改编,但城市的气质被还原得恰到好处。《人民日报》称该剧制作精良,导演在原作的框架下书写了新的故事,彰显了20世纪90年代中国飞速发展、人民奋力向前的时代精神。“人民文娱”称小说的魅力,来自那1000多个“不响”,来自历史洪流中芸芸众生的狂欢与悲凉。而王家卫则是在金宇澄留下的“不响”里,大开大合地填充进时代的黄钟大吕。在平行世界里,它们演绎着各自的响和不响,是彼此呼应的复调,是合二为一的上海。根据媒介间议程设置研究可知,主流媒体相对于另类媒体而言具有更大的议程设置的影响。1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任何再次创作的作品,都要平衡好自我创作与故事本源,2主流媒体通过大量的报道,让有关《繁花》的议题进入受众视野,为电视观众设置议程,引导观众思考电视剧对原小说做出了怎样的改编及改革开放之初上海的真实模样等问题,从而唤醒观众的集体记忆。

除此之外,电视剧《繁花》还通过社交媒体平台持续推出各种话题唤醒观众集体记忆。在社交媒体时代,信息传播格局发生重大变化,舆论阵地转向微博、微信、抖音等社交媒体平台,3社交媒体拥有强大的传播功能,能够实现信息的高效传播,《繁花》联手社会媒体,扩大内容传播范围。根据繁花官微2024年1月13日发布的收官战报可知,《繁花》在播出前后微博热搜热榜总计上榜2922+次、相关话题阅读量破102.84亿,抖音霸榜热点总计949次,主话题热榜量突破103亿。总之,媒体通过热门话题制造媒介事件,助力电视剧《繁花》构建集体记忆。

三、线上线下互动呈现集体记忆

哈布瓦赫认为社会交往是保证集体记忆传承的条件,“人们通常是在社会之中获得他们的记忆的,正是在社会中,他们才能进行回忆、识别和对记忆加以定位”1,没有参与就无法建构出真正的记忆,集体记忆的实践离不开个人实践,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繁花》之所以能够唤起广大受众的群体记忆,在于受众自主地参与到对共同回忆的理解、加工和表达之中,从而使得电视剧对集体记忆的建构从剧中延续到剧外,使得“想象共同体”得以建构。

在剧集播出前繁花官微就登报寻上海旧物,剧集播出时举办繁花剧评、繁花留影二创大赛等活动,调动受众积极性,号召大家共同参与到这场构建记忆的狂欢中。与此同时,受众与受众之间还组建了对话交流空间,让电视剧对集体记忆的建构从剧中转到剧外。《繁花》热播期间,受众对《繁花》自发进行二次创作、模仿等行为使得集体记忆在浓厚的氛围中不断加强。如在B站等社交媒体平台上,许多博主分享自己关于20世纪90年代的记忆,在美妆领域,抖音、小红书等平台出现了大量有关《繁花》的仿妆,在情感领域出现了对《繁花》人物的情感解析,在财经领域有“《繁花》商战大师班”,跟着宝总爷叔学炒股,在美食领域大量博主复刻剧中美食如排骨年糕等,在旅游领域有跟着《繁花》在上海citywalk,甚至出现大批的游客到上海黄河路打卡,入住宝总的和平饭店等。受众的这些自发行为,让交流空间从官方传到民间,从线上延伸到线下,这些均为形塑集体记忆提供了新的“养料”,《繁花》和受众共同形成了一部又一部《繁花》番外篇。

四、集体记忆与文化认同

哈布瓦赫所提出的集体记忆是指特定群体立足现在和未来群体安全和发展的需要,依托一定的物质载体和交往形式对于共同历史经历的精神重构,集体记忆是具有现实功能的,其主要功能就是实现民族认同、国家认同和文化认同,而所谓的文化认同是指人们对于本民族文化模式的归属感,它是人们精神活动的根本追求,在灵魂深处形成精神支撑,赋予生命高层次的意义结构。2中国价值是中华文化认同的核心,中华优秀传统价值观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中国价值的历史形态和现实形态,3两者是当代中国普遍的价值遵循。电视剧《繁花》以象征性符号为表征,通过媒介事件联动受众,整合建构出改革开放时段上海风云变幻的集体记忆并将中华文化与具有感染力的影像画面结合,以一种契合受众心理的方式传递中华文化的价值,进而唤醒受众对中华文化的认同感。

(一)根植传统文化,宣传中国优秀传统价值观

电视剧《繁花》在价值认同方面,紧扣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价值观,它通过具体人物的言行传承和弘扬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国文化是伦理本位的文化,1何谓伦理本位?梁漱溟在《中国文化要义》中指出:“人一生下来,便有与他相关系之人(父母、兄弟等)且将始终在与人相关系中而生活(不能离社会),此种种关系皆是伦理,伦理始于家庭而不止于家庭,可无限向外围扩展。而所谓的伦理本位是指以情谊为核心的伦理关系在人们各方面的社会关系中起主导和决定作用。”2《繁花》以现实主义精神和浪漫主义情怀观照大众生活,通过展现人与人之间互帮互助的情节,彰显了和谐的人伦情感,这种伦理本位的叙述能让受众在感动与敬佩的情感互动中实现对中国传统文化价值的认同。

伦理情感以亲情、爱情、友情为本,3电视剧《繁花》对三者进行阐释,凸显了中国传统中和谐的人伦情感。父子之间的伦理关系系统结构是构成家庭伦理的核心之一,正如《礼记》中所记载的“为人子,立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传统父子伦理的基本内容就是“父慈子孝”4。《繁花》虽没有着重刻画家庭环境里的“父与子”的感情,但刻画了“阿宝”与“爷叔”这对不是父子胜似父子的师徒情。在阿宝变成宝总的路上,爷叔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教阿宝如何打造自己,如何炒股票做外贸,在阿宝需要时调动自己的人脉解救阿宝,全心全意为阿宝考虑,为阿宝的事业“兜底”。阿宝也扮演着爷叔“儿子”的角色,陪爷叔一家跨年,逢年过节给老人包红包等。

除了对亲情的刻画,朋友情谊也在电视剧中得到温情呈现。无论是在东京还是在上海,玲子对菱红都照顾有加,陶陶无条件拿家底支持阿宝创业,阿宝在陶陶受到伤害时挺身而出说他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汪小姐与阿宝的“革命友情”,潘总和小江西在李李受困时的支持,范总在汪小姐落魄时对汪小姐的支持等,这些人与人之间的“义”都彰显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所讲究的“道义”。

在对爱情的刻画上,玲子寻求的是和阿宝组建婚姻家庭,汪小姐要的是和宝总“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而李李和宝总之间则是“发乎情止于礼”的克制。《繁花》没有加入大量复杂繁琐的情感纠结,也没有设置圆满的结局,而是以一种含蓄朦胧的方式道出了“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惋惜,给观众留下了更多的想象空间。正如金宇澄在《繁花》小说中所描写的:“男女之事,源自天时地利。差一分一厘,就是空门。”

(二)紧扣时代脉搏,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电视剧《繁花》将着力点集中在平凡人物身上,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观众的情感认知、思想感情紧密结合,从而引导观众更容易接受和内化其所传递的价值观。核心价值观是一个国家文化软实力的代表,甚至决定着其文化性质和发展方向,是一个国家和民族最深沉最持久的力量。1影视艺术创作始终遵循以思想为引导、以艺术为标准的创作原则,利用影视艺术进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实质就是把二十四字价值观隐藏在作品的人物、故事和视听语言之中,让观众自行理解和提炼这些蕴藏其中的观念,从而调动观众更深层次的情感共鸣和审美体验,提高其践行的自觉性。2

《繁花》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导着影像叙事。在国家层面上,建构了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国家形象。《繁花》以改革开放为叙事背景,书写在国家大政策背景下,各层次市民抓住改革开放的机遇,实现个人的成功,营造出“国家富强民众才能幸福”的整体氛围。在社会层面上,影像叙事承载了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核心价值观追求,强总和李李因为违反了国家法律法规,最终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外贸大楼里的金科长、汪小姐对待来外贸大楼办事的人始终秉持公平原则,做事光明磊落。在个人层面上,《繁花》全篇始终贯穿着每一个公民自觉践行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剧中的男女主人公宝总、汪小姐、李李及玲子,他们在事业中均坚持诚信敬业原则。总之,电视剧《繁花》以核心价值观引导叙事,影片从不同人物、不同视角展现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应有内涵,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具体化形象化,从而在潜移默化中影响观众,进而真正实现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要利用各种时机和场合,形成有利于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生活情景和社会氛围,使核心价值观的影响像空气一样无所不在、无时不在”3的要求。

结语

集体记忆的形成分成两种机制:第一种是自上而下的,即社会精英通过各种途径对记忆进行解释、包装和重塑,然后传递给普通大众,如政府通过主流媒体报道、组织大型的纪念活动等方式发出官方声音主导记忆的建构;第二种是自下而上的,即国家以下层面的主体通过自发叙事来构建“非官方”记忆,在集体记忆的建构中发挥着自身的主动性。电视剧《繁花》正是通过上下联动的方式营造集体记忆构建的场域,引导电视观众融入到集体记忆之中,最终构建出观众对20世纪90年代上海历史的集体记忆并在这个过程中传播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化艺术界、社会科学界要“承担记录新时代、书写新时代、讴歌新时代的使命,勇于回答时代课题,从当代中国的伟大创造中发现创作的主题、捕捉创新的灵感,深刻反映我们这个时代的历史巨变,描绘我们这个时代的精神图谱,为时代画像、为时代立传、为时代明德”1。电视剧《繁花》通过结合当下现实生活对严肃文学进行改编获得成功的案例,可给未来中国影视作品更好地讲好“中国故事”提供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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